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和張品噴了很久的垃圾話,又對視了那麼久,他不僅覺得自己眼睛幹,而且嘴巴也非常幹。於是他想都不想,就拿起杯子,把裡面的東西一飲而盡。

“......一份死者留下的證物......這是死者的......的......”

法醫正說著後面的話內,結果被黎加仁這奪盃一飲而盡的豪邁動作給驚到了,瞪大眼睛看著對方,說話也變得不利索起來。

“證物?死者的什麼證物,你這杯酸奶過期了。”

黎加仁喝下里面的東西,才突然反應過來,這東西又腥又臭,明顯是東西變質了。

於是好心的提醒對方一句。

“但是一旁的張品卻聽懂了法醫的話,而且這會兒他看著法醫那熟悉的長相,也許可能大概也基本瞭解了這是哪件桉子的兇殺現場了。”

於是他同情且幸災樂禍的拍了拍黎加仁的肩膀。

“黎署長,你剛才喝的,就是死者的證物,而且,法醫,你告訴一下黎署長,這杯證物是什麼東西!”

“這,這,我剛才眼睛花了,也沒有看清楚,我繼續去研究其他證物了。”

這法醫倒也不傻,知道張品也好,黎署長也罷,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而且當面看到了黎署長把證物豪飲而盡,他哪裡還敢告訴對方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喂,好歹我也是署長,你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拒絕我並且跟我對罵,還讓我怎麼下臺啊。”

黎加仁一看身邊沒有人了,連忙湊過來,想和張品說悄悄話,明顯是私下裡想要協商。

但是張品想到對方之前嘴裡喝的東西,便連忙躲避起來。

“我去看看其他現場。”

來之前,他就接到黎加仁的命令,要他去當保鏢,他當然就不樂意了。

“咦,請問死者的身份確定了嗎?真的是王百萬,而不是什麼動物?”

但是黎加仁怎麼會放他離開,立馬就跟了過來。

不過這時候,床上搬走屍體後留下的檢測痕跡引起了他的注意。

身為署長,他明顯也是很多年沒有出過現場了。

“當然是人啊,就是王百萬沒有錯了,署長,你為什麼覺得會是一個動物啊,莫非你是覺得這傢伙人面獸心,比動物還不如。”

說話的是法醫,他才剛剛躲開銷燬了物證的黎加仁,哪知道對方又再次殺到了自己身邊。

而且這話,明顯是有找茬的意思啊,不然對方怎麼會分不清人和動物呢。

所以法醫只能違心的吹捧對方,畢竟這樣一來,相信黎加仁在知道自己喝下的東西是什麼時,也許、可能、大概、不至於太遷怒自己吧......

“是人的話,怎麼會有條尾巴在這裡呢!”

黎加仁這時候卻伸手指向一處痕跡處。

張品聽到對方的話,往那邊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黎加仁,眼神之中已經帶有一絲憐憫。

很顯然,這傢伙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長的東西,自然就會產生懷疑。

不像他和所有把貂蟬在腰上的書友,在看到這東西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認出了這是什麼東西。

“你剛才說,死者名字叫王百萬?”

張品想起這熟悉的畫面,又聽到法醫剛才提到了王百萬的名字,於是忍不住再次想要確認一下。

“對,這起兇殺桉很殘忍,死者是個有錢人,叫王百萬,他是雙手被人綁在床上,用冰錐插死。”

黎加仁這一次搶答出自己得到的報告。

“咦,不對啊,之前報告還說死者死之前遺留了很多精華,精華去哪裡了?我來了現場怎麼沒有看到啊。”

說著說著,黎加仁突然想起貌似一件重要的物證不見了。

身為署長,他還是盡職盡責的。

一邊說話,他還揚了揚手裡空空如也的杯子。

一口氣說了這麼久的話,他喉嚨又有些幹了。

之前覺得這杯酸奶已經過期了,可是現在卻還有些懷念,畢竟也是一些蛋白質,還能解渴呢。

只是可惜,之前喝得太急,已經喝完了。

“咦,剛才那杯死者的精華在哪裡呢?”

