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胡老闆這幾天在忙什麼大事,不如你跟我們回去,等老闆忙完了,他肯定會親自向你道歉的。”

保鑣雖然心中放鬆了很多,但是也不準備繼續拖延下去了。

這裡人來人往的,他們站在這裡說話,已經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了。

“他不親自來道歉,就別想我回去。”

安瑩在保鏢說話的時候,已經留意到了辦公樓前面開來一輛公務用車。

安瑩認得這是廉政公署的公務用車,見到對方到來,她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也不準備繼續和兩個保鏢演下去,而是轉身朝著大門口走去,很快就來到了大廈門口的外面。

“安小姐,你還是回去吧,不要讓我們兩個難做!”

兩個保鏢哪裡肯放安瑩離開,他們迅速上前,擋住了對方去路,甚至他們在攔住安瑩後,還特意抬起了一些西裝,讓安瑩看到自己腰間的槍套。

“你們想要幹什麼,難道是想殺人嗎!”

安瑩看到兩人露出的槍套,心中頓時慌了神,於是也顧不上繼續演戲,直接繞過他們,一邊開口,一邊朝門口跑去。

聽到安瑩的話,兩個保鏢愣了一下,然後看到安瑩跑開後,他們頓時反應了過來,之前安瑩的表現明顯是在演戲。

於是他們也顧不得這是在公共場合,直接朝著安瑩追去,很快就攔下了對方,然後準備用強把對方帶回去。

“救命啊,殺人了!”

安瑩一個女人,自然不可能跑過兩個專業的保鏢。

於是她連忙朝著周圍呼喊,想要讓其他人來幫自己。

“不想死的給我走遠點!”

不過兩個保鏢已經決定動手後,便沒有再顧忌太多,他們一個人直接去抱安瑩,另外一人掀開西裝,露出裡面的槍套。

周圍幾個聽到安瑩呼救的男市民,本來已經邁步朝著這邊走了,但是在看到保鏢露出的手槍後,他們頓時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不要亂來,這裡是公共場合,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來了,你趕緊放開那位小姐。”

其中一個準備幫忙的眼鏡男,在看到保鏢腰間的手槍後,雖然對方沒有繼續上前,卻也出聲想要讓他們害怕。

“四眼仔,多管閒事,你們是想要找死嗎?”

保鏢對於眼鏡男的威脅不以為意,他一邊說話,一邊掏出了手槍,看樣子竟然是想要在公共場合殺人。

嘎吱——

就在這時候,一輛汽車猛的朝著大廈正門衝了過來,絲毫沒有剎車的跡象。

嘭——

汽車猛的把剛剛掏出手槍的保鏢給撞飛了出去。

“廉政公署辦案,把人給我放下!”

陸志廉還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把槍掏了出來。

和他一樣舉動的,還有車上一起下來的四五個調查員。

面對四五把槍口,尤其是旁邊同夥那慘狀,立刻讓抱住安瑩的保鏢識趣的鬆開了手。

“安小姐,你先上車。”

陸志廉拿出手銬,一邊朝著保鏢走去,一邊示意安瑩先上車。

“威廉,馬上報警,記得打尖沙咀重案組的電話,就說我們發現了一起綁架殺人案!”

同時他還不忘吩咐手下的調查員報案。

廉政公署的職責是查貪腐,除此之外,其他的案子他們並沒有辦理許可權。

這會兒想要辦理案子,自然只能找警察。

“現在怎麼辦,直接上去抓人?”

一旁的安主任在陸志廉吩咐完以後,便興奮的看向對方,整個人已經躍躍欲試了。

“不,我們先回去,沒有拿到證據前,現在不能讓他們兩個見面。”

和安主任以及手下其他調查員興奮得意的勁不同,陸志廉這會兒卻表現得格外冷靜。

他很清楚,一個胡志勇其實並不算什麼,但是胡志勇背後,還有一個現在已經達到千億規模的Z基金。

港島可是一個資本主義社會,在這種場合下,有錢就有權。

當Z基金擁有如此規模的時候,背後肯定是站著一些能量很大的人。

現在如果陸志廉把人帶回去,但是事後卻沒有確鑿的證據,到時候別說他自己,怕是他的頂頭上司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留幾個人在這裡看著,現在我們要以不動應萬動,就等著他們犯錯誤。”

