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滿屋譁然,裴老爺子神色莫辨,其他在場的裴家人看熱鬧的看熱鬧,黑臉的黑臉。

許雲灼:“???”

她急忙就往樓下跑,全然沒有注意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

“不可以,我不……啊!”

許雲灼還沒來得及說完“退婚”兩字,身後就傳來一股大力,伴隨著惡毒的詛咒:“你去死吧,賤人!裴靳哥哥只能是我的!”

許雲灼整個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她昏迷的前一刻只有一個念頭,真他媽的操蛋人生!

裴嶠年聽到身後動靜的時候已經晚了,他轉過身就被從樓梯上大力滾下來的許雲灼撞了個滿懷,後腦勺磕在地上,直接昏死了過去。

……

滴滴滴……

耳邊是儀器的聲音。

許雲灼腦子有些懵逼,她緩緩睜開眼,有些迷茫。

入目是一片白色,側頭是一條輸液管,目光環視一圈。

她住院了,只是……這個病房豪華得可怕啊。

記憶回籠,許雲灼想起來了。

操!到底是哪個龜孫在背後暗算她,害她從樓梯上滾下來!

病房門被人推開,護士見她睜眼,喜極而泣:“快去告訴裴夫人,裴總清醒了!”

許雲灼:“?”

她一臉黑人問號。

裴總醒了關她毛事。

她心安理得的繼續躺在床上,閉目休息。

“兒子!你終於醒了。”

許雲灼是被哭醒的,面前的美婦人直接給她一個貼臉美顏暴擊,讓她都看呆了。

“阿姨,你誰啊?”許雲灼呆愣出聲。

美婦人眼淚一收,跟許雲灼大眼瞪小眼。

三秒後,她哭得更大聲了:“醫生啊,醫生!我兒子失憶了,叫我阿姨,嗚嗚嗚。”

許雲灼:“……”

她腦袋有些凌亂,轉過頭看見鏡子裡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抱著腦袋比裴母叫得更大聲:“啊!見鬼了!啊啊啊。”

裴母人都傻了。

哭哭啼啼的出了病房:“醫生,他不僅失憶,還變成了傻子,天吶,怎麼辦。”

醫生對她檢查一通都沒查到病因,正圍著她進行研究,許雲灼戰戰兢兢地抓著被角,已經冷靜了下來,她竟然……跟裴嶠年互換身體了,這比穿書還可怕啊。

而且她還要攻略裴靳回去繼承她的百億家產,現在這種情況……

許雲灼低頭看了看自己一馬平川的胸部,沒忍住再次飆淚,她的36D啊,就這麼沒了。

她造什麼孽了,要這麼對她。

最後醫生齊齊下結論,是因為許雲灼的衝撞,才導致裴嶠年意識不清醒,等再休養一天就好了。

裴母在旁邊已讀亂罵:“我就說那個掃把星進裴家要倒大黴吧!這還是跟別人訂婚呢就把你撞成這樣,這要是真的進了裴家的大門,嫁給裴靳,還指不定怎麼晦氣我們呢!”她拍著胸脯,一臉慶幸:“還好老爺子當初是指給你二嬸家的,不然我們真攤上了,我真的害怕啊。”

許雲灼一張臉變幻成七色彩虹,有一種屎盆子潑臉上她還沒辦法潑回去的無力感。

她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為自己正名:“其實她也不差,長得漂亮,性格友好,還是個自立自強明星呢……”

在裴母古怪的眼神變化下,許雲灼慢慢閉了嘴,只餘一雙眼睛盯著她。

裴母:“……”

她兒子真的瘋了,哦不對,是中邪了。

這話怎麼聽怎麼邪門。

她又仔細回憶了一下許雲灼這幾年在京圈的戰績,只覺得不寒而慄,可拉倒吧!

還明星……

十八線開外的糊咖這也算明星嗎。

糊穿地心了,還因為沒情商發言經常被一眾黑粉追著罵。

她看了看自己兒子那常年掛著假笑的臉,現在一雙眼睛緊巴巴的看著她,彷彿要得到她的認可。

裴母:“……”

不管是什麼東西,都請從她兒子身上下去。

許雲灼見裴母在氣頭上,儼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換了芯,她沒有繼承裴嶠年的記憶,只能讓自己穩住,一定不能露出破綻,於是不動聲色的問:“媽,許雲灼呢?她在哪兒?”

裴母聽見這聲“媽”,詫異的看著他,整理好表情,她結合兒子前頭莫名給許雲灼說好話,一個不好的念頭浮上心頭:“阿嶠,你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

許雲灼心裡咯噔,想著書中裴嶠年的瘋批人設,反應激烈:“怎麼可能!她把我撞成這樣,我一定要把她大卸八塊!哦不對,我要整個許家陪葬。”

裴母滿意的點頭:“她一個從農村找回來的村婦配不上你,她跟你住同一家醫院,哼,許家這次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你先休息,下午準備出院。”

許雲灼心裡苦啊,這還沒開始攻略,她就先送出自己的一血,她不確定裴嶠年是不是佔了她的身體,如果真的佔了怎麼換回來,換回來以後……許雲灼腦瓜子突然變清明,她還有命活嗎?

原書裡她就是陷害了女主一下,第二天都被他製造的意外弄死了。

現在她不僅撞傷他,還霸佔了他的身體。

許雲灼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

與此同時,另外一間普通病房。

“跪下!”

男人威嚴的聲音響起,連同一道嬌滴滴的哭泣聲:“爸爸,我沒有推姐姐,是姐姐自己沒站穩自己摔下樓梯的。”

“你還敢狡辯!”許父猛的一拍桌子。

“啊!嗚嗚嗚,媽媽,救我。”

“棕明好了,沐檸也不是故意的,雲灼這不是好好的嗎?”許夫人沒忍住開口為許沐檸開脫:“而且要不是沐檸製造了這場意外,雲灼早就被裴靳退婚了。”

許沐檸點忙點頭,清秀的臉蛋還爬上了委屈:“我這是幫了姐姐,姐姐還要感謝我才對!”

許父這才把目光投向坐在病床上一聲不吭的許雲灼身上,嘆了一口氣:“雲灼,跟裴家的婚事無論如何都不能退,你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讓裴靳跟你結婚,我們許家賭不起。”

見許雲灼不為所動,許父決定說點硬話嚇唬一下這個女兒:“而且你這次撞傷了裴嶠年,整個京城也只有裴靳才能護著你,不然以他的性子,等他出院了能把你大卸八塊,我們許家也護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