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次看到秋雯雯那張臉,她都能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厭惡,卻……無法開口說出任何拒絕她的話。

就像在公主府的地牢裡,當秋雯雯趁著阿蘭轉身去端冷水而用只有她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求她帶她走,阿香雖然第一反應是——這個女人腦子有問題。

可下一秒,還是忍不住遵循對方的意願,先是將陪伴了自己十幾年、情同姐妹的阿蘭給砍暈了,然後又利用熟人的身份迷惑公主府的人,趁著對方沒有防備全部敲昏。

直到成功帶著秋雯雯離開公主府,直到暫時遠離了危險,阿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你對我做了什麼?!”

怒瞪著秋雯雯,阿香恨不能直接砍死她!

可,她只是剛剛升起這個念頭,心就痛的不行,就像有一隻大手將她的心狠狠抓住並用力揉成了一團一樣,她險些痛的窒息。

秋雯雯得意一笑:“你這個紙片人,是不會理解的。”

旋即臉一沉,一巴掌甩在了阿香的臉上:“賤人!竟敢違抗我的命令!”

在地牢裡的時候,她其實是命令阿香把地牢裡所有人都殺了,尤其是那個折磨過她的阿蘭!

但,阿香寧願頂著被心痛死的危險,也不肯動手。

要不是她還需要倚仗阿香逃出去,要不是擔心馬上給公主府的人其他發現,秋雯雯是真想跟她耗耗看,看這個紙片人的心性究竟有多堅定!

阿香大怒,心頭升騰起了殺意。

下一秒,她的心口就又是一痛。

不僅僅是胸口,她整個靈魂都好像被撕裂了一樣,巨大的痛楚襲來,曾經被受過無數次傷也不曾喊過疼的堅韌姑娘,這會兒卻是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秋雯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是高階版【惑心】的強制功效,她冷冷一笑:“白痴!不過是一個紙片人而已,還想反抗系統出品的道具。”

系統涼涼道:【建議宿主不要說風涼話了,還是儘快兌換原著內容。】

秋雯雯笑容一僵,這一次她倒是沒有再反對。

剛才在牢房裡,她受到了一個不小的刺激。

那個討人厭的伽羅公主,竟然就是顧湛的心上人?!

可是系統分明說過,她穿越過來的這段時間,顧湛的心上人還在平南侯府的後宅裡孝敬公婆,給外室養兒子呢。

她終於意識到,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只是……

“我現在沒有積分了。”

高階版【惑心】花掉了她所有的積分,現在她一分都沒有,想要開啟劇情就只能再去攻略別的男人。

***

“公主,您可真美,普天之下沒有哪個男子會不為您動心吧?”

流紗站在碩大的穿衣鏡前,目光裡滿是驚歎。

冷瀾之穿著一襲紅色鎏金長裙,精緻的腰帶勾勒著她的不盈一握的腰身,她一個女子看著都忍不住想要掐一把。

一頭墨髮在頭頂盤成了美麗的髮髻,純金打製的飛鳳步搖隨著冷瀾之的舉手投足微微顫動,夢幻的金光光彩奪目,卻不及佩戴之人半分。

再美的裝飾品,都只是點綴。

因為真正美的,是那個金尊玉貴的人兒。

流紗的目光中滿是痴迷。

冷瀾之想著秋雯雯的事情,聞言回過神來,無奈淺笑:“我要那麼多心幹什麼?”

流紗哼哼一聲:“也是,這世上,沒幾個人能配得上您。”

旋即又有些傷感:“不過啊,奴婢還是希望,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可以陪伴您的。”

公主這麼美,這麼好,值得天下最優秀的男兒用真心對待她。

可,公主命太苦了,竟然遇到了駙馬那樣的渣男。

“本宮就不能只美給自己看?”冷瀾之覺得有些好笑:“至於知冷熱的人……”

她捏了捏流紗有些肉肉的臉:“這世間,誰能比你更懂我?誰能比你更知我冷熱?”

流紗小臉一紅:“公主!您明知道奴婢說的是什麼!慣會打趣我!”

冷瀾之挑選了一對瓔珞耳墜:“今日戴它們吧。”

今日是母后舉辦賞花會的日子,如今正是菊花盛開的時節,宮中網羅了天下間所有名貴的菊花品種。

冷瀾之之前讓人送進宮的那些,也被擺在了顯眼的位置。

有資格受邀參加賞花會的,都是盛國的世家名流和權臣的家屬,身份稍微差一點,都收不到請柬。

往年的時候,平南侯府也是夠格拿到請柬的。

可今年……

趙氏從外面回來,氣呼呼地對下人道:“去,給我把那個賤蹄子叫來!”

下人領命,不多時就到了騰雲苑。

自打俞婉兒進了平南侯府,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騰雲苑裡,和沈逸之住在一起。

對此,趙氏相當不滿,沒少敲打。

而每次俞婉兒從趙氏這裡受了委屈,都會立馬命人將她的東西搬出騰雲苑。

等沈逸之回來一看,發現人不見了,就會知道是他娘又在欺負他的心上人,便會主動替她討公道。

她什麼都不用說,沈逸之就為她擺平了來自趙氏給與的風雨。

屢試不爽。

這一次,俞婉兒還以為又是像之前一樣的小打小鬧,她沒放在心上。

甚至,她在心裡還有些瞧不起趙氏。

這也就是平南侯足夠拎得清,從來不往家裡領亂七八糟的女人,否則就憑趙氏這個爛脾氣和蠢到要死的腦子,不知道被那些想要上位的女人害死多少次了。

如今侯府之中只有自己這個側妃一個少夫人,傳宗接代可都指望這自己呢,趙氏這麼為難自己,圖什麼?

說實話,自從住進平南侯府之後,她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有沈逸之的寵愛,除了偶爾會被趙氏刁難以外,她其它的時間都過得很好。

丈夫兒子都在身邊,榮華富貴也有了,下人們也都敬著她。

誰說給人當外室就不能落得好結果?

她這不是就過得很好?

至於婆婆的刁難什麼的,哪個兒媳不是這麼過來的。

趙氏總有老的時候,而她……也有熬成婆的時候。

俞婉兒不以為意地來到了新月苑,像從前一樣委委屈屈道:“娘,您傳喚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她把姿態方放的極低。

這是她這些時日積累出來的經驗。

新月苑裡有沈逸之的人,這些人會把他和趙氏之間的衝突原原本本的告訴沈逸之。

這是沈逸之對她的保護。

之前趙氏每次把她叫過來,都會變著法兒地體罰她,這些事情被沈逸之的眼線毫無保留地告訴了他,他自然是每次都站在她的這一邊。

趙氏被兒子懟了幾次之後,終於學聰明瞭,不敢再直接動手,只是尖酸刻薄地罵幾句。

這個念頭剛一落下,一個茶杯突然飛了過來。

俞婉兒沒有防備之下,直接被茶杯砸到了額頭。

鮮血,瞬間糊住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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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還有兩更,(大機率是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