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看著萩原研二,吞雲吐霧地問:“芝華士,你在這兒幹什麼?”

“來找你?”萩原研二用疑問句回過去,話中暗藏著兩個人都能聽出的友好嘲諷。

‘你不去做任務來這兒幹什麼?’

‘難不成是來找你?’

兩人對視一眼,就聽到旁邊的伏特加驚訝地問:“芝華士,你這麼知道大哥在這兒?”

萩原研二:……

琴酒:……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伏特加,深覺琴酒的耐性不錯,幾年不見,伏特加還是一如既往的傻。他大言不慚地說:“我瞭解他啊!”

琴酒發出一聲冷笑,“你該不會是心軟了吧,芝華士?”

“我的確欣賞曾經的萊伊,但這一點你也一樣吧。”萩原研二不緊不慢地說,“我在你眼裡這麼容易心軟嗎,琴酒?”

琴酒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把燃盡的菸蒂捻碾滅在茶几上的菸灰缸裡,起身道:“走了,伏特加。”

黑色的風衣一角在眼前劃過,萩原研二感慨地說:“你可真是勞模啊,琴酒。”

琴酒回頭盯了他一眼,“好好做任務,不然……”

“殺了我嗎?”萩原研二滿不在乎地笑著問,紫眸迎著墨綠色的眼瞳看過去,“你還不放心我嗎?”

琴酒沒再說什麼,直接帶著伏特加離開。

一個人從跟琴酒相同的方向走過來,調侃道:“你和琴酒的關係還是這麼好,芝華士。”

是剛剛從靶場出來的諸伏景光。

他看著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裡喝咖啡的萩原研二。芝華士和琴酒的關係在組織中也算是討論的熱點之一。

畢竟芝華士只有稱呼琴酒的時候後面不帶個尾音,那麼多人的抗議都只能看芝華士的心情,只有琴酒成功遏制了他。

眾人的猜測在芝華士怕琴酒、芝華士給琴酒面子、芝華士跟琴酒關係好和芝華士跟琴酒關係不好之間徘徊。第一個和最後一個猜測沒什麼市場,因為兩個人的關係肉眼可見的不錯。

他們第一次看到琴酒和芝華士接觸的時候是在一次四人任務。

當初貝爾摩德把芝華士帶到訓練場就走了。他們並沒有湊在一起的習慣,當時只是為了展現自己的價值在訓練場偶遇,但當時三個人都對芝華士的存在很感興趣。

於是三個人都打著訓練的旗號在訓練基地觀察他。芝華士做的的確都是恢復性訓練,而且組織對他的訓練方向也很瞭解,符合失憶的說法。

雖然他擅長的技能對於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很熟悉,導致兩個人越看越覺得像。

要不是萩原研二身家清白,又和他們是好朋友,他們真的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組織的人了。

之後他們合作過幾次,雙人任務、三人任務、四人任務都有。

他們第一次看到芝華士和琴酒接觸的時候,他們的關係就已經不錯了。

芝華士和琴酒打招呼的時候相當熟稔,“琴酒。”

不過他對誰表現得都很友好,琴酒則是相反的對誰都表現得很冷淡。所以當時他們注意到的點是……

降谷零在琴酒走後,故意嘲諷地問:“芝華士,你稱呼琴酒的時候怎麼就不帶暱稱,欺軟怕硬?”

萩原研二眼睫微顫,眸中劃過了一絲迷茫,為什麼呢?因為喊出口的時候總覺得琴酒醬不太順口,好像缺了什麼似的。正好琴酒也不喜歡這個稱呼,他就順勢改了。

而且他也不是從來不喊,偶爾想故意招惹琴酒的時候也會喊他‘琴酒醬’。

萩原研二沒打算說實話,反問道:“波本醬這麼問難不成是覺得自己很軟嗎?”

降谷零的眉心一跳,乾脆利落地頂回去,“我軟不軟,你不知道嗎?”

揹著裝著狙1擊1槍的吉他包,剛走過來就聽到這句話的萊伊挑眉問:“你們兩個進展這麼快?下次這種問題你們回去單獨討論。”

降谷零嫌惡地看著他,剛想嘲諷一句某人心裡太髒看什麼都不乾淨,就聽到芝華士揶揄地說:“萊伊醬是吃醋了嗎?”

他原本想說的話頓時噎在了喉嚨裡。

赤井秀一嘴角抽了抽,冷著臉說:“我有女朋友了。”

降谷零冷笑道:“我瞎了眼才會跟他扯上關係。”

萩原研二看著兩人,慢條斯理地說:“現在相愛相殺很流行的。”他停頓了一下,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而且我又沒說萊伊醬是吃波本醬的醋。”

明明是你們自己對號入座。

所以不是吃波本的醋,是吃你的醋嗎?

那時候還是萊伊的赤井秀一覺得這兩個選項沒有任何區別,敬謝不敏地強調道:他只是說自己有女朋友。

言下之意是他可不是隻針對波本,他沒對號入座。

聽到這裡的降谷零立刻在心裡炸了毛,以一敵二嘲諷兩個人自戀過頭。

芝華士完全不在意波本這位理論上的後輩的冒犯,興致勃勃地圍觀吵架,還時不時添磚加瓦、起鬨拱火。

跟萊伊差不多時間回來的諸伏景光聽了全程,默默圍觀,感覺芝華士似乎比萩原研二更加唯恐天下不亂。

這應該就是波本和芝華士的流言開端。

畢竟芝華士的定位不是狙擊,比起萊伊和蘇格蘭這兩個狙擊手和波本更有共同話題。

“我們沒什麼理由關係不好吧?”萩原研二看向諸伏景光,關心地問,“在琴酒手下的感覺怎麼樣,蘇格蘭醬?”

萩原研二對波本、蘇格蘭和萊伊三個人的印象都很好,尤其是後面去了美國之後就發現還是跟他們合作更有意思。

結果還沒能再合作一次,其中一個就成了敵人。

“還好。”諸伏景光坐到剛剛伏特加坐的位置上,也給自己倒了杯水,閒聊道,“我還以為他會很嚴格。”

萩原研二說:“這個看看基安蒂和伏特加就知道了。”

一個暴脾氣一個有勇無謀,但還不是好好地在琴酒手底下待了這麼多年。

“這倒是。”諸伏景光贊同地說。

有了赤井秀一的前車之鑑,他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蘇格蘭的任務就是繼續潛伏,抓捕琴酒的事不著急。

“只要不是老鼠就不用擔心,組織裡的大家個性不一,琴酒應該也已經習慣了。”萩原研二開玩笑地說。

“當初誰能想到萊伊居然也是老鼠?”諸伏景光感慨地說,“那時候還有人覺得他和琴酒很像,說不定會是組織未來的重要人物呢。”

“老鼠要不是無孔不入也不叫老鼠了。”萩原研二不以為意道,“不過萊伊還是很有本事的。”能讓朗姆親自出手。

諸伏景光為萩原研二的態度挑了挑眉,調侃道:“所以連你都被叫回來了?”

萩原研二裝作一本正經地說:“可能是怕我留在美國會通敵吧。”

諸伏景光喝了口水掩蓋複雜的心情,“你和琴酒的態度還真是天差地別。”

“琴酒討厭老鼠不是一天兩天了。”萩原研二無所謂地說,“不過他一般不用自己的要求對別人。”

諸伏景光看著他,試探地問:“我還以為你最近會很忙?”

“忙裡偷閒嘛!”萩原研二抿了一口咖啡,輕笑著說,“心浮氣躁乃是大忌。”

諸伏景光呼吸一滯,面不改色地附和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