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平安排賈孝先秘密離開幽關城,派遣一支十人甲士小隊喬裝打扮護衛而行,並交給其一具刀傀儡在暗中保護其周全。

辭別賈孝先,楚伯平一行離開繁華的幽關城,向幽洲內部行去,一隊人馬喬裝成商隊模樣,不清楚的人看不出任何異樣。

初離幽關城,道路還算寬闊平坦,行進速度不慢,隊伍最前方是燕行雲開路,身騎一匹高頭大馬,一身青色長衫,佩劍歸鞘,一副護衛頭頭兒模樣,後方幾十名甲士打扮成護衛分列車隊各方,隨時警備著可能發生的情況。其他甲士扮做商隊夥計,駕馭馬車或隨車前進,除去幾輛拉滿貨物的板車外,還有三輛棚車在前方,為配合貨車的速度,只得緩慢前進。

楚伯平等人分坐各馬車內,車中孩童們逐漸走出陰影恢復了小孩兒本色,在車中一會兒看向窗外,一會兒交頭接耳,為無聊的路程增加了一點樂趣。

突然,車隊急停,前方一片混亂,楚伯平撩開車簾向外望去,一下就笑了。

又是白衣瘦弱青年,身後帶了幾十個彪形大漢,真是陰魂不散。

“哈哈,大爺我打聽清楚了,不過是一群來幽關城採買的小商販,還敢和大爺我作對,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青年兩手叉腰,一副極其囂張模樣,放肆大笑。

“恰好我海鯊幫人馬來幽關城走商,來了幾十號人,收拾你們小小商隊還不易如反掌,嘖嘖,這不是在我海豐城,要不然,大爺我動動手指就碾死你們!哈哈哈”青年繼續放聲大笑,隨即對後方幾十名大漢示意。“給我上,打的他們親媽都不認識,把貨也給我扣了!不給大爺跪地求饒可不會放了你們,哈哈哈哈!”

數十人蜂蛹而上,舉著斧頭、鐵棒等武器就欲對眾人出手,眾甲士就欲出手,被燕行雲喝止。“退下!我自己來!”隨即雙腿一夾駿馬,坐下駿馬嘶鳴一聲,徑直朝人群衝去,燕行雲佩劍並未出鞘,只是飛身奪過一條鐵棒,在馬上就與海鯊幫眾人交戰起來,不多時,幾十名大漢以放倒一地,躺在地上呻吟,顯然都傷得不輕但沒危及性命。

“媽的,哪來這麼厲害的人物,兄臺,這群傢伙給你多少報酬,我馬小海給你雙倍,你跟我可好。”馬小海目瞪口呆,看著燕行雲偉岸形象直流口水,就欲高價僱傭燕行雲。

“滾!”燕行雲並未搭理他,轉身歸隊。

“媽的,這也就是不在我的底盤,你們要是敢來海豐城,讓你們後悔來到這世上,別裝死了,我們走!”馬小海照例放下狠話,用力拍了拍手下,灰溜溜的離去。

“海豐城海鯊幫麼,嘖嘖,有點意思,剛想睡覺就有人來送枕頭。”楚伯平望向海鯊幫眾人離去的背影,頗為玩味的說道。

海鯊幫逃走後不久,道路開始變得狹窄,前方小路居然是從一片密林中橫穿而過,可以看出,當時開闢這條道路之時肯定花費了不小氣力。

樹林極其茂密,在路上看不真切林中情況,忽的前方有群飛鳥飛起。

“公子,情況有些不對,這地方極適合埋伏。”燕行雲停下胯下駿馬,向後揚了揚手,示意不要再前進。

“無妨,都到了幽洲,敵人哪裡還能找到我們,繼續前進。”楚伯平揚起簾子,心平氣和道。

燕行雲也不反駁,車隊繼續前進。

突然,“啾、啾、啾”從密林深處射出數支箭矢,燕行雲似早有準備,佩劍出鞘,掃出幾個漂亮劍花,將箭矢掃落在地。

“有敵人,戒備!”燕行雲趕忙下達命令,手下們立刻行動起來,拿起盾牌或尋找掩體,以防冷箭再次射來。

“反應真快,無妨,跟我上!”密林深處傳來沙啞聲音。

很快,林中竄出上百道身影,看起來都是高手,帶頭之人留著羊角須,梳著一個朝天髮髻,看起來有些可笑。

燕行雲等人立刻守護楚伯平身前。

“看來還真是要對我斬盡殺絕啊,嗯,沒有宗師高手,果然宗師以上是不能進入幽關城的,否則被城主感應到會被立即滅殺。”楚伯平掃視包圍過來的刺客,語氣並不沉重,完全不像被逼入絕路的樣子。

