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聯絡法官、提交證據,正式申請了對ups公司快遞員布蘭多.薩爾瓦託的通緝令。

洛杉磯警局或許無法抓捕所有偷渡組織成員,但敢在洛杉磯犯罪的人都要繩之以法。

下午兩點鐘,fbi探員艾爾菲·尹瑪趕到劫桉謀殺司。

盧克將她請進了辦公室,打趣道,“尹瑪探員,你還真是準時。”

“抱歉,讓你久等了。

那小子要比想象中的嘴硬,我們不得不多花點心思。”

盧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對方坐下,“我希望等待是有價值的。”

“當然,經過一番耐心友好的交流,卡洛斯同意了和fbi合作,也將他所知道的情況告訴了我。

李隊長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我。”

盧克道,“娜塔莎是不是他殺的。”

“不是。”

“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屬於一個叫‘波斯塔’的墨西哥幫派,這個幫派從事偷渡人口、走私等犯罪活動。

雖然他年齡不大,卻屬於幫派的重點培養物件,還有一批手下協助完成任務。”

盧克問道,“他為什麼要潛伏在娜塔莎身邊?”

“因為波斯塔幫派,不,確切的說很多從事偷渡犯罪活動的幫派都對娜塔莎恨之入骨。

娜塔莎的主業是柔術教練,算不上什麼情報專家,甚至可能還不上某些記者專業。

但她和記者的最大不同是,記者想要的是新聞,也僅僅是新聞。

播報完一次偷渡新聞,很可能就會關注其他的新聞,不會一直死咬著這些偷渡幫派。”艾爾菲·尹瑪頓了頓,繼續說道,

“但娜塔莎不同,12歲那年她和父母一起偷渡來洛杉磯,但在偷渡的過程中她父母發生了意外,只有她到了洛杉磯。

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18歲時她開始調查父母遇害的真相,憑藉著記憶和一些調查線索,得知了父母在偷渡過程中遇害的真相。”

“怎麼遇害的,為什麼她活下來了?”

“在偷渡的半路,一名幫派成員要帶走她母親,她父親為了保護妻子被殺了,她也是僥倖才活了下來。

偷渡的組織者都幫派成員,為了獲得最大利益,他們什麼是都做的出來。

一些年輕漂亮的女孩會被抓去賣銀,條件好一點的會被敲詐錢財,還有一些會被脅迫運毒。

就算把這些幫派成員都殺了,也沒有一個是冤枉的。”

艾爾菲·尹瑪再次迴歸正題,“娜塔莎雖然不是專業的情報人員,但十幾年來她一直堅持不懈的調查偷渡組織,去福利院、救助站、拉丁社群走訪慰問,調查有關偷渡組織的線索和被他們迫害過的人。

十幾年了,她一直沒有放棄。

這就像是一條馬拉松賽道,比她跑得快的人很多,但他們會因為各種原因離開賽道。

只有娜塔莎堅持在這個賽道長跑,雖然速度不快,但她的目標從未變過。

她提供了很多偷渡組織的訊息和證據,也正是這個原因很多偷渡組織都盯上了她。

波斯塔組織只是其中之一。

這些偷渡組織也存在競爭關係,卡洛斯之所以會潛伏在娜塔莎身邊,不僅僅是為了監視她。

也是希望利用她向fbi提供情報,打擊其他的偷渡組織,從而達到壟斷偷渡行業的目的。”

盧克有些意外,“競爭這麼激烈嗎?”

“比想象的更殘酷。”

“既然fbi一直在調查偷渡組織,你覺得是哪個組織殺死了娜塔莎?”

