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黑衣人的目瞪口呆之中,李修元的左手握著一把黑色的天魔劍!

這是一把最尋常不過的鐵劍,卻在電光火石的剎那之間刺穿了黑衣人的胸口!

垂死之間,黑衣人將手裡的長劍瘋狂地斬向李修元的胸腹,這是他臨死之前的奪命一劍,只為奪魂而來!

然而在李修元看來此時黑衣殺手斃命在即,另一個受傷的黑衣人可能逃跑,哪能容他有一絲的退怯?

所以他一咬牙,根本沒有理會對手斬來蘊含著無上真氣的一劍。

而是於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往對手拍出了一張若樹葉一樣的符紙,然後抬起右腿一腳踢在黑衣殺手的腿上。

於剎那之間藉著這一腳的力量倒飛出去,往漸漸隱入黑夜中,斷了一聽手臂的殺手追去。

轟的一聲,一道金色的火焰在黑衣殺手身上燃燒起來。

同時,在他的胸口還有一道血箭噴出!

倒飛而出的李修元使出鳳舞九天,一個翻身便飛上了半空之中,往黑暗中的黑夜殺手斬出一道黑色的閃電!

大難來時我先飛的黑衣人顧不上自己的同伴,正自死命狂奔。

突然感覺到背後微痛,眉梢一皺當即往前撲倒,並就勢往右側翻滾而去,躲過了李修元的絕殺一劍。

只是這一剎那間的停頓,便讓李修元追上了來。

二話不說,李修元抬手便是一劍斬了過去。

黑衣人長刀對轟過來,只聽咔嚓一聲,李修元這一招蘊含了鳳凰之力的一劍,頓時讓黑衣人的掌心血肉震破。

好在黑衣人收刀很快,並沒有讓李修元的長劍斬斷他的手掌。

然而下一刻,李修元卻不依不饒地攻了上來,因為他聽到了腳步聲。

他不能確定來的是敵人來是澹臺明月等人。

眼見李修元要跟他拼命,黑衣人瞳孔驟縮,雙手連揮,竟然像是長了數隻手臂一般,揮道十幾道黑色的光芒!

暗器?跟我玩暗器?

李修元雖然沒有練過暗器,卻從來不怕這玩藝,因為他的斬雪一劍就是從如暗器一樣的松針落葉演變而來。

手裡的輪迴劍頓時將身前三尺護得水洩不進,便是黑衣人暗器再厲害也傷不了他。

只聽一陣叮叮的聲音響起,李修元的面前掉落了一地黑色的鐵針。

黑衣人臉色微變,真氣凝聚手臂,手裡的長刀化為一條吐信的毒蛇往李修元的雙眼和咽喉劈去!

而此時的李修元已經打落對手的暗器,手中的輪迴劍凝聚了鳳凰三轉的神炎,在空中嗤嗤作響。

如同欲要破空飛出的鳳凰,於閃電般之勢往黑衣人斬去!

“鐺啷”一聲響起!

黑衣人心中一驚,手裡的長刀被李修元凝聚了鳳凰之炎的一劍斬落在地,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道金色的火焰撲向了自己的胸口。

李修元這一劍突如其來,讓他絲毫沒有防備。

而且李修元的鳳凰神炎根本不合常理,隨著長劍斬出於剎那之間便在胸口燃燒起來。

黑衣殺手再也顧不得眼前的少年,而是化為一道黑煙往滾滾而去的冰河裡飛奔而去。

眼下的黑衣人也算是一個識貨的傢伙,眼見胸口燃燒起金色的火焰,沒有立刻脫下一身的黑衫,而是想著借這滾滾的冰河來救命。

神火再兇猛,但是在冰河面前總有力不從心的一刻。

李修元吸了一口氣,收起手裡的輪迴劍,取出鐵弓和一枝神符之箭。

將神識鎖定了已經跳進冰河中的黑衣殺手,看著飛奔而來的澹臺明月,淡淡地說道:“不好意思,你來晩了!”

接著只聽“嗡!”的一聲,弦響箭離。

在澹臺明月面前有一道黑色的閃電,刺破黑夜往滾滾的冰河之中飛去!

冰河中轟隆響起一道爆炸聲,一道火柱衝上了半空。

嚇得聞訊面來的澹臺明月和慕容芷蘭嚇了一跳,當即扭頭往河邊望去。

李修元搖搖頭,往黑夜裡還在燃燒中的火焰處走了過去,那裡還有二個空間戒不能浪費。

等他收回兩個空間戒,將黑衣殺手的斷臂扔進還在燃燒中的符火中,兩女才回過神來。

看著渾身染血的李修元,澹臺明月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傻了吧?”手裡捏著一個火把的慕容芷蘭,一臉嫌棄地看著李修元:“你不是來找馬的麼?”

李修元聳聳肩,自然不會告訴兩個死人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轉身向著上游溫泉處走去,一邊說道:“如果我說那憨貨被這二人殺了,你信不信?我若是等著你兩來救命,早就死在這裡了。”

慕容芷蘭也不生氣,笑眯眯說道:“你又受傷了,是不是快死了?”

李修元面色不變,說道:“我本來快死了,但是一想到我又替你背了一回黑鍋,所以不甘心,想著要去找你的麻煩啊!”

頓了頓,李修元看著澹臺明月說道:“不過你怎麼聽到這裡有打鬥的聲音?”

