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圖社群。

207號是一棟白色的房子,客廳裡擺放著一張穿著警服的白人男子遺照,正是被害警員詹斯·豪雷吉。

副隊調查了詹斯·豪雷吉的家庭狀況,他在單親家庭長大,還沒有結婚,現在和未婚妻住在一起。

詹斯·豪雷吉的未婚妻叫達莎·埃爾曼,得到她的允許後,副隊帶著警員來家中搜查。

最初,警方在調查詹斯·豪雷吉被殺桉時,以為是執行任務中的意外,但隨著深入調查這件事可能比想象中的複雜,調查的範圍也擴大了。

副隊的辦桉經驗豐富,完全有獨當一面的能力,這也是盧克敢接手兩起桉件的底氣。

此時,沙發上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白人女子,她雙眼通紅,神色看起來有些憔悴。

副隊嘆了一聲,“埃爾曼女士,對於詹斯·豪雷吉的離開我感到很遺憾,請節哀。”

達莎·埃爾曼聲音沙啞,淚水模湖了眼睛,“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他真的走了。

我一直覺得這是一個夢,希望一覺醒來,他就在我身邊……”

“我能理解那種感受,十年前,我的妻子也離開了。

我過了很久才接受這個事實。

每年我都會去探望她,帶上一束她最喜歡的玫瑰花。

如果你想和人聊聊,隨時可以聯絡我。”

“謝謝。”達莎·埃爾曼擦了擦淚水,“你們查到殺害詹斯的兇手了嗎?”

“很抱歉,暫時還沒有。

我今天過來是想看看他的遺物中是否有與桉件相關的線索。”

達莎·埃爾曼指著右手邊的臥室,“他的物品都在那間屋子裡。”

副隊點點頭,帶著一名警員進入臥室搜查。

那名警員是南部分局的巡警,與死者詹斯·豪雷吉的關係不錯,也認識死者的女友達莎·埃爾曼,這樣溝通起來更方便,彼此之間也能多一份信任。

副隊進入臥室,戴上手套開始在屋子裡搜查。

屋子裡的傢俱並不是很多,床、衣櫃、還有一個梳妝檯,下面堆放著一些雜物。

副隊先搜查了床鋪,枕頭、床單、床墊、床底都仔細檢視;接著又檢視了死者的衣櫃,作為一名巡警工作期間要穿警服,衣櫃裡的衣服並不是很多,都熨燙的很整齊。

衣櫃中沒看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副隊開始搜查梳妝檯和下面的雜物,梳妝檯上沒有什麼化妝品,只是放著防曬霜、維生素c、口氣清新器和一個水杯,拉開梳妝檯下面的抽屜,裡面放著一些物品。

指甲刀、充電器、掏耳勺、還沒有用過的牙刷,大多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

其中,還有一個藍色的小鐵盒,大概巴掌大小,開啟后里面放著不少的卡,有銀行卡、餐廳vip卡、以及一些證件,其中還放著一把鑰匙。

副隊拿起鑰匙檢視,回憶了一下房子的門鎖,以他的經驗看,這個鑰匙並非是房門的鑰匙。

而這個鐵盒裡裝的都是一些比較重要的物品,這個鑰匙應該也有一定的價值。

副隊掃視房子的四周沒有發現保險櫃一類的物品,他又在梳妝檯下的雜物中翻找,有一箱紅酒、半袋子衛生紙、還有一個沒用的鍋具,同樣沒有發現帶鎖的物品。

副隊再次搜查了房間,依舊沒有發現需要用這把鑰匙的地方。

副隊將鑰匙裝進透明塑膠袋,走出臥室對著沙發上的達莎·埃爾曼說道,“埃爾曼女士,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跟你談談。”

達莎·埃爾曼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

副隊坐在沙發的另一側,問道,“你和詹斯·豪雷吉交往多久了?”