“岡塞德幫,這個幫派的創立者叫馬努.岡塞德,他原本是一名墨西哥通緝犯,後來偷渡到美利堅,在這裡加入了一個小型的偷渡幫派,負責接收和安置偷渡人員。

他這個人心狠手辣,很快闖出了名頭,聚集了一幫手下。

在fbi和邊境巡邏隊的一次打擊偷渡犯罪行動中,他所在的幫派受到重創,而他利用這個機會成立了自己的幫派。

新成立的崗塞德幫比之前的偷渡幫派更加貪婪,已經不僅僅侷限於偷渡本身,他們會榨乾每一個偷渡者,詐騙、勒索都是最基本的。

年輕漂亮的女孩會被販賣,還有一些被脅迫販毒,甚至一度傳聞他們也走私器官。

我們fbi多次聯合邊境巡邏隊對這個幫派進行打擊,岡塞德本人逃回了墨西哥,但依舊在遙控指揮各種犯罪行為。”

盧克追問,“你怎麼確定是岡塞德幫殺的娜塔莎?”

“根據我們的調查,岡塞德幫一直在走私毒品,而且有自己的銷售渠道。

他們的銷售渠道與普通的毒品銷售渠道不同,更加的隱蔽。

我們猜測,他們很可能利用送快遞的方式將毒品交給購買者。

詳細的模式還不清楚,但快遞員很可能就是岡塞德幫派份子,他們要利用快遞炸死娜塔莎輕而易舉。”

聽了艾爾菲·尹瑪的話,盧克半信半疑,不過倒是解答了他的一個疑惑,為何他們在抓捕快遞員的時候會有人攔截警車。

如果快遞員本身就是幫派份子,按照幫派的要求殺人,那就說得通了。

盧克問道,“岡塞德幫有殺人動機嗎?”

“是的,娜塔莎最近一直在調查岡塞德幫,我們也查到了一處岡塞德幫的據點,只是還沒有來得及掃蕩據點,娜塔莎就出事了。

如果我們能提前一步行動,或許可以避免這個悲劇……”艾爾菲·尹瑪嘆息了一聲。

盧克問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艾爾菲·尹瑪說道,“越快越好,否則,相關人員很可能會逃亡墨西哥,一旦出了邊境再想抓捕就困難了。”

“投遞炸彈的快遞員布蘭多.薩爾瓦託在據點嗎?”

“那得去了才知道,你們要加入嗎?”

“當然,不過布蘭多.薩爾瓦託要交給洛杉磯警局。”

艾爾菲·尹瑪笑了笑,“誰抓到是誰的。”

……

吉諾比酒吧內。

這家酒吧開在拉丁裔社群附近,很多人工作了一天,下班後會來這裡喝一杯,放鬆一下。

現在是下午四點,酒吧附近很冷清,還要再過兩個小時客人才會陸續到來。

一輛商務車內,盧克坐在汽車後排,透過窗戶望向酒吧方向,“你確定這裡是岡塞德幫的據點?”

艾爾菲·尹瑪答道,“沒錯,不要小看這個酒吧,這裡很可能是一個藏毒據點。

很多ups公司的快遞員下班後都會來這裡喝一杯,而這些快遞員大多是都是拉丁裔,你覺得會是巧合嗎?”

盧克打量著酒吧,這是一個比較偏僻的街道,酒吧有上下兩層,面積較大,“有酒吧內的地形圖嗎?”

艾爾菲·尹瑪將酒吧建築圖鋪開,“酒吧有上下兩層,另外還有一個地下室酒窖。

我懷疑酒窖很可能就是藏毒地點,岡塞德幫將毒品從墨西哥運過來,這裡相當於一箇中轉站。”

盧克仔細觀察酒吧的結構,說道,“酒吧的人員比較雜,你準備怎麼抓人?”

艾爾菲·尹瑪道,“現在就動手。”

“這個時間估計酒吧裡沒幾個人,其他的同夥聽到訊息都跑了,不覺得有點得不償失嗎?”

