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二十多分鐘的急救,喬治終於脫離了危險。

但兩次險些窒息而亡,讓他的身體更加脆弱,已經戴上了呼吸機,轉入了重症監護室。

考慮到嫌犯喬治的安危,醫院不允許警方再給喬治做筆錄。

其實,就算醫院允許,盧克也不想給喬治做筆錄。

這貨身體肯定是有問題的。

雖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這是暫時,萬一審訊過程中死了或再次犯病,盧克也要承擔責任的。

在查案與自保之間,盧克選擇後者。

盧克兩世為人早就看清了,人最大的善良就是愛自己,把自己的事安排好,再去管別人的事。

如果將主次順序搞反了,即便獲得一時的讚譽,事後,箇中滋味只有自己才明白。

走廊裡,盧克看到了瑞德副局長,他正在和梅賽德斯警監談話。

瑞德也看到了盧克和小黑,讚道,“幹得不錯,今晚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明天整個lapd都會惹上一身騷。”

梅賽德斯說道,“盧克,謝謝你們及時阻止了這次謀殺,我代表整個西部分局感謝你。”

“您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盧克和梅賽德斯之前見過一次,“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拍檔馬庫斯警探。”

梅賽德斯道,“感謝你馬庫斯警探。”

馬庫斯笑道,“很高興見到您,梅賽德斯警監。”

聊了幾句,梅賽德斯去病房看嫌犯喬治了。

瑞德將兩人叫到一旁,小聲問道,“盧克,你怎麼看這次的謀殺事件?”

盧克來到洛杉磯這麼久,也辦了不少案子,還是第一次遇到在警察眼皮底下殺人的案子。

美利堅的歹徒雖然兇殘,但很少敢跟lapd對著幹,因為lapd更加兇殘。

今天的事等於是公開挑釁lapd了。

“喬治進了醫院,在有警察看守的情況下還有人想謀殺他,說明他身上肯定揹著更大的案子,這種情況下最有可能就是同夥殺人滅口。

我覺得咱們之前的推測不錯,他應該是和昆尼爾被害的案子有關。

而且,喬治也是個癮君子,符合咱們之前的推測,他很可能屬於某個販DU的幫派組織。”

瑞德說道,“喬治暫時不要審訊了,這傢伙死了咱們都要擔責任,等他的身體情況穩定了再說。

現在可以先審訊那個女護士,確認她的作案動機。”

“這個案子由咱們負責嗎?”

“沒錯,這也是弗蘭克的意思。”

“我知道了。”

“另外,醫院外面圍了不少警察,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就地審訊,我會讓院房提供單獨的房間。

晚點再將護士押回警探局。”

“好的。”

瑞德叮囑了幾句,也離開了。

一旁的小黑露出好奇的神色,“弗蘭克?

是我知道的那個弗蘭克嗎?”

“沒錯,好好幹,你升職的機會來了。”

“偶買噶的,你是認真的嗎?”

盧克有一種預感,這次的案件已經不僅僅是一起案件,背後還有著巨大的牽扯。

只要這件事能處理好,升職加薪不是夢。

……

9樓會議室。

那名謀殺喬治的女護士被拷住雙手,神情呆滯的坐在椅子上,旁邊有一名女警負責看管。

“咯吱……”一聲門響。

盧克和小黑走進來,雙方交接後,女警離開了屋子,去外面等候。

盧克將一份資料放到桌子上,坐在了女護士的對面,“瑪莉亞,我們又見面了。”

黑人女護士抬起頭,有些緊張的望著盧克和小黑,“你們搞錯了,我不是要殺死他,真的不是。”

“沒錯,你只是想用枕頭讓他無法呼吸,等醫生宣佈喬治窒息死亡,所有人都會覺得這是lapd暴力執法所致,有整個lapd幫你背鍋,你根本不用擔心。”

“不,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真的沒有。”黑人女護士哭了起來。

“瑪莉亞,我原本以為你是假冒的護士,但我跟你們醫院的負責人談過後,才知道你真是醫院的護士,在這家醫院已經工作了五年。

我還記得護士長在聽說這件事後,臉上震驚和失望的表情,在他們的眼裡你是一個優秀的護士。

你工作很認真,對每位病人都很熱心,所有的同事都不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

你本應該是一位受人尊敬的白衣天使,卻做出了謀殺病人的……”

瑪莉亞大吼一聲,“不要再說了,請你不要再說了,我也不想這麼做,我也不想殺人,就像你說的,我是個護士,我每天盡職盡責的照顧病人。

不管是和藹的病人,還是暴躁的病人,我都會認真對待。

我從來沒想過……”

“但你確實做了,執法記錄儀上記錄的清清楚楚,你想用枕頭捂死喬治,你在試圖謀殺他。

為什麼?”

