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進來時沒見到院門上那兩個字嗎?就是小道士寫的。”小芸沒有回答東方玉兒的問題。

東方玉兒一怔,脫口說道:“你說的是那‘雲起’兩字麼?確實不錯,筆意之間似有劍氣橫生!”

坐在一旁的楚飛煙看著長孫問道:“娘娘,這雲起二字有什麼講究嗎?”

長孫皇后苦笑道:“你不知道,李修元替王國贏了二場,都沒要賞賜。倒是他寫了這二個字後,秦王賞了他一千金幣,最後還讓我給扣下了五百。”

看著楚飛煙發呆的模樣,長孫接著說道:“我當時也跟你一樣問他,你們猜他是如何回答我的?”

“雲起雲滅?不對啊!”東方玉兒輕聲說道。

“唉!他說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那個時候王國正好是山窮水盡之時,你說這雲起二字值不值千金?”

一起到自己剋扣了李修元的賞賜,長孫皇后就後悔不已。

“好一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想不到那傢伙還是一個詩人!”坐在一旁邊的楚飛煙咯咯地笑了起來。

“可惜那會我們惹他生氣了,第二天再想見他,沒料到師徒二人已經進了大山之中。”楚飛煙看著長孫皇后和小芸嘆了一口氣。

長孫皇后一怔,看著二人問道:“你們在書院發生了何事?”

東方玉兒看著她搖搖頭,將一場因為琴曲合奏之事產後的誤會說了一遍,然後嘆道:“真是想不到,他只是跟夫子學了一個冬天的琴,抵得上我苦練二十幾年了......”

“這倒是一件奇事了,他在皇宮生活了不少的日子,我們只知道他練劍寫字,卻沒見過他彈琴了。”

長孫皇后也沒想到李修元在琴道上的修行已經超過了自己的兒子,要知道秦千山可是有修羅天域天才第一人的稱呼啊。

“我早說過了,那就是一個小妖孽,娘娘你還不相信。”小芸看著三人輕聲地說道。

楚飛煙看著三人長嘆道:“可惜那傢伙一隻腿殘了,也不知道他的老師能不能幫他治癒,否則以後在江湖上行走可是不方便的很。”

小芸一聽,恨恨地說道:“想不到這魔域的人這麼壞,竟然將小道士打落懸崖,還好被書院的院長救起。”

長孫皇后也忍不住幽幽說道;“這事終是因我們而起,若是我不讓他跟著霸王陳去......看來我們跟李修元的緣份已盡了。”

想到自己的兒子發生的誤會,再加上之前的種種,無論讓她如何選,都不可以放棄自己的兒子選擇一個陌生的小道士。

小芸一聽,忍不住問道:“娘娘,難道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如何迴轉,你沒聽玉兒小姐說,千山當日便離開了書院,這事你讓我怎麼辦?”長孫皇后看著小芸無可奈何地回道。

小芸一聽,怔怔地說不出來。即使是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是一件想都不想用的事情。

東方玉兒眼見在這裡也得不到自己要的結果,只不過對於天風王國跟李修元之間的事情,她也不想多說,畢竟從她個人的角度出發,也是站在秦千山的立場。

即便那傢伙就是李夜,那也是過去的事了。

告別長孫皇后,東方玉兒一行人來到了落霞山上的雲起道觀。

只不過,這道觀的主人已經換成了山下的張老頭。老頭看著突如其來的一行人,不禁喜笑顏開,看起來又能收不少的香火錢。

“老伯,跟你打聽一個人......”東方玉兒走進道觀,看著張老頭輕聲問道。

張老頭一聽,笑著回道:“原來你們是來找修元啊?他去年就離開這裡了,這一走便是一年,也不知道回來看看。”

楚飛煙一聽,忍不住問道:“老伯,李修元打小就在這裡生活嗎?”

張老頭想了想,笑道:“我當年見他的時候,他才這麼小......這些年他一直跟老道士相依為命,據說老道士成了神仙后,李修元一個人呆不住,就把這裡交給我了。”

說到這裡,張老頭從供桌下取了幾張李修元寫的符文。“我們幾個村的人,都喜歡修元寫的符,邊老道士寫的也沒他的管用,後來大夥都來跟他求符了。”

東方一玉一見,接過張老頭手裡的符文仔細看了起來。

楚無煙不甘,也拿了一張,只看一了眼便叫道:“這不是跟天風皇宮那二個字一樣麼?這是那傢伙的筆跡。”

說這到時,楚無煙掏出十枚金幣遞給張老頭,笑道:“再給我帶幾張,我帶回家送人。”

東方玉兒一聽,禁不住瞪了她一眼,也掏出十枚金幣遞給張老頭,說道:“老伯,我們打擾你的清修了,往後有事再來找您。”

張老頭笑呵呵看看著兩女說道:“想不到修元在外面還能結識你們這樣善良的美女,只要他在外面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他還會回來嗎?”楚無煙一眼看去,就知道張老頭不是道士。

張老頭回道:“修元臨走時跟我說過,他會兩三年回來一趟,畢竟這些符一旦請完,我可不會再寫,這附近也沒有修道之人,我只是在這裡看管一下。”

“老伯伯,我們走了,以後再來看你啊!”楚飛煙拉著東方玉兒往道觀外走去。

一行人離開道觀往山下而去,楚無煙笑道:“這下你死心了吧?想不到那傢伙還是一個念舊的人,便是離開了還想著回來寫符給附近的村民,我得回去找他玩玩。”

“你花痴啊,你多大了,你趕緊找個男人嫁掉吧,別去禍塞害那小傢伙。”東方玉兒忍不住伸手捏了她一把,兩人咯咯地笑了起來。

沒料到楚飛煙看著她笑了起來,抱著她的手說道:“我們修行之人生命何其漫長,大不了老孃等他長大啊?倒是你......”

