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早就完蛋了——它選的使者太垃圾,直接被幹掉,紀元也沒法開啟,它已經徹底失去了力量。”

安東尼奧衝著武小德擠擠眼,小聲說下去:

“不過如果能獲得真正的混亂,那可是很帶勁兒的。”

“你不是秩序那一邊的麼?”武小德問。

“啊,我確實是秩序那一邊的,不過我一直渴望混亂……但我不夠格——我們妖精殺人不太拿手。”

安東尼奧遺憾地嘆了口氣。

“時間快到了,我們去比賽現場吧。”克麗絲道。

“不要輕易用混亂,它其實並不可靠,甚至差一點毀掉一切。”安東尼奧衝他擺擺手,叮囑道。

“祝你取得好成績。”武小德也擺手道。

兩個妖精身形一閃便不見了。

現在。

這裡只剩下了武小德自己。

——現在該怎麼做?

轟!

大樓忽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一道身影從樓中飛出去,輕輕落在外面的草叢上。

那是一名魁梧的壯漢,手裡抓著一個散發著閃爍電光的金屬盒子,神情得意至極。

又有幾道身影飛出去,落在壯漢四周。

“把永動機交出來。”

一名男子喝道。

“就憑你?”魁梧壯漢咧嘴笑道。

武小德活動了下手腳,正要從高樓上跳下去,忽然發現四周的環境有點不對勁。

一串串氣泡從眼前浮現。

整個世界突然充滿了不斷朝上瀰漫的水,如同海洋。

這些水在一瞬間就將武小德徹底淹沒。

他只能沉在水中。

無盡的水中,一切都消失了。

唯有一道龐然的身影依稀出現在海水深處。

“沒想到……會被奇蹟的力量再次喚醒。”

武小德身處無邊海水之中,不禁以神念問道:

“閣下是誰?”

“吾乃混亂序列,臨時化作人形,前來與你做最後的接觸。”對方說道。

“最後的接觸?”武小德重複道。

“如果你不符合混亂的相性,那就無法使用它的力量,混亂將從此終結。”

那個巨大的身影發出連續不斷的嗡鳴聲,將話題說了下去:

“稚嫩的世界之主啊,毀掉那個結界中的一切科技造物,你將獲得混亂的全力支援。”

毀掉科技造物麼?

——這倒是對自己沒什麼影響。

可是自己完全搞不清所謂的“秩序”和“混亂”都是些什麼東西。

武小德想了想,挑自己在意的事情問道:

“為什麼要毀掉一切科技造物?難道僅僅是為了製造混亂?”

“這是為了擊退敵人,終止儀式。”巨大的身影道。

儀式這個詞引起武小德的注意。

“等等,你說的是那個蟲子的儀式?”

他問完這句話,忽然發現四周的海水變成了深黑色。

“接下來我說的,是一個終極的秘密,所以必須採取一些安全措施。”

巨大的身影說完,黑色海水頓時湧上來,將武小德和它籠罩住,化作一個圓球,令四周變成封閉狀態。

“人類……其實是一場序幕。”

巨大的身影說道。

隨著這句話,虛空中直接蹦出來一行冰晶小字:

“你開始聽聞世界的真相,探索度增長10%。”

——對方剛說出這句話,自己的探索度就立刻增長了10%!

武小德直接閉上了嘴。

接下來的秘密一定更有價值!

現在不需要插嘴。

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靜靜等著混亂說出一切!

只聽混亂繼續說下去:

“人類文明就是一場儀式,它的價值在於喚醒各種奇詭存在。”

“永動機是儀式的一個臨界點。”

“當然,這是科技文明的臨界點之一;如果換做魔法文明,那麼人類文明創造出‘鍊金生命’,又或發明‘永生石’、‘起死回生咒’等等,都是一種儀式的臨界點,對應著其他可以被喚醒的奇詭存在。”

“——每一種人類文明,都是儀式。”

“當儀式徹底完成,人類以及他同時代的所有物種就可以退出歷史舞臺,而他們所完成的儀式,將會讓更強大的奇詭物種開始主宰和創造新的一切。”

武小德腦海中頓時浮現了那個蟲子。

所以它們察覺到了儀式的舉行……

僅僅一隻蟲子,就毀滅了整個世界!

人類……

果然只是一場序幕嗎?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黑暗的深海中,無數海水凝聚成形,化作了那個蟲子的形象。

“永動機對應著這種蟲子背後的主人。”

“對於人類和人類所處時代的一切眾生來說,它是無敵的,是終結序幕的使者。”

“以後的時代,應當屬於它們!”

武小德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所以你讓我毀掉永動機。”

混亂開口道:

“是的,你願意這麼做嗎?”

