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知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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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7日,晚上九點鐘,周杰侖一行人踏上返回寶島的航班。
因為內地和寶島沒有直航,他們需要從香江中轉,所以在凌晨一點鐘才抵達臺北。
不過,時間雖晚,周杰侖卻沒有睡意,興沖沖的直奔阿爾法音樂的工作室。
音樂人多是夜貓子,也知道周杰侖回來的時間,就在音樂房裡等著。
編曲鍾興民摘下耳機,笑著問道:“怎麼樣,大陸好玩嗎?”
“好玩好玩,申城發展的特別好。”周杰侖有點敷衍,隨後又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張,“我這次代言的公司老闆給我夢了半首歌。”
工作室裡的鐘興民、洪敬堯都負責了周杰侖兩張專輯《Jay》和《范特西》的編曲,另一邊剛剛從寫寫畫畫中停筆的方文山則負責了兩張專輯中相當多的作詞。
兩張專輯一共20首歌,作曲全部由周杰侖自己包辦,填詞只有4首。
他們三個人一臉問號的轉過臉,“夢了半首歌”是大陸的什麼說法?
有人寫歌靠酒,有人寫歌靠女人,大陸那邊現在有人寫歌靠請神?
可瞧著周杰侖興致勃勃的樣子又不像開玩笑。
周杰侖一路上已經在反覆琢磨這半首歌,這會見到詞、曲人,像是展現剛拿到新玩具的小朋友,直接唱了幾句方卓寫下來的詞。
三個人對視一眼,有點意思。
方文山一邊接過周杰侖遞過來的皺巴巴的歌詞,一邊納悶道:“不是商務代言嗎?怎麼又是公司老闆又是夢的?”
“哦,就那家代言公司的老闆,挺厲害的一個人,他說要給我出一個專門的色系產品,但要用‘天青色’寫歌。”周杰侖解釋道,“然後,他做夢夢見了這歌,但只記得半首。”
鍾興民哭笑不得,這是騙人吧?這是欺負Jay年輕吧?
他笑道:“你也能信這話。”
周杰侖聳聳肩:“可這人唱歌都跑調,又天天忙著開公司,為什麼要騙我呢?”
洪敬堯思考道:“如果是有其他人寫好這首歌,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夢’出來呀,直接讓Jay唱就是。”
奇怪,難以理解,莫名其妙。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周杰侖隨口唱出來就是調,笑道,“我覺得真的不錯,哦對,那人還說這叫華夏風,還有,還有,他還送了我好幾件汝瓷,幫忙找靈感的。”
“這句不錯,真是挺有意思的合作方式。”方文山已經有了興致,暫時採信聽到的話,“夢到半首歌,補上半首歌,也算一件音樂軼事。”
他繼續問道:“那人叫什麼?”
“方卓。”周杰侖答道,“他要年底聽到這首歌。”
方文山看到半首歌詞,覺得挺對自己胃口,很有信心的說道:“沒有問題。”
工作室裡的四個人沒有睡意,周杰倫一邊聊著這一趟的見聞,一邊討論應該怎麼完善這首歌。
……
未來的音樂天王回寶島了。
現在的易科M1戰略讓人有點疑慮。
產品的一個色系寄託於唱歌吐字不清的歌手和老闆夢見的半首歌上面,這……如果M1不是很多人的心血,產品總監許柯登已經要考慮辭職了。
饒是如此,許柯登也是心事重重的要等待20號產品面世後的效果,反正已經從小霸王跑回學校一次,再來一次也無妨。
方卓不知道這位交大講師開始悲觀起來,身邊的像蘇薇已經有些盲目於總裁的判斷,像柳洋洋,她在飯局上聽見周杰侖開口就是覺得挺好聽的。
歌曲嘛,好聽就行,管它是夢還是寫。
其他人不怎麼知道這麼離譜的說辭,也就無從反饋。
方卓的注意力很快就重新回到還蹲在號子裡的廖勇身上。
這一回,他接到許久沒聯絡過的紅杉副總裁鄭朗的電話。
“方總。”鄭朗態度極其誠懇,他沒有出現在“七大門派圍攻光明頂”的會議室,又單人做出進行天使投的決定,還是有一些情面的,“廖勇這一回是自作主張,既不是紅杉的授意,也不沒和我們商量。”
“那他不應該承受代價嗎?”方卓問道。
鄭朗沉默了下,說道:“方總,我是很看好掛號網的,即便現在,拋開紅杉的身份,如果我是一個局外人,我認為掛號網拿到第二輪融資的續命錢,也有機會熬到出頭的一天。”
方卓沒說話,靜等下文。
鄭朗先表明態度,認為紅杉在這件事上沒有完全失敗,也還是掛號網的股東,接著說道:“方總,說實在的,我和廖勇交往不深,可他家裡還有妻子、孩子,我也實在不忍心才打這個電話,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件事你看看能不能小懲大誡,留些餘地。”
方卓許久沒說話,但也沒結束通話電話。
鄭朗就耐心的等著。
“鄭總,熊瀟鴿給我電話,徐新給我打電話,周梓森給我電話,都不管用。”方卓覺得這個臺階最趁腳,他情真意切的說道,“鄭總,唯獨你,你既然和我開了口,那就按你的意思來。”
鄭朗大喜,方卓這人是講些情誼的。
“但我也有條件。”方卓一口氣說完,“我這邊有個人受傷在住院,我要他當面去道歉並且賠償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
鄭朗鬆了口氣,答應下來:“好,這是應該的。”
方卓沒再多說什麼,如果沒有這通電話,自己還得想點小辦法把這個事圓好呢。
很快,已經蹲了兩天的廖勇重見天日,只有失去才知可貴,他再次呼吸到自由的空氣,整個人完全沒有之前的傲氣,蔫了吧唧的先去醫院給恨不得在病房裡打籃球的交大學生道歉並賠償。
“廖總,出來就好,你呀,做事真的莽啊,那方卓行事那麼狠,先前開股東大會的時候你就該看出來啊。”
“廖總,咱先忍忍他,不信方卓沒有落魄的時候!”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有方卓受著的時候。”
從裡面出來後的飯局上,廖勇聽著類似的話卻沒有表態。
半晌之後,他擺擺手,嘆道:“別,就這麼著吧,我以後是不會去惹他了。”
旁人驚訝,也就兩天而已,廖總真就改了性子。
廖勇面對這樣的問題,臉上閃過一絲陰霾,聲音裡仍舊有點畏懼的說道:“我能感覺出來,是真想把我給弄進去啊。”
飯局無聲。
沒有體會過的人不能完全理解,這種事就是如人蹲號,冷暖自知。
廖勇這回真的嚐到冰到骨子裡的冷,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