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女主她不是人（三十二）

「貓兒？」

裴厭再是個寵溺妖寵的主人，此刻看到這麼一個高階靈器，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自家貓兒有秘密！

裴厭只是清冷、厭世，又不是愚蠢。

他不會天真的認為，自家貓兒隨便往海里一跳，就能弄到這般高階的靈器。

對了，還有上一次的萬年碧根花！

裴厭對陸冥說，是自己貓兒弄來的，並不是陸冥以為的為貓兒貼金，而是實話實說。

那時，裴厭看到貓兒跑進血霧妖林，他找到貓兒的時候，貓兒的嘴裡就叼著那株靈草。

裴厭對貓兒有「主人濾鏡」，並沒有多想，只當貓兒有著妖獸的本能，能夠捕捉到靈草散發出來的靈力，繼而找到萬年碧根花。

但，裴厭很快就看到，陸冥聽說還有一株萬年碧根花時，眼底那震驚、質疑的神情。

那一刻，裴厭就意識到，自家貓兒似乎做了一件很不尋常的一件事。

如今，不尋常+1！

難道貓兒有什麼特殊的天賦技能？

或者，它索性有什麼空間？

靈草、法器等，都是藏匿在它的隨身空間裡的東西？

裴厭腦子轉的飛快，幾乎就碰觸到了真相。

意識到這一點，裴厭那雙素來平靜無波的眼眸中，並沒有貪婪或是興奮等，而是閃著濃濃的關心。

他用力抱緊顧傾城：傻貓兒，我只是對你好一些，你就這般對我毫不保留？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知不知道人的心，可以複雜、貪婪到何種境地？

從小就親眼目睹親爹對於親孃的背叛，看多了為了兩三畝地、幾塊碎銀就跟親人反目成仇的血淋淋案例，裴厭對於這個世界早已失望。

他聰慧，看得通透，也就格外痛苦。

時間久了，就產生了厭世的情緒——人心太醜陋，這世界太骯髒。

所謂的真善美，不過是世人勾勒出來的騙人的虛幻罷了。

那一日，看到鎖妖籠裡的小貓妖，裴厭起初是因為賭氣，隨後則是被貓兒澄淨、信賴的眼神所吸引。

他那顆早已冷寂、僵硬的心，被毛茸茸、軟萌萌的小糰子微微觸動了。

裴厭有了些許興趣，不再是萬事不在意的那種心態。

但，裴厭還是沒想到，自己只是稍稍釋放了對貓兒的善意，貓兒就如此赤城的回報自己——百分百信任，毫不保留的展現自己的「隱秘」！

「傻貓兒！以後不許這樣了！」

「人心險惡！尤其是在這弱肉強食的修仙界，若是身懷異寶，定會招來旁人的覬覦，還會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對於「人性貪婪」這幾個字，沒有人比裴厭更瞭解。

他本身就是受害者啊。

當初還只是一個修煉大能的信物，就能讓假模假式了十幾年的韓靈兒露出了真面目，不惜化身無恥的竊賊！

自家貓兒所擁有的秘密，一定比所謂的「仙緣」更大、更珍貴。

裴厭完全有理由懷疑，一旦被人發現了，定會引起許多人的哄搶！

「看來，我以後要變得更強！」

裴厭輕輕撫摸著顧傾城那柔軟的毛髮，低低的說了一句。

顧傾城：……什麼意思？

只是要為我「背鍋」嗎？

唔，想想也是，如果裴厭這個「主人」修為足夠高，他的妖寵不管拿出怎樣驚世駭俗的寶物，也都是理所應當的事兒。

周圍的人，也只當是裴厭寵溺妖寵，給自家妖寵弄了許多好東西。

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她一隻橘貓是隱匿修為的九級大妖，更不會有人聯想到什麼隨身空間上去！

一個願意為妖寵「背鍋」的主人，應該也算是好主人吧。

顧傾城金棕色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異彩，讓整隻毛團子看著都十分的靈動。

「放心吧，貓兒，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裴厭看著這般靈動、可愛的小貓妖，眼底一片柔軟。

