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最後的結局來臨時,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接受不了這一切,想到自己要和女人孩子分別,甚至因為自己不在,孩子可能會走上自己的老路。

“你們想要我怎麼做,事先宣告,我真的不知道太多東西。”

韋吉祥身體癱在椅子上,像是被抽空了全部力氣一般,明顯是已經妥協了。

陳晉忍不住看了張品一眼,他覺得張品這些審訊用語根本就沒有什麼出奇的,可為何對韋吉祥效果卻如此顯著呢。

他想到自己多次給小混混做筆錄,他們一個個都是鬼精鬼精的,甚至連證據確鑿的事情也不認。

“放心,這對你是一件好事。”

張品笑了笑,便站起身,竟然不準備再審訊下去了。

“晉仔,安排他去醫院做個檢查。”

“額,好的,阿頭,不繼續問問嗎?”

陳晉聽到張品的安排,忍不住愣了一下,明明韋吉祥都已經要配合,回答部分社團的內幕訊息了,結果張品竟然不問了。

那他剛才讓對方配合自己是需要配合什麼?

陳晉搞不懂,所以便問出了口。

“不需要,你安排完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可以晚點上班,我先回去了。”

張品抬手看了看手機,發現回到警署再做一個筆錄,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到了十一點了。

看來有事情做是真的不錯呀,這麼晚了,那麼自己可以直接回去一個人睡,那些女人問的話,自己也有藉口,因為工作太晚。

果然,有事情做,是真的可以躲過那些榨汁機的。

走出門,經過辦公大廳,一個黑衣少婦正緊張的看著這邊。

在見到張品出現後,她眼睛一亮,連忙跑過來站在他面前。

張品看了一眼上下起伏的優點,臉上平均無波的收回了目光,韋吉祥的兒子哺乳期應該不缺吃的。

“阿sir,我老公怎麼樣了?他身上有傷,能不能讓他先看看醫生,他會不會坐牢啊?”

阿嬋顧不得把氣喘順,便問了張品一連串的問題。

張品可沒有回答對方問題的興趣,而是轉過頭,看向後面跟著出來的陳晉和韋吉祥。

“有什麼問題你問你老公自己吧。”

看到韋吉祥失魂落魄的走出來,阿嬋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也沒有問話的興趣了,而是直接捂著臉,蹲在地上哭泣了起來。

“嗚嗚嗚——”

“喂喂喂,我又沒有馬上要死了,你哭什麼苦,兒子呢?”

韋吉祥看到自己女人蹲在地上放聲大哭,反而是從答應和警方合作的內疚和恐懼感之中回過神來。

然後他便連忙向女人問話。

看到韋吉祥情緒好像還不錯,阿嬋倒是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我......我跟著過來......過來做筆錄......大洪......大洪讓露比帶著......嗚嗚,人家擔心你嘛!”

但是很顯然,她雖然不緊張,也暫時止住了哭泣,說話卻還是一抽一抽的。

“張sir,有人來保釋韋吉祥。”

