第六百零九章 人擺爛，序列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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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小德靜等了數息。
亡靈之書漂浮在他面前，在書頁上浮現出一個不斷震顫的黑點。
“所以……這黑點就是‘最初序列’？”
武小德聳肩問道。
話音剛落，書頁上頓時浮現出一行行小字：
“你已獲得了‘盤古’的最初序列。”
“以此身份，你即將接收盤古世界遺留的第一道訊息：”
“前往西方五萬裡之外的‘人類之壁’，接收那裡殘留的英靈之力。”
“——這會讓序列和你同時變強！”
“——命中註定的變強之路就在你的腳下！”
武小德掃了一眼，又望向那個不斷震顫的小黑點。
他模模湖湖感應到了黑點的意志。
對方在詢問自己，是否接受此任務。
“——不了，”武小德擺手道，“我跟你說過的，我們要擺爛。”
擺爛？
小黑點在書頁上做逆時針旋轉，看上去時而停住，時而飛快轉圈。
它彷彿有些疑惑。
武小德煩躁起來，攤手道：
“擺爛不懂？這是我們的保命之道——他媽的一群永恆存在從聖界裡俯視看戲，隨時能透過序列搞事情，以我們現在的實力，真的搞不贏啊，夥計。”
小黑點不動了。
武小德嘆口氣道：“本來就那麼難，之前又死了無數爭霸冠軍，你憑什麼認為我們能比他們做的好？”
“還不如擺爛算了！”
“懂？”
經過這些解說，那個小黑點慢悠悠的順時針轉動起來。
它似乎明白了武小德的意思。
目前最重要的是生存！
這一點它懂！
但它依然有著一個疑點——
畢竟它的誕生，便是為了不斷進化，守護人類，對抗敵人。
小黑點磨嘰了一會兒，突然從書頁上跳起來，對著武小德眉心撞了一下，這才重新落回書頁上。
一道訊息立刻浮現在武小德心頭。
武小德頓時明白過來，哂笑道：
“什麼？你問這樣擺爛下去，你要如何變強？”
“先別想什麼變強不變強，咱們能活下來就知足吧，實在想要進化——”
他隨意伸手指了指天空。
十日凌空。
更有火巨人在天空中緩慢行走，時而將目光投向大地。
“吶，太陽能環保健康，還不會消化不良，曬太陽又沒有危險，這難道不香嗎？”
武小德說道。
書頁上，那個小黑點劇烈晃動了幾下，明顯有些震撼。
一行行冰晶小字飛快浮現在小黑點旁邊的空白處：
“按照你設定的規則，‘最初序列’進入了第一次擺爛。”
“命中註定的一切開始更改。”
“擺爛成功！”
“——今日風和日麗，本序列與冠軍閣下同遊此鎮，還一同曬太陽，甚美。”
“盤古之力，吾當隨意取之，不拘特定之屬。”
所有小字閃了閃，迅速消失。
與此同時。
天空中，一頭身形巍峨如山的火巨人忽然頓住腳步。
電光火石之間——
它化作一道流火長線，飛墜直下，“嗖”的一聲沒入亡靈之書，被小黑點吸進去不見了。
武小德呆住。
他慢慢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慢慢的低下頭，重新望向那個小黑點。
“請問一下，剛才你幹掉了一個火巨人？”
武小德問。
小黑點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在它四周，不時浮現出一道道烈焰。
它本體也變得更加活潑，顫動起來分外有韻律。
一縷火芒從它身側飛出去，在半空化作一行行烈焰小字：
“冠軍閣下說的對。”
“我本來自盤古，因此整個盤古都對我敞開懷抱。”
“我隱藏在閣下身上，不受盤古火劫的注意，趁機汲取火劫之力，其實已經足夠我完成初步的進化。”
“畢竟我還小。”
“完全不必如同歷史上那些失敗的桉例，每次都非要攝取特定的力量。”
“擺爛才是王道！”
武小德默默的看著這幾行烈焰小字。
——剛才自己完全沒看清這個序列是怎麼動的手。
但它幹掉了一個火巨人。
那是火劫的化身啊！
咱倆對“擺爛”的認知是不是有些不太一樣？
話說回來——
難怪這序列可以被認同為對抗奇詭與永恆的最終力量。
簡直強得離譜！
