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氏族的宗族侍衛,從散發出來的咒力氣息來看,最高也不過開靈境初段。

一名侍衛一馬當先,施展著咒技,一聲低喝,身體已是猛然騰空,一個躍身已是瞬間來到了宇文長生面前。

宇文長生臉上沒有一絲波動,看著已躍至身前的侍衛,不慌不忙,左腳尖輕點地面,身體輕盈地騰空半空,右腳狠狠蹬出,猶如閃電般的速度和力量,瞬間將那名侍衛的胸膛踹得塌陷下去。

沒有祭出任何真言符籙加持,宇文長生僅憑肉身的力量便將這名侍衛踹飛出去,如同猛虎出山,力量震撼人心。

就在此時,另兩名侍衛又是分別從宇文長生的左右兩側夾攻而來,他們配合默契,動作連貫,如同獵豹的利爪,欲要將宇文長生一舉制服。

宇文長生反身落地,單手按在地面支撐身體,扭腰發力,雙腿撐開便是呈旋風之勢,將左右兩名侍衛旋踢開去。

腹部用力翻身,穩住身形,宇文長生躍起身體對著又一名衝上前的侍衛,左腳跟從右至左,朝著其頭部便是橫掃而去,可這一擊卻被對方當即低下頭躲開而去。

見狀,宇文長生即以單手撐地,雙腿以橫掄全旋之勢,兩記掃堂腿便是對著對方雙腳絆踢而去,可又被對方躍起身體輕鬆躲過。

宇文長生雙眉微沉,眸中閃過一絲冷笑,從乾坤袋內快速抽出一道真言符籙,雙指夾住,置於身前。

那名侍衛見此,心中一驚,目光緊視那道真言符籙,當即催動體內咒力準備應對,可不曾想這乃是宇文長生聲東擊西之舉。

當那侍衛的注意力皆在宇文長生手上那道真言符籙上時,宇文長生右腿狠狠往上一抽,右腳尖準確無誤地踢在那名侍衛的小鈴鐺之上,當即一道撕聲裂肺的慘叫聲便是沖天而起,那名侍衛捂住自己的要害,倒在地上痛苦翻滾。

另一邊,宇文靈兒並沒有像宇文長生那般強橫的肉身,此刻,正施展著宇文氏族的傳承咒技,為宇文長生解決往其身後而來的侍衛。

只不過,這些侍衛在面對宇文靈兒的阻擾時,皆是不敢輕舉妄動,雖然深知實力上是遠不及宇文靈兒,可這些侍衛並不是傻子。

在自己所屬的宇文氏族族長面前,對著族長的女兒出手,即使不太可能對其造成影響,但萬一有個什麼錯手之舉,致宇文靈兒受傷,到時候,可能不單單宇文凌會對其追究,極有可能,連慕容氏那邊,也要問罪自己。

因此,宇文靈兒這邊應付著的侍衛,皆是敷衍了事、得過且過,裝裝擒拿的樣子,實際上心裡面,卻是求神拜佛,希望宇文長生快點自行投降,好讓他們能夠躲過一劫,免得兩面受難。