“如果你們就這點兒實力的話,那還是送你們上路吧,吳伯,全殺了,不要留手!”楚伯平說罷,不知何時從密林處閃出一道身影,仔細看是一位鬚髮灰白的布衣老者,身形如鬼魅,殺入人群中如狼如羊群,刺客頓時死傷無數。

“宗師高手,點子硬,扯呼!”剩餘五六十名刺客立刻化作鳥獸散,老者繼續追殺眾人,燕行雲、單飛羽等人也加入追殺行列,進入密林的一名刺客發出一聲慘叫,身上插著一根箭矢,又有一名刺客被長槍刺穿。原來是隱入密林中的兩句墨家傀儡。

獵殺者反成獵物!

很快,刺客便被屠殺殆盡,首領被布衣宗師老者提著脖子抓回車隊前,如同雞仔一般。

首領咳出一口血,狀態委頓。

“好了,你的手下已經死光了,說吧,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你們如何知道我們一行的行蹤的。”楚伯平一臉平靜的問道,突然語氣一轉,陰寒道:“如果不說,你的下場會比你的手下慘千倍萬倍,相信我,你一定不想面對將要面對的折磨。”

首領並未露出害怕的表情,仰頭看向楚伯平,態度變得柔和。“我可以說,但你要告訴我為什麼宗師高手可以進入幽關城。”

“要搞清楚你的身份,我憑什麼滿足你一個階下囚的好奇心?”楚伯平不屑的笑了笑。“還有,即使我告訴你了你會給我想要的?”

“真沒意思,一個臨死之人的好奇都不願滿足。”

言罷,刺客頭領突然臉色鐵青,嘴角溢血,徑直倒了下去,單飛羽連忙向前檢視,居然已經中毒身亡,卻不知何時服下的毒藥。

見刺客首領已死,楚伯平暴起,一把掐住了一位原城衛軍甲士的脖子。

“世子殿下,這是何意?”此人一臉惶恐,不可置信的看著楚伯平,可能因太過慌亂,未以化名相稱。

“你的同伴都死了,你不是也該去下邊與他們敘舊去了?”楚伯平一臉平靜,但掐住對方脖子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氣。

“想知道我是如何察覺你的嗎?告訴你也無妨,跟隨我這麼多天,應該知道我手裡有失傳已久的墨家傳承吧,墨家呢有個小物件,如果附近有人對我長時間的產生敵意,就能夠探查出來,這就是為什麼我明知道問不出什麼也要和刺客聊會天的原因,是你的夥伴暴露了你。”楚伯平冷笑著道,手中突然加重,扭斷了那人脖子,屍體緩緩倒下。

收回手,楚伯平轉向布衣老者,招呼老者上車,恭敬道:“吳伯,多虧你即使趕到,不然後果難料。”

“世子殿下,莫要與老奴客氣。”吳姓老者趕忙說道,並催發內力形成屏障籠罩車廂。

“吳伯,我晉安的情況即使身在幽洲你應該也聽說了吧。”楚伯平略有些傷感的問向老人。

“殿下,老夫已有所耳聞,請世子放心,老奴吳槐卿生是晉安人,死為晉安魂,即使我晉安不在,老奴也會誓死效忠殿下!”吳槐卿說著有些激動,竟隱隱有些淚花。

“三月前殿下派老奴前來幽洲找尋之地已經在迷霧山脈找到,並已經開始籌劃,只待殿下命令。”吳槐卿說起此事有些暢快之感。

“好,如此正好,此事尤為重要,不得有失。”楚伯平說到此處,不再言語,隨即,命燕行雲指揮手下簡單掩埋了刺客屍體,由吳槐卿帶路繼續前行,次日,有三名原城衛軍甲士無故失蹤。

燕行雲走進世子車廂,低聲道:“看來,此三人也是混入的諜子,殿下,墨家當真有能探查惡意的器物?”燕行雲一臉不信。

“我騙他們的,墨家只是善長機關和傀儡,又不是仙人,怎麼可能有窺探心靈的器物”言罷,二人對視一笑。

“被我殺死的諜子也只是在傳遞情報時被我發現了而已,晉安王朝落得如此境地有大半是叛徒造成,我又怎能不以此為戒,多加防範。”楚伯平正色道。

“殿下,此行中還會有諜子殘存嗎?”燕行雲問向世子,輕挑車簾,環視四周。

“誰知道呢,多個心眼總不是壞事,走一步看一步吧”世子輕嘆一聲,活動了一下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