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們能控制提前幾天下雪,因為他們本就和節氣相關,但是下了雪,就不是他們能控制的了。

細微改變,在合理範圍,超出職能範圍就做不到了,大有現代公務員彈性辦事,不能夏日下雪,冬日暴雨,神明的權能也僅僅如此。

所以等待風雪暫停,莊詢也是等了好幾天,歸心似箭,好幾個月了,沒看到司琴宓,上次在幾位閻王面前又不好做些什麼舉動,現在相思之情溢滿。

頻頻掀開窗簾,看著外面的情況,那一顆歸心讓何曇忍不住發笑,間隔時間太短了。

“想蘭芝姐姐了嗎?”何曇篤定的說,手裡做著針線活,似乎是要編織一條領巾。

“想呀,做夢都想。”莊詢大方的承認,他可想死司琴宓了。

馬車裡坐著何曇和蘭秋,在這些人面前,莊詢也不用掩蓋什麼,他就是想司琴宓了。

有情若是長相久,又豈在朝朝暮暮,這段詩莊詢理解的是,那都是因為沒辦法,只能用來寬慰人,真的可以長相廝守,誰又不想朝朝暮暮呢。

“做夢夢到了蘭芝姐姐嗎?怎麼樣呢。”何曇好奇的說,莊詢夢裡的司琴宓是什麼樣。

“啊,怎麼說呢,夢到她鞭策朕背書。”莊詢有些好笑說,大概是之前的經歷印象太深刻,夢到的司琴宓也是一個好老師。

“不會背,是不是還會打詢哥哥的手掌心。”何曇竊笑說,夢到讀書學習,也太有意思了。

“你家蘭芝姐,會打你的手心?”莊詢疑惑說,不像是司琴宓會做的事情。

“不會,只是猜測,只是好奇詢哥哥不聽話的時候,蘭芝姐姐怎麼樣呢。”

何曇眨巴著眼睛,有些好奇說,莊詢和司琴宓的相處根據她的觀察就是相敬如賓加如膠似漆。

兩個並不接近的詞,卻能在莊詢和司琴宓身上統一,兩人的相處有邊際感,卻又互為表裡,無比親密。

觀察的不足夠,莊詢能多說說自然最好,一味的模仿司琴宓,是抓住其中要訣的。

“你蘭芝姐會用一種目光看著朕,很難形容,期待嚴厲委屈失望,好像都有夾雜了一些,朕就乖乖就範了。”

回憶起司琴宓對待自己的招數,莊詢笑了笑說,也是自我有認知,臉皮薄,疼老婆,一個用一個就覺得受不了。

“蘭芝姐姐太厲害了,我以後也要向她學習。”何曇也能想象到那一幅場景,莊詢在司琴宓的目光中不好意思的模樣。

“學她管教我嗎?伱這小妮子不懷好心,當心朕給你娘告狀。”莊詢玩笑著威脅說。

“詢哥哥你就算不告到娘那裡,我也是被你掌握的,你要人家做什麼人家都做,怎麼會不懷好心,人家是想學蘭芝姐姐一樣,緊緊握住詢哥哥的心。”

何曇嬌聲嬌氣,莊詢被她的可愛迷到,伸手就是去揉何曇的臉蛋,有些明白那些女人為什麼喜歡揉他的臉頰了,軟乎乎的,還有一種把可愛掌握在手心的意思。

“你已經學到幾分精髓了。”莊詢笑著,慢慢的聊天,談天說地,也不是很焦慮。

然後馬車的車簾被掀起來,酈茹姒的半身出現在窗邊。

“快到尹都了,皇后已經帶人在城外迎接了,陛下請注意。”

算是給莊詢提醒,讓他做好儀態,車輛繼續前行,莊詢也沒了和何曇蘭秋說話的心思,焦急的等待。

車輛停了,莊詢連忙掀開窗簾,酈茹姒騎著馬走到窗邊,對他說:“皇后娘娘在前面迎接。”

“嗯。”莊詢期待思念的心情此刻反而平復,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一步一步走下馬車。