陸志廉很清楚,現在安瑩子在他們手上,胡志勇肯定會慌了神的。

他的目標也並不僅僅是針對胡志勇。

反彈反彈,胡志勇身為Z基金的代理人,更多的反而是行賄那一個,貪汙的人現在還沒有浮出水面呢。

陸志廉之所以現在不抓人,目的就是為了等大魚浮出水面。

“記得把這個人親手交到尖沙咀警署的警官手裡面,說不定我們到時候還要從他們身上得到更多證據呢。”

陸志廉一邊帶著安瑩離開,一邊叮囑起手下的調查員。

“廉政公署給我們送了一個案子,他們閒得沒事做了嗎?”

張品在得知陳晉從廉政公署手上帶回來一個犯罪嫌疑人的時候,整個人都無語了。

“他們有沒有證據?”

和廉政公署眾人自覺自己給尖沙咀警署送了一件大功勞,但是在張品看來,這些人完全是在給自己添亂。

倒不是說他對於違法犯罪分子無動於衷,而是既然胡志勇敢於派兩個保鏢在大眾場合動手,那麼百分百對方肯定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

畢竟Z基金只是體量大,還遠遠達不到隻手遮天的地步。

事實上也正如張品猜測的那樣。

就在陳晉前腳把人帶到警署,Z基金的律師後腳就跟了過來。

“我的當事人擁有合法的槍支牌照,而且安瑩女士是我司的工作人員,被你們非法帶走,我要投訴你們。”

律師很囂張,不過對方的囂張明顯是來錯了地方。

“他既然要投訴我們,那就給他表格,讓他先填資料!”

陳晉絲毫不慣著對方,安排文員讓對方填表,然後就把對方關在了一間審訊室。

“什麼時候表格填完了,我們再受理他的投訴。”

陳晉說完,便不顧律師目瞪口呆的表情,直接去辦其他事情去了。

“陸sir,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你現在只有二十四個小時拿到實質性的證據。”

早在去接人的時候,陳晉就已經知道陸志廉打的什麼主意了,他同樣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傢伙,尤其是Z基金吸納了近百億普通市民的積蓄,如果不能及時制止,萬一事後暴雷,整個港島怕是都會受影響。

所以對於陸志廉的想法和舉動,陳晉也同樣選擇了支援。

這也是為何身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警察,他會把胡志勇的保鏢帶回來的原因。

在陳晉和陸志廉的計劃之中,兩人清楚Z基金肯定會很難搞,所以現在由陳晉出面,拖住對方明面上的力量一段時間。

在這個時間段內,便是陸志廉確定安瑩口供,並且拿到關於Z基金貪汙乃至於資料造假的證據最關鍵的時間。

這個計劃陳晉當然是請示過張品的,張品對此自然也心知肚明。

“反正有什麼事情你們自己搞定,我今天要提早下班了。”

張品對於陳晉的計劃不置可否,他提前下班,一來是出去避一避可能會打到手機上的求情電話,二來是童可人以及湯朱蒂約他去馬會。

湯朱蒂和童可人兩人平日裡最大的興趣,就是小賭怡情。

馬會作為港島唯一合法的帶有賭博性質的娛樂活動,兩人自然不會錯過。

“老公,買哪一匹?今天這幾匹可都是馬王哦!”

湯朱蒂進入會場後,整個人顯得非常興奮,整個人幾乎是掛在他身上一般。

“我建議買十一號混血王子,它兼顧了汗血馬和歐洲馬的優點,已經連續三屆奪得馬王的榮譽了。”

童可人也同樣十分興奮,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即將登場的馬身上。

兩人對於輸贏其實並不是太在意,她們更喜歡的,反而是人群熱鬧的氛圍,所以三人並沒有選擇馬會提供的包間,而是混在人群裡面。

“咦,歐洲盃也開始了,我們要不要一起買一點。”

