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的戰事就徹底膠著下來了,不過我相信,以我們九洲大陸的實力,吞下這個位面肯定不成問題,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罷了,而且咱們中洲卻不同於其他大洲,打不過就讓所有王朝以及所有仙家勢力一起參與攻擊,神諭宗可從來沒有讓我們這些小王朝參與其中,聽說也就是兩位大人的宗門煙霞宗宗主親率領部分修士去了前線,也就是咱們這修為低下,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否則的話,小神早就金身遠遊,攜帶這清涼河的水運去參戰了,只可惜啊,人家神諭宗看不上我們這些小神靈。」.net

李秋凡聽完,不禁對這中洲神諭宗高看了幾分,不像皇血洲,為了吞下華夏,竟然不惜集結皇血洲所有王朝參戰,最終卻是落得個大敗而歸的結局,在華夏面前吃了個大虧,皇血洲的一洲百餘王朝的實力削弱嚴重,國運更是損耗極多,反而是便宜了華夏,血殺宗也在大戰中沒落得好,就連血影聖王都被華夏五位大佬重傷,不得不下令撤軍,這才給了華夏喘息的時間。

李秋凡喝了口茶,果然口齒留香,茶水中的水運精華順著經脈遊走,說不出的舒服,笑著對河伯道:「只要你有心就夠了,守好一方水脈,其實也是對大戰的貢獻,若是沒有你們護佑一方水土,保一方安寧,神諭宗再怎麼強大也沒用,所以不必妄自菲薄,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就行,想來天道與百姓都看在眼裡的。」

此話令河伯頗為受用,已經無法控制表情了,但卻還是連連擺手道:「仙長折煞小神了,我哪兒擔得起您這麼高的評價啊。」

李秋凡笑道:「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壘土,河伯可不能自謙,只有後方安定,神諭宗才能全力對付敵人不是?而且我觀河伯的一身氣象,境界估計也快有提升了,可喜可賀,不出所料的話,下一步就能晉升為大河水神了,到時候我可又得來討兩杯茶喝了。」

李秋凡不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卻使得這名河伯面色劇變,金身直接僵在了原地,片刻後一身水運瘋狂席捲呼嘯,蔚藍的水帶纏繞,氣象萬千,等恢復正常之後,修為已經徹底打破困擾他數百年之久的桎梏,更上一層樓了。

河伯申神情激動,對著李秋凡大禮而拜,感激道:「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仙長之言振聾發聵,使小神如沐春風,竟然憑著您這句話便一舉突破,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李秋凡也是怔了怔,沒想到華夏先賢之語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不過轉念一想也屬正常,此話出自老子的《道德經》,而老子又是太上老君,貴為道門三清祖師之一,此話便是聖人之言,對於這個小小河伯來說,若是能夠參悟其中一點兒,對於他來說便是大道的契機所在。

李秋凡欣然受了河伯一拜,是替祖師受的,雖說華夏與九州大陸所有王朝、仙家勢力都算是敵對關係,但是隻要他們別將矛頭指向華夏,李秋凡便不會與這些小神或者普通人為難,位面之戰不論勝敗,最終苦的還都是平民百姓,靈氣提升對於普通人而言,其實作用並不大,既不能延年益壽,也不能長生不死,並且靈氣越是強盛,就會有各種實力強悍的邪祟滋生,為禍蒼生。

河伯境界提升造成的異象同時被五方城的各種神祇察覺,幾乎同一時間,一座座廟宇中升起凡人看不見的金光,五方城各路神祇幾乎同時向著河伯廟御風而來,畢竟是一城同僚,雖說心裡嫉妒的不行,但面子還是要給的,尤其是這傢伙既然境界提升,那麼不用說,用不了多久朝廷的調任文書就會送達,只要能夠成為大河河神,褪去了這個河伯的‘伯字,那麼河伯可就算是前途無量了,管轄的水脈越大,他提升的速度也就越快,萬一哪天這傢伙走了狗屎運,成為某條大江的江神,那在王朝都算是響噹噹的大神了,錦上添花雖然不如雪中送炭更深入人心,但也能

解下一道善緣,加上曾經同城為神的份上,遇到什麼大事去找一下這位昔日同僚,他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算是為自己找了個靠山與保命的後盾,因此五方城的各路神祇都是下了血本,帶著重禮前來道賀,其中居然還有一位山神與一名水神。

山水相伴,但山神和水神的關係卻一直都不怎麼對付,這也難怪,畢竟山水雖然相鄰,可到了水中山神就插不上手,到了岸上水神自然也是無能為力,只要是到了對方的管轄範圍,就會受到天然的境界壓制,神力甚至會銳減過半,尤其是那位火神,更是與水神有著大道之爭,兩位神祇私底下不知道打過多少次,雖說都沒有下死手,可打心底說,都不希望對方境界提升太快,過得太好,兩位神祇一直都在暗中較勁,不過現在既然河伯走到了前面,火神就無話可說了,技不如人嘛,得認!