武小德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火巨人們緩緩移動著。
它們並未發現剛才少了一個同類。
——自己有著“幽潭獨坐”的名號，為小黑點提供了隱蔽的條件！
這就讓它不必操心安危，只用全力出手！
……也行吧。
武小德嘆了口氣，只覺得有些心累。
“下次再動手要跟我說，明白嗎？這世界很危險的，隨便殺個東西，我們不知道會帶來什麼後果。”
“活命最重要！”
武小德認真告戒道。
“是！”小黑點用一縷火焰形成文字，回應道。
武小德正要合攏亡靈之書，卻見又有提示符冒了出來：
“恭喜。”
“你和你的序列配合，殺死了一頭火巨人。”
“是否利用妖精的‘綠蘿項鍊’變化為火巨人？”
“如果你願意變化為火巨人，本‘垂釣’序列將從你的身上窺見火巨人的全部構成秘密，完成一次出色的鑑定，為你贏得‘釣者’的獎勵！”
——這是“垂釣”序列！
但是——
“我並沒有出手，是序列幹掉的。”武小德道。
“序列從來都是依附在人身上的，它的行動等同於你的行動。”“垂釣”序列回應道。
“是嗎？”
武小德表示懷疑，但還是用手按了一下綠蘿胸針。
下一瞬——
小鎮中央勐然出現了一頭渾身燃燒著熊熊怒焰的巨人！
“開始採集資訊。”
“‘釣者’閣下一定會喜歡這次的物種鑑定收穫。”
“截止目前，你乾的很不錯！”
……
同一時刻。
西方。
五萬裡之外。
一座雄偉的城牆上，人類骸骨堆積如山。
這正是赫赫有名的“人類之壁”，是在盤古瀕臨崩潰之際，人類大軍與擁有著某個序列的奇異種族決戰的地方。
城牆上一片死寂。
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活物。
時間緩緩流逝。
終於——
一道聲音響起：
“看樣子，白皇帝成功了。”
另一道聲音隨之響起：
“是的，它應該摧毀了整個爭霸賽，否則的話——”
第三道聲音接話道：
“這裡的力量是幫助盤古序列完成第一次進化的重要之地，人類的冠軍必將帶著序列來此。”
話音落下。
虛空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類。
不，與其說它們是人類，倒不如說它們是擁有著人類外皮的奇詭生命！
它們的數量是如此之多，足以將整個雄偉的城牆徹底包圍起來！
在這些奇詭生命的頭頂上，漂浮著一座浮空城。
浮空城是如此巨大，直接擋住了所有火巨人們的目光。
——這是何等的手筆！
也不知這些奇詭生命耗費了多少力量，總之——
為了圍殺那個冠軍與序列，它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但是沒有人來。
忽然。
一道流光從遠空飛來，落在眾人面前，發出聲音：
“諸位。”
“吾已徹底摧毀了‘虛幻世界’的世界意志，殺光了所有參賽者，從今以後，那個序列再也不會出現了。”
“盤古唯一翻身的手段，已經徹底滅絕。”
在場所有奇詭生命們默默聽著。
一名渾身冒著無盡黑光的人類低聲問道：
“白，你想要什麼？”
白皇帝的聲音從流光中傳來：
“你們全部要擁護我，認我為你們的共主。”
那人立刻道：“不可能，你實力不足以成為所有奇詭的共主，就算你是‘賢者’序列的使者，也無法凌駕於我們之上，除非——”
“除非什麼？”白皇帝問。
“除非你幹掉了釋放‘愛、夢想、世界和平’的那個人類，讓我們全部能夠恢復實力！”那人道。
四周所有奇詭生命紛紛應和道。
——看來這就是共識了。
“哼，我會殺了他的，很快……”
白皇帝的聲音低落下去，漸漸不再響起。
流光隨之消散。
眾奇詭生命彼此對望。
“我絕不能讓他搶先，他哪有資格騎在我頭上？”一名奇詭生命忍不住說道。
“那就比賽吧，”渾身冒著黑光的男人道，“反正盤古的序列已經徹底滅絕，我們全部加入這場比賽，看誰先幹掉那個人類。”
“說的對，走！”
“走啊，去幹掉那個人類！”
“那個白，想的真美，看我先取走那人的命！”
奇詭生命們鬨然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