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衛梁新軍,集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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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夏國強佔“貧瘠”的汾鐵郡,在未損傷自身太多利益的情況下,他們忍忍也就過去了。
畢竟形勢比人強,兵馬糧草不足,將帥也不足。
在抵擋金國南侵的過程中,勇猛善戰之將皆或死或殘,現在整個梁國找不出幾個可以擔當大任之人。
前兵部侍郎奚越澤公然叛變,帶給梁國高層的打擊可不是一般的大。
唯一能仰賴的開國老將苗子石,趙啟和他的宰執大臣也不敢完全相信,南下慶烏平叛的大軍中,被安排進去另一個“知兵”監軍,世子趙尋。
而從趙尋的多次戰報來看,平叛大局都是穩中向好,昨日殺敵過千,今天攻破堅城。
只是因為後勤難續,士氣低落,叛軍固城自守,三個月下來,遲遲無法班師回朝。
在趙尋的密報中,苗子石作為主帥,有擁兵自重拖延之嫌,一再被申飭。
面對夏軍威逼邊境,趙啟嚴令苗子石一月之內平叛回師,否則軍法從事。
堅守一月,梁國君臣的信心還是有的。
切身利益相關的大小貴族、士紳臣子踴躍捐款捐物,對於已經享受富貴的掌權派來說,新朝可不一定過得更好。
有了錢糧,還需要軍隊,在確保都城安全的前提下,趙啟決定額外組建新軍。
以五千老軍為核心,各大戶宅邸的門客家丁為主要兵源,同時徵調梁都任俠豪氣之輩。
短短几天,新軍便已徵集達五萬人,其血氣充沛,好勇鬥兇,儼然一幅“強軍”姿態。
同治七年八月二十日,出於對梁國做法的回應,大夏正式對梁宣戰,當天便對西原東部三關發動攻勢。
西原郡本就是趙家根基之地,等梁國建立,更是集中大量資源建設老巢,其中就包括城防。
為確保國祚綿長,西原郡東南西北四面,都有堅固的關城。
與汾鐵毗鄰的東部三關,便是梁國抵擋夏軍的最大依仗。
三關相連,憑依群山,城牆高聳險固,有駐軍五萬,糧草器械均是充足。
八月二十二日,梁侯趙啟為新軍授旗,賜番號為衛梁軍。
梁國宗廟上空,不甘龍吟響徹天際,低迷已久的國運突然灌入一股如火龍氣,大運沸然勃發。
受接連衝擊,本來整體散亂灰白的梁國法網,在燃燒激發的大運之下,再度聚力,一夜之間顯出整體淡紅的形制。
上下政令通暢,法度重現威嚴,民間正常生活秩序,並沒有因為強敵進逼而崩壞。
這就是梁國龍氣的最後一搏了,再弱小的蛟龍,也不願臣服其它同類。
另外趙啟可不是和周柏一樣的草根出身,趙族傳承郡王位格,世鎮西原,陰福底蘊極其深厚。
梁國陰庭的祖宗先人們,果斷決定透支福地陰運,配合龍氣做最後一搏。
衛梁軍開拔前夕,趙啟久違召開國宴,宴請出錢出力的豪強大戶,還有諸多士紳。
倒不是趙啟此時還貪圖享樂,他覺得僅靠自家陰庭還不夠,聚攏梁國既得利益者們的氣運,才能獲得更多薪材。
梁侯宮主體為西原郡王府,雕牆峻宇,朱甍碧瓦,非常威嚴大氣。
梁侯為君格,郡王為舊爵格,兩者前後兼備,即使梁侯宮有些地方超了規制,也不會引起氣運反噬。
宮中主殿,燈火輝煌,酒色醉人,紅黃氣運瀰漫各處,亦有青紫坐鎮中央。
再如何,梁國也是一方諸侯國,君臣的氣運格局不會差,彼此談笑間,營造出一番歌舞昇平的盛景。
“夏國氣運磅礴,來勢洶洶,於我大梁危害更勝於金國……國難方見真顏色,諸位都是我大梁肱骨……”
“這一杯,孤敬大家!”趙啟穿著一身蛟龍袞服,起身將杯中酒一乾而盡。
君侯敬酒,誠意十足,按理說殿中應約而來的臣民,都該立馬回應才對。
可許多大臣、豪族代表面色猶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端著酒杯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是酒中有毒,而是梁侯在先乾為敬前,提了一個要求。
趙啟希望他們回去後,立即祭祀族廟,並且焚燒朝廷下發的敕書。
一個家族若想子嗣不絕,繁榮昌盛多代,那祖靈庇佑反饋陰福,必然是重中之重。
哪怕是梁侯有要求,可涉及祭祀和祖靈,先弄清狀況才是首要。
趙啟面色不改,示意殿旁候著的侍女將黃絹敕書奉上,幾個大族族長看了一眼敕書內容,臉色立馬黑了下來。
這是索取氣運的敕書!
