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運氣不錯,不知為何,靈脈附近妖獸比較少。”

皇甫浩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笑容,手舞足蹈地說著,就像是一個天真的孩子。

下一刻,隨著他的大手一揮。

皇甫家的雲船開始緩緩降落。

寒山家的雲船緊隨其後。

寒山濁從雲船的樓閣內走了出來,身邊多了一位穿著清涼、身材壯闊、嫵媚卓絕的女子。

女子依偎在寒山濁的懷裡,目光森森,時不時看向陳玄月,不知道在圖謀什麼。

皇甫家的雲船落地後,皇甫浩興沖沖便拉著陳玄月向著一階靈脈走去。

皇甫家的仙衛軍手持陣旗,跟在後面。

站位極有講究,看似是在認真、嚴格的保護陳玄月、皇甫浩二人。

但實際上,卻主要只是保護皇甫浩。

在調集靈農、下人開墾之前,仙衛軍需先將能夠連通著青靈山脈皇甫家、寒山家的護族大陣連通,籠罩整個一階靈脈。

不過這些卻不是皇甫浩、寒山濁這些嫡系子弟需要關心的了。

他們只需要把握大方向,督戰待會兒為守護、爭奪一階靈脈而出現的妖獸罷了。

雖然這次皇甫家看似是陳玄月帶隊,但實際上這些仙衛軍還是隻會聽皇甫浩的。

早已經預料到這種局面的陳玄月對此倒也沒什麼過多的想法。

現在的他只是有些苦惱!

煉氣六層的仙衛軍,他好像真的打不過啊。

“該怎麼破局呢?”

佯裝很配合的陳玄月,就這麼一邊任由皇甫浩拉著繼續向一階靈脈深處走去,一邊暗自沉思著。

隨著皇甫家、寒山家的仙衛軍手中的陣旗圍繞著一階靈脈不斷插下。

“轟!”

整個一階靈脈方圓伴隨著一聲巨響,發生了劇變!

宛若與雲集鎮的青靈山脈,正在融為一體!

靈氣相通之後,便可以開墾靈田了。

寒山濁、皇甫浩對視了一眼,正欲要吩咐手下,調本家的靈農、下人過來,進行靈田開墾。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怒吼聲。

“吼!”

不是人!

是獸!

妖獸!

一階四周的靈間,黑影躥動!

一頭!

兩頭!

三頭!

……

不計其數。

他們以極快的速度,從山林間躥了出來,虎視眈眈的包圍了寒山家、皇甫家的所有人,雙眸通紅。

空氣裡,瀰漫著絲絲縷縷暴虐的味道。

皇甫浩面色微微一變。

“妖獸暴動!”

陳玄月也是目光微沉。

這些妖獸雖然都是一階妖獸,但大多都能媲美煉氣三層、四層的修仙者。

最關鍵的是,它們不只數量驚人,而且其中較強的幾頭,甚至能夠媲美煉氣六層的修仙者。

煉氣六層的妖獸!

煉氣六層的仙衛軍!

當真好安排!

陳玄月內心一片冰冷。

“玄月,你才煉氣三層,待在這裡,別亂走,其它的交給我們!”

皇甫浩正氣十足地看著他說了一句,然後取了一柄映有燙金紋路的長劍,便像個愣頭青似的,向著不遠處的妖獸群殺了過去。

寒山濁摟著嫵媚女子,於妖獸群中,閒庭信步。

雖然他才煉氣五層,但作為寒山家的嫡系,他的戰力遠不是普通的煉氣五層能比的。

皇甫家、寒山家的仙衛軍,也在第一時間加入了戰場,開始清掃、鎮壓四周的妖獸。

當然他們還要小心看著點皇甫浩和寒山濁,以免出現什麼意外。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以這群仙衛軍的實力,再加上皇甫家、寒山家的陣旗,又有皇甫浩、寒山濁這樣的本家嫡系才俊坐鎮指揮,鎮壓這些妖獸並不是什麼難事。

