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對李天恆發揮特長從而短時間搞來食物深感滿意,隨著吃飯結束,不,應該是一個全飽一個半飽後,青年道士徹底舒爽就此恢復,隨手撿起根碎細木枝悠然剔牙,當然了,悠然歸悠然,舒爽歸舒爽,陳道士倒也牢記吃水不忘挖井人,剔牙之餘一隻滿是油膩的手亦緊隨其後拍至李天恆肩膀,單,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拍肩過程中油膩手掌似乎還額外在對方衣服上隱隱抹了幾下……

(草!)

好在李天恆忍耐毅力不同常人,暫且不提心中暗罵,在確認眼前這名被其視為活命依仗的資深者基本恢復後,李天恆當即話歸正題,立即談及正事,而早就被手機無法丟棄與螝物以此尋找等可怕現實嚇成半死他亦率先用緊張口吻本能詢問道:“陳哥,你也看到了,手機確實丟不掉,而隊長之前又說螝也恰恰是通手機鎖定執行者方位,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啊?”

毫無疑問,因見識淺薄經驗極少,不同於陳道士隨遇而安,刺頭青年從始至終神經緊繃,對手機問題在意許久,唯恐下一秒螝便會尋蹤而至屠殺自己般整個人心驚膽寒,惶惶不可終日。

至於陳逍遙……

痞氣青年反應淡定,出奇淡定,待聽完對方那飽含不安的問題後,對面,打了個飽嗝,陳逍遙隨口回答道:“怎麼辦?涼拌唄!”

一聽對方回答如此不著調,又見對方表情渾然不覺,一時間,李天恆竟隱隱湧現出一股爆發衝動,所幸耐心較好,加之頗有悟性,待觀察過對方表情,略一沉吟,似乎想到了什麼,接下來語氣轉變,態度轉變,轉而用試探口吻皺眉追問道:“看你的那一臉自信模樣,莫非……你已經想到躲避螝物追擊的辦法?”

李天恆話音方落,不知為何,對面,剛剛還自得其樂的陳逍遙卻就此消除淡然,就此抹去愜意,其後整個人陷入沉默,足足沉默良久,青年才在深呼一口氣後給予回應,用一副與起初截然相反的複雜表情搖頭回答道:“別瞎想了,我怎麼可能有躲避辦法?辦法要真那麼容易想出來,這靈異任務也不會被稱之為九死一生了。”

什麼!

終於,見陳逍遙坦然承認毫無辦法,原本還對這名資深者抱有巨大希望的李天恆瞬間心沉谷底,當場如掉入水井般全身上下一片冷涼,本就發白的臉孔進一步愈發慘白,並非李天恆膽小,而是曾親眼目睹過彭虎慘狀的他早已對那隻能偽裝偷襲的追擊螝產生了心裡陰影,的確,他雖然不知道螝物具體實力,可他仍舊從一眾資深者昨晚見螝時那個個落荒而逃的驚恐舉動中確定螝很厲害,厲害到超乎想象,他敢百分之百斷定,一旦被那追擊螝找到抓住,屆時被抓者一定很慘,下場將必死無疑!

(手機代表定位儀,更是一枚如牛皮糖般不管怎麼扔都無法拋掉的詭異定位儀,而螝則又恰恰能透過手機尋找執行者位置,死局!這是個死局啊,死局之下連資深者都沒辦法嗎?如不盡快想出辦法……完了,我要死了,我要死在這場靈異任務裡了。)

同一時間,正當李天恆深陷惶恐無法自拔之際,陳逍遙有所動作,這名打從表示過自己沒能力躲避追擊後便徹底不復嘻哈的青年道士就這麼突兀離地莫名起身,先是手拄地面默然起身,隨後抵達近前,抬手一拍李天恆肩膀吩咐道:

“喂,別發呆了,我們走!”

………

“嗯?走?”

受其一拍,李天恆被拉回現實,茫然抬頭看向對方,嘴裡下意識提出問題,而如今已經徹底轉換成凝重表情的陳道士則直接催促道道:“廢話,當然要走,明知道手機丟不掉,明知道螝會透過手機來找我們,那咱倆還繼續待這幹嘛?洗乾淨脖子等螝來殺嗎?”

“額……啊!好,好的!”

還別說,被陳逍遙一通反問式催促,李天恆徹底清醒,徹底回神,忙不迭離地起,旋即在陳逍遙帶領下推開鐵門大步轉移,雙雙朝倉庫大門疾步奔去,移動中青年道士神情倉促,就好像隨時擔心意外突發般一心打算儘快離開。

至於原因?