“聚百族陰福,發我大梁之運,抵抗強敵……若國家復振,汝等皆為功臣,自有官爵氣運賜下……”
其實敕書也有說追封各家祖宗,官品還不低,縣豪祖靈起步就是七品紅官。
可現在這些都是空口白話,國家復振,起碼也是收復北屈、汾鐵失地之日,才會有氣運撥下。
出人出錢不夠,還要他們家族提供氣運支援?
趙家三百年王族傳承,加上趙啟的國侯君位,其掌握的底蘊手段,由不得殿中大戶們不信。
焚燒黃絹敕書祭祀,指定能借走家族氣運。
宴無好宴,這一杯酒喝了,就真是將家族完全綁上樑國的戰車。
郡望大戶暫時不動,而一些受趙啟恩惠提拔的臣子們,心中一狠,果斷回敬收下敕書。
緊接著是大批士紳,他們背後的家族本就不強,早早被趙啟收買,於此時營造聲勢。
“梁人治梁!”
“固守待變一定有轉機,北境諸侯不會坐視一個無法遏制的夏國崛起。”
“李尚書,王侍郎伱們受了大梁百姓多少氣運供養,現在國家危難,莫非不願出力?!”
大批年輕士子喊話,逼迫重臣表態,還端著酒水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只剩離趙啟最近的十來位。
這十來位就是梁國最有權勢的家族代表,有幾人甚至是族長親至,他們還任著梁國高官。
君臣僵持之間氣氛很是凝重,龍氣勃發時的威壓,令人喘不過氣來。
刀斧加身,強行掠奪,自然可以達成目標,但這樣就是倒行逆施,上下離心。
梁夏兩國的差距,已經不是激發透支陰運就可以逆轉。
小勝數場,逼退夏軍都有可能,反攻夏國,取夏運補梁運卻是難以做到。
趙啟的想法,始終只是暫時維持國祚基業,等待天時。
只要宗旭大局能維持,不說爭奪天下,百年諸侯之運總是有的。
最終宴會其他人先行散去,只餘夠資格談條件的大人物們留下。
趙啟也不知道透露了什麼訊息,還是許下了什麼承諾,總之賓客盡歡……
翌日,梁城大小家族不約而同舉行祭祖,繁華的都城被氤氳香火繚繞,煙雲遮住天穹。
梁侯宗廟所在,也是差不多的景象,趙啟帶著趙氏族裔虔誠祭祀,溝通陰庭祖先。
不多時,源源不斷的陰福之運就從冥土汩汩湧出,冰冷、死寂的氣息碰上陽世之運,就如冷水灌入油鍋,馬上發出不合時宜的炸響。
陰運就是陰運,於冥土魂靈來說,自然是多多益善,可於陽世之人,卻是需要一個轉化過程。
很多傳承多代小家族出身的人,命格不佳,氣運薄弱,往往能中年發跡,就是因為家族積累的陰福終於給予了反饋。
同理,陽世的國家、勢力也是如此,陰運再厚實,一般情況是無法直接利用的。
趙啟身側,一個靈壓內蘊的白鬚老道見到陰陽氣運不合,當即沉聲道:“請君侯持國璽,引龍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