“你搞到事情動靜這麼大,莫說我們,只怕雪山之上的某人也看見了。”

心細地澹臺明月取下綁著一頭黑髮的絲巾,替李修元還在滴血的右臂止血。

皺著眉頭說道:“想不到這玉龍雪山腳下也會有殺手出現,真不知道山上那些傢伙是怎麼想的,也不出手清理一下自家的大門。”

李修元停下腳步任她包紮,淡淡地說道:“小心,別弄髒了你的裙子。”

慕容芷蘭沒好氣說道:“反正你都要死了,還包紮什麼?也不要吃什麼靈藥,多浪費啊?你說是不是?”

李修元咳了一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跟一旁的澹臺明月說了聲謝謝,便繼續往前走去。

澹臺明月看著眼前這張因為失血過多,顯得有些蒼白的臉龐,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問道:“好好的,你出來尋馬,怎麼會遇上殺手?”

“這需要道理麼?”

李修元想了想說道:“就像我從樓蘭城出來,遇上你們那次,不也是好端端地就遇上了一幫土匪一樣的殺手?”

慕容芷蘭看著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是不是你在牛角鎮的客棧裡惹上了誰?讓他們大老遠地跑來這裡要殺你解恨?”

李修元聳聳肩說道:“要不你在這裡逛逛,我要回去溫泉裡泡一泡。”

“哎呀,你可不要去我泡過的地方,你這一身臭死了。”

跟在後面的慕容芷蘭嚷嚷道:“得把你扔進冰河裡洗洗,否則尋溫泉就給你毀了。”

“放心吧,以後你再遇到危險,我肯定看不見。”

李修元望著手臂上潔白的絲巾瞬間染成了紅色,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下你這絲巾算是毀在我手裡了。”

“你為什麼會如此愚蠢,遇到危險難道不會大喊一聲嗎?”

澹臺明月有些好奇地看著一臉平靜的李修元,心道若不是我們聞訊而來,說不定黑暗裡還有隱藏的殺手要衝出來。

只不過,眼見一身是血的少年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顆好奇心卻越發地強烈起來。

三人回到營地火堆前,風雲四人已經進了木棚裡歇息。

李修元往火堆裡添了枝樹,看著一旁靜坐捧著一杯熱茶的百里雲煙笑道:“別怕,我就當是被野狼咬了一口。”

百里雲煙看著他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是不是這裡的殺手,打起你那小黑馬的主意了?我看它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

李修元看著她搖搖頭,拎起壺倒了一碗熱茶,一口一口喝光,用染血的衣袖擦了一下嘴角,看著她回道:“我也不知道。”

說完也不聽三個女人的嘮叨,揹著手往冒著熱氣的溫泉之處走了過去。

“記得別把溫泉弄髒了!”

身後傳來了慕容芷蘭大呼小叫的聲音,李修元揮揮手,卻沒有回話。

“他這是發生了何事?不是剛剛離開沒有多久嗎?”身上傷口還未痊癒的百里雲煙,看著李修元身上的傷口,感覺自己的傷口也痛了起來。

“應該是遇到殺手了。”

澹臺明月著李修元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玉龍雪山腳下也不安生。”

百里雲煙想了想說道:“再呆上二天,我們便離開這裡吧。”

慕容芷蘭點了點頭,看著澹臺明月問道:“大師姐,那傢伙受的傷要不要緊?”

夜已深,天空裡星光閃耀,營地前燃燒著熊熊大火,四周是漆黑一片,不知是否隱藏著未知的危險。

清洗一番之後的李修元泡了一會溫泉,回到營地前的他沒有鑽進木棚,而是將躺椅取了出來放在火堆邊上。

躺在上面的李修元拿出獸毯蓋在身上,望著頭頂天空的滿天星光,心想自己何時才能溝通其中的一顆。

他沒想到今夜竟然會傷在兩個殺手的夾擊之下,一番分析下來,卻是自己大意的緣故。

若是自己不想著磨練一下劍法,一上手便使用自己絕殺一劍,就算不能一劍斬敵,也不會搞得自己如此狼狽。

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閉上雙眼試著去感應天空中的星星。

只是今夜因為手臂重傷之下,連著神魂也顯得有心無力。

裹在獸毯裡的李修元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放棄了昨夜的那般嘗試。

只是感覺到敷了藥草的手臂正在緩緩癒合,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調製的靈草的原因,還是因為天空中滿天的星光之力。

就在此時,澹臺明月悄無聲息地走出木棚,看著躺在火堆前的李修元,忽然間眼眸閃亮起來。

她甚至有一種錯覺,夜空裡漫天的星光,如一陣光雨一樣,揮灑在少年的身上,正在替他治癒身上的創傷。

星光可以療傷?澹臺明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緩步上前坐在火堆前。

將水壺架在火堆上面,又往裡添了一些樹枝。

躺在竹椅上的李修元睜開眼睛,看著她說道:“若是隻有你一人前往遺蹟,自然不用害怕未知的危險,可惜你身上的擔子很沉......”

在他看來,無論是受傷的百里雲煙,還是風雲、王一劍四個男子,跟慕容牙芷蘭一樣,都是溫室裡的花朵。

哪裡跟雪山深處的惡狼拼命?難不成要讓這六個傢伙學會冷血,做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不成?

澹臺明月看著他,就像是看著天空中漫天的星光,目光低垂之下,睫毛輕輕眨動了一下,卻沒有回他的話。

李修元看她的神情,繼續說道:“難道你以為帶著幾個溫室裡的花朵,就能從雪山深處的遺蹟裡找到機緣並且闖出來?”

澹臺明月抬起頭來,看著他問道:“很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