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聖人收徒

楚仲安離開了瀚海樓，但那些晉墨營高手們卻並沒有離開，當袁絕走下樓梯時，他發現那些包括副幫主在內的瀚海幫精英們全都在四層。

就在袁絕走下樓梯的瞬間，無數嗡鳴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無數道箭矢向已經昏厥的瀚海幫眾人射去，密密麻麻如細雨。

袁絕一臉駭然，他想要出手阻攔卻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箭矢落下。

待箭雨停歇，袁絕一臉緊張跑到那些瀚海幫精英跟前，他定睛觀察，表情古怪起來。

那些弩箭雖然密集，但那些瀚海幫精英並沒有受到一絲傷害，晉墨營高手對於弓弩的控制十分精準。

“我瀚海幫已投靠了大人，諸位這是何意？”袁絕怒道。

袁絕的周圍突然憑空出現了數十位弩手，森然的弩箭全都對準了袁絕。

晉墨營高手雖然都以黑布蒙面，但袁絕也看得出這些人不僅都很年輕，其中還有不少女子。

一位晉墨營高手拉下黑布，露出頗為秀氣的臉龐，他面色不善道：“我叫匡央，以後瀚海幫的事宜由我負責。”

袁絕恭敬說道：“那還請匡大人多多關照了！”他的眼神中有著不易察覺的怒色。

匡央將袁絕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他冷哼一聲道：“袁絕，今日你瀚海幫加入我晉安麾下，我會盡力幫助瀚海幫發展壯大，不過你瀚海幫的忠誠還需要時間去驗證，若你和瀚海幫做出有損晉安的事，剛剛那些弩箭的目標就不會再是空地！”

“匡大人請放心，我瀚海幫既然做出了選擇就不會背叛！”袁絕臉色一變，恭敬說道。

匡央輕輕點頭，他向其他晉墨營高手使了個眼色開口道：“走！”

只一瞬間，那數十人就不見了蹤跡，速度之快，動作之統一令袁絕大吃一驚。

袁絕苦笑道：“看來我瀚海幫悄無聲息的被全部拿下並不是大意，這些傢伙真的很強。”

他有種直覺，雖然匡央等人表現出的境界不算太高，但真正動起手來，他這個小宗師強者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不見得能穩勝匡央。

離開瀚海樓後，楚仲安直接回到酒樓之中，他駭然發現劉子陵並沒有在房間內。

楚仲安心中大驚，四處查詢也沒有找到虎子的蹤跡。

“難道是顧道玄對虎子出手了？”楚仲安想到白天那老者對虎子的古怪行徑，心中有所懷疑。

念及此，他立刻向聖人宅院疾馳而去。

來到顧道玄宅院外，楚仲安將隱匿之法運轉到極致這才步入院中。

顧道玄的院子並不大，此時一間房內還亮著燈，楚仲安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

透過窗縫，楚仲安看到屋內的兩道人影，其中一個正是劉子陵，另一個是位慈祥老者，與白天所見的老人長相併不相同，但是楚仲安可以確定，這兩位就是同一個人。

楚仲安可以感覺到有股道力籠罩這間房子，他完全聽不到屋內二人的對話，顯然是顧道玄的手筆。

事實上，就在楚仲安收服瀚海幫的時候，劉子陵那裡就發生了異變。

劉子陵在楚仲安離開後，他雖然無奈但也只能獨自休息起來。

還沒入夜，劉子陵就進入了夢鄉，只是到了後半夜，他的肩膀開始有灼熱之感，劉子陵很快便從睡夢之中驚醒。

劉子陵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肩膀上浮現出一個人影，那人影依稀是一位老人的模樣。

劉子陵皺著眉剛想伸手去抓，人影瞬間凝實，化作了一位慈祥的老者，只不過依舊十分小巧玲瓏。

老人輕鬆躲過劉子陵的手，一躍而下跳到了床上，他輕撫長鬚說道：“虎子，老夫顧道玄，請跟我來！。”

他留下這兩句話後不再停留，直奔窗外飛去。

對於老者叫出自己的乳名，劉子陵心驚不已，他沉思片刻後就做了決定，他趁著那老人家的身影還沒有走遠，從視窗一躍而下追了上去。

老頭兒模樣的小巧身影速度並不快，劉子陵輕鬆跟在後面，不多時就來到了聖人宅邸門外，那小巧身影沒入宅院之中不見了蹤跡。

劉子陵站在門前沒有立刻進去，他想到楚仲安所言白天的神秘老者就是顧道玄的說法，心中對於顧道玄的邀請也多了幾分猜測。

當劉子陵鼓足勇氣走入院中時，只有一間屋子亮著燈，房中傳來慈祥老者聲音：“虎子，你來啦，快進來吧！”

劉子陵深知聖人手段的可怕，他沒有驚訝顧道玄能察覺到自己的到來，對於“虎子”的稱呼，他的心中有種異樣感覺，但對於這位聖人沒來由的有種親切之感，他停頓片刻深呼一口氣終於鼓足勇氣推門步入房間之中。

