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石永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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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墩兒見到突兀出現的楚仲安,他一臉驚訝道:“你又是誰?也是來打架的?”
楚仲安沒好氣道:“石墩兒你個憨貨,這才多大一會兒你就不認識我了?”
石墩兒上下打量著楚仲安,過了好一會兒才激動開口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我怕這些傢伙報復你,早就在暗中盯著了,不過你解決的很好,遠超我的預期!”楚仲安欣慰說道。
石墩兒撓了撓頭憨笑道:“俺就是跟他們打了一架,也沒解決什麼啊。”
楚仲安哈哈笑道:“你這一架可把落日城這兩位年輕高手打服了,怎麼樣,第一次動手打人感覺如何?”
石墩兒吭哧想了半天這才開口道:“比俺相像的要容易多了,好像俺天生就會一樣…”
楚仲安點頭道:“石墩兒,你的身體天賦異稟,是塊習武的好材料,甚至比剛剛那兩位所謂的天之驕子要天才的多,這應該是繼承了你爺爺的體魄。”
“啊,俺是天才?俺爺爺?”石墩兒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石墩兒你的天賦絕對遠超你的想象,至於你爺爺,難道你娘沒跟你提起過嗎?”
石墩兒搖頭如撥浪鼓,他表情略顯哀傷說道:“俺娘從沒有跟俺提起過其他家人的事,俺只知道他們都已經過世了…”
楚仲安微微皺眉,他不明白為何石墩兒娘要瞞著他的身世。
思考片刻後,楚仲安下定了主意說道:“石墩兒,既然今後有我來護著你,就沒什麼隱瞞的,你爺爺是大舜軍中大將,一身橫練功夫無人能敵,你爹也是你爺爺帳下一員猛將,他們二人都是在與大荒蠻族的交戰中犧牲的。”
石墩兒聽著楚仲安的話不禁握緊了拳頭,他激動說道:“大哥,能跟俺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楚仲安一臉心疼神色拍了拍石墩兒的肩膀說道:“十五年前,金狼王庭舉兵來犯大舜,大舜邊關的守將就是你爺爺。
“那時大舜初戰告捷,你爺爺被副將蠱惑出城追擊,留下那個副將守城。”
“其實蠱惑你爺爺的副將早已被蠻子策反,他眼見大舜追兵被重兵圍困而不出兵營救,你爺爺和你爹最終力竭戰死,追隨你爺爺出城的三萬精兵也全軍覆沒…”
“那個副將見大勢已成,率領親信出城投靠了金狼王庭,而你爺爺雖然戰死應該也難逃罪責,我想這或許就是你們生活艱難而你孃親不願意和你提及過往的原因。”
得知自己的身世,石墩兒身體微微顫抖,臉上的肉都在打顫,他儘量平穩著氣息,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留下來。
“大哥,對不起,俺又掉眼淚了…”石墩兒既悲傷又愧疚說道。
楚仲安連忙擺手道:“無妨,任誰聽到這樣的訊息都難以平靜,這可不是脆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石墩兒聞言終於不再抑制,嚎啕大哭起來,他嘴裡還在不住地喊著爹、娘、爺爺這些稱呼。
楚仲安則安靜的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
過了好一會兒,石墩兒才漸漸止住哭泣,他紅著眼睛開口說道:“大哥,我想知道俺爺爺的這名副將究竟是什麼人。”
楚仲安心中凜然,即便是石墩兒也能看出這位副將就是他自己最大的仇人。
終究是瞞不住的,楚仲安鄭重說道:“此人名為畢烏,他逃到大荒草原已經過去了十多年,如今已經是宗師強者,更是金狼王庭的北院大王,他在草原中的名字叫做哈達烏!”
石墩兒幾乎是怒吼著說道:“俺一定要殺了他!”
楚仲安再次伸手拍了拍石墩兒的肩頭堅定說道:“石墩兒,既然我認了你這個弟弟,這個仇我會幫你報,不出五年時間,我定會叫你親手手刃仇敵!”
石墩兒再次淚眼朦朧說道:“大哥,俺娘說要知恩圖報,你如此待俺,俺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
楚仲安哈哈大笑道:“你不是已經決定要與我一同入伍了嘛,好好上陣殺敵立下不世之功,便是對我的報答了!”
他頓了頓皺眉開口道:“不過明天就是入伍測試,現在還有個緊要問題需要解決。”
石墩兒疑惑道:“大哥,有什麼事,石墩兒雖然笨但俺也和你一起想想辦法。”
楚仲安咧嘴一笑道:“我可是知道石墩兒只是你的乳名,入伍參軍可不興叫乳名,你有大名沒有?”