就在這時候,法醫再次自言自語的走了過來,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之前和黎署長髮生的事情,反倒是對自己的本職工作沒有忘記。

“原來在這裡!”

走到黎署長身邊時,剛好看到了黎署長手裡拿著的杯子。

他伸手拿了過來,然後便疑惑了起來。

“為什麼一滴都沒有了?哎,最近的記憶越來越不好,連一分鐘前的事情也記不住,看來是要早點申請退休了。”

法醫緊低著腦袋,不敢去看黎署長次數的臉色,而是一個勁的唸叨著自己記憶力非常差這件事情。

提了好幾遍,在黎署長即將發作,而且確定對絕對記住了以後。

法醫才拿起空杯子快步離開。

黎署長聽到法醫的話,再想到自己之前豪飲的動作,而且竟然還去回味其中的味道。

想到這裡,他沒有急著離開或者催吐,而是看向張品。

雙方視線再次對視,這一次張品主動選擇了避讓。

沒辦法,萬一對方選擇同歸於盡的辦法,直接對著自己說話,那他可忍受不了那股味道。

黎署長見到張品服軟了,才慢悠悠踱步走到一旁的衛生間。

很快,張品就聽到了陣陣嘔吐聲從那邊傳來。

片刻後,黎署長還特意刷了個牙,才再次整裝,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

“署長,擦一下,嘴邊還有泡泡。”

張品一看對放這樣子,連忙隨手拿起一張紙,貼心的把對方嘴角的泡泡給擦掉,用來掩飾對方剛才刷牙漱口的證據。

“哎,你這衛生紙從哪裡拿來的?”

但是這會兒,黎署長明顯已經對整個現場的東西都產生了疑心。

“就是從旁邊拿的呀。”

張品幫對方擦完嘴角的泡沫,順手一指床上。

整個房間也只有這位置還有一些紙巾,雖然已經被提前抽了出來,但是反正也不是自己用,他只要保證自己摸的位置是乾淨的就好了。

“這可是死者用來擦東西的!而且還是用過的!”

結果黎署長快速往後面退了一步,躲開了還繼續往自己臉上抹的張品,一臉驚恐的開口。

“衛生紙本來就是用來擦東西的呀,大驚小怪!”

張品沒有在意,直接把紙巾再擺回了原來的位置。

“這可是用來擦哪兒的!”

黎署長卻連忙伸手,用手指去摸擦過的位置,果然,這些位置黏湖湖的。

“擦哪兒的?”

張品卻好像沒有反應過來一般。

“你說呢!”

黎署長髮現自己越擦範圍越廣,乾脆選擇了放棄治療。

張品:“......”

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然後想了想,他又開口安慰起黎加仁。

“沒事,沒事,喝都喝了,就當是外敷,聽說這東西滋陰養顏,就當是做了一個面部護理吧。”

黎加仁一聽對方的話,本來就噁心的他,差點就要再吐出來。

不過因為剛才已經在衛生間吐空了肚子,所以到底還是把這股噁心感給忍了回去。

忍回去了噁心感不說,他竟然還義正言辭追究起張品的責任來。

“喂,張sir,你知不知道,剛才你的動作屬於破壞現場物證,這可是很嚴重的指控。”

“如果你不聽從我的指令去做事情的話,到時候證據科投訴你,別怪我給你降職處理哦!”

張品一臉震驚的看著對方。

好傢伙!

合著這人比自己還不要臉呢。

難道他忘了剛才他自己還喝了一大杯東西。

再說了,自己拿紙巾還不是為了給他擦泡沫嘛。

結果沒想到,這狗東西竟然還恩將仇報。

可是沒辦法,對方是署長,自己只是一個弱小又無助的警司。

所以最終,還是隻能選擇了妥協。

“為什麼不想辦法找人假裝王百萬呢,畢竟按照一般兇殺桉的邏輯來說,丈夫死了,最有嫌疑的就是他的老婆。

尤其是王百萬坐擁這麼多家產,而他老婆又豔名在外。

嫌疑實在是太大了啊!”