他語氣輕柔，眼神卻堅定。

抬起手，接過那個小巧的棺材。

他執行功法，將靈力都灌注到棺材上。

唰！

黑色石棺騰空，迅速變大。

原本只有寸許，可以輕鬆被一隻小奶貓叼著。

而有了靈力的催動，小巧的棺材變大、變大、變大，直至變成一丈長、半丈高的巨型棺槨。

偌大的棺材，黑漆漆、陰森森，推開棺材蓋，裡面的空間非常大。

似裴厭這樣中等身材的成年男子，完全可以在裡面站立。

「貓兒！走，我們進去看看！」

抱著小貓妖，裴厭一個飛縱，整個人就跳入了棺材裡。

棺材內部四四方方，看著倒沒有那麼的陰冷、可怖。

裴厭掐動手決，用靈力幻化出一盞燈，將棺材裡照的明亮。

裴厭抱著顧傾城在棺材裡轉了一圈，發現這具棺材除了外形是個棺槨，略顯「晦氣」外，其他的構造、鐫刻的符文等，都更像是一件高階靈器。

棺材的四周都有繁複、古樸的符文，還有連環陣法。

裴厭不懂陣法、符籙，但他懂得「一力降十會」的道理。

他靈力多啊。

直接將調集起靈力，裴厭來了個「破字訣」，然後他的視界裡就沒有了「虛妄」，陣法、陣眼等，在他面前再無隱秘！

他找到了一處「卡槽」，這裡應該就是一處連環陣的陣眼。

只要將裡面灌入進充足的靈力，應該就能啟動陣法，或者是控制這件高階靈器。

裴厭這般想著，也就開始做實驗。

他再次調集靈力，源源不斷的朝著陣眼輸送。

不知過了多久，修為明顯是個BUG的裴厭，都覺得自己的靈力有些透支，「陣眼」處，似乎才有些鬆動。

裴厭忍著靈力透支的疲憊，繼續輸送。

轟～

終於，裴厭順利跟石棺進行了連線。

他能夠清晰「感知」到石棺的存在，也能夠控制著它變大變小、飛行或是停頓。

轟隆！

石棺終於飛了起來，朝著陸冥的靈舟而去。

陸冥：……

他已經目瞪狗呆了好不好？！

揉了揉眼睛，陸冥的三觀似乎都在被擊碎、重塑。

「西海海域，居然還有海底寶藏？」

「而裴兄的那隻小‘作貓，居然隨便往裡面一跳，就找到了如此、如此‘神奇的法器？」

「不！這不可能！那隻小貓妖又不是我家白白，沒有血統加持，根本不可能是個‘尋寶獸！」

「要麼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要麼就是裴兄又在幫它作弊！」

「哎呦，裴兄也真是的，我不就是不太相信他家貓兒會採集靈草嘛，他就來了個‘現場做戲。」

「……裴兄卻不知道，對於我這種修煉者來說，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眼睛可以騙人，腦子卻不會！」

