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由病患發出的鬼哭狼嚎不絕入耳,或許這也是為何很少有保安來5樓巡邏的真正原因,畢竟和瘋子待久了,自己也會受到影響,為了避免受到影響,工作人員很少來此,然而遺憾的是,醫生或保安們倒是有選擇迴避的權利,可有些人卻完完全全沒的選擇。

「法克魷!閉嘴!你們這群瘋子都給我閉嘴!別在叫了,不!我不要待在這裡,這裡簡直就是地獄,是魔鬼撒旦的地盤!」

28號病房內,湯姆又一次被其他病患的吵雜激怒,聆聽著那充斥耳膜的瘋子呼喊,目前湯姆正一邊拍砸鐵門一邊瘋狂怒罵著,天吶,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很明顯,周圍病房裡病患吵雜聲嚴重影響到了湯姆,男人很憤怒,可憤怒之餘他卻又毫無辦法,他能怎麼辦?正如何飛之前分析的那樣,羅蘭工廠將他們三個關到此地的目的就是為了折磨他們,逼瘋他們,而收了好處的雷克德院方也確實在每日折磨他們,不單要每日接受電療虐待,還把他們和一群瘋子關在一起,如今湯姆終於意識到對方的目的達成了,他快瘋了,真的快瘋了……

上帝啊,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憤怒中,湯姆除拍著房門破口大罵外,心裡也開始了哀嚎,他想離開,想離開這裡,一分鐘都不想多待,在這麼繼續下去,時間一久,估計他真有可能會成為瘋子。

可惜他無法離開,就算沒有關押,就算放任你離開醫院,外界那溫度極低的惡劣環境和長期飄散的鵝毛大雪就足以在短時間內將任何離開醫院者凍成冰雕。

湯姆在那無能狂怒,27號病房裡的麥克斯也強不到哪去,不同於做無用掙扎的湯姆,病房內,剛從馬桶起身,麥克斯就立即撲到床上然後用被子捂腦袋,儘可能隔絕聲音。

當然,在這一連串的喧鬧怪叫中也並非所有正常人或病情較輕者都會被逼的發瘋,至少身在30號病房裡的安娜表現的很是平靜,是的,安娜早已習慣了住宿區的每晚喧鬧,加之這種喧鬧還能讓深陷惡夢的她提起些精神不至於快速入睡,對此安娜並不在意,目前女人正一邊坐在床前一邊藉助不算明亮的走廊燈光默默看書,聚精會神閱讀著手中一本文學。

至於何飛……

出人意料的是,和前兩天因被病患吵鬧無法靜心想事從而只能選擇深夜思考不同,29號病房內,何飛今日似乎沒有被喧鬧所擾,他在踱步,圍著中央那臺避無可避的馬桶緩緩踱步,眉宇間偶爾閃過的複雜表情亦證明著青年正處於思考狀態。

常說人與人之間很有區別,那麼人與人之間的適應力則區別更大,相較於類似地獄的精神病院,在詛咒空間這種真正地獄待過的他可謂是絲毫不受影響,憑藉堅韌無比的個個人心智,僅僅過來兩天,何飛就快速適應了這裡,繼而不被外界打擾。

目前何飛仍在思考,正繼續分析著3天來他所經歷的一切,將近期發現的種種異常加以整理,進行整合,並試圖從中找到關鍵點,然後順著線索找到生路!

也正是依靠著這種思維方式,何飛才能在接連不斷的任務中存活並堅持至今。

噠,噠,噠……

思緒中,出於某種念頭,待圍著馬桶繞了幾圈後,何飛停止了踱步,然後在目光掃向房門的同時走到門旁,接著視野便穿過鐵門望向走廊,瞥向因房門阻擋從而根本看不到的走廊前端……

鏡頭順著何飛被鐵門所阻隔的目光向後倒退,倒退至5樓前端,倒退至靠近樓梯口的幾間病房,和後方大多數喧鬧吵雜的病房不同,這裡很安靜,之所以如此安靜,是因為……

靠近樓梯的兩側病房內沒有病患居住,1至5號病房內空無一人。.

時間就這樣在眾多病患的吵雜中悄然流逝,在湯姆的咒罵、麥克斯的逃避、安

娜的習慣以及何飛的思緒中不斷消弭,直到時間進入深夜23點,直到病患們被睏意籠罩,很快,5樓的吵雜開始降低,開始微弱,並最終在時間抵達23點30分時重歸寂靜。

隨著時間臨近午夜,寂靜重新統治了5樓,和下方早已安靜許久的4個樓層一樣陷入無聲之中,電壓頗低的的燈光變得明顯,昏暗的走廊環境變得矚目,同時一股不知何時到來的陰森感亦籠罩5樓乃至籠罩了個精神病院。

毋庸置疑,寂靜的到來讓湯姆終於獲得了睡覺機會,擺脫喧鬧的麥克斯也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然而奇怪的是,當其他病患紛紛睡著並且整個樓層亦完全陷入寂靜之際,何飛卻沒有如預想那樣上床睡覺,反倒打起了精神,以至於不久前還放著的心更是提了起來!