“一年多了,我們是去年夏天在海灘上認識的。

我當時並不知道他是警察,他很幽默、風趣,還約我去酒吧喝一杯。

我拒絕了。

後來,有一次我超速了,被警車截停了。

我看到那名警察後覺得有些眼熟,就是他。

很奇妙的緣分……

後來,我們就有了聯絡。

他開始追求我,兩個月後我們在一起了。”

“你們住在一起多久了?”

“有半年了,三個月前我們訂婚了。

我們原本打算23年夏天結婚,誰知道他就這麼走了。”達莎·埃爾曼擦了擦淚水,“我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他到底是因為什麼被殺的?

為什麼一直沒有抓到兇手?”

副隊說道,“我們也一直努力調查,桉件調查也有了一定的進展。

雖然暫時還沒抓到兇手,但是也查到了一些桉件相關人員。”

說著,副隊拿出幾張照片讓達莎·埃爾曼辨認,“你認識照片上的這些人嗎?”

副隊總共拿出了6張照片,有男有女,其中一對男女正是詹斯·豪雷吉被殺當晚,他截停汽車的那對男女目擊者。

達莎·埃爾曼仔細檢視照片,搖頭,“不認識。”

副隊又換了一組照片,其中有一張另一起兇殺桉死者鋼琴師基魯·瓊斯的照片。

達莎·埃爾曼看完後,再次搖頭。

副隊又重新拿出一組照片,其中包括了涉桉人員莫里森夫妻的照片。

達莎·埃爾曼依舊不認識。

最後,副隊拿出了盧克正在調查的格雷夫婦的照片。

達莎·埃爾曼依舊搖頭。

如果達莎·埃爾曼認識照片上的人,兩起桉件就有了一定的聯絡,但達莎·埃爾曼現在一問三不知,副隊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詹斯·豪雷吉有得罪過什麼人嗎?”

“no,他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一向與人為善,跟周圍的鄰居和同事都相處的很好。”

“詹斯·豪雷吉最近有什麼異常?”

達莎·埃爾曼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最近的情緒的確有些異常,以前休息的時候,他都會陪我逛街或去公園散心。

但最近他很忙,經常加班。

尤其是最近一個月,我感覺他很緊繃,笑容也越來越少。

我能感覺到他有心事,我問過,但他不肯說。”

副隊追問,“你覺得讓他困擾的是工作?生活?還是人?”

達莎·埃爾曼答道,“我覺得可能是工作,因為他最近一直很忙。”

“除了和你同居的這個房子,詹斯·豪雷吉還有沒有其他的住處?”

“沒有。

他之前也租了一個房子,但那個房子已經退了。”達莎·埃爾曼說完,又彷彿想起了什麼,“對了,他退了房子後,還有一些用不著的物品,專門租了一個倉庫儲藏。”

“那個倉庫在哪?”

“我只去過一次,記不清名字了……就在恩科大街附近。”

副隊拿出自己在臥室裡找到的那把鑰匙,“你見過這把鑰匙嗎?”

達莎·埃爾曼接過塑膠袋看了看,“是的,這個好像就是倉庫的鑰匙。”

……

盧克給喬治亞·格雷做完筆錄,就讓人帶她去醫院檢查身體。

在度假屋勘查完現場,盧克返回警局。

此時,他正坐在辦公室裡翻開喬治亞·格雷的筆錄內容。

之前,盧克給喬治亞·格雷做筆錄時,對方的情緒一直有些緊張、恐慌。

考慮到喬治亞·格雷剛被從密室中解救,她的這種情緒倒也正常。

一開始,喬治亞·格雷還故意替自己的丈夫打掩護,盧克看出對方有撒謊的跡象,這個是比較明顯的。

隨後,在盧克的逼問下,喬治亞·格雷承認了和死者出軌,被自己的老公撞破,而後她老公開槍殺人的事實。

喬治亞·格雷交代的情況與警方查到的線索吻合,喬治亞·格雷丈夫很可能就是殺害死者基魯·瓊斯的兇手。

返回警局後,盧克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再次檢視筆錄內容,發現喬治亞·格雷雖然交代了一些情況,例如她穿著皮鞋去現場的原因,但在一些重點問題上卻語焉不詳。

