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墩兒,走,咱們也去練練手,我來給你壓陣!”楚仲安爽朗一笑道。

“好,大哥,你說打誰俺就打誰!”石墩兒鄭重點頭道。

楚仲安無奈,石墩兒這孩子對自己確實信任,可也太沒有主見了,暫時還沒想到化解之法,他只能將此事放放,開始為石墩兒挑選對手。

石墩兒得到了楚仲安的指令立刻一往無前向那人衝去。

這是一位精進境初期的江湖高手,他發現石墩兒居然朝自己攻了過來,立刻露出慌張神色,隨後快步向遠處遁逃,石墩兒在這次選拔中表現的太過強勢,一般高手已經不敢與之抗衡。

經過幾場戰鬥的歷練,石墩兒幾乎已經脫胎換骨,雖然從沒有修煉過也沒有什麼功法在身,但他僅憑著天賦就能發揮出不弱的實力,既然楚仲安已經指定了這位高手,他便不會輕易放棄。

那位倒黴的高手速度不及石墩兒,很快就被追上,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應戰。

這是一位手持黑鐵長棍的高大中年人,他舉起長棍迎頭就朝著石墩兒砸去。

對於鈍器,石墩兒仗著自己皮糙肉厚怡然不懼,他手疾眼快直接伸手抓住了長棍的一端,隨後用力一拉。

那位用棍高手只覺得一股無法抗衡的怪力從長棍的另一端傳來,他緊緊握住長棍順勢一記飛踢。

石墩兒張開手臂微微側身閃躲。

用棍高手一腳踢空,手上又受到自己兵器的牽引,立刻有些失去平衡,還沒等他有所反應,石墩用手臂一夾就制住了他踢出的腿。

危機時刻用棍高手猛然出拳攻向了石墩兒的臉。

石墩兒放開了那條夾住用棍高手的胳膊,隨後身體前傾如同猛獸一般將這人按倒在地。

用棍高手毫無還手之力被摔到地上,整個人都懵了。

可石墩兒的攻勢並沒有完,他薅住對方的領子將其甩飛出去。

用棍高手高高飛起隨後重重摔在地上,劇烈的撞擊就算是精進境高手也難以招架,他立刻陷入了昏迷。

僅一個照面,石墩兒就以壓倒性優勢解決了一位精進境高手,如此流暢粗暴的手段,即便是楚仲安都有些驚訝。

“幹得漂亮!”楚仲安不禁感嘆道。

石墩兒有些不還意思,他撓了撓頭道:“大哥,俺好像又變厲害了…”

楚仲安深以為然道:“我早就說過石墩兒你是天才,到時候有了功法和兵器,你會更厲害!”

石墩兒低頭指著腳下的長棍說道:“大哥,俺能用這個嗎?”

“當然,你試試趁不趁手!”楚仲安自然不會拒絕。

石墩兒立刻喜笑顏開撿起了地上的長棍,他揮舞了幾下,動作有些笨拙。

“這棍子太輕了…”石墩兒一臉不滿道。

“等到了龍象軍,你看看要用什麼兵器,到時候我送你一件!”楚仲安承諾道。

石墩兒先是眼前一亮,隨後又暗淡下去道:“大哥,俺欠你的太多了…”

楚仲安笑道:“到龍象軍好好表現就算報答我了,你大哥財大氣粗,這點小事兒不足掛齒!”

雖然是玩笑之言,不過以晉安的家底兒,楚仲安確實配得上財大氣粗四個字。

石墩兒鄭重點頭,他扔掉了手中的長棍說道:“用這個還不如空手呢,大哥,咱們還打誰?”

這個懦弱的半大小子短短時間內居然有些好戰起來。

楚仲安見狀心情大好,他掃視四周尋找下一個目標。

那些仍有一戰之力的江湖高手們紛紛別過臉去,生怕被楚仲安挑中,有落日門的關係在,也沒人敢教唆大家向楚仲安二人群起而攻之。

很快又有倒黴蛋被選中,這是位用劍的青年,他也是精進境初期的高手,石墩兒還像剛才一樣,再次毫不猶豫衝了上去。

因為得避過鋒刃的緣故,石墩兒這一次頗費了一些手腳才把這人打倒在地。

楚仲安對於石墩兒的表現十分滿意,這小子培養好了,絕對是位先鋒大將的好苗子。

就在楚仲安再次為石墩兒挑選對手的時候,一道身影衝向了石墩兒,居然是那位神秘的布衣青年。

“果然來了!”楚仲安心中暗道,他在旁觀戰時一直注意著布衣青年,但他居然沒有看清對方是動作的。

楚仲安焦急喊道:“石墩兒,小心!”