抬手揉了揉帶有倦意的臉,下一刻,何飛就這樣靠坐門旁豎耳聆聽,認真聆聽外界動靜,期間不發一言,久久沒有動作。

原因?

原因連解釋的必要都沒有,先不談其他,單憑早晨發現病患失蹤一事就足以讓何飛預感到什麼,於是才額外在意起夜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錯,待確認病患睡著時間也快要來到午夜零點時,何飛開始了等待,等待事態的進一步發展,或者可以理解成他試圖證實一件事,一件早在白天就已出現但卻因沒有足夠證據而無法確定的內心猜測。

「啊呼……」

30號病房內,抬頭看了眼牆壁時鐘,被睏意席捲的安娜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她困了,她需要睡覺休息,但和其他病患有所不同的是,睡覺對安娜來說屬於折磨,一種打心裡不願意接受的刑罰,每晚必做的惡夢讓她畏懼萬分,對於睡覺,女人早已持抗拒態度。

她以前曾抵抗過,為了抵抗睡覺她做過很多事,咖啡、提神酒甚至都曾服用過藥物,可惜皆無濟於事,是的,她對抗不了睡意,對抗不了那每晚都會固定襲來的強烈睡意,哪怕是***都無法抵抗這股睡意,也正因抵抗不了,所以她每次都會被快速襲來的睡意擊敗然後在不甘的中沉沉睡去。

放下手中書籍,面色難看的安娜躺倒在床上,許是臨睡前想到了什麼,強忍睡意間,女人和昨晚一樣看向牆壁,嘴裡則試探性說出了句話:

「何飛,你睡了嗎?」

樓層的絕對安靜讓安娜這聲音頗小的話輕易被對方所聽到,被隔壁正靠坐門旁的何飛聽在耳裡,因雙方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接觸熟悉,再加之並非第一次聊天,大體瞭解過對方的何飛倒沒有在意,先是嗯了一聲,旋即隨口回答道:「沒有,這兩天有些失眠,可能會和昨天一樣到凌晨才會睡著吧。」

「你失眠了?真好……」

一聽對方自稱失眠,安娜感慨良多,言語中竟蘊含羨慕之意,雖說這話有些彆扭,然瞭解女人情況的何飛卻是明白對方為何會說出這種話,他雖有心像昨晚那樣安慰幾句,不過,由於自己正保持警惕,等待某件事情之故,急於驗證某種猜測的他沒有多說什麼,轉而言詞肯定的對其安撫道:「安娜你不用怕,畢竟只是夢而已,有我在,至少現實中沒誰能夠傷害的了你,哪怕是鬼!」

曾從何飛口中得知醫院有鬼的安娜聽後微微一愣,接下來,女人笑了,露出副感激中摻雜欣慰的複雜微笑,很顯然,安娜雖精神衰弱,甚至被判定為精神抑鬱,可她畢竟不是真正的瘋子,別看與何飛認識不過才短短兩天時間,然而也正是這短短兩天裡,青年對她關懷備至,種種不似作偽的保護行為亦先後被她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他為何要對我這麼好?為何單單對我一人如此關心?我和他以前又不認識,還是說……)

睏意朦朧中,安娜下意識伸手摸向自己臉暇。

然後,她睡著了,在

那股無法抵抗的睏意籠罩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牆壁時鐘的時間顯示亦剛好進入午夜零點。

隨著安娜的沉沉睡去,至此,整個5樓唯一清醒的就只剩下何飛一人。

時間,午夜0點05分,雷克德精神病院。

噠噠噠……

漆黑寂靜的3樓餐廳內,不知何時冒出了腳步,連同一起的,還有兩束手電光柱,藉助手電照明,目前霍姆斯和索爾正百無聊賴的走著,確切來說應該在巡邏,執行每晚一次的樓層檢查。

「該死,這大雪已經下了一個多星期了,在不停可就沒機會回家過聖誕了。」

「你以為就你一人這麼想嗎?今天上午我妻子就曾打電話問我何時回家,我倒是想回家,可問題是大雪一直不停啊,在這麼繼續下去,搞不好咱們還真要在醫院和這群精神病一起過節。」