說到這裡楚元煙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我怎麼了?我哪裡惹到你了?”東方玉兒看著她笑了起來。

楚無煙搖搖頭,輕嘆道:“且不說那傢伙是不是你要找的李夜,若是你嫁給了秦千山,往後這二個發生爭執,刀劍相向的時候,你怎麼辦?”

看著東主玉兒發楞的模樣,楚無煙接著說道:“都說女人記仇,可是那傢伙無意讓秦千山丟了面子,我可不相信他不會記仇......”

不嫌事大的楚飛煙將兩者的利益細細地跟東方玉兒分析了一遍。“我無所謂啊,最多跟那小傢伙握手言和,我又沒得罪他。”

她的意思是簡單,你可是要嫁給那男人的。

東方玉兒還沒想到那麼遠,讓楚無煙這一說,倒是讓他犯起愁來。從李修元的態度看來,這也是一個不好應付的傢伙,若真的那一天,自己要怎麼辦?

睜眼不見麼?

若是秦千山稍勝一籌還好,若是吃虧的人依舊是秦千山,她要不要幫他找回場子。想到這裡,東方玉兒不由得皺昭通了眉頭。

不論是在五域皇城,還是來到了修羅天域,為何自己的姻緣就這麼難呢?

抬著望著天空,東方玉兒幽幽地說道:“但願不要有刀劍相向的那一日吧!”

......

山間的李修元已經獨自一人轉悠了幾天。

藥草採了不少,野雞野兔也打了不少,每天不用再啃肉乾了,這次出來的時間比上回多了二日,想著再逛一天就回去歇息二日。

時間很充裕,李修元估計自己現在距離望月澗也就六十里路程,沒有多遠,天黑之前就可以趕回。

暮春的天雲山,下了幾場雨,這倒是難不住他。

讓他感到高興的是,因為雨水夠多,在山間撿到不到的蘑菇,想著回去可以給夫子煮一鍋蘑菇肉湯,改善一下口味了。

才走不到一半的路程,他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陣怒吼和撕天裂地的聲響,一時間風聲在作。

李修元腳步頓住,連忙側耳仔細聆聽起來。

片刻後,只見他臉色一變,趕緊朝聲音來源的方向奔去。

沒等他跑出多遠,只見離方離自己不足五十丈的地方,有一隻飛鷹在跟一條金色的大蟒打鬥。

只見兩個傢伙的搏鬥已經到了緊要的關頭,地上的大蟒身上掉來來的鱗片,也有飛鷹身上掉下來的羽毛。

二個傢伙身上都滿是傷口,吃虧的似是那青色的飛鷹,翅膀受了傷之後無法展翅高飛,只能跟金色的大蟒拼命了。

李修元不知道為了什麼,打小他就對蟒蛇一類的動物天生的恐懼,眼見飛鷹不敵,忍不住取了鐵弓,彎弓引箭射出了手裡的鐵箭。

“嗡!”

鐵箭破風而去,射中了金蟒的脖子,只見一道金色的血光衝上了半空。

金色的大蟒吃痛之下,捨棄了飛鷹,往李修元奔來......

李修元大吃一驚,連著射出三箭,三箭都射中金色大蟒之前的傷口,只見隨著大蟒奔來,地上拖著長長的金色血跡。

比水桶粗上許多的金色大蟒飛奔過來,大口一張,對準李修元兜頭咬下。

李修元一扭身,借力從路邊樹梢上躍起,險險的避開了大蟒的血盆大口。大蟒去勢不減,只聽得“咔嚓”一聲,那碗口粗的樹枝立刻被咬成數截。

與此同時,大蟒巨大的蛇尾一甩,快若奔雷一般對著李修元纏了過來。

“孽畜,看我如何收拾你!”李修元怒吼一聲,手裡的的鐵弓換成了生鏽的鐵劍,捲起一道灰白的劍氣狠狠地劈在大蟒巨大的尾巴上。

只見到一陣火花閃過,緊跟著李修元凌空倒飛幾丈,然後狠狠地砸落在地上,而大蟒的尾巴上,盡然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我去......這是妖獸!”李修元撇了撇嘴,他有些害怕了。

金色大蟒一扭朝著李修元撲了上來,數不清的草木被大蟒壓倒在地,留下一條寬闊的痕跡,不多時,山谷中再次飛沙走石,煙塵漫天。

一蟒一人在山間纏鬥了半個時辰,這場看激烈無比的打鬥,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一面倒的局勢,李修元在大蟒的追殺下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好在李修元雖然境界不怎麼樣,身法卻靈活無比,每次都能在緊要關頭玄之又玄的避開大蟒的致命攻擊。

在跟蟒的打鬥中,李修元時不時揮劍斬在大蟒受傷的脖子上,吃痛的大蟒拼著跟李修元同歸於盡的打法,翻起一道塵土,瞬間纏住了他的身子......

一陣天旋地轉,李修元被大蟒翻到半空中,又重重地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