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風中一箭射進了同樣是舉箭對射過來北齊將士的胸口。

便在這時,胸口中箭的將士不甘心地看了小黑一眼。

便是這不甘心,不情願的一眼也救不了他,一道金色的火焰只是瞬間便在他胸口熊熊燃燒起來。

只是眨眼之眼便將剛剛從馬兒身下爬出來的北齊將士吞沒。

小黑沒有停下來,因為已經他已經看到了往自己胸口飛來的鐵箭。

於是他只好再次嗖嗖將手裡的鐵箭不要命地射了出去,不是跟敵人的鐵箭在空中撞上,便是飛進敵人的身體。

當符鐵射在對手的身上,便會有熊熊的火焰燃燒起來,看上去極為悽慘。

看著不遠處的青玉目瞪口呆,心道自己究竟遇到了怎樣的一個妖孽。

但凡那天夜裡你對北齊的國師射出這樣的符箭,也不會把自己玩成殘廢啊?

只是青玉不知道的是,小黑那天夜裡是真的不敢亮出自己的符箭,因為他沒有把握一箭將對方殺死。

倘若讓北齊的國師逃掉,那麼他和青玉這一路而來所做的努力就白費了。

為了幫大周退敵,為了解丹州城之處的危難???????????????一刻,他不惜藏起了自己的符箭,只是為了在某個時候給北齊大軍一個驚喜。

既然小黑選擇了射出符箭,那麼眼前的北齊將士將無人可以逃走一劫。

因為之前那轉身逃命而去的三個傢伙也沒有從他的箭下逃命。

青玉望著草地上靜靜燃燒的火焰,輕輕地拍著馬兒走上前來,看著小黑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因為她深深地迷惑了,為何小黑會留一手?

不知多了多長時間,熊熊燃燒中的神火漸漸熄滅,而青玉也騎著馬兒去官道上打掃了戰場。

刀劍不能要,她找了一個地方埋進了土裡。

馬兒和敵人的屍體已經燒成了灰燼,一陣風過便能化作塵埃,再等一夜春雨過,怕是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她看著草地上那些顯得變淡的灰燼,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而此時小黑的臉色蒼白,差一些就暈倒,掉下馬來。

腿上的傷口未愈,又跟敵人一番廝殺的他,今天怕是再也沒有辦法跟敵人拼命了。

為了青玉,他已經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事情。

“走吧,我們離開這裡,找個地方歇息。”

青玉翻身上馬,看了小黑一眼,默默地牽著小黑的馬兒,兩匹馬兒快速地離開了荒原,往著丹州城的方向馳去。

小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青玉喊道:“青玉姐,到前地找一個山洞,我要歇息一會。”

小黑知道離北齊在營越來越近,再遇上麻煩,只怕他已經無力再戰了。

青玉看著他點了點頭:“別急,我們現在就去找。”

“離官道遠一點。”小黑想著之前就是兩人太大意了,若是離得遠一點,只怕官道上的北齊將士,也發現了不自己兩人。

“嗯,我知道了!”青玉回答道。

兩人騎著馬兒快速離去,不多時便再次消失在茫茫的荒原之中。

北齊軍營之中,年輕的將軍看著跌坐在蒲團上的中年男子,眉頭緊緊地皺著,他不明白究竟是何方高手要刺殺國師大人。

而此時的國師大人已經在死亡邊緣轉了一回,驚怒之下的他沒有因為北齊的將士抓不到兇手而生氣。

他是為了自己,雨夜一番生死廝殺,他不僅雙眼盡瞎。

而且差一些就熬不過眼前的一劫,於茫茫雨夜之中身死道消。

即便是掙扎著逃離了小廟,天亮後在官道上遇到了北齊大軍巡邏的將士,把他帶到了丹州前的大營之中。

吃下自己準備的靈藥也沒能止住傷勢的惡化,終於在煎熬一夜之後,一身修為被打落到元嬰之境。

嘆了一口氣,國師高龍苦笑道:“想不到我會在陰溝裡翻了船。”

對於自己的一番經歷,便是北齊的國師也只能認命,淡淡地問道:“不知派出的大軍,有沒有那兩個傢伙的訊息。”

青年將軍拱手回道:“丹州城外固若鐵桶,我們派出數十隊人馬追尋了兩日也沒有消失。”

已經過去了兩天,身為國師的高龍終於清楚,他怕是無法找到傷他的兇手來自何處了。

畢竟雨夜之中小黑和青玉兩人都圍著黑色的絲巾,他最多也只是知道傷他的是一個少年,逃掉的還有一個女人。

趺坐蒲團上的高龍臉色有些蒼白,喃喃自語道:“難不成,他們只是路過的修士不成?”

倘若對手真的只是路過,那麼自己未免也太冤枉了一些。

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要出惡言得罪對方,最???????????????後不得不拼個你死我活?

誰也沒有佔到好處。

青年將軍的眉頭皺了皺,小心問道:“我們何時開始攻城?國師大人。”

高龍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眼下我還得再歇息幾日,才能恢復些許力量,已經圍了這麼久,也不差這幾天。”

青年將軍在一旁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國師大人的意見。

畢竟在他看來,眼前的丹州城已經被北齊大軍重重圍住,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眼下我們糧草充足,便是在此再跟對方打上幾月也不怕!”

