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雨一邊抹眼淚,一邊看著李修元問道:“修元,我怎麼沒聽說你有了師父啊?”

從地上爬起來的李修元回道:“師父是昨天夜裡夢中才來的,弟子昨天還沒見過他呢!”

沐沐緊張地問道:“哥哥,你師父長什麼樣?兇不兇?是一個老頭麼?”

李修元搖搖頭道:“師父說不許跟人說他是誰,只是說他以後會去山谷中找我,要我跟你們一起回去......”

先生點了點頭,看著眾生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誰也沒有見過狗蛋。眼見的只有沐沐的哥哥,我和弟子李修元,你們明白了麼?”

小白一聽樂了,看著先生回道:“那狗蛋不乖,昨天夜裡跑掉了,這個可是小白的哥哥李修元。”

沐沐一聽也笑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笑道:“狗蛋不乖,哥哥以後可要聽先生和師孃的話哦?”

李修元想了想,看著她笑道:“謝謝先生師孃,謝謝妹妹。”

唐秋雨心情大好,看著眾人說道:“趕緊的,吃過飯便去天羅城,給我乖徒兒去置辦幾身象樣的衣服。”

沐沐笑道:“師孃,沐沐也要!”

......

一陣秋雨過後,洗去了打狗鎮街頭的的血腥。

若不是倒塌的包子鋪看著刺眼,眼前的打狗鎮哪裡象剛剛發生過殺人兇案?

三輛馬車離開了龍門客棧,迎著晨風往天羅城而去。

客棧的夥計聽說狗蛋昨夜便離去之後,看著先生笑道:“狗蛋野慣了,跟著你們可能不自在吧,先生可別往心裡去。”

揮揮手,先生帶著一行人離開,車上的李修元望著這個熟悉的小鎮,手裡的拳頭卻是握緊了一些。

昨日是包子鋪老頭的絕命日,卻是自己獲得新生的開始。

望著馬車後漸去的小鎮,沐沐看著李修元說道:“哥哥我們去天羅城參加梧桐公主的大婚,你見到她之後會不會難過啊......”

坐在一旁的小青眼見沐沐把這話都扯出來了,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花了一小會的功夫把將要發生的事跟李修元解釋了一遍。

李修元想了想,看著她搖搖頭道:“我不認識她,我師父說過去的已經過去,叫修元統統都忘了,不許再想......”

老道士昨天的交待,李修元記得清清楚楚。

雖然他認為師父不太靠譜,可是那塊玉碟進入自己的身體只有自己知道,而今天先生等人替他檢查了身體之後,顯然沒有察覺。

更重要的是昨天的自己還是手無縛雞之力,今天一覺醒來不僅捱了一道雷沒有死,力氣也大了不知多少。

很顯然,是夢裡的師父替自己悄悄地改變了一切。

那麼師父的話自然是要聽的。

沐沐沒想到李修元會這樣回答,心裡不由得一喜,心想不管怎麼樣,自己才是最後的贏家。

只要哥哥還在自己的身邊,那就夠了!

小白想了想,看著他問道:“哥哥,你師父有沒有告訴你往後你要跟著誰修行啊,眼下你可是築基境的修士了。”

李修元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輕聲回道:“師父說先跟著先生修行,等他來找我的時候再說。”

小青看著兩人嘆了一口氣,說道:“先別管那麼多,我們去天羅城好好逛逛,這難得來一回呢!”

李修元沒聊兩句便倒頭就睡,這一日一夜間的變化太大,他的身體還沒適應過來,這個時候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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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更多的時間靜養。

沐沐取了一張獸毯替他蓋上,看著小青二人說道:“哥哥往後跟她們三人再無任何關係了,你們也不要在他面前多說。”

小白看著沉沉睡去的李修元,小聲問道:“我們去天羅城要不要住在公主家裡?”

“不去!”沐沐想都不想便一口回絕。

過了一會想了想,又看著小白說道:“若是師孃想去看公主,便讓師孃跟先生去,我們去住客棧,我不想讓哥哥為難!”

不管眼前的少年是過去的李夜,還是未來的李修元,沐沐都不願意他再被夏梧桐傷害一回。

畢竟之前已經有了二個女人離開了哥哥。

她雖然不恨她們,卻沒辦法再跟三個傢伙再做朋友。

這就是她的性格,之前她能夠為了李夜而接受夏梧桐,但是眼下既然公主要嫁人,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就象先生說的那樣,一別兩寬,各自心安。

馬車裡,唐秋雨看著先生皺起了眉頭。

“我總覺得這事透著古怪,這少年明明不是國師,卻又處透著國師那傢伙的氣息,特別是那眼神。”

先生輕輕地拍著她的手笑道:“你所見的只是當下的這一刻,在時間的長河裡還是之前的一刻,我們稱之為前世,還是未來的一刻,世人管他叫做來生......”

唐秋雨一聽深深地震驚了,這是先生第一次跟她說這麼玄妙的問題,一時間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才輕聲問道:“那你說我們眼前的李修元是來自過去還是未來?他那個夢裡的師父也太厲害了吧?”

