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豆豆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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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靳星蘭拼盡全力的一劍,即便是聖人也不得不謹慎對待,沈溪柳雙手緊握破空刀,眼中有幽光閃爍,聖人的氣勢攀升到了頂峰,一股寂滅空間之力在破空刀上凝聚。
沈溪柳此刻表情極其認真,肥胖的臉上沒有了一絲輕視之意,他將破空刀舉過頭頂,全力斬出一刀,同時大喊一聲:“太虛寂滅!”
破空刀劃破虛空與朝天闕碰撞在了一起,空間被強大的寂滅之力撕扯開來,形成空間裂縫,產生一股強大的引力,在兩位化道境戰力碰撞的餘波下,皇帝寢宮以及周邊的宮殿很快便坍塌起來,無數磚石瓦礫朝著空間裂縫飛了過去。
在旁圍觀的清和高手哪敢停留,再次後退快速逃離。
場中除了沈溪柳和靳星蘭二人外,只有那八名太初劍衛,他們還在陣法的保護之內暫未受到波及,只是圍繞著陣法的山河畫卷越來越虛幻起來,彷彿隨時都會碎裂。
此時的靳星蘭髮髻已經被勁氣沖斷,長髮飄散狀若瘋魔,他的身體表面開始滲出鮮血,身體似乎要承受不住,他咬牙堅持,拼盡全力,誓要讓沈溪柳付出代價。
不過他終究不是真正的化道境,落敗似乎只是時間問題。
最先開始崩潰的是環繞著朝天闕的八柄寶劍,在空間寂滅之力的衝擊下,這些寶劍終於難逃毀滅的下場,全部化作齏粉。
隨著八柄寶劍的崩潰,太初九劍陣也終於支撐不住,環繞著劍陣的山河畫卷化作虛無,劍陣上的中原九州圖也消失不見。
已經昏厥的八名太初劍衛被引力拉扯,向空間裂縫飛去,他們的身體飛到沈溪柳破空刀前受到寂滅之力的衝擊,已經失去了力量和意識的他們哪有一絲抵抗之力,全部化作一團血霧。
八名太初宗師強者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隕落了…
靳星蘭看到這一幕想要阻止卻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這些同僚好友失去性命。
八名太初劍衛身死之後,靳星蘭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多少哀傷之色,他喃喃開口道:“老兄弟們,在下邊等我一會,咱們一起上路!”
沒有了陣法支撐,靳星蘭的氣勢極速下降,跌落到了亞聖境界。
他終於支撐不住,再也沒有了前衝的力量,眼看他就要步入太初劍衛的後塵,被空間寂滅之力攪碎。
千鈞一髮之際,不知是巧合還是神劍有靈,朝天闕先一步掉到了空間寂滅之力中,沒有了靳星蘭的力量支援,再堅固的材質也抵擋不住空間之力的侵蝕,朝天闕堅持片刻後便爆炸開來,化作碎片。
神劍爆炸的衝擊力竟將沈溪柳都震退了幾步,破空刀上空間之力也消散了,空間裂縫隨之閉合。硬接靳星蘭拼盡一切的攻擊,就算是真正的化道境也消耗極大。
靳星蘭被爆炸之力震出去好遠,他眼看著跟隨自己多年的佩劍在自己面前化作碎片,內心的痛楚比殺了他還難受,但就在他看到朝天闕毀去的那一刻,心中有所感悟,那個如天塹般無法逾越的瓶頸似乎鬆動了。
他閉上眼睛靜靜感受,在落入地面之前,他睜開雙眼輕輕伸出手低語道:“劍蘭!”
一棵蘭花憑空在他手上浮現,蘭花之上竟產生了一道驚天劍氣射了出去。
這劍氣已經遠遠超過了宗師境的威力,沈溪柳冷冷的看著這道劍氣並沒有理會,因為這劍氣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清和天將軍木城拓!
此時的木城拓正在盤膝打坐恢復力量,完全沒有抵抗之力,清和人全都大驚,他們沒想到已經潰敗的靳星蘭還能爆發出如此攻勢,木城拓危在旦夕。
在劍氣即將殺死木城拓之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前。
式神山嶽之主攔在了木城拓面前,御神師一聲大喝:“覆土化山!”
