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竊聽一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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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他平復了心中的情緒,目光鋒銳,看著陳玄月卻是道出了個驚人的秘密。
“那二人已經結盟,已將兩個仙衛軍的名額當作掌中之物了。”
“他們也都是煉氣六層的境界,道友不與我結盟,難道有把握對付兩名煉氣六層嗎?”
出身修仙世家的煉氣七層,當然不會把兩個煉氣六層放在眼裡。
可散修就不一樣了。
野路子之間的對決,若沒有強大的底牌、底蘊鎮壓一切,總是充斥著諸多變數。
而且散修界,兩位煉氣六層圍殺煉氣七層成功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這些事情,陳玄月也明白。
可他並不是真正的散修許復啊。
不過表面他還是一副很是吃驚的樣子。
“沒有想到,此間竟然有如此隱情,多謝錢道友相告。”
看來此人還真尚是個不諳世事的小白啊。
錢志離心中感慨了一句,接著道。
“實不相瞞,此二人也曾相邀我對付道友,只不過被我回絕了。”
陳玄月微微吃了一驚。
“喔,可仙衛軍的名額只有兩個,就算除掉了我,你們三人又該怎麼分配呢?”
錢志離嘆了口氣。
“自然是除掉道友後,我們三人公平競爭。”
“畢竟道友已經踏破煉氣六層的小瓶頸,踏入了煉氣七層,已是煉氣後期的存在了。”
煉氣後期與煉氣中期,還是有著巨大的差別的。
三個煉氣六層殺一個煉氣七層,更為穩妥。
所以他們邀請了錢志離。
陳玄月看著錢志離好奇道。
“那為什麼道友不答應他們?”
錢志離道。
“因為我覺得道友你更可靠啊。”
“你我雖之前有些誤會,但卻一見如故。”
“若我們共同加入仙衛軍,日後也好有個照應。”
“不然我們下面的人上去,若沒有個照應,恐怕寸步難行啊,而且寒山定執事那邊在仙衛軍也有些關係。”
陳玄月心中嗤笑一聲。
“這錢志離,還是如當年一樣虛偽啊。”
“什麼覺得我更可靠,分明是怕答應了那二人,最終除掉我之後再被那二人聯手對付。”
他看著錢志離搖了搖頭。
“多謝道友美意,在下一個人獨來獨往習慣了,並不想與人結盟。”
“你……”
錢志離的笑容狠狠僵在了臉上。
他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
權衡利弊之下,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可這人竟然還是拒絕了。
難道這傢伙以為自己煉氣七層的修為無敵了嗎?
不怕三位煉氣六層聯手。
他們身為山野散修能夠走到今天,怎麼可能沒點兒壓箱底的本事?
縱使對上同為煉氣七層的山澤野修,也有極大的把握,將其圍殺致死。
此人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白痴!
他心中怒火洶湧,眼眸裡泛起絲絲怨毒來。
說實話,如果有的選,他怎麼也不想站在那二人那邊來圍殺陳玄月。
畢竟如果能夠聯手陳玄月除掉那二人,兩個名額就到手了,陳玄月也沒有和他翻臉的必要。
日後進入仙衛軍,靠著寒山定執事的關係,他未必沒有把握在並肩同行一條戰壕的關係上壓陳玄月一頭。
可沒有想到陳玄月竟然拒絕了他。
看著陳玄月再沒有跟自己聊下去的興趣,向著遠方漸行漸遠消失在視線裡的背影。
他的眼眸裡怨毒之色漸顯,越來越濃郁,似乎恨不得將陳玄月扒皮抽筋。
“許復,這是你逼我的。”
“唉,與那兩人合作,也是與虎謀皮,如今得令想應對之法了。”
“不過這個煉氣七層,必須死。”
他心中做此想,深吸了口氣,也轉身離去了。
……
……
另一邊,陳玄月已經將錢志離這個人拋諸腦後了。
他並不在意這個福源不淺的煉氣六層的想法,更不在乎他們三人的聯手。
雖然表面上,陳玄月只是一個煉氣七層的修仙者,但他還是一位大趙的骨氣武夫。
若是戰力能夠媲美煉氣九層巔峰大圓滿,還怕了三個煉氣六層的宵小,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他更關心的是寒山玉與王東旭。
隨著氣血沸騰,靈氣法力外洩,將感知力推至巔峰,不斷小心翼翼搜尋著方圓。
他終於找到了王東旭與寒山玉。
還好骨氣之後,他的氣感掌控已至一個全新的高度。
否則如此搜尋,非常容易打草驚蛇。
在找到寒山玉與王東旭後,陳玄月立刻隱匿了身形,收斂了氣息。
“雲煙步在藏匿一道也有奇效啊。”
“倘若我只是蠻荒世界的修仙者,沒有修行此道,斷然無法如此靠近寒山玉和王東旭而不被察覺。”
“當然,青木長青訣也功不可沒。”
在感受到自己可以清晰的聽到王東旭、寒山玉的對話後,他滿臉驚喜。
雲煙步可以讓他步若雲煙,無聲無息行走。
而青木長青訣能讓他斂氣與四周草木相融。
除非寒山玉與王東旭到達煉氣八層,且精神力較其它修仙者強大一些,否則還真難以查探到陳玄月的蹤跡。
此時眼見四周無人,寒山玉、王東旭完全放下了警惕。
“玉妹,三年前雲水林暴動的事情,明明是幾家一起策劃,最終你們寒山家出人,皇甫炎一派從中裡應外合,最終讓陳玄月那小子死於非命,好讓皇甫明那老頑固妥協,讓仙姐姐嫁給欽哥哥。”
“結果沒有想到事情最終功敗垂成,濁兄也為此散命,至今也沒個說法,唉。”
王東旭提起此事,寒山玉瞳孔微縮,約莫是想起了三年前的慘劇,一時間忍不住情緒波動,眼眶微紅,攢緊了拳頭。
王東旭口中的欽哥哥,無疑正是寒山家那位天賦異稟的小少爺。
仙姐姐則是陳玄月的髮妻皇甫仙。
至於濁兄,自然是三年前陳玄月殺死的寒山濁了。
寒山家內,寒山欽與同族同輩關係都還不錯。
寒山玉則與寒山濁關係最好。
雖不是親兄妹,但勝似親兄妹。
而寒山濁的死,無疑是寒山玉心頭一道永遠的傷痕。
王東旭舊事重提,簡直是揭開了這道傷疤又狠狠灑鹽,大煞風景。
可人美如畫的寒山玉卻是除了眼眶微紅外,竟然再無任何的失態。
少頃,她平息了心中的情緒,看著王東旭,平靜道。
“東旭,你究竟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