原因來自於早先所言,來自於陳逍遙自家人知自家事,經歷過昨晚遭遇,他現已對追擊螝有了一定了解,不說別的,單說對方能承受破封咒而毫髮無損就足以證明對方基本為不死之身,可以想象,面對一隻既力大無窮又無法消滅的螝,尋常人除了逃跑別無他法,就算他陳逍遙身負道術不同尋常,實際上他和其他資深者一樣統統拿追擊螝毫無辦法,不否認清醒之初他也曾認真分析詳加琢磨,試圖找出應對方式,但自打收到何飛資訊警告,待了解到螝物竟可以透過手機來定位執行者具體座標後,經過一番思考,又考慮到手機無法丟棄,最終,陳逍遙想出了一個除解析生路之外的最佳應對方式,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一個雖笨可終究有些效果的辦法,那就是移動。

沒有錯,移動,在沒有找到生路前唯有在市裡不停快速移動中才能最大限度躲避螝物追擊,當然了,漫無目的隨處移動雖對能透過手機定位執行者具體位置的螝而言意義不大,可不管怎麼說也總比待一個地方等死要強。

沒想到陳逍遙竟與何飛想到一塊去了!

不單想到一塊,兩者的具體邏輯亦相差無幾,那就是在解析出生路前先搞到能高速移動代步工具,然後利用車輛速度優勢儘可能拖延時間,一直拖,直到拖延至任務時限結束!

(如所料不錯,我猜何飛又或是其他人目前肯定都和我一樣沒有找到生路,否則找出生路的那個早就用手機通知眾人了,好吧,看來現今情況不容樂觀啊,要不要用手機聯絡下其他人問問情況呢?)

噠噠噠,噠噠噠。

倉庫內,陳逍遙邊走邊想,一邊趕往大門一邊琢磨問題,不多久,二人走出廢棄倉庫。由於倉庫本就位於一片人跡罕至樹林內部,隨著脫離大門抵達外界,二人自是習慣性朝距離樹林最近一條街道趕去,可,剛一跑出倉庫,正當兩人打算繼續加速小跑離開時……

叮鈴鈴!叮鈴鈴!

音訊震顫,響動突起,一串手機鈴聲就這麼毫無徵兆從陳逍遙褲兜徑直響起。

嗯?

手機的突兀鈴聲使兩名青年雙雙停止,停步之餘,李天恆面容惶恐看向對方,陳逍遙則也在微微一滯後閃電般掏出手機,是的,動作快速,毫不猶豫,根源來自於他個人本就有撥打手機念頭,早先的思考琢磨也確實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聯絡隊友,豈料世事無常,還不等他做出決定,沒想到竟有人提前打給自己,既是如此,那麼,此刻聯絡自己的又會是誰呢?

答案很快揭曉,隨著掏出手機低頭看去,來電人姓名清晰展現於手機螢幕……

程櫻!

(咦,居然是她?)

見是程櫻打來電話,一時間陳逍遙不免有些意外,理由很是簡單,畢竟以程櫻的高冷性格,尋常情況下對方很少搭理自己,道理貌似如此,不過這畢竟是任務世界,更何況任務期間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莫非對方找我有急事?)

想到此處,加之確認過來電人,陳逍遙面容一凝,旋即在李天恆緊張注視下接通訊號。

“喂?”

和預料中相差無幾,電話剛一接通,程櫻那略顯焦急的聲音當即映入耳膜:

“是陳逍遙嗎?”

“對,沒錯,就是我!在下便是整個團隊最為帥男人陳逍遙是也,不知程大美女找貧道所為何事?”

“少廢話,你目前在什麼位置?”

一聽確實為程櫻聲音,又見對方與往日一樣不加囉嗦直奔主題,女生詢問方落,陳逍遙終止玩笑重回正經,嘴裡亦本能回應道:“我目前在市區一座立交橋北側樹林之中。”

掃了眼現場環境,青年道士如實回答,然,回答過後,接下來正當在他亦試圖詢問對方為何聯絡自己時,未等張口,程櫻卻在度發言繼續說話,搶先撂下一句令陳逍遙大吃一驚的意外訊息:

“我已經找到這場靈異任務的生路了,對了,從你剛剛所述位置來看,你我之間距離不算遠,這樣吧,你先原地等我會,我馬上過去,具體細節有些複雜,等見面後我在詳細解釋。”

嘟,嘟,嘟。

話音剛落,手機瞬間結束通話,通訊瞬間結束,最後只留下陳逍遙原地發愣一時茫然。

如上所言,對電話里程櫻的焦急反應陳逍遙頓覺詫異稍感茫然,是啊,原本他還想問問生路到底是什麼,可誰曾想對方卻根本不給自己說話機會,就這樣在甩出一句原地等她後頃刻間中斷通訊。

(不否認以上舉動的確貼近程櫻性格,可是,為何總感覺有些古怪呢?至於具體古怪在哪?不知道,說不清道不明,還是說對方當真很是急切?必須儘快找到我方可執行生路計劃?)

