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的山洞

因為張老頭帶走了李修元，再加上早上一幫村民不是忙著下葬之事，便是忙著回家吃飯，竟然沒有人去理會他。

再加上張老頭原本就是一個人住在道觀裡，以至於沒到中午，眾人心裡只有那個不要命的張老頭。

倒是把李修元這個外來之人暫時忘了。

看著靠在躺椅上假寐的張老頭，李修元笑了笑：“我說，你今天不會真的想躺在那坑裡自盡吧？”

張老頭清了清嗓子，無可奈何地回道：“若是你苦修數百年，看不到破境的希望,最後也會變得跟我一樣。”

李修元聞言一凜，沒有去懷疑這是張老頭在為自己找說辭。

他自然明白到了張老頭這樣，若是一直看不到破境的希望，只怕最後難免一死。

但凡踏上了修行之路，誰不想能夠一直破境？

便是當年落霞山上的張老頭，一旦踏上修行之路後，便再也回不到當年那種看淡生死的心境。

嘆了一口氣，李修元靜靜地說道：“看在你幫了我朋友的份上，我答應幫你這個忙。”

張老頭聞言呵呵一笑，這話他也就聽聽。

嘴裡卻回道：“那也要看,我有沒有命活著等到你一路破境到我這模樣，那時候，你才會明白什麼叫做難於登天……”

李修元一時默然無語，心道看來你破不了境，原來也是有道理的。

還是說，桃花源裡太安逸，千年以來沒有生死之間的危機，才會讓你們失去了拼搏的願望？

過

了半晌，才輕聲回道：“外面的世界很大，或許前輩是時候去外面看看，去經歷一番世間的風雨了。”

張長老聞言睜開了雙眼,往天空看了看，跟著又閉上眼嘆了一口氣。

苦笑道：“你還是先想想，如何離開這裡吧……我都找了數百年了，從來就沒有人能離開過這裡。”

李修元遲疑一下，說道：“那妖怪進來了，我的朋友也進來了，他們能進來，我自然能找到離開的路。”

老人聞言驚訝起叫了起來，拍了一下大腿吼道：“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如此說來，等你這朋友醒來，自然能找到離開的辦法。”

李修元不以為然，在他看來大不了封了那妖怪來的路，自己再從那幽河上離開。

與其跟一個人頭蠍身的妖怪去拼命，他寧願去走那條安靜的幽河。

想到這裡，望著天空標過的白雲，回道：“眼下我還不急著離開，等我這朋友醒來再說，我要先去四處走走。”

在大唐待了無不知多少年，身上的靈藥好像已經用光了，就算回到修羅天域，他也得先在這裡四處尋找一番。

他可不敢指望花天宇，更不敢指望蠻荒的李秋水，和皇甫青梅等人。

張老頭有些失望，喃喃自語道：“我還以為你現在就有靈丹妙藥。助老頭我一夜破境呢！”

李修元心道就算有，也不能現在就給你啊？我又不離開，著什麼急？

想到這裡，忍不住靜靜地回道：“不急

，明天先去探一探那妖怪離開的山洞，再做決定。”

張老頭嚇了一跳，忍不住問道：“你真想去啊？”

“不然呢？”李修元嘆了一口氣，看著他問了一句：“難道你就不怕那傢伙，再回過頭來找你們麻煩？”

……

這一夜，躺在床上的李修元翻來覆去睡不好。

任是他想了又想，也想不明白，為何在桃源或者是落霞山上修行的東方如玉會來到這個地方？

如果他沒猜錯，這裡便是當他想來，而來沒能來到的地方。

那麼，那個蠍身人頭的妖怪，又是從何處而來？

道觀的張老頭顯然不會知道，估計東方如玉也不會將實情告訴老人，只能等著她涅槃之後，才能問一問了。

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是東方如玉第二轉的鳳凰涅槃，第一次是在落霞山上，借了師父老道士的力量。

才讓生機盡失的東方玉兒得以鳳凰涅槃，從而如當年的南宮如玉一樣，煥發了新生。

想來想去，好像只有嫁給天香書院文劍一的上官無雙一人，沒有鳳凰涅槃的機緣。

連後來的南宮如玉，也在修羅戰場上覺醒了鳳凰之體。

他不知道東方如玉怎麼會在這個陌生之地就敢涅槃，這一來無人看守，二無靈藥提供涅槃之力，這簡直就是自殺的行為。

看來，等這傢伙醒來之後，他要好好跟她講一番道理。

他身上的靈藥也沒了，明天之後，就得去桃花源四處的高山去尋找，還好，

這裡是一處世外之地。

就算沒有絕世高人，看這山清水秀之地，怎麼也不會缺少靈藥。

倒是道觀的老頭，跟村長兩人的破境，比東方如玉的涅槃要容易的許多。

只要他確定了那處山洞裡究竟有沒有妖怪，安排好東方如玉在這裡涅槃，在他進山之前，便能給兩個老人一個破境的機緣。

張老頭於生死一線走了一個來回，這一夜睡得很沉。

直到巳時一刻才出了房門。

而這個時候，李修元已經在東方如玉的屋裡佈下了一道陣法，連著道觀的大殿和外面的院牆也布了一道簡單的陣法。

在他看來，就算是超凡之上的修士來此，也得脫下一層皮。

如此，他才能安心地離開去山間尋找靈藥，而不是時刻都守在這裡，看著屋裡涅槃的東方如玉。

張老頭在大殿沒見到李修元，便往屋後繞了過去。

看著正揮動鋤頭翻地的少年，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來：“我說你來真的啊，這村裡人人種菜，沒吃的我就去他們地裡摘啊！”

