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簷上氣血武夫們傲然而立,眸子中閃爍著兇光,手中朝廷專門針對氣血武夫研製的軍弩閃爍著寒芒。

武館主房間內,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切的餘雲和餘紅面色一片慘白。

十絕旗控制北雲城後,果然剿了北雲城大趙官府的軍械庫。

大招官府的軍械庫中,可是有著不少對付氣血武者的利器。

面對大軍圍剿,即使是骨氣大宗師也是十死無生。

而這支氣血武夫的大軍,陳玄月還能應對得了嗎?

一時間他們內心絕望無比。

而陳玄月則是依舊一臉平靜的暗暗觀察著四周的局勢,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從無數手持軍械的氣血武夫讓開的大道中策馬而來的年輕男子身上。

他穿著一身幽藍與暗黑相間的錦袍,身材異常高大,身高約莫已近三米,身上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即使未曾運轉秘傳真功,其氣血之盛,仍然勢若雄獅。

此人的實力,已然遠在邵武陽之上了。

他,正是十絕旗旗主陸元洲!

邵武陽身為南嶽宗的弟子,最後平步青雲至北雲城分部總堂主,嗜武如命,心性堅韌,又學習過南玄陰雷真功神意圖,最終用盡了手段,都沒能突破骨氣境。

沒有想到,一個三流武館的弟子,卻在已成絕境的北雲城中出人頭地,逆流而上,最終修至骨氣大宗師。

陸元洲策馬來到了雲煙武館後,目光落在了陳玄月的身上。

“陳兄氣息內斂,不愧是傳說中擊殺過邵武陽的骨氣大宗師,如今魔降北雲,此城已是絕地,你我都是骨氣大宗師,何必打生打死,不如聯手,一起想辦法走出北雲城如何?”

“畢竟若是走不出,我們遲早要成為那魔的糧食,到時候什麼地位、境界、實力,終要成一場空啊。”

能夠在北雲城如此局勢之中,創造近乎神話的奇蹟,到達無數人夢寐以求的骨氣境,成就大宗師之名,陸元洲自然也是一代梟雄人物,來此不可能為了幾個爪牙就跟陳玄月這個同為骨氣的大宗師拼命。

反而是恩威並施的拉攏,想要將這位武道前輩,拉為己用?

這時候,餘雲、餘紅長吐了口濁氣,忽然發覺他們的格局小了,思維也與陸元洲這等人物不是一個層次的。

陳玄月看了一眼陸元洲。

“若是我答應,閣下能否給我十絕七傷拳真功神意圖一看。”

陸元洲修行的本是七傷武館的七傷拳,只不過後來經過他改易創新,極盡昇華,成為了十絕七傷拳真功,能與南嶽宗的南玄陰雷真功相提並論。

如果不是北雲城因為魔降的事情,成為了絕地,只怕此人必要被南嶽宗收下,成為當代宗主的衣缽傳人。

四周氣血武夫聽了陳玄月的話,紛紛面色一變。

神意圖,都是每一位氣血武夫的命根子。

陳玄月的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陸元洲卻並不惱怒,而是看著陳玄月哈哈笑道。

“那閣下是否願意分享自己修行的真功神意圖給在下一看?”

陳玄月坦然道。

“在下修行的是南玄真功神意圖,不過只學了三分之一。”

這件事情幾乎除了餘雲和餘紅外,幾乎沒有人知道。

陸元洲聽了這話暗暗心驚。

他沒有想到陳玄月修行的竟然是南玄陰雷真功。

難道此人是南嶽宗在北雲城安插的暗子統領,與邵武陽一明一暗,替南嶽宗監察北雲城武道?

傳說中此人殺了邵武陽,其中隱情不過是南嶽宗北雲城分部一山不容二虎的內部鬥爭?

一時間,他心中思緒萬千,想了很多。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陳玄月的南玄陰雷真功乃是殺邵武陽搜魂後方才學會的。

蠻荒修仙界的搜魂仙法完全超越了大趙氣血武夫的認知。

就算陸元洲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仙道功法,更想不到陳玄月是一位從修仙世界穿越而來的穿越者,而且還是個二穿的。

不過陳玄月這大實話他自然是不信的。

他便是靠著完整的秘傳真功晉升的骨氣境。

正因為如此,他才知道要突破煉筋與骨氣之間的天大鴻溝是何等艱難。

要想憑藉三分之一的南玄陰雷真功,突破骨氣境,根本不可能!

他不知道的是,陳玄月的大部分大趙武功,都是在蠻荒修仙界苦修的。

濃郁的靈氣加持下,和修仙界的仙丹洗禮下,自然產生了一系列的變數。

雖然陳玄月到達骨氣後,骨氣與靈氣並沒有產生碰撞有意外的收穫和驚喜,但他的氣血卻要遠超一般的骨氣大宗師。

最終他看著陳玄月搖了搖頭。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陳兄不老實啊。”

對於這種情況,陳玄月早有預料,不過他並不在意,而是接著問道。

“我進入了十絕旗,我們兩誰說了算?”

陸元洲笑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陳玄月搖頭嘆氣,心中暗道。

“答案都完全不符合我的最低底線啊。”

“這小子招攬我,我一點好處都沒有,還要給這小子當小弟,憑什麼?”

他目光隱晦的掃過了四周手持軍械的十絕旗氣血武夫們,心頭輕笑一聲。

“這些手段對於大趙其他的骨氣宗師來說,確實是極大的威脅。”

“可我還是一位修仙者啊。”

“我不僅會飛,還會飛劍取人首級!”

“在蠻荒修仙界,我已經夠唯唯諾諾了,在這沒有一個人能單挑過我的大趙北雲城,我還不能重拳出擊了嗎?”

“最重要的是,雲煙武館餘雲、餘紅對我恩重如山,如若至親,若沒有我及時出現,只怕十絕旗的那幾名成員就要對餘紅犯下獸行,釀成不可挽回的慘劇了。”

“殺了那幾個十絕旗的爪牙怎麼夠?”

“這筆賬還要算在整個十絕旗和陸元洲的身上。”

“這也是我故意讓十絕旗燃放訊號彈的初心啊。”

劍修修心,最講不改初心。

陳玄月跟隨皇甫家明老祖學習了庚金馭劍訣的全本,也算是半個劍修。

作出決定後,他只覺得心頭豁然開朗,念頭通達,一時間氣血沸騰,南玄陰雷真功運轉到了極致。

“請陸旗主赴死!”

原本還欣喜不用動手,免除了危險的餘雲、餘紅頓時傻了眼。

他們剛剛還準備陸元洲和陳玄月化干戈為玉帛後就走出來,與這位陸旗主打個招呼呢!

“小師弟他在幹什麼,也太意氣用事了吧?”

餘紅回過神來後,看著餘雲道。

在她看來,誤以為陳玄月完全是因為雲煙武館的事情已經對十絕旗恨之入骨了,才會做出如此行徑。

餘雲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四周十絕旗的武夫們也驚了。

他們從沒有見過如此不識抬舉的人?

難道此人以為,自己一身骨氣境,便能天下無敵,不懼一切了嗎?

陸元洲也怒了。

他眼中火焰閃耀,大笑道。

“好好好,我以誠待君,沒有想到君卻想殺我!”

他氣血澎湃,一身氣勢終是不再隱藏,十絕七傷拳運轉到了極致,就此向著陳玄月殺了過來。

而牆簷上,十絕旗的氣血武夫們手中的軍械也瞄準了陳玄月。

甚至,還有十絕旗的氣血武夫,拿出了火槍,對準了陳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