此時此刻,懷揣著種種莫名費解,疊加著各類好奇思緒,自通話結束起,陳逍遙就一直眉頭緊鎖一言不發,就這麼面容複雜站立原地,眉宇間流露異色,雙目中瞳孔漂移,不斷掃視周遭,接連觀察環境,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貌似在猜測著什麼,總總狀態被李天恆盡收眼底,導致其莫名其妙抓耳撓腮,直到……

直到1分鐘悄然過去,頓感不解下,身側,李天恆本能抬手輕輕推了推對方:“喂,你怎麼了?想啥呢?”

“額,沒,沒什麼。”

受此一推,陳道士恍然回神重歸現實,可令李天恆更為不理解的是……就算從思考中掙脫回神,陳逍遙仍未解釋,既沒告訴他剛剛通話內容也沒帶領他繼續行走離開樹林,反而在側頭看了他一眼後抬手吩咐說道:“走,我們回去,回倉庫。”

“什麼!?”

“回去?你說回去?可你之前明明招呼我趕緊走。”

宛如被當頭潑了盆冷水那樣,話語一出,李天恆赫然大驚,與此同時一股比早先更為強烈的疑惑感則也如開閘洪水般充斥大腦,而後逐漸從大腦傳遞到臉上,至於陳逍遙,聆聽著對方言語追問,注視對方表情驚疑,他仍舊沒有解釋什麼,而是在度擺出資深者架子發號施令道:“喂喂,你小子發什麼愣啊?走啊?回去我在給你解釋,先和我一快回去。”

10分鐘後。

依舊是這片樹林,依舊是這片環境,而林中亦自始至終維持著長久死寂經久無人,但……

沙,沙,沙。

伴隨著時間分秒流逝,混合著涼風悄然吹拂,不多久,寂靜被打破,被不一串由遠及近腳步聲打破。

聆聽著腳踩落葉起此彼伏,很快,遠方出現人影,一名腳蹬馬靴身穿休閒外套的短髮女生踏足樹林隱入內部,面無表情走進樹林。

定睛細看,就見來人不是程櫻還會是誰?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更無人知曉為何程櫻會如此之快抵達這裡,唯一知道的是女生目標明確,意圖明確,在頻頻穿越周遭樹木的同時目視前方走動不止,直至隱入一片密集草叢。

片刻後,女生髮現目標,找到終點,在大體掃了眼兩週遭之餘最終將目光投向前方,看向幾十米外一棟建築,一座因長期無人使用而略顯破敗的廢棄倉庫,見狀,程櫻恢復動作,朝前方倉庫徑直走去。

由於目標較近,短短几十米的路程可謂轉瞬即逝,很快,程櫻徹底走進內部,就此抵達因缺乏光線而略顯陰暗的倉庫大廳,毫無疑問,按當初電話中事先商議,程櫻現已趕來,抵達林中倉庫這處匯合地點。

然而……

和預料中有所不同的是,視野環顧下,女生沒有在倉庫發現除她以外任何一道身影。

且更為古怪的是,按照常理,如發現大廳無人,此刻大聲呼喊才是最佳選擇,畢竟來之前她就曾通知過陳逍遙從而要求對方在此等她,結果程櫻卻沒這麼做,她沒有呼喊,沒有發聲,僅僅只是站立大廳,一邊站立原地一邊只是用滿含冰冷的眼睛環顧著空曠倉庫,觀察良久,直到確認倉庫大廳全無一人,接下來,詭異發生:

不知不覺間,程櫻視野發生變化,翻天覆地變化。

如此刻切換視角,將畫面切換為女生第一人稱視角,那麼則會赫然發現……在程櫻視野中,受環境影響,她那雙早先還和常人無異的昏暗視野正悄無聲息逐漸變紅,隨著視野變紅,陰暗的倉庫環境竟也快速清晰快速變紅,直到紅色徹底覆蓋眼簾,至此倉庫環境一覽無遺!

事情仍未結束,詭異遠未終止。

待將雙目轉換為紅色視野後,程櫻在度觀察,憑藉清晰視野重新掃視起倉庫周遭,不消片刻,她發現了什麼,一雙掃視不休的眼珠就這樣在掠過一間儲物室大門時發現一條人型輪廓!

是的,就如同紅外熱像儀那樣,程櫻此刻的眼睛不單能無視黑暗清晰視物,甚至還可透過房門徑直觀測到門內情況!

毫無疑問,前方間儲物室內目前正躲著個人!