可皇甫浩、寒山濁、仙衛軍為了圖謀,並沒有第一時間聯通青靈山大陣。

妖獸又是處於暴動狀態,於是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能鎮壓妖獸,反而場面越來越混亂。

所有人都在遠離陳玄月。

他孤零零站在那裡,彷彿與這一切格格不入。

“越亂,越好讓我死啊。”

陳玄月目光幽幽,饒是洞悉了一切,仍鎮靜自若的站在原地,不為所動,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

……

仙衛軍與妖獸浴血搏殺,漸行漸遠。

皇甫浩、寒山濁早已經消失在了陳玄月的視線裡,在雲水林間並肩而行,談笑風生。

彷彿這裡並不是什麼戰場,只不過是一處看戲場。

“唉,皇甫兄,真是難以理解,陳玄月那種廢物一巴掌就拍死了,何必這麼麻煩,難道你們老祖真的會為一個死人,動手殺了本家成員,還是堂堂的本家家老?”

寒山濁眯著眼睛看著皇甫浩,十分的不理解。

皇甫浩嘆了口氣。

“演戲辛苦啊,佈局辛苦啊,我也不想啊,寒山兄不理解也正常,我們家那位老祖的脾性,不足為外人道也!”

“嗯?”

寒山濁驚訝道。

“難道,你們家老祖,真的會為這麼個廢物,殺死本家家老,還是堂堂的執法家老?”

皇甫浩一臉無奈。

“不然,寒山兄以為我家老祖所居山峰為何名為正氣峰?”

不然,你以為為何我們要對付一個區區煉氣三層的垃圾,要如此大費周折?

他在心中狠狠嘆了口氣,只覺身在皇甫家,有這樣一位老祖,何其幸也,也何其不幸!

他們持有本家下品靈器,又有仙衛軍護持,靈氣匹練縱橫下不知不覺間,腳下方圓妖獸屍骨已是堆積如山。

修仙者對於妖獸來說渾身是寶,妖獸對於修仙者來說亦是如此。

如此之多的妖獸屍首,帶回本家,可是不小的功勳!

就在皇甫浩、寒山濁心思火熱之際,他們忽然發覺四周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因為他們周圍的妖獸越來越多,彷彿殺之不盡,斬之不絕。

四周幾位最強大的仙衛軍面色有些難看,他們目光警惕,死死盯著妖獸群中幾隻妖獸。

“皇甫公子、寒山公子,裡面突然混入了好幾頭戰力相當於煉氣六層的妖獸,亂局之下,他們合力而攻,即使煉氣七層,也未必扛得住。”

皇甫浩、寒山濁對視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

這一幕,很熟悉!

本是他們佈局,如何殺死陳玄月的一幕。

沒有想到最後卻是出現在了他們身上。

“這怎麼可能!”

第一時間回過神來,皇甫浩忍不住難以置信的驚呼一聲。

“除非低階引獸香被用在了我們身上!”

“可那明明是我們用在陳玄月身上的!”

他臉色變得難看,開始仔細回憶起事情的經過來。

當時他熱情的去拉陳玄月,就是想將低階引獸香神不知鬼不覺的施在陳玄月身上。

再安置好早已經準備好的低階側寫珠,記錄好一切。

到時候人證物證均能記錄陳玄月死於妖獸暴動,老祖出關,最多重罰他們,也無理再多做什麼了。

可沒有想到,他們的身上不知何時也被施了引獸香!

“氣血逆行,可反將一切藥力,反推至施藥者體內。”

寒山濁說出了唯一的一個可能。

“不可能!”

皇甫浩連忙搖了搖頭。

“這是鍛體修士才能做到的。”

“那小子氣血正常,煉氣三層的修為也很正常。”

“怎麼可能做到此事。”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皇甫浩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然而此時的局勢也容不得他多想了。

因為越來越多、殺之不絕的妖獸前仆後繼,離他們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