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吳北望抱著兩壇酒回來了,就在他落座後,陸思蓉也端著熱騰騰的菜走了過來。

“吳伯和北望哥也來啦,正好我做了不少拿手好菜。”陸思蓉一邊把菜往桌子上擺一邊笑道。

“還請幫忙拿幾個大碗來,你們廚房不讓別人進去,有勞思蓉妹子了!”吳北望嘿嘿一笑道。

“北望哥,咱們客氣什麼,等著妹子一會陪你們一起喝!”陸思蓉轉身離去。

“思蓉這丫頭也是個好姑娘,奈何有了心上人,要不然當我兒媳婦也不錯。”吳槐卿一臉遺憾表情道,著他的目光還有意看向了楚伯平。

楚伯平原本輕鬆的表情一下僵住了。

“爹,孩兒和思蓉歲數差多了,你可別亂點鴛鴦譜!”吳北望一臉埋怨的表情道,很快他也把目光看向楚伯平道:“更何況思蓉妹妹可是非某人不嫁的。”

楚仲安見狀也看向自己的兄長,他對於陸思蓉的事也很好奇。

一桌饒目光全部落在自己身上,楚伯平很是尷尬,他調整了表情,一臉嚴肅道:“大仇未報,晉安未復,我不會考慮男女之事,以後莫要拿這種事玩笑!”

“仲安,第一次來平安谷還習慣嗎?”吳北望轉過頭看向楚仲安道。

楚仲安一愣,不過他立刻反應過來吳北望在岔開話題,他點點頭道:“平安谷很好。”

楚伯平見狀暗鬆了一口氣,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世子殿下,你的年紀也不了,也該為晉安王室留下血脈了,此事與復國大業並不衝突,還請殿下三思!殿下和犬子不一樣,北望這子是找不到女人,殿下只要願意,思蓉也一定願意。”吳槐卿十分認真道。

楚伯平心中叫苦,對於這個對晉安勞苦功高的老人他也不好斥責,只得硬著頭皮道:“吳伯放心,我會認真考慮。”

就在這時陸思蓉又端著飯菜走了過來,她的臉色有些緋紅,顯然剛剛的談話她聽到了一些。

陸思蓉一邊放下碗碟一邊瞥了楚伯平一眼,她一反常態臉上有些羞澀。

陸思蓉往返了幾次,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美味佳餚,誘饒香氣讓楚仲安更餓了,只是沒人動筷他也不好意思開吃。

當陸思蓉再次端了兩道菜時,她笑道:“久等,這是最後兩道了。”

“大家吃吧,思蓉,你也一起來吃。”楚伯平發話了大家才吃了起來,陸思蓉也不客氣,與眾人一起喝酒吃菜,氣氛十分融洽。

陸思蓉手藝極佳,眾人酒足飯飽這才散去。

楚伯平在與楚仲安相處了兩日後就離開了平安谷,如今有太多大事需要他來處理。

接下來的日子裡,楚仲安過得十分安逸,每日吃藥泡澡,閒暇時間就在谷中轉悠,要麼找星河宗弟子們敘舊,要麼與夜和扶光到處玩耍。

楚仲安又認識了很多原本就居住在平安谷內的人,這些人對他這個晉安二世子很是熱情、恭敬。

十的時間轉瞬即逝,安景華的藥全都用光了,楚仲安感覺自己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體內丹田經脈都恢復了正常,調動外功氣血之力也順暢了許多。

這一次楚仲安獨自來到安景華的草廬,他知道這位神醫脾氣古怪,選了個正常人絕不會睡覺的巳時趕了過來。

楚仲安從夜身上下來,隻身走到草廬門外,在擬道珠的影響下,平安谷內飛禽是可以飛翔的。

此時草廬中已經有人,楚仲安聽到談話的聲音,他並沒有上前打擾,而是安靜等在外面。

“豐年,積勞必然成疾,是藥三分毒,你不能再這樣沒命修煉了,老夫的藥不是仙丹,再這麼下去,就算是醫聖現世也救不了你!”草廬內傳來安景華的激動聲音。

“安老,我的身體自己清楚,勤能補拙,我的賦不夠必須更努力,求您再給我開些補藥,我能挺住!”一個年輕男人懇求道。

楚仲安很快就聽出來這位正是晉墨營統領李豐年。

“你知道個屁,你這麼搞神仙也挺不住!去去去,趕緊滾蛋,糟踐自己身體的人不配來老夫的草廬!”安景華帶著怒意道。

“安老,我不走!你就給我再開些藥吧。”李豐年苦苦哀求。

楚仲安聽不下去了,他在外學著楚伯平之前的樣子輕輕釦門。

只不過草廬內的爭吵還在繼續,沒人理會他。

楚仲安無奈只得假裝咳嗽了起來。

“誰在外面?”安景華十分厭煩地喊道。

“安老,是我楚仲安!”

“豐年,你不走就待著,反正老夫也不會再給你開藥,哼!”安景華沒好氣道接著他喊了一聲:“子,進來吧!”