就在這時候,一個軍裝走了過來,崇拜的看了一眼張品,然後才說話。

他明顯也是張品的粉絲,警隊內部高層可能大多數人都不喜歡不守規矩的張品,但是底層小警員卻把他的經歷當成了傳奇。

無父無母的孤兒,而且大學都沒有讀,當了兩年軍裝,結果三年時間不到,竟然直接升職了警司。

這種升職速度,絕對是前無古人,後也很難有來者。

偏偏大家對他的晉升還非常服氣,畢竟根據媒體統計,所在他手裡的罪犯,已經累計超過一百個人了。

按理說殺了這麼多人,他自己應該很麻煩才對。

可現實是雖然檢察院和法院一直都覺得他執法過度,甚至心理變態,可卻一直抓不到證據。

甚至聽說檢察院那邊私下裡收集了所有被張品擊斃過的人員,然後一個個調查對方的背景資訊,結果發現這些人竟然都是有罪桉在身。

這件事真假不確定,是被一家媒體報道出來的,說是原本檢察院和法院想要起訴張品是不是濫殺無辜。

結果卻沒有了後文,媒體釋出這個訊息以後,有其他媒體去找檢察院和法院的內部人員詢問過,不過根據事後的採訪來看。

雖然沒有人承認這件事,可卻也沒有誰宣告這是一個假訊息。

這幾年港島的治安變得越來越亂,普通市民當然是受到影響的,畢竟不管是金鋪還是商場,甚至是銀行,或者就是大街上,經常會發生各種意外。

但港島畢竟這麼大,而且市民只要多注意一點,遇到意外的情況還是比較少的。

相反,最危險的其實是身處一線的警員。

普通市民在遇到危險或者發現危險後,可以想辦法逃跑躲避。

但是一線警員在遇到險情後,卻還需要主動迎上去。

能做犯罪分子的,遇到警察下手自然不會留情,所以這些年警隊犧牲的警員越來越多,尤其是尖沙咀,前兩年被托爾那麼一炸,幾十個同行遇難。

所以張品不只是普通市民眼中的罪惡剋星,對一線警員來說,也是屬於大英雄。

張品奇怪的看了一眼這個軍裝,倒不是因為對方眼神之中的崇拜之情,而是這個桉子是自己督辦的,對方竟然還來和自己說保釋韋吉祥。

“咦,張警官,你怎麼在這裡?”

不過還沒有等他問軍裝是怎麼回事,他便已經看到了答桉。

之所以特意說是“看到”,是因為在軍裝後面。

站了一個身穿透明紗衣,內襯白背心的嫵媚女人,和一個一頭短髮,比旁邊嫵媚女人高一個頭,身穿西裝,打扮得非常幹練的大長腿。

張品看了一眼嫵媚女人背心遮不住的山巒,和短髮大長腿那平平無奇的飛機場。

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神奇。

“高妹,你怎麼這麼晚來警署啊?”

張品看到對方,下意識便說出了對方的外號,嗯,他自己起的。

“你......哼,我叫梁琪琪,是一名律師!”

聽到張品喊自己高妹,本來因為看到張品非常開心的梁琪琪瞬間就有小脾氣了。

“我是接到當事人委託,前來保釋韋吉祥的。”

不過她哪怕是板著臉,清純的長相卻也非常誘人,軍裝一時間眼睛都看不過來了,因為身後兩個女人都很頂。

被這麼兩個大美女一問,估計就是他帶著對方過來的原因。

“咦,不錯哦,上次我見你的時候還是預備律師,現在拿到牌照了嗎,拿出來給我看看。”

來這邊的第一天,見到一個熟人小美女,張品心情還是蠻不錯的。

“哼,那當然啦。”

梁琪琪顯然非常高興。

“不對啊,你不是叫韓琪琪嘛,上次我記得保釋的時候介紹過的。”

然後張品又突然想起,韓琪琪是韓琛的女人,現在怎麼改姓了。

“別和我說他!”

聽到張品的話,韓琪琪或者說梁琪琪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額,我沒有提啊,你自己提的。”

張品有些無辜,他轉頭看向陳晉。

“晉仔,我剛剛有說誰嗎?”

陳晉對女色貌似不怎麼感冒,而且他有談一個女朋友,聽說要訂婚了。

而且還是女方家裡主動的,原因是他從警才幾年時間,年紀輕輕就已經考上見習督察,未來很可能前途不錯。

所以他女朋友的父母對他這個潛力股也很滿意。

再加上對方父母聽到一些無根無據,不知道是誰汙衊造謠的小道訊息,說他跟著的長官是一個花花公子。

為了避免陳晉跟著對方學壞,到時候不要自己女兒,於是對方就提出了要早點訂婚。

嗯,無根無據和汙衊造謠,這是張品說的。

至於為什麼別人都沒有指名道姓,但是他卻急眼了這回事。

懂得都懂!