布衣青年依舊沒有亮出自己的兵器,他手裡拿著的居然是石墩兒剛剛丟掉的長棍。

石墩兒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在聽到楚仲安的提醒前他便出拳迎上了布衣青年的長棍,剛剛打敗了那位長棍高手,他如法炮製想要用手控制住對方的兵器。

雖然是同一根長棍,但前後卻有著天壤之別,布衣青年輕輕見石墩兒向長棍一端抓來,他輕輕抖動長棍,看起來力量很是輕微,但石墩兒就像是遭受了重創一般向後急退,一直退後了數丈遠才穩住了身形。

“小子,讓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布衣青年朝石墩兒招了招手。

石墩兒看向楚仲安露出詢問之色。

楚仲安大喝一聲道:“石墩兒退下,你不是他的對手,讓我來!”說著他疾步向前,持槍向布衣青年攻去。

“還沒輪到你,起開!”布衣青年輕描淡寫的轉身以長棍向後一戳,他的速度並不快,動作也沒有任何華麗可言,可就這麼平平無奇的一招,楚仲安駭然發現自己竟然躲不開。

長棍正中楚仲安胸膛,他只覺得胸口有奇異的力道傳來,隨後被掀飛出去。

楚仲安重重摔在地上,一股麻木之感從胸口開始向全身蔓延,他想要起身卻是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不管是內力還是氣血之力都好似被禁錮了一般。

察覺到楚仲安的異常,立刻有膽大的江湖高手向他這邊移動過來,他身懷木板信物,難免遭人覬覦。

“一群渣子,也敢放肆!”一道微怒聲音響起,隨後一道身影來到楚仲安身邊,他揮舞長棍將渾水摸魚的幾人盡數放倒,來人正是那位神秘的布衣青年。

“我看誰還敢插手老子的事!”布衣青年大聲豪橫說道。

這一下再也沒人敢上前一步,就連想要上前支援的張秋昊都遲疑起來。

楚仲安對戰龍象軍時表現的足夠驚豔,強如他都被布衣青年一擊打倒,再加上剛才那幾個倒黴蛋的前車之鑑,即便布衣青年表現出來的氣勢仍是精進境初期的修為,但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場上最危險的人物。

解決了楚仲安這邊的事,布衣青年臉色一變,笑眯眯看向石墩兒說道:“大塊頭,現在沒人打擾咱們了!”他看向石墩兒的眼神滿是期待神色。

“你把俺大哥怎麼了?”石墩兒怒道。

布衣青年一副輕描淡寫模樣說道:“放心,他沒事,只是讓他睡一會兒,等你這裡完事我就去會會他!”

石墩兒聞言表情卻是沒有絲毫緩和,他猛地握緊拳頭向布衣青年攻來,同時大聲喝道:“你敢打俺大哥,俺跟你拼了!”

“憨子,衝動可解決不了任何事!”布衣青年一副說教模樣,他單手握住長棍一端,這根黑鐵長棍被他握在手裡如同小木棍一般輕盈靈巧。

棍子的另一端精準無誤的點在了石墩兒的拳頭上,這讓石墩兒只要一集中力量就頃刻間洩了氣。

石墩兒突然停手向後退去。

布衣青年也沒有追擊。

“俺打不過你,你到底想要啥,是不是這木板,俺可以給你!”石墩兒掏出木板一臉心疼之色說道。

“我要是想要這個自然會自己去奪…誰要搶你這麼個憨子的東西,太掉價了…”布衣青年輕笑道。

石墩兒沒想到布衣青年居然如此回答,他的表情錯愕,有些不知所措。

“別愣著了,繼續吧,讓我看看你這塊璞玉究竟能到何種程度!”布衣青年有些不滿,他催促說道。

石墩兒依舊不為所動,他將目光投向了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楚仲安身上。

布衣青年一副恍然模樣,隨後他語氣帶著陰狠說道:“你這傢伙若是再這般懦弱,我就殺了那個持槍的小子,這場選拔可是生死勿論的!”

雖然在放狠話,不過布衣青年的眼中帶著笑意,顯然他沒準備真的對楚仲安不利,只是在激石墩兒罷了。

石墩兒哪裡會察言觀色,他只知道楚仲安面臨生命威脅,他一下就紅了眼睛,一股暴戾的氣息透體而出。

“天生精進境的體魄果然有古怪!”布衣青年一臉驚喜神情。

“俺要殺了你!”石墩兒一步踏出速度極快,轉瞬間就來到布衣青年面前,他一拳轟出,聲勢極大,彷彿有雷霆萬鈞之力。

布衣青年怡然不懼,他以長棍近身對上了石墩兒的拳腳,要知道長兵器需要空間施展,缺靈活,最怕的就是近戰。

若是換做一般高手遇到石墩兒這樣拼命三郎般的打法又是近身搏殺,以長兵器很難抵擋,只能放棄兵器之利,也以拳腳功夫對敵。

不過那根黑鐵長棍就像是長在了這位布衣青年身上一般,他的動作簡潔而靈動,只是微微晃動長棍就徹底將石墩兒如雨水般的打擊盡數攔下,以石墩兒狂暴後的驚人力量居然沒有絲毫能撼動長棍。

“力量、速度不錯,只要習得一些上等功法,單憑肉身就可以硬抗宗師強者…”布衣青年露出滿意笑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