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雷斯眯著眼睛,走路起落間一點聲音都沒有,不近不遠地吊著前方那道身影。

剛才他看得很清楚,那個背影正是卡莫雷。

呵呵,剛剛自己才煩惱不知道該怎麼對卡莫雷下手,沒想到轉眼就碰到他落單。

要知道這傢伙平時謹慎得要死,從不自己單獨行動,每次都帶兩三個跟班。

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託雷斯可不想放過。

卡莫雷不知道被跟蹤,正愜意悠閒地走著,沒一會功夫就來到一棟偏僻破爛的二層民宅前。

託雷斯見狀連忙躲進陰影裡,偷偷地探頭觀察。

卡莫雷敲了敲門,很快那扇鏽跡斑斑的大鐵門就被開啟了,裡面冒出一顆腦袋,左右打量了下,旋即示意卡莫雷進來。

等門關上後,託雷斯才從暗處出來,快速觀察了下四周,很快就有了主意。

他繞到民宅後面,後退幾步,一個快速助跑上牆,很輕鬆就抓著排水管道爬到屋頂,整個過程一氣呵成,不超過十秒鐘。

得虧於原主這具身體素質不錯,不然他也不可能這麼輕鬆就做到。

趴在屋頂小心觀察片刻,確定自己沒被發現,託雷斯才慢慢循著屋裡的聲音挪動,然後小心翼翼地把上半身懸掛出去,貼著牆邊偷聽裡面的動靜。

很快,託雷斯就聽到清晰的談話。

“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

這是卡莫雷的聲音。

緊接著另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了。

“城南的戈麥斯最近有點膨脹,老闆很不爽,讓你想辦法教訓一下他,就算幹不死他,也得讓他知道警告。”

“什麼,要我教訓戈麥斯?他可是華雷斯的人,這……”卡莫雷驚呼道。

“這是家族任務,你要違背老闆的命令嗎?”那個人略帶警告道。

沉默片刻,卡莫雷才不情不願地答應道,“好吧,我儘量。”

“不過我想讓你幫我殺個人,他有可能威脅到我升職,我不想他還活著。”

“沒問題,告訴我他的名字。”

“託雷斯·蒂姆尼·肯特。”

“嗯,放心吧,他很快就會在街頭被亂槍打死。”

屋頂偷聽的託雷斯頓時火冒三丈。

草你媽,老子還沒對你出手,你卻處心積慮想害我?

沒得說,今天必須幹你!

殺意一起,瞬間如洪水氾濫,託雷斯再也忍不住。

不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託雷斯開啟‘罪惡之眼’,確定屋裡的人數。

一輪掃描後,託雷斯知道里面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卡莫雷,另一個則是叫做奧斯林·傑德羅的毒販。

這傢伙也不是善茬。

和卡莫雷師出同門,也是犯罪家族烏桑爾基斯家族的成員。

11歲就因為和鄰居口角,竟然喪心病狂放火燒死鄰居一家五口,13歲參與家族販毒業務,專門負責美墨邊境的人體運毒,15歲被同夥慫恿,持槍洗劫了一個汽車餐廳,殘忍地屠殺了17人,不留一個活口。

19歲受家族委託,綁架並虐殺了本市禁毒議員全家,還囂張地把屍體丟到警察局示威。

後來被特拉爾內潘特拉市警察局列為通緝犯,至今還懸賞著5000比索。

犯罪積分足足有1200點。

媽的,就知道墨西哥沒有一個正常人。

想在這裡遇到一個好人,比耶穌顯靈還難。

不過正好被他遇上了,那隻能算奧林斯倒黴了。

平時卡莫雷都會和自己幾個跟班一起出入的,生怕被人暗算

也難怪這次卡莫雷會撇開跟班單獨赴約了,原來是和‘孃家’的人接頭任務。

這裡很偏僻,周圍沒住幾戶人,正是殺人放火的好場地!

託雷斯眼神泛起兇戾的寒光,想也不想,翻身就從屋頂躍下,瞬間撞破玻璃滾入屋裡。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正坐在沙發上交談的卡莫雷和奧林斯一跳。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託雷斯宛若閃電般,從地板翻身而起,一個標準的烏龍絞柱,兩隻腳就如同交錯的剪刀般夾住最近的奧林斯脖子。

腰桿驟然發力,把奧林斯拋飛出去的同時,託雷斯也順勢站立起來,然後如同餓虎尋羊般飛撲到發懵的卡莫雷身上,瞬間將他從沙發上撲到地板上。

託雷斯一隻手捂住卡莫雷的嘴巴,另一隻手捏成鳳眼拳,迅猛絕倫地擊中卡莫雷的喉結。

咔嚓一聲脆響,卡莫雷驀地瞪大眼睛,雙腿猛地直挺,身體如彈簧般拱了拱,很快眼睛就失去光澤,氣絕身亡。

託雷斯鬆開手站起來,看著死不瞑目的卡莫雷,忍不住罵道,“雜種,想害我?老子先送你下地獄!”