看到這裡,程櫻笑了,嘴角微揚先是露出一絲冷笑,旋即二話不說抬腳就走,就這樣徑直朝前方間儲物室移動而去。

噠噠噠,噠噠噠。

抵達門前,女生本能抬手,試探性伸手推了面前房門,然出乎預料的是,不推則以,一推之下厚實鐵門竟直接被輕而易舉推開,原來門根本沒鎖,而眼前這看似緊閉的鐵質房門亦始終維持著表面關閉,當然以上這些如今以非重點,重點是暢通無阻,既然鐵門未曾內部反鎖,那麼自己則無疑省去了不少麻煩。

話歸正題,確認房門未鎖,程櫻本人也果然在開門剎那間毫無顧忌徑直進入,隨著踏足房間置身現場,與此同時那一直躲藏於房間內部的人行輪廓亦至此清晰,就此映入眼簾:

雜亂的頭髮,屎黃的外套,還有那不修邊幅的痞氣面容,陳逍遙,房中之人正是陳逍遙!

只不過……

讓程櫻略顯意外的是,陳逍遙雖置身房間,可對方目前卻並未身處房間正中,而是正背靠於身後另一扇房門,不僅如此,見程櫻進門踏足房間,陳逍遙笑了,露出微笑,旋即一抬手臂打起招呼:

“嗨!”

不料此言一出,變故突發!

剛一打過招呼,甚至都不等程櫻回答乃至做出動作,下一瞬間,前方,剛剛還滿面笑容的陳逍遙竟頃刻間神情驟變突兀大吼,當場吼出兩字:

“動手!!!”

如上所述,雖然異變突發莫名其妙,但程櫻卻也在此刻瞬間動了,實際上當陳逍遙喊出‘動手’倆字時程櫻就已經用難以想象的恐怖速度猛然前衝,朝對面衝去,朝那近乎近在咫尺的陳逍遙縱身撲去!

豈料天不遂人願,幾乎同一時間,正當程櫻目露兇光狠厲前衝之際,對面,一直背靠鐵門緊貼邊緣的陳逍遙卻也反應驚人疾風后退,一退之下不單輕易頂開背後鐵門,人亦隨之脫離房間,旋即動作不休閃電關門,就這樣搶在程櫻即將撲來前剎那間用力閉合,以難以置信的麻利動作將厚實鐵門碰一聲死死關閉!

咔嚓!

伴隨著鐵門關閉房間封死,隨之而來的是上鎖響動,同一時間,門外,正當陳逍遙鎖住鐵門之際,程櫻那飛撲而來身體亦緊隨其後此撞至鐵門!

哐當!!!

巨響發出,顫動傳來,撞擊聲震耳欲聾,不單響動巨大,一時間就連遭受撞擊的厚實鐵門都隱隱凹陷晃動不止,可想而知,這股力量有多麼巨大,甚至已達到讓人汗毛倒豎的地步,幸虧陳逍遙提前退出閃避奇快,從而堪堪搶在對方撲來前及時鎖住鐵門,否則一旦被撞下場必死,後果絕不亞於被一輛汽車撞到!

事情並沒有結束,遠遠沒有結束,要知道儲物室可是有兩扇房門,前方一扇,後方一扇,果不其然,房內,眼見衝鋒受阻鐵門堅固,被鐵門所擋的程櫻果然在意識到撞擊無果後迅速轉身,旋即朝來時房門狂衝而去,可誰曾想,剛一轉身,門外,一道身影卻也在剎那間自上而下徑直跳落,從倉庫房梁一躍而下,身影動作極為敏捷,不單從4米高度平穩落地,落地後更是毫不猶豫一把關閉身前房門。

碰咚!

待身影以麻利動作快速做完一切後,密室封禁就此形成,所商計劃就此成功,位於儲物室前後兩側的通道鐵門就這樣雙雙關閉先後上鎖,而那置身房間不及行動的程櫻亦至此被困其中。

至於剛剛那跳梁降落從而及時封閉最後一面房門者亦同樣不是別人,赫然是李天恆!

“快!單憑鐵門自動鎖還不夠!遠遠不夠!”

說時遲,那是快,李天恆剛一鎖住鐵門,本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呼喊響起,陳逍遙滿含焦急的高聲叫嚷自房間後方傳入耳膜,不錯,對方此言何意青年自是明白,正因如此,所以不等對方喊完,混合著心臟狂跳,李天恆再次動了,倉惶躬身閃電彎腰,一把操起門口那條看似隨意丟棄的鐵鏈,接著用最快速度將鐵鏈嘩啦纏繞,迅速纏繞於鐵門門把。

直到鐵鏈纏繞完畢,直至一枚碩大鐵鎖咔嚓一聲鎖住鐵鏈,直到此時,行動才徹底結束!

接下來,是後怕,是心慌,是從未有過的膽寒顫慄。

待確認完鐵鏈上鎖房門封禁後,李天恆應聲而倒,整個人癱軟倒地,就好像被瞬間抽光全身所有力氣般身形搖晃雙腿發軟,混合著冷汗流淌,旋即如一灘爛泥般癱坐於地。

噗通。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