山嶽之主身上的岩石鎧甲開始蔓延,一瞬間就化作了一座小山。
“神劍化盾!”原本在山巔之上漂浮的三柄神劍化作三面盾牌擋在小山之前。
三面盾牌上各自附著著奇異的能量波動,有土之力,有火之力,有雷之力。三面盾牌緊緊貼合在一起,三道截然不同的能量相互交融,給人一種極其堅固之感。
此時的山和盾都已經不似靈體,猶如實質一般,山嶽之主的御神師得意一笑,對自己式神的防禦極有信心。
原本慌張的清和高手見到這一幕,懸著的心都安定下來,在他們看來靳星蘭的劍光似乎可以被山嶽之主輕易抵擋。
說時遲那時快,劍光轉瞬即到,三柄寶劍化成的盾牌堅持了片刻便被衝碎,消散在空中。
劍光徑直射向山嶽之主化作的小山,劍光沒入小山後便沒有了動靜,清和高手都以為劍光被攔了下來。
山嶽之主的御神師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他眼神驚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山嶽之主化作的小山竟被劍光擊成了碎片,小山化作點點星光消失在夜色裡。
隨著式神完全被抹殺,御神師也失去了性命。
劍光突破山嶽之主之後也到了強弩之末,南轍牧也站到了木城拓面前,他雙手握住刀身已經斷掉的雉刀,一刀劈下與劍光碰撞在一起。
本就材質一般的殘破雉刀瞬間就被擊潰,南轍牧也此時就算是想放棄木城拓也做不到,他根本來不及躲避劍光。
南轍牧也眼中閃過狠辣之色,接著運轉能量包裹住自己的左拳和左臂,他居然要以自己強壯的肉身硬抗劍光,一記直拳轟擊到劍光之上。
靳星蘭的最後一擊終於被擋了下來,南轍牧也的左臂此時也已經血肉模糊,他的左手和小臂被劍光完全摧毀。
木城拓和南轍牧也運氣不錯,若是靳星蘭的攻擊再強一些,那麼他們二人都難活命。
擋下攻擊後,南轍牧也渾身顫抖,頭上豆大的汗珠低落,不知是因為虛脫還是痛的,他這個彪形大漢身體一軟就要倒在地上,早姬手疾眼快,控制著一條狐尾接住了他。
靳星蘭在釋放出劍光之後便昏厥了過去,此時已經不省人事。
在清和人眼中靳星蘭是今夜最可惡的人,若不是有聖人相助,他們這些清和高手有可能全都會被靳星蘭斬殺。
這個傢伙就算是已經失敗了,臨死前還對清和高手造成了一死一重傷的損失,式神鹿鈴一臉怒意地舉起古怪長弓,不斷拉動弓弦,十道紅芒朝著靳星蘭飛去。
這對於已經暈厥的靳星蘭來說顯然是必殺之局,被這些紅芒直接射中的話,就算是在靳星蘭的全盛時期他也很難活命,何況此時的他已經重傷昏迷。
“怖怖變大大!”豆豆的聲音突然響起,怖偶被她丟了出去,怖偶的飛行速度極快,竟然在紅芒射中靳星蘭前擋在了靳星蘭面前,接著怖偶體型暴漲,式神鹿鈴射出的十道紅芒全都被怖偶吸收了。
式神鹿鈴的御神師見狀既疑惑又震驚的看著豆豆說道:“豆豆!你在幹什麼?!”
“玲玲姐姐,你別殺小蘭蘭好不好,他是個好人。”豆豆一臉請求說道,她抿著小嘴,眨著大眼睛,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鹿鈴一臉無奈,豆豆這孩子較真起來誰也沒有辦法,她就算執意要殺靳星蘭,豆豆想要阻攔她也打不過豆豆,鹿鈴只得看向沈溪柳說道:“聖人閣下,這個太初人手段莫測,還請出手斬殺,以絕後患!”
