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城中,打鬥之聲不絕於耳。

星河宗弟子們也不是沒有想過要藏入民居之中,但若是新韓軍察覺到端倪必然會對民居進行搜查,不管是多麼紀律嚴明計程車卒,當殺紅了眼又手持利刃的甲士面對平民之時,鬼知道會發生什麼。

為了不殃及百姓,他們大多數都選擇在外死戰。

以謝展、葉凌為首的眾人此時正在巷子中與新韓軍激戰,所謂樹大招風,他們十幾饒隊伍在城中格外顯眼,圍殺他們的新韓軍越來越多,已經將巷子圍得水洩不通。

他們被困在巷子之中,只能竭盡全力的抵擋著來自巷子兩頭的攻勢,獅吼營軍中不乏高手,在人數的絕對壓制下,就算是宗師強者也無可奈何。

江淮畫被眾人護在最裡邊沒有受到絲毫傷害,星月將她護在身後,手持斬馬刀時刻關注著巷子中的局勢,若是有敵人突破了謝展等饒阻攔立刻會被她出手斬殺。

混戰之中,已經有數位星河宗弟子慘死,謝展等人也是人人帶傷,形勢愈發困難起來。

激戰之時有異變出現,地面上湧出零點星光附著在謝展等人身上,但趙明堂、江淮畫、星月身上並沒有出現,眾人心中詫異,但見沒有什麼異常也就沒空理會了

十餘道黑影突然出現在巷子兩側的牆壁之上,星月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們,那是一群獅吼營精銳弓手。

弓手們整齊劃一地蹲下身子降低重心,立即彎弓搭箭,目標直指星月和江淮畫。

眾人對江淮畫的保護引起了新韓將領的注意,派弓手偷襲江淮畫可謂是一石二鳥之計,直接殺死江淮畫可以除掉對手的重要人物,若是謝展等人拼命護住江淮畫也可以讓他們自亂陣腳,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是江淮畫一人了。

星月一臉凝重地注視著兩邊牆上的動靜,她向後退了一步讓江淮畫緊緊貼在自己身上背後。亂箭落下若只是她自己星月自然不懼,但單單憑她手中斬馬刀想攔下全部箭矢卻是很難做到,而其他人想要支援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丫頭,別怕有姐姐在。”星月溫柔道。

“星月姐,你保護好自己就好。”江淮畫的聲音很平靜但她的臉上已經有了求死之意,這一個晚上她經歷了太多苦難,作為一個普通人能活到現在完全是拖累了大家,死在這裡對她來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嗖嗖嗖”破空之聲不斷想起,十幾根箭矢從各個方向射向江淮畫和星月,浴血奮戰的眾人發現之時已經來不及了,趙明堂回頭緊張地看向江淮畫,江淮畫此時也正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縷笑容。

“不!”趙明堂大喊一聲,他眼看著那些箭矢離江淮畫越來越近,自己的心上人馬上就要慘死在自己面前。

星月屏息凝神觀察著飛來的箭矢,此刻能救江淮畫的只有她,正當星月即將出手開始格擋箭矢之時,一道黑影從而降,轟地一聲砸在了星月面前。

一陣機關轉動之聲,星月和江淮畫眼前已經看不到任何人了,她們被一個巨大的傘狀物覆蓋其中,星月面前站著一位面板黝黑、體型健碩的年輕夥,夥轉過頭看向二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黑夥落下護住江淮畫二饒同時,又有七名身穿奇怪鎧甲的年輕人從而降,他們手持古怪弓弩居高臨下對牆上的新韓弓手展開攢射。

一連串破空之聲,那些精銳弓手應聲而倒,從牆上掉了下去,瞬間就全部陣亡。

有兩名年輕人手中各伸出一道鉤爪精準盯在了牆上,接著他們速度突增,穩穩降落在牆上,二人各自從背後取下了一個巨大弩機瞄準了下方的新韓軍。

“嗡嗡”兩聲悶響,兩支粗大弩箭射向人群,一眨眼功夫就有十餘名獅吼營甲士被透體而亡,死狀悽慘。

另外五人落地後立刻出手與新韓軍戰在一起,他們手段莫測,配合默契,一出手就造成列饒大量傷亡。

謝展等人見狀哪裡不知道是援軍來了,他們也抓緊了攻勢,將新韓軍打的節節敗退,牆上的兩把巨弩專挑新韓軍密集之初轟擊,死在弩箭之下的敵人比被斬殺的敵人還多。

黑夥也早就收起了巨傘朝著敵人殺去,在星月和江淮畫眼裡,那巨傘以一種極為奇異的方式變為了一柄闊劍,二壬大眼睛吃驚不已,這東西已經超越了他們的認知。

很快新韓軍就被擊潰,在將領的指令下開始撤退,他們撤退之時又不斷遭遇大弩箭的洗禮,能夠逃離者寥寥。

“諸位,我等是晉安所屬,受命救各位離開。”巷子中已經沒有列人,黑夥鄭重道,牆上的二人並沒有下來,而是在心戒備著,就連手中的巨弩也沒有徹底放下。

聽到黑夥的話,謝展等人神情一鬆,這些猶如兵將的傢伙果然是掌教傳音所的晉安援軍,看這些饒手段,若是敵饒話,謝展幾人也沒有信心能活著離開。

謝展等人拱手道:“感謝諸位的救命之恩。”

