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風揉著屁股爬起身,一臉苦笑道:“我就好奇問問嘛,不知道就不說唄,動什麼手啊。”

“為師憑什麼浪費時間滿足你的好奇心。”黃信翻著白眼說道。顧西風感覺黃信在只剩下他倆之後就十分不耐煩。

“師父,有什麼煩心事嗎,說出來弟子幫你分擔一下。”顧西風一臉鄭重說道。

“煩心事?你小子看不出來?本來這蛟龍軀體都是屬於咱們星河宗的,又半路殺出來這麼多人,憑空少了這麼多收穫,換誰能高興。”黃信瞪了一眼顧西風,雙臂環胸說道。

“咱們這不是還贏得了晉安世子和聖人沈溪柳的人情嘛。”顧西風微笑道。

“滾!人情這東西人家想還就還,不想還就不還,主動權完全在別人手裡有個卵用!”黃信撇嘴不屑說道。

“額,這個晉安世子看起來就是講求誠信的人,我覺得咱們這算是投資了,到時候肯定有咱們星河總的好處。”顧西風在黃信面前對楚伯平及其推崇,他沒有發現黃信聞言本就不高興的臉更加黑了。

只見黃信一巴掌拍在顧西風后腦勺上,這一次他可是用了不小力氣的,顧西風只覺得後腦處被擊打,打的他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你小子這才多大年紀就胳膊肘往外拐,要是我星河宗花大力氣把你小子培養成材,到時候再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要不為師這就大義滅親,先滅了你這個隱患。”

黃信一臉認真說道,手中居然握住了胭脂淚,這可把顧西風嚇壞了,這傢伙今天是抽什麼風了。

“西風,你給為師記住,不管以後如何,記得星河宗對你的培養,千萬不要去做對不起宗門的事情。”黃信前所未有的嚴肅,手中胭脂淚有紅光閃爍,似是隨時會出手對付顧西風。

“師父,你這是為何,宗門對我不薄,我怎麼會背叛宗門呢。”顧西風滿臉疑惑說道,完全不知道黃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顧西風,我要你跪下起誓,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不管什麼原因,你都要維護我星河宗的利益,永遠不做背叛宗門之事!”黃信扔沒有把胭脂淚收起,甚至以宗師後期境界的氣勢籠罩了顧西風。

顧西風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浮躁樣子,一臉凝重,拼命抵抗著來自自己師父的強大威壓。

“師父,徒弟不知道你老人家突然如此所為何事,不過我顧西風可以起誓,一定不會背叛星河宗。”顧西風拼盡全力舉起一條胳膊,手心對著黃信發誓道。

“不下跪也可以,我要你以宗族氣運起誓,若背叛宗門你全族將氣運全無,永無翻身之日。”黃信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這句話似乎是給顧西風提示了什麼資訊,卻是一時無法抓住。

顧西風面色凝重思考了一會兒,繼而說道:“我以宗族氣運為誓,今後無論如何也不會做不利星河宗的事情,若是違背誓言,我全族氣運將蕩然無存,永遠無法恢復。”

這時,顧西風腦中閃過了一絲靈感,自己的宗族自然是晉安王族,黃信突然提出如此要求,難道是剛剛發現了什麼?

正當顧西風思考之時,只覺得身上一輕,黃信的宗師威壓一下子消失不見,黃信此刻再一次露出了招牌笑容。

“西風,你也別多想,為師觀你腦後有反骨,必須得經常敲打一下,不然你小子還不反天。”黃信輕輕伸出右手撫過顧西風的腦袋,顧西風眼神怪異,並沒有反抗。

當黃信手拿開的時候,顧西風也略帶疑惑的摸了一下後腦勺,哪有黃信所言的反骨,純是胡扯之言。

突然,顧西風身體一歪,臉色紅的嚇人,黃信手疾眼快扶住了即將倒下的顧西風,內力朝著顧西風體內灌注,原本有些擔心的表情變得自然起來。

“沒事的,只是蛟龍食材雖然被那位陸道友處理過,仍然蘊含著不少龍力,如今這股來自外界的能量在你體內流竄,你這小身板哪受得了,說白了,這就是吃撐了,還不坐下來執行功法趕快將體內龍力捋順。”

黃信向顧西風說道,聽到這話,顧西風立刻盤坐執行起外家功法來,黃信也沒閒著,一隻手上有一團內力不斷傳入顧西風體內,幫顧西風化解龍力的霸道。

很快,顧西風的臉色恢復了正常,在黃信的幫助下龍力不斷被他吸收,一會的功法趕上他兩個月的苦修,他已經有些吸納不下了,在顧西風睜開眼睛的瞬間,整個天劍峰頂只剩下他一個人了,黃信早就不知去向。

