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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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正式入駐的“萬事屋”，卻先進行了一場正式的戰鬥。
羽生秀樹與女友瑟瑟一番，接下來又進行了逛街，購物，看演出三部曲，算是完成了一天的約會。
時間來到第二天，一大早的，羽生秀樹便從女友溫軟的懷中艱難爬出。
不是他不想多溫存一會，實在是有重要事情不得不起來。
昨晚吉岡翔太打電話通知他，松田聖子那邊已經協調好了時間，今天正式開始廣告拍攝。
第一個要進行的就是廣告歌曲的錄製。
他這位詞曲作者，當然要進棚擔任歌曲製作人了。
港區，索尼音樂的錄音棚。
自從小學館意外偶遇後，時隔三個多月，羽生秀樹再次見到了松田聖子，這個當今霓虹娛樂圈最紅的能女偶像。
“羽生老師，非常高興能一起合作，接下來還請多多照顧。”
松田聖子打招呼時，還是那甜甜的標準笑容。
“我也非常高興能與松田桑一起合作。”羽生秀樹禮貌回答。
兩人彷彿集體忘記了在小學館的那次偶遇。
“松田桑，時間緊張，我們還是儘快開始錄音吧。”
“好的。”
沒有過多客套，兩人迅速進入工作。
羽生秀樹本以為憑藉松田聖子的實力，錄音應該會很輕鬆，可接下來的發展卻不像他以為的那樣。
羽生秀樹：“松田桑，我要的不是甜美的感覺。”
松田聖子：“非常抱歉，請讓我再試一次。”
羽生秀樹：“請暫時忘掉以前唱歌時的感覺，當自己是一位普通的女孩子。”
松田聖子：“非常抱歉，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
幾次下來，松田聖子依舊找不到感覺。
這位女偶像有著老天賞飯吃的清亮嗓音，能夠成名絕非偶然，可明顯還是經驗不足，太過沉溺於以往的唱法。
歌聲完全不像是去聯誼的女孩子，而是參加活動演出的甜美偶像，和歌曲所要的效果是南轅北轍，八成會讓看廣告的人出戏。
“松田桑，暫時休息一下吧。”
羽生秀樹明白，一直重複錄不會有任何改變，他也不是喜歡衝別人大喊大叫的人，還是要想辦法開導。
“非常抱歉，讓羽生老師費心了。”
即便錄歌被連續否定，松田聖子態度依舊溫和有禮。
“和松田桑沒關係，是我沒能表達清楚想要的效果。”羽生秀樹不是在客氣。
看著端坐在錄音棚外間的松田聖子，羽生秀樹問，“松田桑知道東京女性上班族的狀態嗎？”
松田聖子搖頭，“非常抱歉，我並不知道呢。”
羽生秀樹這才想起來，眼前這位中學畢業就出道，又怎麼會知道普通上班族是什麼樣子呢。
這些霓虹女偶像，十五六歲就走紅，思想沒有成熟就浸泡到複雜扭曲的娛樂圈裡。
某種程度來說算是脫離了真實社會，會作出令普通人看來三觀碎裂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松田桑，我歌曲中創作的主角，只是想要把握幸福的普通女孩子，自信，富有心機，可愛的外表，都只是她內心的掩飾，她想要做真實的自己，卻因為現實不得不帶上面具。”
“因為現實不得不帶上面具嗎？”松田聖子輕聲呢喃。
“對，沒錯。”
羽生秀樹肯定道，卻沒注意到松田聖子一直保持的甜美表情，在說話時一瞬間的失神。
“松田桑看過喜劇電影吧，往往令大家發自內心而感到快樂的劇情，並非來自刻意扮醜，而是人物最真實的表現，所以松田桑不需要想著去表達什麼，做自己就好。”
“做自己嗎？”松田聖子好似明白了什麼。
“是的。”
“羽生老師，我想再試一次。”
說完，松田聖子轉身走進錄音棚。
站在話筒前，松田聖子沉吟片刻後，開始演唱。
歌聲響起，羽生秀樹感覺，那個甜美可愛的當紅偶像不見了。
或許是尋回了學生時的感覺，或許只是單純的飾演，現在的松田聖子在羽生秀樹眼中，就是他想要的普通女孩。
面對這樣的松田聖子，羽生秀樹不得不承認，對方絕對是霓虹偶像中最職業的一位。
用後世一個網路流行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人間清醒，將臺上與臺下的界限區分的清清楚楚。
鏡頭前，就扮演成粉絲想要的偶像，離開鏡頭，立刻做回自己，即便面對批評也毫無壓力。
也許就是這種態度，才令這位昭和時代就走紅的偶像，一直能活躍到四十年後吧。
松田聖子進入狀態後，錄音就變得順利起來。
下午四點鐘剛過，所有錄製便全部完成，羽生秀樹給松田聖子做了個結束的手勢，便開始整理母帶。
誰想他一轉身，突然發現不知道何時，身邊竟多了位神態和藹的中年男人。
“你好，請問有事嗎？”
羽生秀樹禮貌問，剛才專心錄音，都沒注意對方是什麼時候來的。
能隨便進入索尼的錄音棚，工作人員並未阻止，顯然不會是普通人。
“初次見面，我是若松宗雄，松田聖子的製作人，得知聖子桑在錄音便過來看看，冒昧打擾，非常抱歉。”中年男子解釋道。
“若松桑你好，我是羽生秀樹。”
羽生秀樹話音剛落，松田聖子正好從錄音間裡走了出來，見到若松宗雄驚喜道，“若松桑怎麼來了？”
“聽說聖子桑在錄音，便來看看，沒想到竟然發現一位很有才華的音樂人呢。”
若松宗雄後面的話，是看著羽生秀樹在說。
“若松桑過獎了。”羽生秀樹客氣道。
“絕對沒有，羽生桑這首歌真的很有新意，是我這樣的老古董絕對創作不出的。”
說到這，若松宗雄掏出名片遞給羽生秀樹，適時開口。
“羽生桑這麼好的外形，加上如此出眾的創作能力，不知有沒有興趣做歌手呢？”
“啊？”
羽生秀樹滿腦子問號，這怎麼就突然邀請他做歌手了。
這時，旁邊的松田聖子趕忙解釋，“十分抱歉，若松桑並不清楚羽生桑的身份。”
說完，松田聖子又對若松宗雄介紹。
“羽生桑其實是位作家，他的繪本非常受小孩子喜歡的，若松桑整天忙著工作，都沒關注過前段時間的新聞嗎？”
誰想松田聖子即便介紹了羽生秀樹的職業，可若松宗雄仍不死心。
“羽生桑，我在索尼音樂也有些權利，如果羽生桑願意做歌手的話，我能保證索尼投入最大的資源。”
若松宗雄此言一出，連旁邊的松田聖子都有些嫉妒了。
當年若松宗雄發掘她的時候，都沒能給出這樣的保證。
可誰想面對如此承諾，羽生秀樹還是搖頭拒絕，“十分抱歉，我沒有做歌手的想法。”
說完，羽生秀樹轉頭看向松田聖子。
“松田桑，今天的合作很愉快，先告辭了。”
然後羽生秀樹便帶著錄製好的母帶離開了。
錄歌只是開始，後面的工序還有不少呢，時間緊張可容不得他耽擱。
見羽生秀樹離開，若松宗雄露出個可惜的表情，他是真的很看好羽生秀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