說完他就往摔到角落的奧林斯走去。

奧林斯剛才被摔到牆上,頸骨不幸骨折,一時半會還沒死,但是動也動不了,只能躺在地上哀嚎。

看著託雷斯殺氣騰騰地走來,他眼睛裡情不自禁地露出恐懼的神色。

雖然他從小就殺人如麻,但不代表他不怕死。

況且無畏死亡這種品質也不可能出現在毒販身上。

眼見託雷斯越來越近,奧林斯忍不住求饒道,“不,不要,求求你放過我,我可以把所有的錢都給你~”

託雷斯來到奧林斯面前,居高臨下冷笑道,“先生,你奶奶沒有教過你基本禮貌嗎?求人幫忙之前,要說請!而且你能給我多少錢?”

奧林斯被調侃也不敢惱,強笑道,“我有三萬美金,藏在城郊的一個地窖裡。”

“只要你放過我,我就把地址告訴你。”

託雷斯似笑非笑地說道,“是不是你虐殺禁毒議員詹姆斯一家的那個地窖?”

奧林斯難以置信地驚呼道,“你,你怎麼會知道的?”

託雷斯兇戾一笑道,“我不想回答,但是你可以去問上帝,如果他老人家肯告訴你的話。”

說完他就從角落抄起滅火器,照著奧林斯的腦袋猛砸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把奧林斯整顆腦袋都砸得稀巴爛,他才捨得停下。

“呼~”

託雷斯輕輕呼了口氣,然後把血跡斑斑的滅火器隨手一丟,悠閒地去把手上的血跡洗乾淨。

得虧於司法系統的腐敗,墨西哥的偵查手段落後世界平均水平不止一個檔次。

託雷斯連現場都懶得處理,直接拍拍屁股就出去了。

墨西哥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毒販死於非命,只要兇手沒被當場抓住,沒有人會在乎兩個毒販到底是怎樣死的,即使其中一個是警察也一樣。

估計就連兩人效力的犯罪家族也不一定願意追究真相,畢竟他們也不是什麼重要角色。

人活著為組織效力才有價值,現在人都死了,誰他媽會為兩個死鬼討公道?

說不定組織還會以兩人的死為藉口,故意栽贓到敵對勢力身上以此挑起戰爭。

除非託雷斯腦殘到自爆真相,否則根本沒人會懷疑到他頭上。

2200積分穩穩落袋,託雷斯心情大好。

回到車上,早就等得不耐煩的維克托剛要開口埋怨,但無意間他突然撇見託雷斯衣袖和褲頭沾了點點血跡,不由得表情一凝,不太自然地說道,“嘿,你小子幹嘛去了那麼久?不會是忍不住撇下我,偷偷去巷子裡找妓女瀉火了吧?”

託雷斯正興奮著,沒發現維克托的不自然,隨口胡掐道,“鬧肚子,現在沒事了,走吧。”

維克托訥訥地點頭,心事重重地啟動汽車。

回到警局後,兩人把七勞八傷的五個毒販丟到內部監獄去,還得帶快流血流死的阿奇爾包紮傷口。

等忙完之後,也快到下班時間了。

維克托換好衣服後,對著託雷斯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什麼想對我說嗎?”託雷斯正想著趕緊下班去市郊拿那三萬美元,也沒在意維克托的奇怪表現,不禁好奇地問道。

維克托聞言一愣,連忙搖頭,強顏歡笑道,“沒,沒什麼,只是想問你等下要不要一起去紅燈區而已,呵呵……”

託雷斯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原主記憶裡,維克托似乎一直都是色中餓鬼,而且還是個狂熱的真軍勇士。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拍了拍維克托的肩膀提醒道,“兄弟,我今晚還有事,沒空陪你去尋樂子。不過玩歸玩,該做的保護措施還得做,你也不想染上髒病渾身潰爛而死吧?”

“行了,就這樣吧,我趕時間,明天見。”

說罷託雷斯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維克托愣愣地站在原地,望著託雷斯瀟灑遠去的背景出神。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今天託雷斯似乎變得和往常不同了。

毒販藏錢的地方必定十分隱蔽,託雷斯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奧斯卡藏錢的那個地窖,當他從地下挖出那用防水油紙包裹住的三萬美元時,頓時控制不住地興奮。

墨西哥這鬼地方比足協還黑,耶穌來了也得學會送禮。

不管是想發展勢力還是升官,沒錢是萬萬不行的。

三萬美元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至少勉強能當啟動資金吧。

只不過第一桶金,到底該從哪方面下手呢?

託雷斯不禁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