而小藍這邊,在本已成一包圍陣勢的眾侍衛當中,不斷四處躍動,到處擾亂,打亂了侍衛原本的陣型,但侍衛面對此又無可奈何,想要抓住小藍,卻是跟不上其速度。

特別是小藍一連串無差別、無定向的咬擊、撞擊、爪擊,更是讓眾侍衛頭疼不已。

雖然小藍還只是一隻幼年的劍齒狼,但經過青魂果的溫養,其實際實力上,已是與一般的成年劍齒狼相差無幾。

而作為一隻二階品階的幻獸,完全成長起來的一般劍齒狼的實力,可是能媲美聚靈境的咒術師,而此刻小藍所展現出來的臨敵能力和速度,就連宇文秉一,也是不敢隨便無視。

隨著倒下的侍衛越來越多,這偌大的廣場內,又是繼續從各個走道里,接二連三地衝出大量宇文氏族的侍衛。

面對似是源源不絕的宇文氏族侍衛,宇文長生沒有一絲疲憊之意,反而是越打越興奮。

在其過去一個月以來,透過自深山之中,與眾多凡獸、幻獸,以及山賊之間,各種群起而上的生死搏鬥中,從而習得的各種戰鬥技巧,此刻盡是真真正正派上了用場。

對於宇文長生僅憑肉身,便是能將宇文氏的眾多侍衛擊倒,宇文秉一此刻,終是稍微收起了之前輕視宇文長生的眼神,看著遍地負傷倒地的侍衛,宇文秉一大喝一聲,叫停了所有侍衛的進攻之勢。

眾人聞言,特別是宇文辰等宇文氏高層,此刻也是突然清醒了過來,意識到隨著倒地的侍衛越來越多,那宇文氏族宗族內的防衛自然便是會出現極大的防禦漏洞。

而粗略數了一下後,宇文辰眼神冰冷,因為此刻受傷至不能再有行動的侍衛,已是超出了宇文氏族宗族防禦所需的人數底線。

對於就是這樣一個數量級的侍衛,也是拿不下宇文長生,宇文辰和宇文溫臉上似有光彩掛不住的神色。

雖然說是有著宇文靈兒和小藍的從旁協助,但宇文長生所展示的實力,此刻在在場所有人的眼中,已是給留下深刻印象。

“兩位長老,請讓侍衛都退下吧,接下來的事,由我來接上便可。”

宇文辰聞言沉吟了一下,以當前的局面,心想再耗費侍衛捉拿宇文長生已是作用不大,而且眼睛餘光掃過慕容森那邊,只見慕容森已有不耐煩的情緒流露出來,要是再奈何不了宇文長生,恐怕事情的發展將超出預料,權衡過後,只覺由宇文秉一來對付宇文長生,對比之下效率會更高。

而且,宇文秉一乃是本屆宇文氏族宗族比試的桂冠,由宇文秉一作為宇文氏年輕一輩的代表,來對有違族規的宇文長生出手,也能給其他宗族子弟起一個警示作用,免得日後再有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

於是,宇文辰便應允了宇文秉一的要求,而後吩咐餘下的侍衛,對倒地不起的侍衛進行清場救治,空出地方讓宇文秉一能更好地發揮。

“長生哥哥。”

看著宇文秉一向宇文長生所投來的不善眼神,宇文靈兒心中滿是擔憂,畢竟宇文秉一的實力,她可是在宗族比試上親自領教過。

雖然對於宇文長生的實力,宇文靈兒那是有莫名的信心,可面對的對手,偏偏是宇文秉一,宇文秉一與宇文傲軒的關係,她也是非常清楚,正因如此,宇文靈兒才更擔心宇文長生在與宇文秉一對戰的過程中,新仇舊恨會夾在一起,從而影響對戰過程的應有的正確判斷和最終結果。

宇文靈兒一對纖纖玉臂,緊緊繞住宇文長生的手臂,身前也是緊貼其上。

宇文靈兒呼吸間,不停起伏的酥胸所帶來的柔軟之感,讓宇文長生內心頓時小鹿亂撞,差點不能自已,加上透著蘭香氣息的鼻息,要是現在四下無人,宇文長生恐怕早已是難以抑制心中情緒,對宇文靈兒肆意開齋。

“靈兒,眼前之人,是我繞不開的對手,如果連這宇文秉一都不能戰勝,我何談打敗宇文傲軒,為我父親一雪前恥,當下一戰,我必須要獨自面對。”

明白宇文靈兒內心的擔憂,宇文長生輕撫宇文靈兒的柔順發絲,告訴她自己的真實想法。

但其實,這只是表面的真實想法,更深層的想法,宇文長生是擔心,有宇文靈兒這如斯尤物繼續在身旁,恐怕接下來,很快便會影響自己揮拳的速度。

聞言,宇文靈兒也是明白宇文長生的意思,有些路,靠自己的努力去走,和在別人的幫助下去走,當中的經過和最後的結果,將會有著本質上的差別。

“長生哥哥你要小心。”