艾爾菲·尹瑪說道,“這一點我也考慮到了,現在抓捕很可能會漏掉很多幫派成員。

如果晚上抓捕,酒吧人員太雜,既有幫派份子,也有喝酒的客人,很可能會造成誤傷。

所以,我的想法是趁著人少時將酒吧控制住,等著幫派的其他同夥自投羅網。”

盧克道,“想法是不錯,但很可能會走漏訊息。”

艾爾菲·尹瑪道,“你說得對,所以一會的抓捕行動,既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又要快準狠第一時間制服酒吧內的嫌犯,不給他們通知同夥的機會。”

盧克想了想,點頭道,“ok,那就研究一下具體行動方案。”

……

半個小時後。

吉諾比酒吧內。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拉丁裔酒吧正在擦拭杯子。

不遠處的一個圓桌旁坐著三個拉丁裔男子,一邊玩牌、一邊喝酒聊天。

“咯吱……”

酒吧的門從外面推開,走進來了兩男一女,其中,黑人男子還提著一個大號的老式錄音機,左右兩側自帶兩個大號的音響。

這三人正是盧克、艾爾菲·尹瑪和小黑。

酒保望著三個人澹澹的說道,“今天還沒到營業時間,你們晚點再來吧。”

小黑走到吧檯旁,將錄音機放到吧檯上,“我記得以前這個時間已經營業了。”

“抱歉,今天推遲了。”酒保聳聳肩,做出一副送客的舉動,“別忘了帶走你的錄音機。”

小黑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直接開啟了錄音機,響起了一陣勁爆的搖滾音樂。

一旁玩牌的拉丁裔男子站起身,呵斥道,“fuck,關掉那該死的東西,吵死了。”

艾爾菲·尹瑪拿出帶著消音器的手槍,“閉嘴,站在這就聞到你的口臭。”

“該死!”那名拉丁裔男子將手伸進衣服裡。

“砰!砰!”

艾爾菲·尹瑪連開兩槍,直接將那名拉丁裔男子擊倒在地。

同一時間,一名較為年輕的拉丁裔男子轉身就跑。

盧克也拿出手槍,對著他的雙腿連開兩槍,“砰砰!”

“啊……”

年輕人發出一陣慘叫,腿部中彈,摔倒在地。

此時,錄音機播放的搖滾樂起到了作用,遮蓋了這不和諧的聲音。

音樂響起的一剎那,酒吧門口衝進來幾個人,有便衣警員,有fbi探員。

在有充分準備的前提下,警方和fbi很快控制了現場。

盧克對著艾爾菲·尹瑪說道,“我去酒窖。”

艾爾菲·尹瑪答道,“我去二樓。”

留下足夠人手控制酒吧一樓後,兩人分頭行動。

……

酒窖內,一個二十多歲的白人男子,有些焦躁的站起身,樓上傳來的嘈雜聲音讓他有些不安。

“咯吱……”

酒窖的門從外面開啟。

白人男子趕忙掏出手槍,指向酒窖的門,“誰在那?”

“是我。”酒保的聲音響起。

白人男子向門口的方向瞄了一眼,確認是酒保後鬆了一口氣,將手槍收了起來。

就在此時,小黑從門旁邊閃出來,舉起手槍說道,“洛杉磯警察,不許動!”

白人男子並沒有聽小黑的,轉身就跑,酒窖內擺滿了貨架,視線很容易被遮擋。

“fuck!

你跑不了的,酒吧已經被包圍了。”小黑帶人衝進了酒窖內,不過考慮到對方有槍,沒有第一時間衝過去,而是以酒架為掩體,向對方喊話。

“我看到你了,丟掉武器,舉起雙手!”

白人男子更加熟悉酒窖的地形,看到警方人多勢眾,沒有硬拼,也沒有回應,直接跑向酒窖的後面,那裡還有一個門,已經被擺放酒的貨架堵住,平常是不使用的。

白人男子推倒貨架,在裡面開啟後門扣鎖,跨過貨架,從後門逃跑。

他一隻腳剛邁出酒窖,就斜眼看到旁邊有個人影,右手本能的摸向腰間的手槍。

然而,人影距離太近了,不等他拿起手槍,眼前一晃,感到一陣凌厲的勁風襲來,接著一記迅勐的拳頭砸向頭部。

“砰!”

白人男子感覺像是被汽車撞了,身體被巨大的慣性甩出去,腦袋直接就懵了,軟趴趴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