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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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頂樓的餐廳環境優雅，坐在窗邊可以看到大海的一隅，只是現在時間太晚，看得不清。
秦瀠轉過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不得不承認他成熟了很多，只是笑起來的樣子還跟上學時一樣。
是的，聞祁是她的大學同學。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秦瀠先開了口。
“秦瀠，這句話應該我來說。”
“嗯？”
只見聞祁微微一笑：“我的家就在海城，你在這裡遇見我當然不奇怪。我在這裡遇見你才奇怪，我還以為你會一直留在港區。”
秦瀠臉色微紅，她不記得他說過。畢竟那個時候，她的心裡只裝得下一個人。
“怎麼突然離開港區了？”聞祁繼續問道。
秦瀠搖了搖頭：“也不是突然，兩年前我就離開港區了，在W市，這次來海城也是工作原因。”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男人的眼中露出了驚喜之色：“工作？你在這裡工作？什麼公司啊？”
“不是公司。我原本是在W市電視臺工作，這次來海城是來省臺駐站。”
“駐站？那不是要在這裡很久？”
秦瀠點頭：“嗯，大概兩年左右。”
“那很好，以後在海城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緊接著聞祁就拿出手機來：“留個聯絡方式吧。畢業之後我一直嘗試著聯絡你，但之前的號碼總是打不通，問了其他人他們也說聯絡不到你，我還以為……”
秦瀠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報出自己的號碼來，沒有過多解釋自己當年突然消失的原因。
當年她跟幾個同學約好了去瑞士玩，但最後因為和陳伯聿吵架而失約。
那幾個同學裡就包括聞祁。
所以，當聞祁提起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愧疚的。自己一聲不吭的就消失了，確實很不禮貌。
但聞祁好像並沒有太介意當年的事情，依然對自己笑臉相迎：“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沒關係，不用了……”
“我送你吧，這麼晚不好打車。”
秦瀠見聞祁已經起身就不再拒絕：“謝謝。”
一路上兩人相談甚歡，也許是許久沒有碰到老熟人了，這一聊秦瀠還真是有點想念上學的那段日子。
“謝謝你送我回來。”
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秦瀠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記得常聯絡。”
“好，路上小心。”
秦瀠站在原地目送聞祁車子走遠才回身走進小區。
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聞祁的那輛車，沒有看向別處，自然也沒有看到路對面那輛粵港雙牌車。
陳伯聿忽覺冰冷的手指被灼燒了一下，他皺著眉低頭看過去，手中的香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燃盡，燒到了自己的手。
他將煙扔掉，然後踩滅。
陳伯聿看著滅掉的菸蒂久久都沒有動。
忽然，文叔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將那菸蒂撿起扔在了隨身攜帶的環保袋中，又拿出溼巾遞給自己：“先生。”
陳伯聿沒有接，他抬頭再次看向馬路對面的小區，眼眸微沉：“她在海城有認識的人？”
“這個……”
見文叔遲遲沒有回答上來陳伯聿眸色又暗了不少。
“他是誰？”
“我這就去查。”
是啊，他們來的時候只知道秦瀠在W市，只查了她在W市的關係網和身邊的人。沒有人料到秦瀠會來海城，所以這些事文叔不知道也很正常。
陳伯聿自嘲一笑。
“文叔……”
“先生，要上去嗎？”
陳伯聿沉默了，手指被灼傷的地方還在時不時地傳來痛感。
他微微側目，輕嘆一口氣：“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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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一早，秦瀠早早地就到了省臺報到。
這是她第一次來省臺，劉清一早就在這裡等候了，她負責帶秦瀠去見領導。
“走吧，一會兒領導們要開會就沒有時間了，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去打個招呼。”
秦瀠點了點頭：“週一例會嗎？”
“不是，臺裡來了個大人物。最近要新開一檔跟港區有關的音樂節目，但是因為一些不可說的原因擱置了。誰知道週末的時候港區那邊突然來了個大人物，說是對這個節目感興趣，週一就來洽談了。”
聽到劉清的描述秦瀠臉上的笑容斂了去。
港區，大人物？
難道是……
“小瀠，想什麼呢？快進來。”
秦瀠想問題想得認真，回過神的時候劉清已經站在了電梯裡。她立馬抬腿走了進去，清了清嗓子，聲音略帶一些不自然：“清姐，那你知道來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我對港區那邊的事情不瞭解，就算是告訴我是誰我也不知道。”
說話間，電梯停在了15樓。
秦瀠跟著劉清來到了負責駐站記者的分管領導辦公室。
許是因為一會兒的會議太重要，那領導只是對秦瀠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就讓她離開了。
秦瀠出來看到了劉清驚訝的表情。
“這麼快？”
“嗯，可能開會時間要到了。”
劉清看了一眼時間：“還真是。”
“走吧，正好我今天沒事，帶你在臺裡逛逛。”
“好。”
秦瀠有些不安的跟在劉清身邊，兩人站在電梯口等電梯。
不多時，電梯就停在了這一層。
秦瀠抬腿就要進電梯，但在看到電梯裡的人後她頓住了。
自然下垂的手藏在袖中緊緊握成拳。
臉也變得慘白。
她對上了陳伯聿的眼睛，男人沒有閃躲，似乎早就料到了會在這裡遇見自己。
“你們坐下一趟吧。”忽然有人開了口，秦瀠看過去沒有說話，但站在她身邊的劉清笑著開了口。
“好的，李主任。”
“等等。”就在電梯要關上的時候，那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皺起眉頭再次看向男人，眼中有不悅的意味。
“都是下樓，不如一起。”顯然，男人並沒有在意自己的警告。
而電梯裡站在陳伯聿身邊的男人則笑著應和：“是啊，進來吧。”
那個人秦瀠有印象，是省臺的臺長。
無奈，秦瀠只能跟著劉清硬著頭皮走進去。
與陳伯聿同處一個空間秦瀠覺得連呼吸都不順暢，與剛剛慘白的臉色相比，現在的臉紅得嚇人。
好在陳伯聿一行人在電梯停靠在八樓的時候下去了，秦瀠這才得以喘息。
可剛剛就在他們下樓的時候陳伯聿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有警告的意味。
“剛才那個應該就是港區來的大人物了，沒想到還挺平易近人的。”劉清的聲音在秦瀠按下電梯後響起。
“你怎麼知道？”
“剛才開口的那個是臺長，什麼樣的人物能讓臺長親自陪啊？這不明擺著嗎？但是話說回來，這個大人物長得不賴，還挺平易近人的……”
接下來劉清說什麼秦瀠再也沒有聽進去。
她只知道，陳伯聿確實是這樣的大人物，自己想要對抗他，猶如蚍蜉撼樹，可她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