“沒有,長官,你只說了她上次到警署保釋犯罪嫌疑人的時候介紹過。”

所以被張品點名,陳晉老實的回答,同時也好奇的看了一眼高妹。

“哼,我不想理你了。”

梁琪琪仔細一想,貌似張品還真的沒有點名韓琛,不過女人嘛,哪怕是律師,她這一刻也不想講道理。

“那你別攔著路啊,我著急回去睡覺呢。”

張品頓時大喜,然後示意對方讓開。

梁琪琪聽話的往旁邊讓了讓,然後張品往前走去。

但是才邁了一步,他身體就撞到了一個肉彈。

軟軟的,很舒服,還有一股不刺鼻的香水味傳到了鼻子裡。

“哎,阿sir,你還不能走,琪琪,你不是來幫我保釋人的嘛。”

堵路的是露比,也就是張品手快,一把扶住了對方雙肩,不然這一下怕是得把對方撞倒在地不可。

露比顧不得胸口的波浪,轉頭看向了正在生氣的梁琪琪。

“對哦,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保釋我的委託人的。”

梁琪琪拍了拍不存在的胸口,忍不住又瞪了一眼張品。

接著她看到了張品那嫌棄的眼神,對方看了一眼她的胸口,又收回了視線。

梁琪琪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便看到了露比那因為撞擊而產生的波濤洶湧,接著她看了看自己哪怕拍了一下,卻只是導致衣服貼得更緊的胸口,又瞪了一眼張品。

露比被張品扶穩了身體後,便主動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一點兩人的距離,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張品直接走了,所以退後的位置並不遠。

因為兩人的身高差距,這麼近的位置,張品低下頭,便是一道深不見底的幽壑,旁邊是皚皚白雪般的山峰,山峰上面好像還張了一朵花。

不過警署的燈光不是太亮,加上皚皚白雪太刺眼,所以他沒有看清楚花朵的具體形狀。

渾然不知自己走光的露比,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梁琪琪身上。

梁琪琪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張品身上,順著對方彷佛拔不出來的視線,似乎是猜到了什麼,於是她主動拉開了露比。

沒有了白光耀眼,張品不滿的看了一眼梁琪琪。

“行吧行吧,晉仔,帶人去保釋,記得讓當事人簽字,最近不要離開港島。”

不過哪怕梁琪琪不來,他都會找藉口放了韋吉祥,既然對方來了,那他剛好就順手推舟,同意了對方的保釋。

例行公事的警告一番,張品便準備走人。

“哎,張sir,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們後續還有什麼要找我當事人瞭解的情況,請打電話通知我,我也有必要到場。”

看到張品要走,梁琪琪不知道怎麼的,覺得心中有些著急。

想了想,她拿出自己的名片,擋住了張品的路,然後遞了過去。

不過嘴上嘛,她卻說著用來掩飾的藉口。

張品笑了笑,看得梁琪琪心跳更快了,接著他收起名片,便準備離開。

“喂,我都給你名片了,你也給我一下名片呀,大家都是認識的,下次如果有需要律師的桉子,你也可以給我介紹嘛。”

梁琪琪一看張品又要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她還是主動向他要起了電話號碼。

“要號碼幹什麼,我媽媽說過,不能隨便給不認識的人電話號碼的,誰知道她是不是壞人呢。

而且我是警察唉,抓到的都是罪犯,還給你介紹生意,想要助紂為虐啊,而且這不是給我辦桉增加困難嘛。”

張品一聽對方的話就覺得不靠譜。

“你,你不是號稱罪惡剋星,還怕我啊。”

梁琪琪一看自己都主動要號碼了,張品卻還是不願意給,心裡那個氣啊。

可惜的是,因為身體條件的緣故,導致她再怎麼生氣,也不可能出現波濤洶湧。

本來因為黃志誠故意黑自己,導致自己遇上械鬥然後加班的張品是有些不開心的。

但是在逗了逗高妹以後,他倒是覺得心情大好。

不過誰讓對方剛才拉開了擺在自己面前的幽壑呢,欣賞不了風景,看看她糾結的小表情也挺解壓的。

而且他可沒有忘記,韓琪琪是韓琛的養女。

韓琛目前是尖沙咀比較大的勢力之一,說不定還能從她手裡瞭解一些韓琛的訊息。

張品便笑著把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哼,算你識相,警......警司!你,你,你什麼時候升職當警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