眼見不一定為真，而只要頭腦清

晰、邏輯嚴謹，照樣能夠透過虛假的「親眼目睹」看穿真實的本質！

而根據陸冥的見識、判斷等要素，陸冥非常確定：裴厭的這隻小橘貓，就是個品種普通的農家土貓。

或許有了機緣，進化成了妖獸。

但，普通品種的動物就算成了妖獸，也只是最低階的妖獸。

能夠修煉到三四級，就已經算是貓生巔峰了。

想要化形，或是成為妖王，如果沒有更多的機遇，幾乎不可能！

不像他家白白，雖然看著也是個貓，但它似乎還有其他的血脈。

同樣的修煉，白白就能比小橘貓更快晉級，也能一路攀登到頂峰。

硬要說這樣的低階貓妖，能夠擁有類似「尋寶」的天賦技能，陸冥是不信的。

與其相信妖寵牛逼，還不如去考慮主人幫自家妖寵作弊的可能呢。

果然，很快陸冥就發現，催動石棺的人是裴厭。

而石棺周身的符文上，也沾染了裴厭的氣息。

「我果然沒有猜錯！這石棺法器，原本就是裴兄的東西。」

「哎，裴兄也真是的，就算寵溺妖寵，也沒必要到這種境地吧。」

陸冥總算有些理解紂王了，嘖，又是個色令智昏的傢伙。

不過，吐槽歸吐槽，陸冥卻沒有表露出來。

他甚至都沒有開口詢問，而是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口怪異的石棺上。

這，是個法器？

攻擊法器？

還是飛行法器？

怎麼看都覺得不太合適啊。

他們是人類修士，又不是魔修，為什麼要煉製這種看著就詭異、陰森的玩意兒？

等等！

難道它不是法器，而是裴兄為自己準備的棺槨？

陸冥可沒忘了裴兄那一臉的厭世。

唉，雖然不太熟悉裴兄的過往生平，但從他與韓靈兒的對話中，陸冥隱約也有了些許瞭解——

裴兄的父親是個贅婿，得勢後卻忘恩負義、鳩佔鵲巢。

裴兄的幼年一定過的很不幸福，似韓靈兒這樣的外室女都敢做出偷盜寶物的事兒，足以證明裴兄在家裡的處境是何等艱難。

幼時的創傷，直接讓裴兄看破了這個殘酷的世界，對親人、對世人都有了怨恨，直至開始厭倦整個世界。

他，似乎找不到活著的意義。

而對於一個連生死都無所吊謂的人來說，提前做好「死」的準備，完全合乎情理啊。

「裴兄竟厭世至此啊，連棺槨都提前準備好了？」

陸冥不是裴厭，他做不到「感同身受」，自然也就無法理解裴厭的厭世情緒。

不過，不理解不等於不尊重。

陸冥不會過多的干涉裴厭，更不會對著人家的法器指手畫腳、指指點點。

石棺就石棺吧，外形是詭異了些，但看著似乎很厲害。

現在裴兄能夠直接把石棺拿出來，還用來「哄」小貓妖，這是不是表明，裴兄已經「看開」了？

至少，這世上有了可以牽動他情緒的人，哦不，是貓！

「咦！若是這般想，那‘小作貓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顧傾城：……你禮貌嗎？

當然，顧傾城聽不到陸冥的碎碎念，自然也就不會吐槽。

此刻，她也沒有精力去關注其他。

小小一顆毛團子趴在石棺底板上，抬著小腦袋，看著裴厭略顯吃力的用靈力催動石棺。

一雙圓滾滾的金棕色眼睛，先是看看裴厭，接著又低下來看

看石棺，小傢伙頗有幾分困惑。

它抬起爪子，撲稜了一下耳朵，然後，它似乎想到了什麼。

哐當！

一聲不小的響動，裴厭分出心神看了過來。

然後——

「靈石？」

裴厭瞳孔再一次的用力收縮。

他不是沒見過靈石，而是沒有見過這麼多的中品靈石。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這堆成小山一樣的靈石，居然是自家貓兒拿出來的。