河伯感應到各路神祇蒞臨河伯廟,考慮到有山神和火神,於是跟李秋凡告罪一聲,離開河伯廟的範圍,直接來到了岸上,雖說境界瞬間被壓制了一半,但對於剛剛提升了一個大境界的河伯來說,神力居然比山神與火神加起來還要高上一線。

幾名神祇同時抱拳祝賀,河伯也面帶微笑一一回禮,表情不亢不卑,倒也沒有因為境界提升而表現出高高在上的意思,這無疑讓諸位本體神祇鬆了口氣,說明有個好開端,接下來就看誰更願意下血本討好這位河伯了。

不過河伯在與諸位五方城同僚打過招呼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卻是跟他們介紹李秋凡,言語之間滿是尊崇與感激,得知河伯是因為李秋凡一句話就突破,而且他們二人就是昨夜那名神秘修士之後,五方城的神祇立刻收斂神力,控制金身變成普通人大小,對著李秋凡恭敬行禮,李秋凡與驚蟄也回了禮。

一名手握書卷的本地文神誠懇道:「不愧是煙霞宗的仙長,真是讓我等開了眼了!不知仙長可否賞臉,到我的小廟一敘?」

李秋凡還沒說話,河伯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指著文神笑罵道:「你這廝,貴客剛剛臨門,當著我的面挖牆腳,你過分了啊,讀書人的臉皮啥時候變得這麼厚了?」

河伯與五方城文神的關係向來比較好,這個文神曾經是五方城一名秀才,治學有方,桃李遍天下,為王朝培養出許多治國能人,晚年著書立作,雖然稱不上天下聞名,但也小有名氣,尤其是一篇啟蒙篇目,更是廣為傳頌,因而在死後被朝廷敕封為本地文神,鎮壓五方城文運,而正是因為有了他當文神,五方城每年的科舉考試,都有不俗的成績,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於這位文神毫不吝嗇,將文運散播在所有讀書人身上,使得他們讀書比其他人理解更加深刻,記憶力也有顯著提升。

由於文神治學理念與河伯的大道在某種程度上頗為契合,因而他們的關係非常不錯,文神才敢在河伯境界提升之後當著他的面邀請李秋凡與驚蟄去文廟做客,而河伯雖然在罵,但卻並沒有生氣,文神扶須笑道:「非也非也,方才聽得那句‘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壘土,對我的觸動也非常大,不過並非境界上,而是單純覺得此話當傳遍王朝,乃至九洲,為所有人知悉,因而才想邀請仙長前往,請教一些學術上的問題。」

河伯道:「不管如何,那也得讓我好生謝過仙長再說,你就往後靠靠吧,而且仙長願不願意去,可不是你說了算,你那小廟比我這兒也大不了多少,還沒有我的茶水香,去了就喝開水啊?」

文神搖頭而笑,不再當著眾人的面去折這位老友的面子,於是在河伯的提議下,大家便來到一處酒肆,山神直接揮手設定了一道結界,幾名神祇顯出真身落座,在酒保跟酒肆老闆激動且緊張的注視下要了幾壺美酒,與吃食,便聊便推杯換盞。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李秋凡便與他們稱兄道弟的

喝了起來,並且有意將話題往位面之戰與中洲的底蘊上面引導,幾名神祇心情大好,自然是有什麼就說什麼,毫不避諱,而驚蟄則將每一條有用的資訊都銘記下來,回去之後整理好便是難能可貴的情報。

就在雙方喝的盡興之時,酒肆外面忽然響起了爭吵聲,河伯眉頭一皺,誰這麼大膽,明知道五方城所有神祇都在此處,竟然還敢到這裡造次,簡直是不想活了!

山神當即起身化作一道流光出現在酒肆門口,正準備呵斥兩句,誰曾想卻見到兩名年輕男女,一身靈力盪漾,臉色有些陰沉地盯著他,喉嚨裡的話頓時被嚥了回去,因為他知道這兩位的身份,就在他們進城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同樣是煙霞宗的仙長。

於是連忙行禮道:「不知兩位仙長來此,多有得罪,還望恕罪!兩位仙長快裡面請,正好我們五方城的所有神祇都在接待二位的同門!」

那名年輕男子皺眉道:「我煙霞宗的同門?你確定?!」

山神道:「小神怎敢在兩位仙長面前說假話,還請進來就知道了。」

兩人仗著修為,自然不把幾個小城的神靈放在眼裡,更想知道所謂的同門是誰,於是直接踏入酒肆。

見到李秋凡與驚蟄之後,男子一身氣勢頓時爆發出來,磅礴的靈力盪漾在酒肆之中,掀起一陣陣風暴。

「大膽賊人,居然敢冒充我煙霞宗修士,真是活膩歪了!」男子抽出長劍,手掐法決,靈力席捲,身邊的女子也同樣爆發出一股強悍靈力,盯著李秋凡與驚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