近在咫尺,司琴宓醜惡的面貌出現在他眼中,讓他的心微微一緊,他無比肯定這就是自己的娘子。

接著表情舒緩,想到了是因為自己帝脈顯現,輪轉王贈送的雙魚玉佩的賀禮不起作用了。

“臣妾恭迎陛下回城,陛下萬福金安。”禮儀教養挑不出任何毛病,語音也是他熟悉歡喜的音節。

身後的群臣認識的,不認識的,都開始叩頭禮拜。

“諸位卿家請起。”莊詢雙手虛抬,完成跪拜的禮節。

如果是司琴宓,美醜又有什麼關係,他毫不在意的向前抓住司琴宓的手,在她驚愕的表情中一把把她摟進懷裡。

“娘子,想你了。”司琴宓起身,莊詢全然沒管什麼文武百官,用簡潔有力的行動,表達他對司琴宓的喜愛,原形畢露。

“有人看著呢,你老實點。”司琴宓掐了掐莊詢的腰,莊詢這才吃痛的放開她。

“朕想你嘛。”嗅嗅熟悉的味道,莊詢委屈說。

“也不是你在這裡撒潑的理由,先上車。”小聲的只有兩人聽得見,司琴宓底氣有些不足。

“返城吧,大家在風雪裡也冷了,叫御膳房準備一些薑湯,不要冷著我們夏國的棟樑了。”

莊詢可沒有領導那種沒有營養的話說半天的習慣,大冬天的,不在房間裡暖暖和和的,出來受凍,這不是受罪嗎?

“已經準備了,陛下請上龍輦。”按司琴宓的心細,是不可能沒有準備的,這些早就想好了。

把百官拉出來,在她眼裡是必要的,這是確定莊詢權威的一種方式,雖然對這些大臣們不是很友好。

“皇后也一起上來吧。”莊詢抓起司琴宓的手,把她帶上龍輦,司琴宓這下倒沒有抗拒,微笑著和莊詢上了車。

放下門簾,莊詢望了一下四周,迫不及待摟住司琴宓,埋首期間,嗅著瀰漫的香氣,露出安心的神情。

“你呀,多大個人,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司琴宓敞開胸懷,對莊詢的痴纏包容忍耐,輕笑中帶著憐愛。

“太想你了,好娘子,做夢都夢到你了,你不想我嗎?”莊詢依戀說,熟悉的嬌體在懷抱,才有舒適和安心。

“怎麼不想,你可是臣妾的郎君,你忘了是臣妾最不能離開你嗎?臣妾如何不想郎君。”

司琴宓輕哼一聲,把莊詢抱起,輕拍他的後背,寵溺的笑著,時間只會讓感情變得醇厚香甜。

“辛苦了,輾轉東西,為了夏國,闖龍潭走虎穴。”

憐惜莊詢的遭遇,蠢女人要問莊詢一天到處和其他女人黏膩,覺得他野了,司琴宓不會,她看到的是莊詢的辛苦,疲於奔命等等。

“沒有你辛苦,夏國治理的很好,一路走來,沒看到餓死人,凍死人,是你辛苦了,有時候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統籌排程這些不簡單吧。”

莊詢是真正上過班的人,明白管理人和物資不是電子遊戲,你隨便點點就升級科技,進行分配,是需要有統籌排程能力的,並且這個工作還不輕鬆。

“都是分配給下面的官員執行,陛下要犒賞就犒賞執行的官員吧。”司琴宓推脫說,她也不需要功勞,她的功勞太多了。

“那也是你關注了,這個我最懂了,不跟蹤的話許多東西是沒有後續的。”

莊詢明白這個道理,他更知道這只是司琴宓付出的一小部分,這是燃燒自己照亮莊詢的燭光。

“也比不上你以身犯險,有時候臣妾都在想,是不是臣妾做的不夠好,才要郎君你屢屢冒險。”

司琴宓的語氣悲嗆,顯然是真的如此以為,明明她是輪轉王所說的王佐之才,她也在努力的治理國家,可是莊詢的風險卻從未減少。

“過去了,以後不會了,你做的很多很好了,我們商討的政策落實了下去,穩住新生的夏國,我都不敢想,要是沒有娘子在我該是怎麼樣的光景呢,估計還在劍南和匪軍鬥吧。”

莊詢主動親了親司琴宓被遮掩看起來毀容的臉龐哈哈笑著,不帶半分嫌棄,情人眼裡出西施,司琴宓變成什麼樣都是他的司琴宓,不會動搖。

“才不會,郎君是有大氣運的人,沒有妾身的拖累說不定更有前途。”

這話就是屬於帶點哄人性質的了,莊詢不信,司琴宓也不信,說出來就是淡化自己的作用。

“看老百姓餓肚子,揭竿而起的前途嗎,別說了,幾斤幾兩我清楚的,娘子,我想你了。”