「看來，我家貓兒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有錢啊。」

它的儲物空間裡，到底放了多少好東西？

還有，你個傻貓兒，合著我剛才的話，你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還是——

你真的信我到了如斯地步？

裴厭抿著嘴唇，一向清冷無波的眼眸中，閃現出複雜的光芒。

他沒有開口，也沒有伸手去拿那些靈石。

「喵嗚？」怎麼了？為什麼不拿？

軟乎乎的小橘貓發出一記奶萌奶萌的叫聲。

它歪著圓圓的小腦袋，兩隻同樣圓乎乎的眼睛裡則是明顯的困惑。

然後，它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啪嗒！

一個小巧的儲物袋憑空跌落在小貓兒的面前。

「喵嗚！喵嗚！」給你，拿去裝靈石！

裴厭：……

莫名有種被「土豪貓」包養的感覺！

自家貓兒果然有錢，不但給了靈石，連裝靈石的儲物袋都隨手附贈！

「……好！我知道了！」

裴厭原本還想提醒貓兒幾句有關「人性」的話，但，當他的目光接觸到貓兒那雙如同嬰兒般乾淨、澄澈的眼睛時，又都嚥了回去。

他的貓兒，如同初生的孩子，並沒有被世俗的汙垢、醜陋所侵染。

而他會「心動」，也正是源自於這一份「真」。

他不想破壞掉這份美好。

「罷了！反正有我在！」

「我會好好保護貓兒，不讓它受到任何傷害！」

裴厭暗自下著決心，他要努力提升，儘快讓自己的修為真正做到無敵。

因為唯有這樣，他才能讓他的貓兒一直保持本心。

裴厭有了決斷，也就沒有傻乎乎的繼續耗費靈力。

他抬起手，躺在地上的儲物袋瞬間飛向了他的掌心。

裴厭將靈力灌輸到儲物袋上，給儲物袋打上了自己的神識印記。

接著，他將那一堆中品靈石收進了儲物袋。

當然，他還留了幾顆，將之放在卡槽裡。

有了中品靈石，石棺的飛行就不再需要裴厭的靈力了。

他盤膝坐下，伸手把小貓兒抱了過來。

他沒有說「謝謝」之類的虛話，而是開始與小貓妖一起修煉。

裴厭的功法十分霸道，如果他想，他可以讓另一個人（或貓），共享他的修為！

隨著裴厭開始執行功法，顧傾城明顯感受到一股股磅礴的靈力將自己包裹起來。

她都不用執行太陰訣，自己的修為似乎就在增長。

「我現在是九級妖獸，距離大圓滿還有半步之遙！」

「可惜，我受到了天道的壓制，根本不能突破！」

「咦？等等！不對，我的禁錮好像有些鬆動——」

難道裴厭這個BUG竟如此的強大，連天道的束縛都能突破？

這是不是表明，只要有裴厭為我「保駕護航」，我就能「為所欲為」？

都不用自己修煉，修為就開始提升，顧傾城索性也就偷了個懶。

它甚至有閒心去思考這些有的沒的。

「唔～」

不知過了多久，裴厭結束了這一輪的修煉。

一拖一，一個人修煉，兩個人分享，對於第一次如此操作的裴厭來說，也不是什麼輕鬆的事兒。

他明顯帶著些許疲憊。

吧嗒！

顧傾城胡思亂想的間隙，也沒有忘了關注裴厭。

看到他的身形略略有些搖晃，她二話沒說，直接從隨身空間裡掏出了一個小玉瓶。

裴厭：……

一而再、再而三，他已經習慣了。

不再搞什麼瞳孔地震，而是非常熟稔的將小玉瓶撿了起來。

「地級培元丹！」

知道自家貓兒豪橫，但裴厭還是沒想到，它竟豪橫到這種地步。

隨手拿出來的丹藥，就是外頭坊市裡有市無價的極品培元丹。

「貓兒的父母或是曾經為它開啟靈智的人一定是修仙大能，也一定非常愛它！」

是的，裴厭猜測，貓兒的這些「珍藏」，應該是它的親人、師長為它準備的。

他們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守候，便給它準備了許多修煉資源。

貓兒是個小幼崽，天真無邪、不諳世事，這才被捕殺妖獸的散修活捉。

而自己呢，也不過是稍稍釋放了些許善意，貓兒就回給了他一片赤誠之心。

「傻貓兒！」

裴厭自己都記不清，今天這是第幾次說出「傻貓兒」三個字。

但，每一次的笑罵，都是他的心一點點被觸動的體現。