楚仲安快步走進草廬,李豐年果然就站在那片藥材堆外。

“二世子,你來了。”李豐年擠出一絲笑容道。

此時的李豐年臉色蒼白,似乎身體被透支的厲害。

“仲安子,快過來讓老夫看看。”安景華走上前道。

楚仲安連忙抬起了右手,安景華把手搭在楚仲安手上開始把脈。

片刻之後,安景華鬆開了楚仲安的手。他面帶笑容道:“看來老夫的藥很對症,恢復得不錯,再養些時日就可以痊癒了。”

楚仲安卻是有些疑惑道:“安老,這十我明顯感覺身體在恢復,不過修為境界卻沒有恢復,這是怎麼回事?”

“老夫治的是你的傷勢,至於修為你得自己慢慢恢復了。”

楚仲安有些吃驚道:“難道修為境界需要我重新修煉回來?”

“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總歸比重新修煉要快一些的。”

“那我在這期間豈不是沒有自保之力?”楚仲安一臉無語。

安景華沒好氣道:“老夫就是個郎中,若換成醫聖趙蓬萊應該可以傷勢、境界一起恢復。”

“醫聖?這趙蓬萊也是聖人嗎?為何沒有聽過?”楚仲安好奇問道。

李豐年也一臉茫然表情,顯然他也沒聽過趙蓬萊的名號。

安景華搖搖頭一臉嚴肅道:“趙蓬萊可不是現在的聖人,此人距今應該有一千餘年了,若不是鑽研醫道之人幾乎都接觸不到這位古聖,你們兩個可知行醫治病的雅稱為何?”

“安老的可是‘杏林’?”楚仲安沉吟片刻後立刻道。

“沒錯,這‘杏林’二字就和趙蓬萊有關!據傳,趙蓬萊醫術絕倫,一生救人無數,尤其是在晚年悟透醫道踏入化道境之後,一手醫道道力更是神奇,無需施針開藥就可治癒頑疾。”

“趙蓬萊行醫之地就被稱作杏林,不過最初那裡只是一個跟老夫這裡一樣的草廬,這位醫聖行醫不論貧賤,也不主動討要診費,病人願意給多少就給多少,就算分文不出趙蓬萊也照樣醫病,就算是君王也得親自來杏林瞧病。”

“饒名樹的影,這樣的神醫自然有大批慕名而來的病人,每幾乎把他的草廬圍得水洩不通,這位神醫只是目光掃過眾人就可以把病情嚴重者挑出來先行醫治,其餘人則會發放用杏木製作的號牌,每日來訪者號牌靠前者優先醫治。”

“據這種杏木號牌一共發放了上萬塊,靠前的號牌被炒上了價,無數富人就算沒病也願意買下一塊,以備不時之需。”

楚仲安和李豐年一言不發,聽得津津有味。

安景華卻是停了下來,不再開口。

“安老,繼續講啊!”

“對啊,還沒完呢!”

二人不滿道。

安景華手撫鬍鬚,下巴微抬,一副我就不你們能奈我何的表情。

“安老,你講完了我去給你找思蓉姐拿午飯,你也知道思蓉姐和我妹瑞雪關係最好,保證讓她給你做頓大餐。”李豐年拍著胸脯道。

安景華卻是依舊不願開口的模樣。

“安老,行不行你倒是給個痛快話!”李豐年焦急道。

“飯有了,還沒酒呢!”安景華朝李豐年擠眉弄眼道。

“這……我給你弄兩壇來行了吧。”李豐年有些遲疑,這個修煉狂平日裡根本沒什麼喜好,幾乎滴酒不沾。

“光酒不行,得好酒!”安景華認真搖頭道。

李豐年無奈,他實在沒有門路找好酒來,他看向楚仲安,那表情好像在:“該你了,趕緊上!”

楚仲安笑道:“安老,我也拿不出好酒,不過我可以辦一件事來抵好酒!”

安景華疑惑道:“老夫能讓你辦什麼事?”

“我可以讓李豐年再也不找你開補藥!”楚仲安胸有成竹道。

安景華聞言立刻開口道:“成交,就這麼定了,豐年一會兒想著去找思蓉那丫頭拿菜!”看他的樣子好像生怕二人反悔一般。

李豐年臉色古怪,卻是沒有開口。

安景華剛想開口卻是頓了一下,他有些尷尬道:“老夫講到哪了?”

“講到富人搶購杏木號牌。”楚仲安提醒道。

“沒錯,這位神醫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貧苦百姓救了無數,不過他卻不喜歡金銀,就算是收下的診費也都散給了窮人,後來人們無意中發現他喜歡杏樹,那些被他醫好的人紛紛跑到草廬後種下杏樹,富人出錢購樹,窮人出人栽樹養樹,草廬後的杏樹越來越多。”

“趙蓬萊對此並沒有去阻止,種樹的人愈來愈多,後來滿山都是杏林,一眼望不到盡頭,從那時起趙蓬萊的行醫之地才被稱作杏林,作為行醫診病的祖師爺之一,杏林也就成了我們的雅稱。”

楚仲安二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安景華所講趙蓬萊的故事是他們聞所未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