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陳玄月做出了選擇後,並沒有登臨五毒武館。

張鐵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傳說中一心向武的“大肥羊”一日便踏入氣血兩變之境。

不過現在在他眼裡,陳玄月已經不是什麼大肥羊,而是一個裝逼的窮鬼!

他眸中兇光畢現,怪笑道。

“桀桀桀!”

“張鐵是哪一位鼠輩?”

“老子乃是飛天神鷹!”

“聽聞陳公子承父輩餘蔭,家財萬貫,特來陳公子家中借點錢財花花,誰曾想到,陳公子家中連點餘錢都沒有!”

“若是此事被北雲城中人所知,那些曾經因陳公子錢勢所阿諛低頭的人,不知道是何感想?”

“哈哈哈!”

不知為何,今夜分文沒取到,他看著陳玄月,總覺得不爽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顧忌著什麼,他已經取了這個裝腔作勢的臭小子的項上人頭了。

陳玄月微笑著搖了搖頭。

“若把錢財留在家中,總有張鐵前輩這樣的鼠輩來盜取,就算我家中錢財再多,也未必承受得住啊。”

張鐵惱羞成怒。

“都說了老子乃是飛天神鷹不是什麼狗屁張鐵了!”

語畢,他一個箭步向著陳玄月掠了過來,在離陳玄月近在咫尺時,猛的雙掌推出!

他的雙掌烏黑髮亮,如染了一層墨,可謂是將掌中一門毒素煉到了極致。

殺了陳玄月會很麻煩。

但廢掉此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念及此處,他眸子中的兇光翻湧到了極致,令人膽寒。

就在他雙掌要拍中陳玄月的時候,陳玄月身後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如同疾風捲殘雲般掠了過來。

腳下方圓之地寸寸龜裂,伴隨著道道勁力,攔在了陳玄月身前,與張鐵爭鋒相對。

最終張鐵的雙掌落在了此人腿上。

此人氣血翻騰,嘴角溢位了一縷鮮血,踉踉蹌蹌的倒退了數步方才穩住身形。

看著她波瀾壯闊的身影再看到那張普普通通的女生臉,不是餘紅,又是何人?

其實剛剛她出場,張鐵一眼辨認出了雲煙步後,便識破了她的身份。

可惜……

“一個小小的氣血二變之境,也妄想擋老夫的路,今天老夫就給你們點教訓,否則你們還不知這北雲城的天有多高!”

他怪笑一聲,再次向著陳玄月掠來。

氣血二變終究和氣血三變有著巨大的差距!

餘紅受了不輕的傷,再無力阻擋張鐵逞兇了。

而陳玄月雖然是氣血三變,但還未學會雲煙步武學中的高深部分,對戰餘紅自然遊刃有餘,要對戰張鐵這種心狠手辣的老薑,便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畢竟實力與實戰是兩回事。

在蠻荒修仙界,越境而戰的事情亦是不勝列舉。

當然煉氣想要打築基,氣血武夫想要打敗武館館主,便是痴人說夢了。

大境之差,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很難彌補!

更何況他也無意暴露自己氣血三變的真實修為。

“嘿嘿,小子,以後做人小心點!”

大局已定,張鐵再臨陳玄月身前時得意一笑,雙掌向著陳玄月胸膛拍來,心中情不自禁浮起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快意來。

就在這時候,又有一道身影踏著雲煙步出現,比餘紅更為迅猛,攔在了陳玄月的身前,然後向著張鐵猛踢數腳!

“砰砰!”

勁力外放!

真勁宗師!

武館館主!

張鐵大驚失色!

他連連倒退!

可真勁宗師和氣血武夫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他還未退出去多遠,便被那雲煙勁打穿了腹部和小腿,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倒在了血泊裡。

他定睛看去,只見餘紅、陳玄月身前負手而立的,正是一名四十餘歲、龍精虎猛、器宇不凡、頭髮花白的中年男子。

他穿著雲煙武館的館主服,氣勢如山。

對於此人,張鐵並不陌生。

正是餘雲!

“小紅,你的雲煙步還是沒有什麼長進,速有餘而力不足,看似迅猛,實則根基不穩,難怪一直無法突破氣血三變!”

餘紅臉色通紅,低下了頭去,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女孩,與平時的模樣,完全不同,可謂反差!

下一刻,餘雲看向了張鐵。

“張鐵,你身為五毒武館武師,卻覬覦求學武徒家財,動了歪念,難道是想敗壞我們整個北雲城武館界的名聲嗎?”

此事傳出去,武館武師竟然會覬覦武徒,日後稍有錢財的武徒,哪裡還敢到武館求學?

到時候北雲城武館的生意,豈不是要一落千丈?

他不怒自威,渾身氣勢傾斜壓來,竟是讓張鐵冷汗直流。

“我……”

張鐵本想咬死自己不是張鐵,而是飛天神鷹,可結果餘雲卻是一腳踢出,以真勁碎了他的蒙面黑巾。

昔日那個在陽光下,長相憨厚、龍精虎猛的漢子,此時面色一片蒼白,雙眸渾濁,心中千言萬語,最終都化作一句苦澀之言。

“餘館主,你怎會在這?”

餘雲道。

“今日陳玄月已經拜入我門下,乃我門下弟子,飯後我陪弟子閒逛至此,恰巧遇到了你這敗類在此行不軌之事。”

當然其實這都是他隨口胡謅的。

難道他會告訴別人,其實是陳玄月給了他三片風靈竹葉,請他特來走一遭的嗎?

三片風靈竹葉,在大趙,那可是三千兩紋銀了。

足夠大部分人富貴一生!

緊跟著,他看向了陳玄月。

“愛徒,此人對你圖謀不軌,如今被為師擒下,你想如何處置?”

“不若報官?”

陳玄月搖了搖頭。

“罷了,報官事情鬧大,肯定要牽連五毒武館,我與五毒武館無冤無仇,並不想其結怨,還請師父差人去請五毒武館館主前來一敘吧。”

當然不能報官,今天的事情,好戲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餘雲點了點頭,看向餘紅。

“你去請五毒武館館主過來一趟吧,話說我跟李武這位老朋友,也很多年沒見了。”

“是,父親!”

餘紅領命退下。

不多時,便領著一位穿著五毒武館館主服的矮小男子回到了院中。

那男子長相雖然說不上醜陋,但卻給人一種不舒服的陰毒感,一雙眼睛宛若隨時在尋找獵物的毒蛇,轉個不停。

他隨著餘紅步入院中後,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餘雲的身上。

“餘館主,你我無冤無仇,還相識多年,也算老友,可今天你竟然讓我難堪!”

餘雲冷笑一聲。

“李武,我若真想讓你難堪,便已讓玄月報官了!”

“我正是不想此事鬧大,不想因你五毒武館牽連整個北雲城武館界,更不想你五毒武館身敗名裂,我才約你來私了的。”

話至此處,他儼然是一幅用心良苦的模樣和語氣。

李武冷哼了一聲,並不領情,看向了陳玄月。

“你想怎麼樣?”

陳玄月看著李武,故作沉思的模樣。

“金銀錢財我不缺。”

“美女佳人我也不缺。”

“權勢滔天李館主給不了。”

“倒是在下一心向武。”

下一刻,他圖窮匕見!

“不若請李前輩拿出五毒真意圖來讓晚輩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