李修元望著他淡淡一笑：“你老可以拉下臉皮，我可不成……我還沒煮粥呢？”

忙了一個早上，李修元才想著肚子餓了，一邊翻地，一邊說道：“前輩先去煮些吃的，我把這兩塊菜地撒上種子，過了午時再去探路。”

老人正好求之不得，淡淡一笑，揹著手往前面走去。

一邊喃喃自語道：“這多一個人，就是熱鬧些，連吃的菜也不

用犯愁了。”

李修元在大唐的時候就做慣了這些事，剛剛來到此處，眼下他還找不到修行的感覺。

修什麼？往哪個方向修行？

師父也沒告訴他，老和尚則是帶走了李白之後，直接對他無視，好像李修元的修行從來不需要他跟老道士操心。

殊不知，李修元眼下心裡也沒底，畢竟這裡不是大唐。

他只要離開桃花源，就能遇到洞天，甚至超凡之上的修士。

要是遇到當年的仇人，那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只不過，張老頭明顯不想給李修元更多考慮，或是休閒的機會。

兩人過了飯，喝了二道茶之後，便張羅著要去看看那妖怪逃走的山洞，畢竟危險不除他也睡不安穩。

走了半路上，張老頭想了想說：“要不要把王老頭也叫上，他是村長，這事歸他管。”

搖搖頭，李修元回道：“我先去看看，又不是打架，人多有什麼用？”

對他來說，眼下他關心的是，這處山洞通往何方，會不會直接能從這裡進入到修羅天域？

只是，就算眼下能離開，他也不敢走。

說什麼也得等著東方如玉從那完成涅槃之後，再一起離開。

張老頭一聽，想想也是，呵呵一笑：“看不出來，你人小膽子倒是挺大，你要是替老頭解決了麻煩，回頭我讓王老頭收你做徒弟如何？”

搖搖頭，李修元靜靜地回道：“不用，我已經有師父了。”

老道士是他最後一個師父，當年在

天羅城的打狗鎮，李修元便認定了這個道理。

以後的歲月可以多拜幾個老師，如當年大秦書院的夫子一樣，但是師父，只能是老道士了。

連老和尚，他也只是讓耶律明珠拜老人為師。

沒有想象中的翻山越嶺，兩人只是繞過村莊走了不到五里路，便進到一處大山之中。

跟之前東方如玉待過的地方差不了多少，也是一處石壁下的山洞。

不同的是，兩人剛剛走進山洞，李修元便感覺到不對勁。

這裡霧氣瀰漫，就像是面對無邊無際的黑暗，李修元不禁心中惴惴不安，難不成山洞深處還有煞氣不成？

張老頭將準備好的火把點著，一人握著一個。

皺著眉頭說：“小心一點，這山洞我也不敢進去太深了。”

看著比他還要緊張的張老頭，李修元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往前一步踏入黑暗，說了一句：“沒事，一會你不要繼續往前。”

張老頭連忙跟上，心神大震之下，心道你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一邊喊道：“老頭子是為你好，這裡面的煞氣不是你能抵擋的……哎，等等我。”

黑暗之中兩人的火把照亮了前方，張老頭小心翼翼地跟著走在黑暗中的李修元。

李修元走了不到二十丈，也停了下來，說道：“這裡面的氣息很怪。”

張老頭身形踉蹌，手裡的火把幾乎瞬間熄滅，連忙穩住身子。

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我們村的秘密。”

“這處山洞

深處的煞氣，擋住了外面想要進來的人，也擋住了我們村裡想要出去的青年，只要深入這山洞，從來就沒有能活著回來的……”

“還有一處幽河，那裡比這更恐怖，幽河的水只要沾上，面板立刻腐爛，就算造一個木般放進去，要不了一會也會消失……”

嘆了一口氣，張老頭繼續說道：“這二處出口，保護了我們，也限制了我們千年。”

李修元點了點頭：“那妖怪進來我想得通，我那朋友如何也跟著進來了？”

他想來想去，只能歸結於東方如玉有鳳凰涅槃之火了，有了這樣的防禦，便是這洞裡的煞氣，估計也拿她沒辦法。

就在兩人交流的一瞬間，黑暗中有一道陰風迎面拂來，似乎躲在黑暗裡的某個妖怪要將兩人手裡的火把滅掉。

張老頭謹慎地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們再往前看看，你要小心一些，跟著我……”

說完“鋥！”的一聲，一把靈劍出現在張老頭的手中。

李修元嘆了一口氣，靜靜地捏了一張符紙在手。

看著他笑了笑：“前輩放心，遇到危險我能保護自己，你不用管我，我們繼續吧……”

張老頭點了點頭，讚歎道：“膽子大是一件好事，但是活著更重要。”

李修元一愣，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那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