瑪莉亞閉上眼睛,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揚,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盧克看她似乎面有悔意,趁熱打鐵,“瑪莉亞,你本質上不是一個壞人,你救了那麼多病人,我相信你是一個善良的人。

人都有想不開的時候,人都是會犯錯的,只要你及時改正,還是一個好人。

給自己一個機會,不要自暴自棄,你還有機會。”

瑪莉亞抬頭望向盧克,“真的嗎?”

“我聽說你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想想你的孩子,他們還需要你照顧。

只要你能協助警方調查,供出幕後主使,我們可以幫你轉為汙點證人。”

“嗚嗚……”一提起孩子,瑪莉亞哭的更兇了,“佩克、瑪莎,我可憐的孩子……”

盧克知道自己戳中對方軟肋了。

看到對方這麼傷心,盧克決定……

繼續戳。

盧克拿出一張照片,“這是在你的更衣櫃找到的,上面有你和孩子們的合影,看得出來他們很依戀你。

我瞭解過,你是一個單親媽媽。

如果你進入監獄,他們可能會被送到寄養中心。

知道嗎?我們正在調查一起兇殺案,死者是一個住在寄養家庭的14歲小男孩。

他的母親也是一個服刑人員。

他一直期待著和母親團聚,盼望著母親早點從監獄出來……

他寫了一本很厚的日記,上面記錄著他對母親的思念。

他生活的很拮据,每一頁紙張都會用正反兩面,每一面都會標註三樣東西。

當天的日期。

下一次去探視母親的日期。

以及,他母親距離服刑結束還有多少天……

78天!

這是他最後一張日記上記載的時間。

距離他母親出獄還有78天。

他很高興,因為距離母親出於又近了一天。

為了這一天他足足等了五年之久。

時間不僅沒有消磨他對母親的愛,反而讓這種依戀和愛更加深沉。

但是寫完這張日記後,他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是被人殺死的!”

聽到盧克的描述,瑪莉亞哭的更兇了,彷彿想到了自己的未來。

盧克遞給她幾張紙巾,語重心長道,“瑪莉亞,我想幫你,真的很想幫你。

確切的說,我是想幫你的孩子。

我不想再看到類似的事情重演。

只要你交代出幕後指使,我保證你可以獲得一份不錯的認罪協議,也可以和孩子們早點重聚。”

小黑坐在一旁雙眼通紅,雖然知道盧克在扯謊,但……真的TM很感動。

“瑪莉亞,想想你的孩子們,他們也會……”

“不要再說了!”瑪莉亞哭的更傷心了,“我也不想這樣,我也不想失去自己的孩子,我是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我的孩子被綁架!

是綁匪威脅我殺死喬治的,如果我不這麼做,就永遠別想再見到自己的孩子。

我真的很害怕。

我不想殺人。

但我沒辦法。

真的沒辦法!”

“你被誰威脅了?”

“我不知道,他給我發了一張孩子的照片,然後打電話威脅我。讓我殺死喬治,否則就殺了我的孩子。”

“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天下午。”

“你以前認識喬治嗎?”

“不認識。”

“你為什麼不報警?”

“綁匪說了,我的孩子就在他們手裡,如果我敢報警,會殺了我的兩個孩子。我不敢報警。”

“綁匪怎麼聯絡你的?”

“他們用我女兒的手機打的電話。”

“你有沒有錄音?”

“沒有,我當時都嚇傻了,腦子裡一片空白,我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護士,上帝呀,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瑪莉亞情緒很激動,再次放聲哭了起來。

小黑遞給他一包紙巾,突然有些同情對方,“瑪莉亞,你不用害怕,我們會把你的孩子救回來。

我保證,一定不會讓……”

盧克拍了拍他的肩膀,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瑪莉亞,你能確定孩子們被綁架了?而不是綁匪在欺騙你。”

“我可以確定,手機裡我聽到了孩子們的聲音,他們的聲音充滿了驚恐,在我聽到這個聲音後,我徹底崩潰了。

就像你說的,我是一個護士,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是不會殺人的。”

盧克拿著一個袋子,裡面裝著瑪莉亞的手機,“找出綁匪發的照片。”

瑪莉亞拿著手機操作一番,而後遞給了盧克。

照片的背景是在房子的客廳裡,一個黑人男孩和一個黑人女孩坐在沙發上,放大圖片,可以看到兩個孩子的神情有些恐慌,拍攝照片的人很可能就是綁匪。

“你知道照片是在哪拍攝的嗎?”

“我家,求求你,救救他們!”