「和一群神經失常的瘋子共度聖誕?我想這應該很有趣。」

「霍姆斯你在說笑話嗎?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餐廳中,兩名保安邊走邊聊,話題自然是離不開即將到來的聖誕節,先不提索爾如何如何,事實上真正令人意外的卻是霍姆斯,今晚的他雖如以往那樣在各大樓層巡視,可從男人那除了不爽再無其他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他對昨晚發生的事毫無印象,似乎霍姆斯已經忘記了昨晚一人巡邏時所遭遇的詭異怪事,對昨晚碰到的那個黑色怪人亦是完完全全沒有記憶,目前霍姆斯就這樣神情自然的和同事索爾一起一邊閒聊一邊巡邏。

由於醫院本身就五層高度,所以這種巡邏無疑輕鬆且不耗體力的,此刻,瞥了眼窗外大雪,又借注視著和往常無任何不同的樓層環境,還算盡職盡責的兩名保安在確認完3樓並無異常後,接著便不緊不慢走向4樓,拐過樓梯途經走廊,夜晚永遠安靜的4樓仍在粗略巡視了幾眼後被二人判定為正常,接著,即將完成巡邏任務的霍姆斯和索爾亦不出意外的走向5樓,例行對病患住宿區進行巡視,只要把這最後一層巡視完,屆時二人就能下樓值班室睡覺了,畢竟沒有人喜歡在這種大冷天裡到處亂跑,哪怕是住在5樓的那群瘋子也十有八九睡的安穩。

「嘿,有些時候我還真有些羨慕那群瘋子,天天除了白天發瘋就夜裡睡覺,哪像咱們,這大半夜還要替這群瘋子巡邏。」

閒聊中,一直處於淡定狀態的霍姆斯二人踏上樓梯,這一切是那麼的正常,和往日沒有任何區別,可是,正當二人途徑樓梯拐角之際,變故發生了……

和昨夜霍姆斯單獨一人走到樓梯拐角時一樣,雖然霍姆斯本人對此事沒有印象,但現實中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仍再次並準時發生了,二人剛一抵達拐角位置,後方便驟然響起一串突如其來的走動聲!

噠噠噠噠噠………

聲音毋庸置疑屬於人類行走時才會發出的響動,且聽起來很是急促,雖還達不到奔跑程度,實際也基本達到了疾走地步,果然,由於腳步的出現太過突然,加之毫無徵兆,正欲上樓的二人登時被嚇了一跳,先是集體一驚,旋即索爾便和霍姆斯一起同時停步同時轉頭,雙雙回頭看向身後,看向那昏暗一片的樓梯下方。

有人在上樓!

「吉姆那個混蛋不在1樓值班他跟過來幹嘛?」

「不知道啊,我記得咱倆離開值班室時那傢伙還睡的正香,叫都叫不醒。」

很明顯,單從索爾和霍姆斯的一問一答中就足已證明他倆找到了答案,至少是符合邏輯的科學答案,二人潛意識裡將那串只聞其聲不見其影的腳步聲當成了他們的同事,按理說有此判定也算理所應當,所以很自然的,待斷定上樓之人絕對是同事吉姆後,霍姆斯和索爾便本能停止腳步,打算等對方過來後再問問對方

跟過來到底想幹嘛。

然而奇怪是……

聆聽著樓下傳來的急促腳步,等了足足一分鐘,預料中的吉姆沒有出現,反倒是響徹不止的腳步聲越發清晰,發展到最後二人甚至已明顯感覺腳步就在他們身邊!

聽起來腳步近在咫尺,就在身邊,可眼前除了他倆再無旁人啊?這是怎麼回事!?

果然,二人被嚇到了,或者說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對這種詭異現象產生恐懼,索爾冒出了冷汗,遺忘了昨晚經歷的霍姆斯也同樣是身體顫抖,不過,唯一和昨晚有所不同的是……

此刻,未等發現異狀的二人有所動作,也不等驚慌兩人說些什麼,隨著腳步聲的愈發急促愈發響亮,下一秒,在距離二人約四五米的昏暗樓梯口,一條體形高大的人形黑影突然冒出,就這樣從黑暗中急促走出,其後更是如一陣突兀刮過的颶風般迎面撞來!

本以為撞擊不可避免,但詭異的是,明明黑影速度極快,還不等索爾兩人做出反應,黑影就頃刻間撞上二人,可也就在雙方接觸的時候,無論是索爾還是霍姆斯,二人沒有任何感覺,只是看到黑影如一道毫無實體的虛影般途徑樓梯,從兩人的身體中間穿插而過。

呼啦!