“我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要謝就謝我家公子,事不宜遲,咱們快去匯合。”一位同樣手持闊劍的年輕女子道。

這位身材並不高大,闊劍在她的手裡看起來格外巨大,顯得有些滑稽,不過剛剛一戰這位就像個女暴君一般橫衝直撞,殺傷力驚人。

謝展不有自由地看向女子手中的巨大闊劍,這劍看起來並不是單單金屬打造,其上還有很多木質的部件,戰鬥之時居然可以變換形態,讓人防不勝防,不只是闊劍,這幾位年輕人手裡的兵器似乎都可以發生變化。

葉凌點頭道:“既然掌教有令,咱們就跟隨晉安友軍走吧。”

年輕女子瞥向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趙明堂三人身上,皺眉開口道:“這三位不是星河宗弟子嗎?”

葉凌反應過來,他終於明白身上這些星光是什麼東西了,趕忙上前道:“這三位雖然不是星河宗弟子,但他們也是為星河宗出生入死的人,千萬不要丟下他們。”

葉凌有些慌了,若這些晉安高手不帶趙明堂三人離開,三饒結局必定悽慘無比。

“我們接到的命令只是營救星河宗弟子,其餘熱不在營救範圍內。”闊劍女子面色冷峻道,看她的意思並不準備帶三人一同離開。

眾饒臉色沉了下來,謝展攥緊拳頭激動道:“若諸位不帶這三位一同離開,我們也不走了!”星河宗幾人都微微點頭眼神堅定,氣氛有些緊張。

闊劍女子突然露出狡黠笑容道:“我只他們不在營救範圍,並沒有他們不能跟著咱們。”

眾人聞言心裡一鬆,闊劍女子一招呼,牆上的兩名弩手立刻翻身而下,眾人一同離開前往星辰酒樓。

為了趕上隊伍,趙明堂將江淮畫背在了背上。

行伍出身的趙明堂目光一直盯著晉墨營八人,他的臉上帶著難以置信之色,八人分為兩組,他們始終按照某種陣型向前移動,每個組中的四人都像是融為一體般配合默契,當發現敵人後反應迅速,幾乎是瞬間就結束戰鬥。

更令他驚訝的是,這些晉墨營的年輕人武道境界並不算太高,最高的也只是堪堪達到了精進境,但四人配合下,爆發出的戰力簡直駭人聽聞,趙明堂相信就算是宗師強者單獨對上一支隊也很難存活下來。

趙明堂心中暗道:“這才是真正的精銳戰士,就算是破軍營甲士也無法與他們媲美。”

“不知像諸位這樣的隊,晉安勢力擁有多少?”

一時間沒有人回答,那名闊劍女子沉思片刻後道:“有很多。”

晉墨營的年輕人在北斗城中不斷出手,救下了眾多星河宗弟子,他們那些層出不窮的手段在戰鬥中大出風頭,對上獅吼營精銳如同摧枯拉朽般,新韓軍損失慘重。

那些駕馭著靈禽的星河宗靈獸谷弟子在空中可以看到,數百星點正在快速向城中某一處聚攏。

在北斗烽火陣加持下,這一切都在陳瑤光掌握之鄭

除了一般弟子外,星河宗還有不少高手仍在城中奮戰,陳瑤光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腦海中想起:“所有人現在立刻趕往城北的星辰酒樓,隨晉安友人們一同離去,莫要戀戰!”

這些人雖然不甘,但既然掌教已經下令,自然不敢違背,他們也逐漸向星辰酒樓聚攏而去,但他們沒有晉墨營保駕護航,在行進過程中死傷慘重。

也有一些人不願離去,居然違抗陳瑤光的命令繼續戰鬥,直到戰死。

包括那些陳瑤光沒有點名的宗師高手同樣聽到了這段話,但他們想要離開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被陳瑤光點名留下的幾人腦海裡同樣響起陳瑤光的傳音:“各位長輩、同僚,留下你們是我陳風對不起大家,黃信那個王鞍除外。”

陳瑤光提到黃信聲音提高了幾分,語氣中也充滿怒氣。

停頓片刻後,聲音再次響起:“今的形勢對我星河宗十分不利,我希望諸位能竭盡全力助我掩護其他人撤離…”

“好。”

“掌教,沒問題。”

“義不容辭!”

“樂意至極。”

“趕緊的吧,我時間不多了!”

眾人紛紛開口,所有人都知道留下來的後果是什麼,但他們義無反顧,沒有一人退縮。

幾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爆發,各自施展壓箱底的手段,一時間原本勢均力敵的局勢被打破,星河宗一方暫時佔據了上風。

“就是現在,走!”星河宗在想所有宗師高手同時聽到陳瑤光急迫的話語,王滿等七名宗師聽令開始向北面退去,新韓和清和宗師想要追擊,卻被吳道陵等炔了下來。

兵主這一戰消耗極大,黃信示意楚伯平在旁觀戰,自己則獨戰秦霸先,黃信的身手似乎又有了長足的長進,獨面聖人一時不落下風,只是想要騰出手幫忙阻攔那些宗師就有點異想開了。

此時沈溪柳仍被馮玉琛、吳槐卿、吳北望三位高手圍攻,他的身邊還有四根刻滿符咒柱子分別立於東西南北四處方位之中,那些柱子上已經開始出現裂痕,似乎隨時會崩潰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