……

薩尤文社群。

盧克帶隊趕到了瑪莉亞家附近。

綁匪是下午四點鐘用瑪莉亞兒子的手機撥打的電話,當時還給瑪莉亞發了一張照片。

之後,晚上六點左右綁匪再次用瑪莉亞兒子的手機打電話,威脅瑪莉亞殺死喬治。

從現有的情況看,綁匪很可能是從瑪莉亞家中綁架的孩子,目的就是為了威脅她殺死喬治。

以盧克的經驗推測,綁匪繼續留在瑪莉亞家的可能性不大。

原因很簡單,瑪莉亞既然是被脅迫的,誰也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報警。

就算不報警,瑪莉亞也極有可能被抓。

所以,綁匪繼續留在瑪莉亞家的可能性不大。

但還是將第一個調查方向放到了瑪莉亞家,綁匪既然來過這裡,很可能會留下一些證據。

其次,之前的供述只是瑪莉亞的一面之詞,盧克不可能毫無保留的信任她。

現場除了盧克、小黑外,還有雷蒙、珍妮和幾名巡警。

在審訊瑪莉亞的過程中,盧克已經問清了房子的結構,房子不算大,只有一層、3個房間、兩個衛生間、廚房。

盧克做了簡單的佈置,從汽車後備箱拿出紅外熱像儀。

紅外熱成像儀利用紅外熱成像技術,透過對目標物的紅外輻射探測,識別正在發熱的疑似目標物。

在沒有確定屋子裡的情況時,盧克不敢貿然衝進房子裡,一是天色較暗,擔心警員會受傷。

再一個,在沒有搞清狀況的情況下很容易誤傷人質。

這個責任就大了。

盧克用紅外熱像儀掃描房子,並沒有發現疑似人形發熱的目標。

畢竟是第一次使用這種裝置,盧克也不確定這東西靠不靠譜,所以在搜查房子的時候還是小心為主。

隨後,盧克開始安排具體的行動。

四名巡警在房子外面警戒,盧克等人和兩名巡警從房子後門進去搜查。

“砰!”小黑一腳踹開房門,喊道,“lapd!”

屋子裡沒有動靜。

盧克第一個進入房子開啟右側牆壁的燈,屋子裡空蕩蕩的並沒有看到人影。

隨後,盧克帶人進入房間搜查。

“安全!”

“沒有發現目標。”

“安全!”

……

很快,盧克帶人將屋子搜查了一遍,沒有發現綁匪和目標的身影。

但這種搜查只是粗略的,接下來要勘察現場尋找綁匪和人質留下來的線索。

盧克先從客廳開始搜查,這裡就是當時兩個孩子拍照的地方,盧克根據照片的角度推測出拍攝者的位置,確定拍攝者應該是在電視的左側拍攝的。

盧克仔細觀察,沒有發現明顯的鞋印,無奈只能搜查其他的證據。

客廳給盧克留下的印象,很亂、又很乾淨。

亂指的是屋子亂。

乾淨指的是綁匪沒有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好訊息是,沒有發現血跡,沒有發現屍體,說明兩個孩子暫時是安全的。

同時,綁匪要帶走兩個孩子,肯定是需要交通工具的。

“盧克,我這邊有發現。”雷蒙拿著一個相簿從屋子裡走出來。

盧克接過相簿,上面都是瑪莉亞一家人的照片,大多都是母子三人的照片。

其中,有一張照片引起了盧克的注意,照片上是四個人,除了瑪莉亞母子三人,還有一個黑人男子的照片。

從照片上兩名孩子的年齡看,這應該是幾年前的照片,而照片上的那名男子與盧克刑偵素描畫像上的另一名男子很相似。

這就有意思了。

如果按照瑪莉亞的說法,他不認識喬治,更不認識綁匪。

綁匪之所以綁架她的孩子,是因為她剛好在醫院工作,有機會接觸並殺死喬治。

其實,當時盧克就心存疑慮。

喬治是上午被抓的,綁匪很快就盯上了在醫院工作的瑪莉亞,並且還查到了她的家庭住址和孩子。

下午就實施了綁架。

不是不可能?

