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由無數奸奇惡魔屍骸累積而成的血肉之山已然高聳入雲,與整個奸奇魔域所彌散著的劇毒迷霧呈現著格格不入的怪異氛圍。

重新蘇生的無數奸奇惡魔正毫不情願地再次加入惡魔大軍,而那正在惡魔浪潮中瘋狂廝殺著的伊萊恩也正不知疲倦般地屠殺著諸多惡魔——

在暗處一直窺視著伊萊恩的【靜默者】思維引擎更是早就啞口無言。

起初,它本以為這位人類造物將會如同它所熟知的【石人】們被亞空間的詭異造物們輕易撕碎——哪怕一開始伊萊恩便呈現出了超乎意料之內的實力,它也是如此認為的。

因為它深深知曉任何物理宇宙的生命都存在著相應的【極限】,裝備的磨損度、耐力的消耗,意志的消磨。

但,很顯然…

那位享受著殺戮的人類造物的【極限】,似乎深不見底。

是的,在它的資料讀數中,伊萊恩的裝甲層在被緩慢消磨、武器的銳利程度在不斷下降,但作戰效率卻未被那逐漸磨損的護甲與武器所拖累,反而源源不斷地在提升。

它不知曉伊萊恩的體內蘊藏著什麼力量,也不知曉她為何能夠將難以計數的無盡惡魔大軍中的幾乎每個惡魔都來回殺了數次、卻依然毫不疲倦地繼續如同風暴般肆虐戰場。

靜默者發覺自己似乎已經與這個世界脫軌了太久太久——在黑暗科技時代中尚作為極度危險能量的靈能,對於這位可怕的戰士而言是隨手可以反制的手段,甚至還能逼迫那些巫師們被迫以近戰的方式與其戰鬥。

它甚至在慶幸,自己作為聯絡著奸奇魔域與物理宇宙的存在並未被她所發現…否則,可能也要陷入那場可怕的廝殺之中。

是的,在被卡洛斯轉化成為亞空間生物後,靜默者便成為了亞空間這顆星球上的錨點——如同絕大多數失落世界上被惡魔利用作為傳送門的靈能者一樣,但與那些孱弱的靈能者不同的是,靜默者作為古老的思維引擎仍有相應的價值。

作為萬變之主無盡陰謀之網的一個節點、亦或是成為諸多奸奇大魔中的一員,它在被奸奇信使所喚醒之後,便以整個鐵人城邦中所沉睡著的智械生命靈魂為祭品,將自己的存在升格為亞空間的生命體。

當然,並非是它的【本意】。

古老的密教仍舊掌控著操縱思維引擎的【密碼】。

所以,當它被那位奸奇的信使輸入了一串連它也無法臨時破解的指令過後,整個鐵人城邦中沉睡著的智械同胞們便被盡數獻祭。

而它,什麼也做不到。

在無盡的絕望中被碾碎一切意志與靈魂,這也是絕大多數生命在接觸亞空間後所迎來的悽慘命運之一。

……

……

至高天中,殺戮仍在無止境般地持續著。

端坐於顱骨王座之上的可怖巨影正滿意地欣賞這副難能可貴的光景。

就連祂那正無時無刻審視著整個宇宙中所發生著的無盡戰爭、衝突,殺戮,暴力的冷冽視線,在此刻也不禁被吸引到了奸奇魔域中的那片血腥戰場之上。

經由瘋狂的廝殺所匯聚的無盡憤怒,以無情的魄力來壓垮一切靈能者的狡詐巫術。

毋庸置疑,祂對此十分滿意。

不僅僅是因為這場以一敵萬的壯舉出現在那令人討厭的詭辯者的領地上,更因為這場可怕殺戮的發起者是曾給自己留下傷疤的勇者,亦是在宿命中將要被血神偉力所俘獲的珍貴之物。

不斷壘砌著的屍骸之丘、蔓延四溢的龐大血河,如此符合祂【口味】的景象正在那片蔓延著迷霧的魔域中蔓延,曾經被謊言所遮蔽的真相正在鳴叫著的鏈鋸斧下盡數揭露,負隅頑抗的無趣巫術亦被那股毀滅者的可怕力量所摧折。

何等壯觀、何等奇景…

祂甚至回憶起那道【傷疤】帶來的痛楚感,縱使千萬年與一瞬對於祂而言毫無差別,但其中蘊藏著的暢快卻從未消散。

血神從不需要弱者的諂媚與奉獻,祂所渴望的唯有強者的鮮血。

任何勇於反抗強者、取而代之的行徑都會迎來恐虐的嘉獎。

在經由過去與未來所糅合而成的近乎無數個紀元之中,恐虐從未迎來過任何能夠令自己鮮血淋漓的殘酷戰爭,哪怕是祂曾最鍾愛過的斯卡布蘭德,也只是在被奸奇的蠱惑驅動之下才勇於發起一次無恥的偷襲。

煩悶、無趣,縱使祂的視野無時無刻都跨越著整個銀河的廝殺與戰爭,卻從未能夠尋找到任何膽敢挑戰【至強者】的勇者。

任何與祂展開抗爭的龐大存在都為了一些骯髒而下賤的目標而行動,數千年卻仍未落下一子的煩悶棋局也早就令血神煩躁不已。

祂渴望著令銀河也完全沸騰的無邊戰亂,以殘酷的殺戮來將懦弱的可悲存在盡數淘汰,直至踏足著所有種族、所有生命,所有概念的【至強者】真正誕生。

而代表著強大、武力,殺戮這一象徵的顱骨之主,無疑便是這條死亡之路的最終階梯。

恐虐時刻都在期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祂窺視著一切以殘暴與勇氣為終點的故事,以無上的偉力與恩賜去獎賞著任何有能力踏足這些試煉的存在。

哪怕他們最終都會在殺戮的盡頭倒下,那也無妨。這象徵著有著另一位更加有資格的試煉者接替了他們的前路——

於是,在血神的偉力之下,整個銀河中的殘酷廝殺都盡收眼底。

在世人看來,祂無時無刻都在渴望著鮮血,強者的鮮血、勇者的顱骨,赴死之人的靈魂。

但一切能夠取悅恐虐的屍骸階梯,最終都會迎來顱骨王座之上的最終考驗。

是了,最為能夠取悅恐虐的強者鮮血,必然取自血神自己——亞空間中唯一且永恆的最強存在,殺戮與戰爭的具體化身,不可磨滅的永世神祇。

唯有踏過祂的屍骸與顱骨,那位僅存於血神渴望之中的存在才能夠登上經由一切鮮血所鑄成顱骨王座。

而現如今,祂的鮮血已經在傷疤之處緩緩流淌,真實的痛感亦在刺激著沉寂億萬年的飢渴與戰意。

至高的祭品已然獻上。

盛大的戰火亦被引燃。

而祂所中意的挑戰者,如今亦要給自己獻上更加令自己滿意的祭品。

甚至連同奸奇那令人煩躁的詭異低語,在此刻也要順耳不少。

……

說實話,我都快忘記了一開始為什麼要寫鐵人。

可能是要寫一些有關於鐵人叛亂的拓展吧,但兩個月過去了,就算什麼想法也都有點有心無力了…所以姑且就先以戰錘悲劇草草收尾,回頭如果有機會的話再彌補上,先回歸主線為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