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嶼謙送走了蘇若微,剛剛拿起蘇若微送來的藥準備上藥,蘇宏赫走了進來。

“爹,你怎麼來了?”

蘇嶼謙手忙腳亂的想要將藥藏起來。

“別藏了,說說吧,怎麼受傷的,在哪受傷的?嚴不嚴重,為什麼不請大夫?”

蘇宏赫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要不是你妹妹來找我拿藥,你是不是打算隱瞞?”

“是薇兒和你說我受傷的事情的?”

蘇嶼謙皺了皺眉,明明他交代過妹妹不要讓家裡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大不了他這兩天早出晚歸,等過兩日膝蓋就好了就行。

“她沒說,但是你爹我不傻,若微沒受傷,卻找我拿藥,我能不讓人注意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宏赫解釋了一下,隨即又問道。

“你的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說難道還要我自己去查?”

蘇嶼謙看著父親認真的的樣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蘇淺曦這個混賬東西!!”

蘇宏赫聽後憤怒的拍著桌子怒罵。

這幾日,家裡都因為蘇淺曦鬧騰成什麼樣子了。

她倒好,覺得自己找到靠山,越來越肆無忌憚,畢竟欺負了若微,連嶼謙都沒放過。

感情之前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的溫順聽話,全都是假的,都是用來騙他的!!

虧得他偶爾還會覺得,蘇淺曦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是他更多的時候是偏心於蘇若微,總覺得有些對不起蘇淺曦。

現在看來,自己有什麼好對不起蘇淺曦的?

他是她的親生父親,生她養她一場,給她一條命,要說欠,也是蘇淺曦欠了他們。

“我當初要是早知道她是這樣的人,何必費心費力的將人找回來。”

“爹——”

蘇嶼謙不贊同的喊了一聲父親。

爹就算是生氣,有些事情也不能隨便說出口。

“你還想維護蘇淺曦不成?”

蘇宏赫此刻在氣頭上,屋內也沒有外人,說話也沒有了顧慮。

“蘇淺曦今日在宴會上若微難堪不說,她還敢捅出若微被蘇家逐出族譜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最遲明天,這件事必然會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那些世家貴族,最看重的就是臉面和利益。”

“之前我將蘇淺曦找回來,也給若微想好了退路,哪怕她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她也是我蘇家養大的。”

蘇宏赫焦急的在屋內來回走動,整個人顯得十分焦慮。

“只要我們瞞住若微被逐出族譜這件事,我們對若微一如既往的好,時間一長,外人就算知道若微不是我們蘇家的親生女兒又如何?”

“至少我們和若微朝夕相伴了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比那所謂的血緣關係差。”

“陛下沒有賜婚之前,我想著過個一兩年,若微身世的事情被其他事情的掩蓋,我們再給若微找一個好的婆家,她依舊可以過得很好。”

“陛下賜婚是在我的預料之外,可這個意外是好的。”

“攝政王在京城之中的地位如何,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我想著若微嫁給攝政王,就算她不是蘇家的親生女兒,往後也只有旁人尊著敬著的份。”

可偏偏蘇淺曦這個混賬,也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段,避開了府裡所有人,偷偷替若微上了花轎。

如今還捅穿了他一直努力隱瞞的事情,等京城所有人都知道蘇若微的名字從蘇家族譜中劃掉,這京城裡稍微有頭有臉的人家,只要有其他選擇的,都不可能會考慮若微。

若微若是想嫁給他人做正妻,那就只能低嫁,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低嫁。

“可這一切,只要等他們知道蘇若微的名字在蘇家族譜中劃去,一切都毀了!!”

一想到自己寶貝長大的女兒,將來要嫁給自己往日裡壓根就不可能看的上眼的人才能為人正妻,蘇宏赫只覺得頭暈目眩,胸口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蘇淺曦這是要毀了若微的後半生啊!!

“不至於吧?”

蘇嶼謙顯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還沒有到為人父母的階段。

自然不明白父母考慮兒女婚姻的時候,考慮到的方方面面,都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爹,你位居丞相,乃是百官之首,薇兒若是要高嫁出去,京城能比得上我們家的寥寥無幾。”

“薇兒不是蘇家的親生孩子在京城之中人盡皆知,她若是選擇高嫁,明面上肯定不會有人說什麼,暗地裡就說不定了,到時候我們也護不住她。”

“若是選擇低嫁,以我們家如今的地位,不管薇兒嫁給誰,我們都能給薇兒撐腰。”

蘇嶼謙滿眼自信,“低嫁也就是身份差了點,可兒子有自信,將來絕對能夠位居高官,絕對不會讓薇兒受委屈。”

“相反,在兒子看來,攝政王也就是位高權重,加上有陛下毫無保留的信任這兩個優點。”

“攝政王性格冷漠,薇兒從小就是我們寵著長大的,她是什麼性格你不知道嗎?”

“讓她和攝政王相處一輩子,這才是真的讓薇兒受委屈。”

蘇宏赫看蘇嶼謙說的頭頭是道,好像句句都是真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你知道什麼?”

“世家貴族最看重的就是臉面,薇兒嫁給攝政王,以後誰還敢拿她的身份說事?”

“你也看見蘇淺曦那個孽障,仗著嫁給攝政王,如今尾巴都要翹上天了,旁人都得捧著哄著,這就是嫁給攝政王的好處。”

父子兩各有各的想法,說來說去,誰也不服誰。

不過在關於壓下蘇若微的名字已經不在蘇家族譜上這件事,兩人的意見是一致的。

“能夠去參加二公主宴會的人世家千金,身份地位都不會太弱,我們能強壓著一家不亂說,卻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不然容易惹得眾人發怒。”

蘇宏赫在房間內來回走動,思索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能夠壓下這件事。

“要不,我寫信讓二弟回來?”

蘇嶼謙看著父親焦慮的模樣,試探性的提出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