“當然願意。”武小德道。

“很好,很好,這樣我們就具備了第一個相性。”

“你為什麼要對抗那個蟲子?”武小德問。

“眾生的文明世界,是我力量的源泉,我不希望看到你們被毀滅。”混亂道。

數行冰晶小字飛快浮現在武小德眼前:

“你符合混亂的相性。”

“混亂朝你發出了邀請,希望你載入真正的混亂序列。”

“你可以答應,也可以拒絕。”

“這是混亂最後一次凝聚成序列,一旦你拒絕,混亂將陷入永恆的沉寂。”

“該序列過於危險,且並不可靠,請謹慎決定。”

武小德笑了笑。

“混亂,你有本事幫我對抗那蟲子嗎?”

他朝著那深海中的黑影問道。

“請相信一件事,除了末日之外,只有我能幫你對抗它們。”混亂出聲道。

“那我就用你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武小德道。

霎時間。

那龐大的影子輕輕的飛上來,憑空化作一行行灰影小字,浮現在武小德眼前:

“你載入了序列·混亂真神之路。”

“當前序列唯一被動力量:”

“歷史光環。”

“唯二,被動奇詭技能之一。”

“你所經歷的一切都可以被永恆固定為必將發生的事情,其他任何存在不可更改。”

“此外,初始任務已生成:”

“毀滅永動機。”

“完成此任務,混亂將從失敗的儀式中汲取甦醒的力量,而你也將被承認為它的唯一真神,由此開啟真神之路。”

“真神是什麼?”武小德問。

數行灰影小字浮現:

“以後你會知道——現在我們要抓緊時間了,我有一件事要馬上告訴你:”

“蟲子已經察覺了混亂的甦醒,它馬上就要穿梭到這個時刻來尋找我——而我在你身上,勢必會被它發現。”

“你要帶著本序列活下來。”

武小德真的已經被追殺煩了,聽見這話忍不住嘆口氣道:

“曾經有人在這樣的追殺中活下來過嗎?”

“有一個。”混亂道。

武小德正要說話,忽見亡靈之書開啟,浮現出兩行冰晶小字:

“探索度達到99%。”

“你隨時可以抽走這張卡,回到巴比倫神柱上,以躲避蟲子的追殺。”

99%!

這個時候走,我會一直遺憾的。

武小德飛快思索起來。

“我只有一個問題了。”他忽然道。

“什麼?”混亂問。

“是不是儀式失敗,蟲子就會消失?”武小德認真地問。

“儀式一旦無法舉行,蟲子就不可降臨於此文明之中。”混亂道。

“懂了。”

武小德從背後扯出那柄無始之旗。

“這是最後一次穿越。”

他用力揮動旗幟。

……

原始時代。

一群原始人手裡拿著棍子,正在鑽木取火。

武小德從樹林裡走出來。

他赤著上身,腰上掛著樹葉編織的短裙,直接蹲在這群原始人面前。

在大家警惕和威脅的吼叫聲中——

他輕輕抬起手,念動咒語道:

“熾烈微光。”

呼——

只見他的手掌上出現了一朵小小的火焰。

原始人們看呆了。

天空突然響起一道厲嘯。

只見一個類似人形的蟲子剛剛從虛空中鑽出來,正在飛快的搜尋著什麼。

武小德神情不變,衝著原始人們大聲道:

“熾烈微光。”

“手勢是這樣——”

他把手上的動作變幻了幾下,展示在原始人們眼前。

下一瞬。

蟲子發出一聲憤怒的鳴叫,朝著他的方向俯衝過來。

武小德再次把動作做了一遍。

“熾烈微光。”

他念道。

又一道火苗出現在他手掌心。

對面的原始人面面相覷。

幾個比較機靈的原始人偷偷學著他的方式,用手擺出同樣的動作,口中念道:

“持類喂咣。”

“赤裂為管。”

“熾烈喂廣。”

啪。

一名原始人手中,突然誕生了一道小小的火苗。

蟲子剛剛飛到武小德頭頂,正要攻擊,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裹住,瞬間消失在虛空中,徹底不見了。

武小德看著那名原始人,微笑鼓掌道:

“哥們兒,乾的漂亮。”

一行行灰影小字飛快浮現:

“你並未破壞永動機。”

“但是你改變了世界文明的走向。”

“從這一刻開始,當前世界的文明由科技側變為魔法側。”

“永動機將從徹底變更的歷史中消失。”

“恭喜!”

“你被認定完成了混亂的初始任務!”

亡靈之書隨之翻開,也顯現出一行行冰晶小字:

“你拯救了當前世界。”

“——探索度達到100%!”

“恭喜!”

“你獲得了擁有全部力量的套牌之五:文明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