石墩兒聞言微微低下了頭似乎有些自卑道:“大哥,俺…俺沒有名字…”
楚仲安心中嘆息,在他看到石墩兒的情報時他便有所猜測,不過如今被石墩兒親口證明,他的心裡還是有些心疼這個孩子。
“沒事,咱們可以現在起一個名字!”楚仲安溫和笑道。
石墩兒露出驚喜神色道:“大哥,你要給我起名字嗎?”
楚仲安點頭道:“石墩兒,你娘有沒有說過想要給你取一個什麼樣的名字,或是說你有沒有喜歡的名字?”
石墩兒抿著嘴搖頭道:“俺娘從沒有提過要給我取名,她總是說石墩兒就很好聽,還好養活,等俺長大了可以自己取名字。”
他一臉難過道:“可是大哥你也知道,俺這個人笨,也沒學過什麼,哪裡能想到好聽的名字…”
楚仲安皺眉,根據他的瞭解,石墩兒娘絕不是一個連名字都取不出來的鄉下女人,否則她也不可能教導石墩兒那麼多大道理,可是這樣一個女人卻不願意為兒子取名,屬實是一件怪事。
突然楚仲安的腦海中閃過了兩個字,那便是:報復!
如此想來,石墩兒和她孃的遭遇也就可以解釋了,雖然以晉安在大舜暗中的勢力想要查到石墩兒的身世並不困難,但已經投靠了大荒草原的畢烏想要在遼闊的大舜找到隱姓埋名的娘倆並不容易。
想通了這點,楚仲安對石墩兒娘又多了幾分敬佩,所謂為母則剛在這位英烈遺孀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不對…”楚仲安又感覺到哪裡不對,他陷入了沉思。
石墩兒乖巧的站在旁邊不發一言。
楚仲安突然露出恍然神色道:“不對,從時間來看,當年金狼王庭來襲之時你已經一歲了,石敢將軍就算作為武將學識不深,也絕不可能不給長孫取名!”
“石墩兒,你娘過世之時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東西?像是兵器、玉佩之類的?”
石墩兒認真思索起來自語道:“沒有兵器也沒有玉佩啊…”
楚仲安焦急道:“其它東西也可以,你娘臨走的時候有沒有給你東西?”
石墩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俺想起來了,大哥你說的是不是俺的牌位!”
這下輪到楚仲安震驚了,石墩兒娘居然為自己的孩子準備了牌位?
“快去帶我看看!”他催促說道。
石墩兒立刻行動起來向屋內跑去,楚仲安緊跟其後。
不如屋內,看著空空如也又四處漏風的屋子,楚仲安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尤其是看到那僅存的桌子上擺的牌位和那床鋪在地上早已經破敗不堪的被褥,他的心裡愈發沉重。
石墩兒徑直走到自己的被褥那裡從疊好的被子中取出來一件東西。
這東西明顯與桌上的牌位材質相同,雖說不是名貴的木材,不過也十分堅韌耐用,想來這是石墩兒娘精心準備的。
雖說材料相同,但石墩兒手裡這塊木板顯然並不是牌位,這東西只有一巴掌大小,只是一塊類似腰牌的東西。
楚仲安從石墩兒手裡接過木板端詳起來。
這塊木板已經被磨的很光滑了,甚至開始有些玉化,顯然在石墩兒孃親去世之後的幾年裡,石墩兒沒少拿著這塊木板作為安慰,細細摩挲。
木板上刻有兩個秀氣的字,大機率應該是石墩兒孃的手筆,這兩字為:永義!
“石墩兒,你娘交給你這塊木板時沒有交代什麼嗎?你可知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楚仲安開口問道。
“俺娘說讓俺好好儲存好這東西,將來會有大用,俺不識字,不認識上面寫的是什麼…”石墩兒說著有些不好意思。
“難道你沒有拿著這木板給別人看過,你就不好奇這上面究竟寫著什麼?”
石墩兒十分認真說道:“俺娘說只有俺相信的人才可以看這塊木板,從俺娘走了之後,除了大哥以外,俺沒有遇到過一個可以相信的人。”
楚仲安神色複雜,他有些激動道:“石墩兒,俺告訴你,這上面刻的應該便是你的名字,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名字極有可能就是你爺爺取的!”
石墩兒焦急說道:“大哥,俺到底叫什麼名字。”
“這上面寫的是永義!你的名字叫做石永義!應該是永遠堅持大義的意思!”楚仲安鄭重說道。
“石永義!俺叫石永義,俺有名字了!”石墩兒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楚仲安可以感受到這一刻石墩兒再次發生了某種蛻變。
“俺娘曾經教我待人要講義氣,為人處世要明大義,俺喜歡義字,俺爺爺取的名字真好!”石墩兒欣喜說道,楚仲安還沒看他如此高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