沈溪柳輕輕點頭,一步跨出,下一刻出現在怖偶面前,怖偶直面聖人面露恐懼之色,不敢輕舉妄動。
面對著巨大的恐怖布偶,沈溪柳不動聲色,輕輕揮手一陣空間波動,下一刻怖偶出現在距離原地很遠的地方。
沒有了阻擋,靳星蘭就躺在面前,沈溪柳現在只需要稍微出手就能送靳星蘭歸西。
沈溪柳面色平靜抬起右手,手中一股空間寂滅之力流轉,就要轟向靳星蘭。
“仙緣叔!你要是敢殺小蘭蘭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他的身後豆豆正拼命向這邊趕來,同時急切大叫。
沈溪柳表情一僵,手停在了空中,空間之力也消散不見。
這一瞬間的功夫,豆豆已經趕到了,她橫到靳星蘭身前,雙手張開擋住了靳星蘭,同時氣鼓鼓地瞪著眼前的聖人。
沈溪柳笑了,笑的很輕鬆,他開口說道:“豆豆,你是怎麼看出是我的?”
豆豆別過小臉,冷哼一聲道:“要你管!我就知道!”
接著她用惡狠狠的語氣說道:“仙緣叔,你要是敢殺小蘭蘭,我就告訴老頭子你欺負我!你再也別想跟我說話了,我是不會理你的!”
沈溪柳一臉尷尬,伸手向後一抹,一道空間屏障將清和人阻隔在外,仍然清醒的鹿鈴和早姬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空間之牆那頭究竟發生了什麼。
“豆豆,不要胡鬧,這是尊上大人下達的任務,不得有失!”沈溪柳嚴肅道。
豆豆一臉不屑,她翻了個白眼說道:“老頭子又怎麼了,別拿他壓我,你怕他,我可不怕!”
看豆豆油鹽不進的樣子,沈溪柳一臉無奈,他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
這時怖偶飛回了豆豆身邊,豆豆見沈溪柳不說話,她伸出手指指著沈溪柳說道:“小怖怖,給我上,咬他!”
怖偶聞言表情極具人性化,一副為難模樣,那個肥胖老者可是聖人,作為式神怖偶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可怕,它又不能違抗主人的命令,怖偶回頭可憐巴巴的看著豆豆沒有出手。
豆豆見狀一臉黑線,接著她賭氣般一把將怖偶反手推到了一邊,同時開口道:“小怖怖你可真慫,這都指望不上,還得我自己來,仙緣叔我跟你拼了!”
她舉著粉拳就要衝到沈溪柳面前,怖偶見狀做了個嘆氣的動作也衝了上來,它作為式神不可能置主人安危於不顧。
“豆豆,別鬧了,我不殺他了!”沈溪柳皺眉喝道。
豆豆聞言表情立刻發生了變化,她原本憤怒的小臉立刻變得笑容燦爛起來。
她一把摟住沈溪柳的胳膊說道:“嘿嘿,仙緣叔對我最好了!”
沈溪柳無奈搖頭,開口道:“現在知道好了,剛剛是誰要和我拼命的?”
“是誰?誰敢和我仙緣叔拼命,看我豆豆不打的他滿地找牙,小怖怖,是你不?”豆豆四處張望,好像真的在找人一般。她咬牙切齒,一副要找人幹架的模樣,最後將目光鎖定了怖偶。
怖偶先是一愣,然後一臉委屈的盯著她。
“好了豆豆,此事已了,我也該走了。”沈溪柳出言阻止了裝瘋賣傻的豆豆。
豆豆聞言臉色一喜,卻是裝作傷心的說:“仙緣叔,這麼快就走了嗎?豆豆捨不得你!”
沈溪柳一臉黑線,對於這個身份特殊的古怪小姑娘他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豆豆見沈溪柳不說話,再次開口道:“仙緣叔,你現在這個胖老頭的身體是哪來的,這麼醜哪有你好看啊。”
沈溪柳沒有再理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暈厥了的靳星蘭,一陣空間波動,他已經消失不見。
最後的對拼靳星蘭雖然沒死,但他的傷勢極重,丹田幾乎被毀,渾身經脈盡斷,已經成了一個廢人,這也是沈溪柳放過他的最重要理由,若他沒有被廢,就算是得罪豆豆,沈溪柳也會出手殺了他。
太初玉陵關附近,沈溪柳憑空出現,他此時臉色有些蒼白,站穩身形後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靳星蘭最後一擊威力不俗,沈溪柳就算是身為化道境接下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太初九劍陣果然不凡,靳星蘭麼,本教主記住你了!”沈溪柳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