這間屋子與院子相似，雖然不小但並不奢華，甚至有些寒酸，只不過牆壁上掛著不少字畫讓房間多了幾分雅韻。

一位看起來頗為普通的老人坐在椅子上正一臉慈祥笑容的看著劉子陵，此人與剛剛指引虎子到來的老者虛影模樣完全相同。

“晚輩拜見聖人！”劉子陵見到老人立刻抱拳行禮，他的語氣十分恭敬。

“虎子，你我也不是外人，無需多禮，快坐！”老人沒有絲毫架子，他指了指面前的座位說道。

劉子陵並沒有上前，而是開口問道：“如此深更半夜前輩將晚輩叫過來有何指教？前輩為何知道晚輩的乳名？”

顧道玄點著劉子陵笑罵道：“你小子還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耐不住性子，我若不是大半夜把你帶過來，你要是光天化日之下進了這院子，到時候會弄得人盡皆知，看來不提示一下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在劉子陵的疑惑目光中，顧道玄用手指在空中比劃起來，他的指尖之上有奇異的力量波動，指尖劃過之處都會有閃著淡金色光芒的痕跡留下。

很快，隨著顧道玄最後一筆落下，空中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畫像光芒大放，有一道人影從畫像中走了出來，那人影快速凝實，站在劉子陵面前衝著他露出和煦微笑。

劉子陵對於顧道玄的神乎其技震驚不已，他仔細觀察這個由畫化成的人，眉頭微微皺起。

這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從容貌上可以看出，此人就是顧道玄年輕一些的樣子。

劉子陵注視著這個年輕的顧道玄，他突然眼睛一亮驚呼道：“啊！你是顧爺爺！”

顧道玄滿意笑道：“你小子終於想起我了，想當年我能成為太初宮廷畫師，多虧劉老丞相的舉薦，伴君如伴虎，後來老丞相還救過我的命，那時候我可沒少到老丞相府上拜見，沒想到多年沒見與你爺爺已是天人永隔！”

“顧爺爺，我記得我見過你兩次，只不過印象不太深了，當年你還送過我一幅畫，畫的是一群松鼠，我小時候可喜歡了，只不過那幅畫在紅巖峽谷遺失了。”

顧道玄露出回憶之色說道：“也不怪你小子不記得我，在你出生後，皇帝便開始驅逐宮中畫師，我只去了一次丞相府之後就離開了開元城，你第二次見我應該就是我與丞相道別之時。”

劉子陵表情複雜道：“我真沒想到當年那個送我畫的爺爺竟然能成為聖人！”

“僥倖而已…”顧道玄謙遜道，他頓了頓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說道：“當年聽聞陛下在紅巖峽谷對老丞相一家的所作所為，我很憤怒和無奈，但那時候的我還只是個普通畫師，根本沒有實力去救援老丞相。”

“顧爺爺，紅巖峽谷的事怪不得你，要怪就怪那些可惡的清和人以及…”劉子陵突然遲疑了一下，沒有繼續開口。

顧道玄坦然道：“我猜你想說昏庸的太初皇帝，無妨，陛下臨死前自己都已經下了罪己詔，承認了害死老丞相一家的事，你不用顧及我的感受，如今太初已經不復存在，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了。”

劉子陵輕輕點頭，他認真說道：“顧爺爺，今日叫我前來除了敘舊還有沒有其他要事？”

“虎子，白天的時候就在這宅子外與你說話的老頭子就是我的化身！”顧道玄並沒有直接回答劉子陵的問題，而是自顧自說道。

劉子陵輕輕點頭道：“我知道，西風哥告訴我了！”

顧道玄驚訝道：“站在你身旁的年輕人居然看出了我的身份？我在他身上察覺到一絲令人心悸的氣息，這小傢伙也不簡單啊。”

“那是當然，西風哥是我最為崇敬的人，他可是晉安二世子！”劉子陵得意笑道，他對於顧道玄誇楚仲安比誇他自己表現的還要高興。

“原來是晉安世子，如此說來，虎子你也加入了晉安陣營了？”顧道玄恍然，他開口問道。

劉子陵突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他一下子沉默了，不再言語。

顧道玄立刻察覺到劉子陵的神態變化，他淡然一笑道：“既然保密我就不再過問了，我想說的是白天我對你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你的悟性天賦很高，甚至踏入化道境也不是沒有可能！”

劉子陵苦笑道：“我真有那麼高的天賦？怎麼我自己都不知道。”

“虎子，相信你顧爺爺，你的天賦很好，如今的我這個聖人想收你為弟子，你可願意？”顧道玄認真說道。

劉子陵一臉震驚，他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只得恭敬說道：“承蒙顧老垂青，虎子受寵若驚，能成為顧老弟子是我的榮幸，但我有一個條件！”

顧道玄有些吃驚道：“哦？有什麼條件儘管說說看，我猜是不是和晉安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