異變發生的太過突然,幾乎就是轉瞬即逝,一切皆在短短兩秒內發生並結束,來不及霍姆斯發出驚叫,來不及索爾轉身逃跑,事情就結束了,那名全身漆黑但僅有眼睛雪白的黑色影子就已穿過二人來到身後。..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當黑色人影那全無質感的身體穿插霍姆斯和索爾身體的過程中,二人剎那間感受到一股徹骨冰寒的涼意,很像一瞬間置身於外界冰天雪地中那樣,且更為詭異的是,涼意來得快去的也快,事實上人影剛一穿過他倆,二人的寒意便頃刻間退卻消失。

在然後……

更加詭異可又似曾相似的一幕出現了:

維持著全程沉默,黑色人影在穿過兩名保安的身體後便頭也不回趕往5樓,至於幾秒前還滿臉驚恐的索爾和霍姆斯卻雙雙愣在當場,愣了片刻,原本滿臉驚懼的霍姆斯便恐懼消散恢復正常,剛剛還身體顫抖的索爾亦不在抖動,此刻,二人表情一片茫然,茫然中,二人同時動作,雙雙邁步朝樓下走去,片刻後,這兩名之前還打算去5樓巡視的安保就這樣如瞬間患上了健忘症般忘記目標,接著便神情平靜下樓離開。

與此同時,就在兩名保安離開之際,黑色人影亦順利抵達5樓,目前正一動不動站在走廊。

藉助5樓的昏暗燈光,也是直到此時,黑影的全貌方才展現,定睛看去,只見眼前哪裡是什麼模糊影子?分明就是個通體漆黑的詭異怪人!他身形高大將近兩米,全身的面板漆黑如墨,唯獨眼睛白的嚇人,在那完全漆黑的身軀陪襯下,眼睛如白燈般駭人驚悚,不錯,來者非是其他,正是昨晚就曾出現過的黑色怪人,那隻曾生吃活人的食屍鬼!

既昨晚之後,食屍鬼竟再次出現在醫院5樓的病患住宿區!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神秘食屍鬼如今又一次在午夜零點過後出現在醫院5樓,但這不算重點,重點是食屍鬼接下來所作所為: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此刻,置身在死寂安靜的5樓走廊,食屍鬼定睛凝視,先是用沒有瞳孔的白色眼珠掃視起四周,直到將兩側病房掃視一遍,直到確認走廊僅有自己,食屍鬼才結束觀察收回視野,接著便轉動腦袋看向右側,看向離早已空無一人的1至5號病房最近同時也是5號病房正對面的6號病房。

接下來,因身體實在太黑從而根本看不到五官的食屍鬼動了,邁步來到6號病房門口,伸手一拉,旋即,這面明明被死死鎖住的鐵門就這樣輕而易舉拉開。

「鬥氣……嗚,我是鬥

宗強者,就算你們不承人,我也已經成為強者了……」

床上,一名因太久沒有理髮而蓬頭垢面的白人男子睡得正香,嘴裡還不時說些夢話,可能因平時看東方修真看得太多,夢話言語中,男子仍不忘證明自己那臆想出來的奇葩身份。

不得不說,相較於正常人,精神病患者在睡夢中更能獲得滿足,在虛無縹緲的夢境中,現實中無法實現的願望往往可以實現,只可惜這毫無意義,臆想出來的身份除了能讓病情加重外,幾乎沒有無任何用處,默不作聲進入病房,注視著床上那名不時翻轉身體且偶爾唸叨的白人男子,食屍鬼來到床前,然後緩緩俯下身體,同時張開了它那盡是紅色牙齒的漆黑大口……

噗呲!

「嗚!」

咯啦,咯啦啦……咕嘟……

原本寂靜的6號病房突然傳出一聲痛苦嗚咽,接著嗚咽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串滲人耳膜的水流激射與毛骨悚然咀嚼啃咬,若此刻有人置身門口的話,還可以隱隱聞到一股愈發濃郁的血腥氣味。

兩分鐘後,咀嚼聲消失了,和進來時的悄無聲息一樣,出來時食屍鬼仍悄無聲息,不過這一切仍未結束,剛一走出6號病房,食屍鬼的雪白眼睛便再次轉移,繼續延伸,最終鎖定那位於隔壁的7號病房。

鎖定目標後,維持著絕對安靜,食屍鬼一言不發走向房門。

不多久,在這處昏暗寂靜的5樓住宿區,相同的事情再次發生,房間再次傳來一串詭異滲人的吞嚥吞嚥拒絕聲。

同一時間,正當食屍鬼置身7號病房且時間亦剛好來到午夜0點30分之際,鏡頭順著走廊向前拉伸,不斷拉伸,一直延伸至走廊盡頭,直至進入29號病房。

滴答,滴答,滴答……

此時此刻,藉助光線昏暗的走廊燈光,門旁,何飛已不知何時滿臉煞白,他的額頭背脊全是冷汗,他的身體四肢抖動不休,目前就這樣不受制劇烈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