莊詢終止這個話題,司琴宓做事他放心,他只想傾訴他對司琴宓的思念。

“知道知道,一直說。”司琴宓握住莊詢的手,把體溫傳遞給莊詢,莊詢的貪戀,像是美味的珍饈,欲罷不能。

“因為你沒回應嘛,不對,回應不強烈。”莊詢又想去吻司琴宓,被她躲開了。

“還在馬車上,要怎麼熱情回應你,臣妾還要點臉。”司琴宓聽懂了莊詢話裡的意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那回去親熱?”莊詢蓋住司琴宓的雙手眼中滿是期待。

“回去還要招待百官,人家今天冒著風雪來接你,你就把人家晾在一邊嗎?”

閨言蜜語,司琴宓也不排斥,莊詢迷戀她,她也開心,但是還有正事呢,可不能隨心所欲。

“知道了,我是君主,我有責任。”莊詢答應下來,明白一會兒真回宮了要做什麼。

如果說我又沒喊他們來,這種話也太小家子氣和不長腦子,和司琴宓私密語也不是這樣說的,該工作的時候要應付工作。

“嘛……”莊詢的聽話為他換來司琴宓的獎勵,莊詢總算樂了,心態良好的他彙報起外出的外遇。

“娘子,我上了姜夫人,然後娶了虞國宗室的女子……”

儘量讓司琴宓理解,也是打磨時間,莊詢從他去趙國說起。

“姜夫人想殺你?”司琴宓聽到一半,整個人的臉都黑下來了。

“嗯,但是剛好帝星顯現……我身上的帝脈爆發顯露……”

車又停了,停在了宮門前,莊詢還沒說完,已經到了終點。

侍從們一擁而上,給莊詢換上龍袍,這時候已經不適合談論姜夫人的事情,莊詢只能作罷,司琴宓輕咬下唇顯得憤恨,哪怕莊詢講到如何炮製姜夫人,把她灌泡芙,她也有股低氣壓。

倒是讓這些侍女們噤若寒蟬,動作越發小心,給莊詢理髮戴冠的動作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觸了她的黴頭。

“彆氣了,我們去答謝群臣,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生氣我心疼,群臣看到你生氣還以為朕惹惱你了。”

這下換莊詢心態好了,莊詢換好衣服牽上司琴宓的手,司琴宓聽了這才露出笑容,絕對不給任何人想象的空間。

宴會無非就是一群大臣祝賀莊詢接受禪讓稱帝,還有從趙國平安歸來,文筆如花,可是還是那句話。

文化水平低下的莊詢屬實欣賞不來這種陽春白雪,或許說仔細品味是能嚐出一些味道,可莊詢沒有興趣。

倒是宴會結束,莊詢興致高了,因為好久沒抱著司琴宓睡覺了看,他顯得迫不及待。

浣洗著晶瑩剔透的美足,莊詢捏捏可愛的白珍珠,莊詢感覺氣氛還是有些沉默主動說:

“真別生氣,知恩要圖報,受了她不少恩惠,放她一馬,以後慢慢料理。”

“……”司琴宓不說話,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我不止玩了姜夫人,還玩了趙羅敷。”

見司琴宓變成這副模樣,莊詢下了點猛藥。

“趙羅敷誰?”司琴宓覺得耳熟,卻沒什麼印象,算是回應莊詢了。

“振國公陸步鳴的續絃妻。”莊詢準備告訴司琴宓自己的處理結果。

“哦。”司琴宓應了一聲沒有了言語。

“……”輪到莊詢無語了,司琴宓反應那麼淡然嗎?

“你覺得臣妾要怎麼反應?”像是看出莊詢的沉默司琴宓抬起蓮足來到莊詢的面前。

莊詢擦乾,司琴宓順勢躺在床上,裹上被子。

“我不知道,我只是告訴你,我要留振國公一命,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想折磨他。”

莊詢鑽進被窩就開始上下其手,解司琴宓的內衣釦帶。

“那就折磨他,上次萬壽宴的誣陷臣妾現在還記得,可不能輕饒了他。”

司琴宓冷哼一聲,潔白的藕臂摟住莊詢的脖子。

“其實還要怪你,你積攢太多功德了,他死了,還能投個好胎,豈有此理。”

說是怪,那是愛,莊詢的語氣對司琴宓只有憐愛。

“臣妾錯了,臣妾錯了,這就補償陛下。”

夫妻默契,就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