黃信在離開顧西風的瞬間,目光復雜的看著他這個最看好的弟子,心道:“希望今日的誓言在有朝一日他背後的勢力和宗門衝突時,會改變一下他的抉擇吧。”隨即黃信消失在懸崖盡頭。

顧西風見黃信已經離開,心中一喜,執行起煙波決來把剩餘的龍力吸收了乾淨,龍力已經所剩不多,沒有了黃信的幫助,顧西風也順利完成了吸收。

沒有浪費,顧西風很是欣慰。

在即將離開天劍峰時,顧西風環視著此刻已經沒有了霧氣的峰頂,這裡發生的種種都從他的眼前一閃而過,讓他心情十分惆悵。

西堯是中原各方勢力比較低調的,自三十年前西堯大將端木窮奇進攻幽州慘敗之後,西堯就好像失去了全部銳氣,再也沒有徵戰過其他地方。

而西堯最出名的就要數血屠聖人秦霸先,幾乎在中原近年來發生的所有大事都有這位聖人的身影,不知這位聖人所圖為何。

西堯的領地是雍州的大部分割槽域,本來整個雍州都是西堯的領地,而近年來西堯消極的對外政策,也讓鄰國把西堯當做軟柿子,搶走了西堯不少土地。西堯朝廷只是堅決反對,並沒有什麼實在的反制措施。

雍州最西側,靠近葬仙山脈的地方有一座城名叫緣起城,這座城擁有一個很浪漫的名字,卻是沒有什麼奇異之處,只是雍州大地上一座普通的不能在溝通的普通城池。

這座城中最特殊的地方在於城中有一小廟香火十分鼎盛,前來拜神的百姓絡繹不絕。

這座廟大殿十分精巧,只能容納十人在大殿中祭拜,大殿後方卻是有一個不小的院落,院中有一個比大殿上的神像還要巨大的神像。

這座廟名叫緣起廟,供奉的神仙叫做緣仙,從二十多年前建廟以來,緣仙實現了不少百姓的願望,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有緣仙發威令人斷肢重生,死而復生的訊息在百姓中互相傳播。

真的有神蹟發生,才讓這座緣起廟香火如此興旺。

前來燒香拜神的百姓沒有人察覺,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到了寺廟的後院中,在雕像之上敲打了幾下,雕突然移動,讓出一條通道來。

那人也不停留,走入地下,雕像又恢復了原狀。

地底宮殿之中,一位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裡的傢伙正從來人手裡拿過一個奇怪的琉璃珠子,那人戴著一張繪製有謫仙面孔的奇異面具,完全看不清楚年齡長相。

只見那人手中湧現出強大的內力灌輸進入珠子當中,隨著時間的推移,雖然看不到他的臉色,卻能感覺到這人並不高興。

而從天而降的傢伙正是那個與眾人分別的肥胖聖人沈溪柳。

“這魂珠不對,你小子白白動用了聖人肉身傀儡,最後沒完成任務?”面具人聲音狠厲說道。

“怎麼會,我親自從蛟龍體內抽出的龍魂,怎麼可能會有問題。”沈溪柳一臉疑惑道。

面具人一把將珠子扔給了沈溪柳,沈溪柳穩穩把珠子抓在手中,觀察起來,他的臉色越看越難看起來。

“這…這條龍魂有損?”沈溪柳疑惑道。

“你在問本座嗎?既然是你親自抽出來的,你不知道其中緣由?怎麼成天帶著聖人肉身傀儡騙吃騙喝,連本教教規都忘了?”雖然看不到臉色,從面具人微微顫抖的身體可以看出,此時他已經氣急。

“教主莫要生氣,此次我確實是將龍魂從龍軀內完整抽了出來,如今龍魂有損,兩個可能,第一,這條蛟龍曾經受過魂魄傷勢,造成龍魂有損,第二點,我在抽取龍魂的時候沒有發現這條蛟龍的內丹,難道龍魂有一小部分留在了內丹之中?”

沈溪柳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幕幕,沉思片刻說道。

“哦?對於靈魂之道沒有人敢說強過本教,在本座看來這條龍受過魂魄傷害可能性極低,最大可能便是這條龍魂有一小部分落入內丹之中了!”面具人確定說道。

“怎麼回事,敵人太強嗎,帶著聖人傀儡都沒有把蛟龍內丹一併帶回?”面具人疑惑說道。

“這次真的是遇到強敵了,八年前被滅掉的晉安餘孽出現在了墨雲山,還有星河宗那個暗探中的佼佼者黃信,光是大成後期就有三位,教主,你也知道,即使用聖人傀儡我也只能發揮出亞聖的實力。”

“所以沒有必勝的把握,只能智取,這條龍魂是我以聖人身份騙來的。”

沈溪柳把當時的情況詳細訴說,面具人陷入了沉思。

“晉安,星河宗,有點意思,這兩方勢力本就在尊上計劃之中。”面具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