只是，裴厭一時沒有察覺。

他更加沒有發現，束縛在他神魂上的一道枷鎖，悄然被開啟了。

轟！

他的修為，也陡然暴漲。

裴厭：……什麼情況？

我已經結束脩煉了啊，怎麼還——

就連顧傾城，也得到了裴厭修為提升的「饋贈」。

她已經碰觸到了九級巔峰的那層屏障，幾乎是只要輕輕一戳，它就能突破。

偏偏，就卡在了這裡！

顧傾城：……就很氣。

不過，顧傾城經過了這一遭，愈發肯定了自己最初的猜測。

裴厭，就是她成仙的關鍵。

「不錯！真是不枉我一次次拿出這麼多的好東西！」

正所謂攻心為上啊！

天后陛下一向都是這方面的行家。

「裴兄，你這飛行法器，著實、著實獨特！」

站在靈舟上，陸冥眼巴巴看著裴厭從石棺裡站起來。

他訕笑著，說著言不由衷的誇獎。

裴厭卻一臉驕傲：「確實獨特！這可是我家貓兒‘無意間在海底發現的法器！」

陸冥：……裴厭，泥垢了！

你就是個「貓奴」。

陸冥不是後世的人，自然不知道什麼是卑微的鏟屎官。

但，就他看到的裴厭這對「主寵」，著實讓他不能適應。

一個人類修士，一個做主人的，居然為了一隻貓妖如此、如此——

一時之間，陸冥都想不出更合適的詞兒，他就是覺得裴厭太過寵溺小貓妖，已經沒有了作為主人的尊嚴與驕傲！

裴厭：……我就知道你不信！

沒辦法啊，有了偏見，哪怕對他說實話，他都覺得你在說謊。

裴厭正是瞭解到陸冥對於自家貓

兒的偏見，才會特意實話實說。

而陸冥呢，也果然如裴厭料定的那般，非但不信，反而還進行了各種腦補。

「哈哈！」陸冥不知道裴厭的小算計，尷尬的笑了兩聲。

他決定換個話題，不能再討論什麼小貓妖了，否則，陸冥真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

「裴兄，我們已經抵達西海城城外的海域。」

陸冥指了指不遠處懸浮在海面上的一個仙城，說道：「西海城有規定，在西海城內，所有修士都不得御空飛行。」

「穿過這一小片的海域，我們就要進城了——」

所以，不能再乘坐飛行法器，而是改為步行。

裴厭點點頭，「好！多謝陸兄提醒！」

其實，對於西海城，裴厭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更有甚者，陸冥心心念唸的結丹藥，對於裴厭來說，也是可有可無。

不過，來都來了，索性就去西海城裡轉一轉。

再者，裴厭到底是初入修仙界，對於西洲大陸的種種都還需要一個瞭解的過程。

尤其是他現在跟過去不一樣，過去他總是「無所謂」，對於修煉，也沒有那麼的迫切。

現在有了貓兒，他想變得更強，想要成為任何人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就必須儘快提升修為。

西海城是西洲大陸最大的一處海域仙城，在這裡，一定能夠探聽到許多有關修煉的訊息。

還有貓兒，它是妖獸，需要好的妖修功法。

雖然自己可以與貓兒「分享」修為，但他還是希望貓兒能夠自己變強。

如此的話，即便有個萬一，貓兒也不至於落入險境。

裴厭一面想著，一面從石棺裡跳出來。

他念動口訣，碩大的石棺瞬間縮小，重新變回寸許的模樣。

裴厭將小小石棺收到了儲物袋裡，抱好小貓兒，緩緩從半空降落到了海面。

踩著海水，裴厭與陸冥一起來到了那座仙城的城門外。

「入城每人十枚下品靈石！」

守城的衛兵，是個築基初期的修士。

但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他應該是「它」——

衛兵的兩腮還有些許鱗片，它應該是剛剛化形的海族妖獸。

裴厭挑眉：……這西海城，似乎是個人與妖能夠「和平共處」的地方啊。

如此的話，給自家小貓兒吃些「魚」，會不會犯忌諱？

無所謂！

我家貓兒就是喜歡吃魚，它開心就好，我管什麼「忌諱」呢。

再一次提升修為的裴厭，就是這麼的豪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