但要做到這些事,綁匪絕非一個人,他背後應該有一個不小的勢力。

而雷蒙發現的這張老照片,又將案件引入了不同的調查方向。

首先,如果照片上的男子真是喬治的同夥,那麼,他很可能也是殺死喬治的幕後主使。

從照片看,這個男子和瑪莉亞一家三口關係十分親密,很可能和瑪莉亞是情侶。

盧克瞭解過瑪莉亞的家庭,瑪莉亞是一位單身母親,孩子的父親身份不明。

按照這些資訊推測,瑪莉亞應該是認識綁匪的。

那麼,她殺死喬治是否是遭到了綁匪的脅迫就要打個問號了。

盧克覺得有兩種可能,第一種,這名男子和瑪莉亞關係親近,知道瑪莉亞在喬治治療的醫院工作,偽裝成劫匪脅迫瑪莉亞殺死喬治。

結論,瑪莉亞沒撒謊。

第二種可能,這名男子和瑪莉亞關係匪淺,他為了避免喬治供出自己,請求瑪莉亞殺死喬治。

結論,綁架是假,兩人是共同作案,瑪莉亞之所以說受到脅迫,是為了減免自己的罪責。

盧克覺得第二種可能更大。

至於為何沒有看出瑪莉亞撒謊,這並不奇怪。

瑪莉亞被審訊時情緒已經崩潰了,神情充滿了恐慌、畏懼,掩蓋了其他的情緒。

就像是你吃了麻辣火鍋,再次其他的菜,都會寡淡無味。

聽了盧克的分析,小黑一臉不可置信,“瑪莉亞是在騙咱們?

所謂的綁架孩子、脅迫殺人都是在扯謊?

該死的騙子!

我看她當時那麼傷心,還感覺她很可憐。

女人呀,真是一種恐怖的動物。”

“盧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小黑臉上寫著‘我不爽’的表情。

“既然她撒謊,就說明她還是理智的,即便咱們揭穿她和那名男子的關係,她也不會承認綁架是假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個給她來個崩潰療法,讓她失去理智。”隨後,盧克開始安排任務,為下一次審訊做準備。

“叮鈴鈴……”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盧克一看,螢幕上顯示的是瑞德的號碼。

“局長。”

“盧克,調查的情況怎麼樣?”

“我們在瑪莉亞家發現了喬治同夥的照片,瑪莉亞很可能是共犯,她撒謊了。”

“你打算怎麼辦?”

“搜查社群周圍的監控、走訪鄰居,調查‘綁匪’和孩子的下落。

收集到新的證據,再對瑪莉亞進行審訊。”

“等調查結束,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的。”

……

盧克先安排任務。

蘇珊趕到現場,兩人做了簡單交接,他返回警探局。

“咚咚……”

副局長辦公室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瑞德坐在辦公桌後面,抬頭道,“進來。”

盧克推門走進來,“局長。”

“坐吧,要咖啡嗎?”

“蘇珊隊長在搜查兩個孩子的下落,一會我還要回去睡一覺。”

瑞德面色凝重,“那咱們談正事吧。”

“又出什麼事了?”

“喬治死了。”

“死了!”盧克露出驚訝的神色,

“什麼時候的事?是再次遭到暗殺,還是身體出了問題?”

瑞德換了一個語氣,“假設,我是說假設喬治死了,你覺得會怎樣?”

“市民可能會對警方有情緒,覺得lapd暴力執法,媒體可能也會大肆報道,喬治的家人可能也會起訴賠償,各種各樣的麻煩事。”

瑞德點點頭,“你說得對,但認識的還不夠深刻。

弗蘭克收到了訊息,如果喬治死了,很可能會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

到時整個lapd、甚至弗蘭克本人,都要面臨巨大的困境。

其實,這一點從媒體目前的反應就能看出來,如果沒有人在背後推動,這件事不可能鬧這麼大。”

盧克猜測,“所以喬治不能死。您希望我能暗中保護喬治。”

“沒錯。”

“但保護人不是我擅長的。”

“保護人有很多種辦法,你可以用自己擅長的辦法保護他。”

“什麼意思?”

“我剛才說了,假設喬治已經‘死了’。那麼,針對他的暗殺也會停止,喬治自然就安全了。”

盧克明白了他的意思,“您想讓外界以為喬治死了。”

瑞德點點頭,“喬治的死訊傳開,有人就會在幕後推動,可能是想針對lapd,也可能是單純的想要利用這件事做文章。

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都已經得罪了lapd,他們將lapd當成棋子,肆意的踐踏。

lapd無懼於任何人,弗蘭克也不喜歡被動。

既然那些人想要坑lapd,想要作死,那就讓他們跳出來,只有認清了敵人,咱們才能更好的反擊。”

“但如果lapd公佈了假的死訊,事後也會受到媒體和市民的譴責,同樣要擔干係。”

“我從來沒說過lapd要公佈喬治的死訊。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可能透過其他的渠道散播出去,與lapd無關,lapd也不會承認。”

“您想把這件事交給我去做。”

“你可以嗎?”

“我不想背鍋。”

“我也不會讓自己人背鍋。

讓下屬背鍋也不是弗蘭克的風格。

我說了,lapd與此事無關。

只不過,處在我們的位置會被很多人盯著,有時候做事反而不方便。”

“交給我吧。”盧克想了想,能參與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是個機會,至於風險肯定是有的,但對他來說問題不大。

“小心點,盧克隊長。”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