青年將軍認真地說道:“我估摸著對方的糧草已經不多了,他們怎麼跟我們打?”

國師高龍冷冷回道:“哼!他們只能如此死守不出,只怕我們再圍上十天半月,不用我們出手,他們也得投降。”

青年將軍淡淡笑道:“還是國師計謀高明,我敢打賭他們可以戰死,卻不會讓自己餓死在我們的面前。”

青年將軍不知道的是,其實國師大人比他還要著急。

只有拿下丹州城,他才能安心迴轉皇城,躲進深宮去靜養……眼睛瞎了他還有神識,可是他得想辦法將一身修為恢復回來。

……

經過五域南疆一戰,讓小黑明白糧草是戰爭必不缺少的物資。

北齊大軍的糧草不源源不斷運往丹州城,這一路而來,小黑終是打聽到了一些有用的訊息。

眼下正是初春,正是糧草補給青黃不交之時。

所以圍著丹州的大軍才不敢輕易攻城,萬一對方糧草充足,到時候反將一軍,把他們十萬大煙拖死在丹州城前。

便是北齊皇朝也承擔不起這樣的損失。

十萬人所需糧草的數量是極其可怕的,北齊皇朝好不容易籌備了這些糧草,估計就是等著國師大人親自指揮這場戰爭。

任誰也想不到,一場意外的相逢,自己竟然把北齊國師大人的雙眼給整瞎了。

北齊王朝的兵馬已陸陸續續開赴丹州城外,如今城外至少已有十萬大軍,大周丹州城的大軍上回已經戰敗過了回。

想要消耗北齊圍城四倍以上的大軍,怕是有心無力了。

這是北齊大軍圍而不攻的原因,估計就算著活活拖死對方,等著對手耗盡所有的糧草。

小黑不知道北齊國師大人的想法,他要爭分奪秒,想著趕緊摸到丹州城外,北齊軍營外看看情況。

只要他能給北齊大軍的糧草補給製造麻煩,就是給皇后娘娘幫了一個天大的忙了。

如今的大周需要更多的時間解決內憂外患,便是皇帝調動大周天下兵馬,同樣需要準備很長的時間。

小黑的腦子不太好用,也不懂什麼兵法,他打仗的本事要麼是跟哥哥學來的,要麼是在草原上跟華生二人自己逼出來的。

還好,當年他跟華生在草原上拖死了兩大王庭的糧草,最後也拖死了南海大軍的海上供給的軍糧。

如今故技重施,對小黑來說也算不上什麼難事了。

夜幕降臨之時,小黑和青玉離丹州城外已經不足十里,兩人甚至能從微笑涼的夜風之中,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那是北齊大軍的氣息,青玉告訴小黑,北齊大軍駐紮在丹州城外五里地的荒原之上。

“如此一來,我們離北齊大軍豈不是更近了?”

小黑靠在地上,看著青玉在一旁煮粥,冷冷地說道:“等到亥時,我們去軍營外面晃悠一下。”

青玉一驚,看???????????????著他不可思議地問道:“我們去幹嘛?”

“趁著天黑,去射一箭!”

小黑靜靜地說道:“也趁著北齊的大軍還沒有開始攻城,先放一把火,亂了他們的軍心和陣腳。”

小黑相信只要夜裡戰火一起,便是不死不休的結果,這場大戰估計也打不下去了。

人可以餓上幾天不吃,馬兒可不行。

就算眼下是春天,青劃離離的季節,可是架不住北齊的十萬大軍,如此多的馬兒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裡不是草原,便是當年的南疆草原,蘭氏也不敢讓馬兒在春天捱餓。

青玉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要是能燒了北齊大軍的糧草,這場仗估計暫時打不起來了。”

小黑搖搖頭,看著她認真地說道:“我擔心的不是這事,我在想如果我們燒了他們的糧草,他們肯定會發瘋一樣來追殺我們。”

“我們肯定不能原路返回,青玉姐你應該有北齊的地圖……看看我們完了應該從哪裡走,才安全。”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李修元不屑於做,小黑更加不會。

已經是雙腿盡殘的他,要給自己找一條安全的退路,他可不想變成神龍大陸一樣,身後時刻都有不死不休的殺手跟著。

青玉想了想,一邊給小黑盛了一碗粥,一邊嘀咕道:“往南肯定不行,他們閉著眼睛都能想得到,原路返回更不可取。”

“那就往北吧,青玉姐看看再往上是哪個城池?”

小黑接過青玉遞過來的肉粥,吹了一口氣,笑道:“吃飽了肚子,我們要準備連夜跑路了。”

青玉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碗裡的肉粥苦笑道:“只要你能燒了北齊大軍的糧草,便是讓我陪你逃去突厥,也行。”

“突厥是不是大漠?”

小黑想了想回道:“大漠有哥哥和淑子姐姐在,小黑暫時不會去,我要回皇城看卿卿和嫣兒去。”

他不知道哥哥和淑子何時才會回皇城,萬一這時候兩人已經從天山往大周的皇城而去。

自己跟青玉去大漠,豈不是跟無頭的蒼蠅一樣?

青玉想了想笑道:“那便去西汾州吧,到在那裡我們換乘馬車,就不會顯眼了。”

小黑眼睛一亮,笑了笑:“就去西汾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