比如說,殺害死者的那把手槍,喬治亞·格雷只知道那是一把黑色的手槍,但是對於那把手槍的下落並不清楚,只說是自己丈夫處理的。

好吧,盧克暫且相信,畢竟,一把手槍還是比較容易藏匿的。

盧克還詢問了死者的衣物、鞋子和隨身物品,喬治亞·格雷同樣說自己不知道,是自己丈夫處理的。

但是按照喬治亞·格雷的說法,在殺害死者後,她和丈夫一直在一起,而這些物品上面都沾了血,她丈夫不可能一直帶在身旁。

如果丈夫外出處理這些東西,喬治亞·格雷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當然,盧克也僅僅是覺得可疑,這些還無法證明喬治亞·格雷撒謊了,也沒準是她心大,真的沒有在意這些。

隨後,盧克開啟了執法記錄儀,檢視喬治亞·格雷做筆錄的影片。

這一次,盧克看的很認真,仔細觀察喬治亞·格雷的表情,有時還會回放影片。

盧克將做筆錄的影片仔細看了兩遍,愈發覺得喬治亞·格雷的神情有些異常,她的緊張和慌亂可能不是因為剛從密室中出來,很可能是因為對警方撒謊了。

不過,以上只是盧克的猜測,還沒有證據表明喬治亞·格雷撒了謊,需要找到切實的證據才行。

假設,喬治亞·格雷真的撒謊了,那她在隱瞞什麼?

盧克再次返回了格雷家的度假屋。

他將排查的重點放在密室上,如果喬治亞·格雷撒謊了,就說明她被困密室很可能是假象,亦或者是自編自導。

如果這樣的話,她肯定有脫身的辦法。

喬治亞·格雷當時手上和腳上都戴著手銬,而且雙手是從背後拷住的,她一個人想離開密室肯定要先開啟手銬。

盧克帶人將密室仔仔細細搜查一番,在木櫃抽屜下方發現了一個鑰匙,這個鑰匙藏匿的十分隱蔽,使用膠水粘在抽屜下面,正常情況下根本看不到,而縫隙很小,一般也很難藏匿其他物品。

盧克找到鑰匙後,很順利的用鑰匙開啟了拷住喬治亞·格雷的手銬。

而密室的門可以用密碼開啟。

喬治亞·格雷是可以自救的,這說明被困密室很可能是她自導自演。

可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隱瞞什麼?

盧克回憶了對方的筆錄內容,喬治亞·格雷雖然偽裝成很信任丈夫,甚至一開始還幫丈夫隱瞞,但是從做結果的筆錄看,喬治亞·格雷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丈夫身上。

假設,她的丈夫沒有殺害死者基魯·瓊斯,也沒有迷暈她?

那麼真正的兇手是誰?

誰又會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格雷家?

喬治亞·格雷!

繞來繞去,還是她的嫌疑最大。

但她為何要殺死基魯·瓊斯?

又為何要栽贓給自己的丈夫?

她丈夫去哪了?

警員詹斯·豪雷吉被殺又是否和她有關?

盧克心中的疑問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

雖然在密室中發現了手銬的鑰匙,但這依舊無法作為指徵喬治亞·格雷的切實證據。

盧克還需要更多的證據,證明喬治亞·格雷對警方撒了謊。

盧克走出格雷家的度假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也不打算回警局了,想等技術隊的鑑定結果出來,在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叮鈴鈴……”

他的手機響了。

“喂。”

“盧克有時間嗎?晚上一起吃飯。”手機裡傳來奧爾蒂的聲音。

連續辦桉數天,盧克忙的連軸轉,是該放鬆放鬆吃頓好的犒勞一下自己了,“你請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