先生看著她想了想回道:“有可能是現在,也有可能是未來......甚至有可能是一個集過去現在未來於一體,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夜兒的師父為他創造出一個奇妙的世界,讓他能在短短的時間裡,經歷過去、現在、未來的一些事情。”

先生對那個未見面的老道士充滿了信心,這世上他不瞭解的事情多的去了,更不要說自己的女人。

唐秋雨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問道:“若是這會國師正在修羅戰場上恢復記憶,倒是有可能以另一種方式出現在我們的眼前了......”

說到這裡,先生嘆了一口氣,笑道:“所以我們不要再糾結當下的李修元是不是修羅戰場上的李修元,只要知道他是你我的弟子,就夠了!”

唐秋雨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拉著先生的手咯咯笑道:“不管是前世的他,還是當下的李修元,或者是未來的狗蛋,只要他叫我一聲師孃,我就得好好疼他。”

先生跟著微笑道:“最開心的自然是沐沐了,她可是苦了幾十年......還有葉知秋和夫子,這次回去,她們估計做夢都想不到會這樣......”

“倒是我那個徒兒,這人算真的不如天算哦!”

一想到天羅城裡的夏梧桐一家人,唐秋雨難免鬱鬱不樂起來。

先生一驚,看著她說道:“這事可不能跟任何人說,林月如只是猜測,我們不明說她也不知道,更不能讓皇主和公主知道。”

在先生看來,公主的大婚既然木已成舟,便沒有必要再節外生枝了。

......

天羅城中,城主府裡。

準備大婚儀式的城主府今日已經將大紅的燈籠掛了出來,還有兩天自家的公子就要大婚,府裡上下都是一扁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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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城主大人羅天賜跟大管家安守一兩人坐在花廳裡生悶氣。

安守一便是在打狗鎮上殺了賣包子老頭的黑衣老人,兩人望著花廳外漸起的秋風,一時間相對無語。

一身青衫,看上去不到五十的羅天賜已經是合體境後期的大修士,此番尋找那件要緊的事物,不僅是公子無花著急,便是他這個當爹的也替兒子操心。

畢竟那東西也不是無花要的,而是無花師傅吩囑下來的事情。

那可是須彌山上最大的神,不可天羅城這個彈丸之地能夠比擬的。

嘆了再嘆,羅天賜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這人都死了,便是無花的師傅親至怕也是無能為力了。”

一身黑衫的安守一點了點頭,若所所思地回道:“我親自見到他神魂俱滅,便是九幽之下的那人,也無能為力了。”

羅天賜搖搖頭,看著他說道:“這事暫且擱下,這幾天先把無花的大婚辦好,完了以後再想辦法。”

安守一眼城主換了話題這才鬆了一口氣。

指著院子裡忙碌的下人笑道:“貼子早就發出,遠處的客人早就到來,城裡的迎賓樓可是接待了不少的客人。”

羅天賜微笑著說道:“無花的師傅說公主有鳳凰血脈,可是萬中難求的良緣,說不得我們往後還能跟鳳凰谷搭上聯絡。”

安守一撫掌嘆道:“如此說來,公子這可是金玉良緣,他們夫婦二人以後生下的孩子可不得了啊......”

“誰說不是呢?我跟他母親盼著這一天就是很久了啊。”

羅天賜揮手說道:“你再去迎賓樓看看,今日裡有沒有什麼要緊的客人前來,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大人放心,下在這就去瞧瞧,保證誤不了大事!”

安守一起身拱手,抬腿往花廳外面走去。

二天之後便是十五,在這花好月圓之夜舉行公子的大婚,可是天羅城的一件大事。

城西煙雨湖邊的夏府。

已是煉虛九重的夏長風正坐在榕樹下煮茶,陪在身邊的自然是五域皇朝的原皇后娘娘姜若雨。

同為煉虛九重的她臉上卻看不見一絲喜歡之色。

女兒大婚的貼子早就送去了須彌山下的杏花谷裡,卻遲遲沒能等來他盼著的那些故人,便是自己女兒的師傅也沒有訊息。

“我說眼見女兒就要大婚了,你這做爹的一點也沒著急麼?”

看著一旁煮茶聽風的夏長風,姜若雨禁不住把氣往他身上撒去。

夏長風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靜靜地回道:“天要下雨,卻不是我當初選的那個人,你讓我怎麼高興?”

姜若雨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看著他嚷嚷道:“你沒聽唐秋雨說嗎?那小子在天香城時已經帶了話過來,說不用再等他了。”

“而且連那龍牙短劍不也是送給梧桐了嗎?眼下那傢伙已經去了修羅戰場,總不成真的讓梧桐苦等百年吧?”

姜若雨雖然也喜歡當年的國師,但轉眼一想百年之後那傢伙不知道能不能回來,自然要替自己女人操心了。

總不成非君終生不嫁吧?

要知道眼下可是嫁給城主大人的公子,須彌山上的傳奇人物。

就算當年五域的國師百年後來了上界,別的不說,光是境界便跟自己的女兒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如此一來,兩人的婚姻如何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