臻首輕點,宇文靈兒如是在宇文長生耳邊繼續呢喃幾句,隨後便帶著小藍遠離了宇文長生與宇文秉一對峙的範圍,來到小環的身旁。

而凌子耀看著身後又多了一人一狼找自己當掩護,再看向慕容氏族等人此刻看向自己淩氏這邊的眼神,頓時翻起白眼,只覺心中有苦說不清。

當礙事的人已盡數散去,宇文秉一祭出利劍,咒力被催動,一股咒力威壓隨即鋪開。

感受到從宇文秉一身上所散發而出的咒力波動,宇文長生不敢大意,聚靈境中段的咒力修為,可是宇文長生到目前為止所遇到的,修為境界最高的對手。

“我聽說,你可是本次宗族比試的冠軍,因出了些狀況,我不能參加這一屆的宗族比試,沒有我作為對手,看來是便宜你了啊。”

宇文長生嘴角微揚,雙眸微沉,似是在挑釁著宇文秉一。

“真是荒唐自大,區區一個分家之人,連咒力都不能修煉,竟敢在這幾乎聚集了雲軒鎮各有頭有臉的人物的宴席上大鬧,簡直丟盡了宇文氏族的顏面,現在還口出狂言,看來不打得你徹底看清自己的實力,實在是我等的責任。”

手臂一抬,利劍側指宇文長生,宇文秉一已是做好了隨時進攻的姿勢。

“我好像曾聽其他人提起過,在宇文氏族內,有個不明文規定,每一屆的宗族比試結束後,族內所有子弟,都有權利向第一名發起族內挑戰,如若挑戰之人勝出,那宗族比試的桂冠便要易主,但因為這是一個純粹找死的舉動,似乎一直以來都沒其他子弟主動提起過這個挑戰。”

“怎麼?宇文長生,聽你這樣說,難道你是想發起這個宇文氏族內,前無古人的挑戰嗎?”

“反正你我都即將要開打一場,那倒不如讓這場對決變得更有意思,你說不好麼?”

“荒謬,我何必要與你有此一賭,接下你這族內挑戰,我有何好處?你這激將法於我而言,實為太低端了點。”

見宇文秉一不輕易接下自己的族內挑戰,旋即,宇文長生便提高了聲量,向著場上週邊外圍所有的觀戰之人,朗聲道:

“來自雲軒鎮內各方勢力的賓客,今天,我宇文長生在此,向我宇文氏族內的子弟宇文秉一,發起族內挑戰,挑戰其本屆宇文氏族宗族比試桂冠的資格,但是其可不敢接下,而眼下卻硬是要摻和我與慕容氏之間的事,要我與其直面一戰,我發起的挑戰他不接,他發起的挑戰卻硬是要我接,宇文秉一此舉,雖然霸道且自大,但我宇文長生本著優良教育,絕不會與其一般見識。”

言畢,廣場上圍觀眾人皆是紛紛細語。

“宇文長生,你這是找死!”

聽著宇文長生的一番話,宇文秉一青筋暴現

“宇文秉一,我只是對客觀存在的事實向所有人作出敘述,請問你是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麼?難道,你是想把雲軒鎮內的人都當傻子?”

“好!我宇文秉一今天在這裡,接下宇文長生髮起的族內挑戰,如若其勝出,本屆宗族比試的桂冠,便易主於其!”

宇文秉一催動咒力,對著在場之人擴朗說道。

眼見宇文秉一終於掉進坑裡,宇文長生冷笑一聲,對著宇文秉一,雙唇輕微而動卻沒有發出聲響。

而宇文秉一看著宇文長生如此怪異的舉動,剛開始只感一陣疑惑,但當理解了宇文長生雙唇微動的含義後,旋即怒火中燒。

因為根據宇文長生雙唇的動作,宇文秉一理解出宇文長生所想表達的兩個字:

“煞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