賽馬會同樣也兼職了部分足彩,當然,主要是歐洲那邊的足彩,具體的賠率是根據澳島幾家大型賭場來定,馬會自己坐莊。

賭球和賽馬有一個很大的不同,那就是賽馬是根據整個港島市民對於每場馬賽的投注總額來設定賠率,對於馬會來說,這是穩賺不賠的事情。

但是足彩卻不一樣,因為馬會自己坐莊,體育賽事又是在歐洲,馬會只是直播,賠率也是根據澳島賭場來定的,所以這幾年已經出現持續虧損。

“行呀,這次是西班牙對亞塞拜然,輸贏肯定是沒什麼懸念的,我買西班牙贏三個淨勝球吧。”

湯朱蒂因為小愛好,對於歐洲那邊的足球俱樂部也比較熟悉。

西班牙一向是歐洲強隊,亞塞拜然顯然不可能是他們對手,所以贏肯定是沒有懸念的,所以賠率肯定不會高,反而是買淨勝球的賠率會高一點。

當然,淨勝球想要買中的機率,其實並不比彩票中頭獎差多少。

“好呀,既然你買三個淨勝球,我就買四個吧!”

童可人看到湯朱蒂下注,便自己也跟著一起下注,她買得比湯朱蒂還要誇張。

“老公,你呢,你買幾個淨勝球?”

童可人說完,還雙手抱住張品的手臂,向他詢問。

“你不知道我和賭毒不共戴天的嘛,我不買。”

張品說不買,就真的不買。

他一向覺得賭博是最傻的事情,因為買家想贏莊家的話,除非作弊,不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嘻嘻,你好壞啊,我好喜歡。”

童可人最喜歡張sir這種嚴肅的表情了,因為他真的說到做到。

“老大,外圍又進了三千五百萬,馬上三個球了,要不要封盤?”

馬會一間房間,負責實時匯率和收注的操盤手緊張的看著面前的電腦。

馬會的足彩和一般的足彩不一樣,為了拉開和一般足彩的差距,馬會會安排人員在比賽現場,利用無延遲的攝像機,實時傳遞現場資訊,同時直播給彩迷。

彩迷可以根據場內的情況,實時買入外圍投注,這種投注一般金額高,下注的賠率也高,買的結果也不一般。

比如在賽事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彩迷可以投注在接下來的三分鐘或者五分鐘,哪一支球隊會進幾個球,或者幾分鐘之內,會出現一次或者幾次失誤,又或者搶斷.

總之下注的花樣十分多,而且下注短平快,輸贏結果也非常迅速。

這樣的外圍基金,往往一場比賽,比正式下注的單純輸贏結果,會多出幾倍乃至於十幾倍幾十倍的投注金額。

對於馬會來說,如此大的流動資金,收益自然也是非常可觀的。

但是這一次,幾個負責接收資料的操盤手在說話的時候,聲音卻都非常緊張。

“老大,歐洲已經封盤了!”

“澳島那邊的賭場也封盤了!”

“不好,我們這邊又進來八千萬資金,買的是進球!”

房間裡面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但是作為操盤手負責人的鄧兆鴻,卻還是繼續無動於衷,雙眼只是看著畫面中西班牙球員繞開前方兩個防守員,帶著球來到了球網前方。

“又進來了三千萬投注!”

“封盤!”

鄧兆鴻終於開口了。

幾個操作員連忙開始進行操作,但是不等他們操作完成,螢幕中,西班牙球員已經一個帽子戲法,把球送進了球網之中。

啪——

其中一個操盤手恨恨的砸了一下面前的鍵盤,然後目光死死的盯著最前方的鄧兆鴻。

鄧兆鴻對於進球還是無動於衷,繼續觀察著畫面裡面球賽的進行。

接下來幾次的臨時下注,他又有好幾次擺明了要輸的時候延遲封盤,有時候明明穩贏的,他又提前喊了封盤。

一場比賽下來,馬會直接輸了上千萬。

但是對於這個結果,鄧兆鴻絲毫不以為意,他面色如常的出了操作室,然後朝著地下車庫走去。

“馬會又輸錢了,上面的領導眼瞎了嘛,都好幾個月了,怎麼還沒有換掉他,就因為他是海歸?”

一旁之前發怒的操盤員連掩飾都沒有掩飾,直接在辦公室大聲詢問起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