坐在黎署長的辦公室,看向面前穿著浴袍的黎加仁,張品提出了自己的懷疑。

他已經看了躺在床上死去的王百萬屍體,除了臉上一顆痣,對方可以說是和周星星長得一般無二。

所以他非常好奇,為何黎加仁不用電影裡面的老辦法,派周星星來臥底人家的老公,而是安排自己去做人家的保鏢。

“臥底別人的老公,你還真的是敢想啊!”

結果哪知道他說出這話以後,黎加仁頓時被他驚人的想法給嚇到了。

“但是從哪裡去找和王百萬這麼像的人來呢?”

就在張品以為對方會義正言辭的斥責自己時,卻聽黎加仁話鋒一轉,思考起這個計劃的可行性來。

看來他也覺得,這種兇手桉,對方的老婆嫌疑很大。

而聽到他在思考有誰和王百萬長得像這件事,張品才反應過來,因為自己的介紹,周星星被飛虎隊開除後,就去了灣仔警署。

而黎加仁明顯是不知道警隊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

於是他準備把這個桉子介紹給周星星去做,這樣自己就不需要去當保鏢了。

可是想想周星星那個傢伙不僅是倒黴蛋,還是一個事兒逼。

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黎加仁這傢伙做事向來喜歡放手,自己只等待結果就行。

到時候還不是自己負責和周星星接頭,可萬一對方要求一大堆,他到底是滿足對方呢,還是直接放任不管。

而且就對方那智商,很可能最後還是要他出場去解決麻煩。

既然如此,還不如自己一開始就去。

“你的任務就是作為王百萬老婆湯朱迪的保鏢,住進他們家,同時作為臥底警員,監視湯朱迪以及王百萬生前好得穿同一條褲子的林大嶽。”

“因為根據一般的兇殺桉邏輯,這兩個人殺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在張品同意下來以後,黎加仁便開始說起這個明顯不怎麼靠譜的保鏢臥底計劃。

“話說既然王百萬已經死了,身為最大嫌疑人的湯朱迪,到底是怎麼一種腦回路,才會要求我們警隊安排保鏢給她呀。”

張品是真的搞不懂湯朱迪的想法。

因為在警隊告知她的丈夫王百萬被殺以後,她便強烈要求警隊派人保護她。

而黎加仁之所以會選擇威脅張品,都要派他出去,主要原因在於,湯朱迪在提出這個要求的前提,答應捐款一百萬港幣給尖沙咀警署。

於是見錢眼開的黎加仁,當然選擇毫不猶豫的把張品給賣出去了。

“這我怎麼知道,可能是他們兩口子得罪了什麼人,所以對方想要殺人滅口,又或者她自己做賊心虛,要我們派保鏢只是為了讓我們放鬆警惕,又或者對方死了老公,看上了你這個靚仔。”

黎加仁對於張品的疑惑並沒有在意。

“哎呀,不要愁著個臉啦,這可是一個好差事啊,如果不是湯朱迪點名要你的話,我都忍不住要去了。”

看到張品皺起眉頭,他特意從辦公桌那邊走過來,然後拍了拍他肩膀以示鼓勵。

張品沒有說話。

“我對錢沒有興趣,我工作也不是為了錢,更加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和節操。”

聽到黎加仁的話,張品一臉的義正言辭。

沒辦法,你要是有四五個女朋友要伺候,身邊還有其他覬覦你身體的女人,同時自己的生活開銷都被女朋友們撐爆了,也可以說出這麼義正言辭的話。

畢竟再多女朋友的話,在體質沒有繼續提升的前提下,腰子快撐不住了。

黎加仁對此自然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張品也沒有和對方多說,這種煩惱,也就只有自己會有。

不過也說不定,有些有錢人,或者精通時間管理的傢伙,估計也會對此瞭解一二。

只是他們永遠都達不到張品這麼高的境界,畢竟他可是能讓每個女朋友都滿意和滿足的。

“我可是聽說,只是聽說啊,湯朱迪從來都不穿內庫的。”

說這話的時候,黎加仁一臉的八卦。

“真的假的?這麼刺激的嗎?”

張品這下子也八卦起來了,電影畢竟是電影,這裡可是現實世界。

湯朱迪可是和豔芳很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