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宿安。

紀綱正在庭院裡練武,聽聞牆外有人哭,不由翻上牆頭,看著下面靠在牆上罵罵咧咧的中年人,時不時還哭兩嗓子,然後提著酒罈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我對不起女兒……”

“嘔!”

“趙明,還我女兒!”

“我的瑩瑩!”

紀綱看著不斷嘔吐的男人,忍不住喊道:“你有不平事,告訴我,我幫你做主?”

“你是?”

男人抬起頭,迷茫地看著紀綱。

紀綱翻身跳了下來,拍了拍厚實的胸膛,俠肝義膽地說道:“武舉人,紀綱。明日就要去京師參與武會試,有什麼不平事說出來,我幫你。”

男人當即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哀求紀綱幫自己一把,自己只是為了救自己女兒瑩瑩,打死了趙員外家的一條惡狗,結果被趙員外強逼著嫁女兒以抵債。

可那趙員外已經六十歲了,瑩瑩只有十六歲,如何能答應?可趙員外是宿安的土豪,手底下有幾個打手,不僅打暈了自己,還強行掠走了瑩瑩。

男人硬闖趙家,結果又被丟了出去,這才買醉,迷迷糊糊走到這裡哭了起來。

紀綱當即大怒,喊道:“趙明是吧,你在這裡等著!”

趙家。

土財主趙明身穿紅袍,醉醺醺地推開了貼著“囍”字的洞房,隨手關上門,便徑自走向床邊,對身體不斷顫抖的小娘子說道:“你爹打死了我一條狗,把你賠給我還委屈什麼?要知道我那條狗可是養了五年,耗費的銀兩足夠買三四個丫鬟了。”

“我求求你,放我回家吧!”

盈盈掀開紅蓋頭,跪了下來哀求。

趙明看著青秀水嫩的盈盈,心頭一熱,將其拉了起來,抓住雙手,便推倒在床上,不顧盈盈的掙扎,道:“我們已經成婚了,你敢逃婚,那就是將你打死了,也是活該。”

“放開我!”

盈盈拼命地掙扎著,可無濟於事,雖然趙明上了年紀,但畢竟是男人,一隻手便如同鉗子一樣,鎖住了盈盈的雙手,另一隻手更是不斷撕扯,原本就不厚實的衣服逐漸被撕開,顯露出令人痴迷的起伏。

趙明寬衣解帶,剛撲下去,就聽到一聲滋溜地聲音,不由回頭看去,只見桌子旁正坐著一個男人,拿著原本屬於交杯酒的酒壺,自顧自喝著,還不忘看向床邊。

“你是誰,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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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

趙明頓時雄風不在,急切地喊道。

紀綱感嘆道:“好酒。”

趙明憤怒地穿上一件外衣,赤著腳走向紀綱,威脅道:“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紀綱見酒壺中沒了酒,便對走過來的趙明笑道:“記住我的名字,我叫紀綱!”

“砰!”

酒壺猛地砸在了趙明的腦門上,強大的力道讓酒壺瞬間乾癟下去。然後是接二連三地重擊,每一次落點,都是一個位置。

趙明轟然倒在地上,血緩緩流淌出來,腿腳抽搐著,雙眼瞪得大大地,嘴巴緊閉,連一個音都發不出來,只有喉嚨裡沉悶而絕望的嗬嗬聲。

紀綱丟下已不成樣子的酒壺,走向床邊,看著恐懼至極,瑟瑟發抖的盈盈,剛想說話,就看到了那誘人的雙峰,氣血一湧,伸手便將盈盈帶到懷裡。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盈盈的聲音顫抖著,十分微弱。

紀綱看著在手掌心掙扎的女子,有一種極為舒坦的感覺衝蕩著心頭。

這不就是自己嚮往的那種掌握他人命運的感覺嗎?

她的生與死,她的榮與辱,只取決於自己!

我紀綱活在這世上,就應該是天上的掌權者,沒有人能反抗我,我要向上爬,我要成為令無數人仰望的存在!

女人,臣服在我身下。

男人,臣服在我身前!

就是這種,掌控他人命運的快感!

盈盈痛苦地流淌著眼淚,如一具屍體,任由身上的男人蹂躪,他像是一個惡魔,吞掉了自己的生命。

紀綱緩緩清醒過來,穿好衣服,扯下一塊紅條布,對木然的盈盈說道:“抱歉,我就要入京參加武會試了,今日的事不能有任何人知道。所以,你還是去死吧。”

盈盈感覺到難以呼吸,雙手掙扎著卻無能為力,直至最後一縷氣息耗盡,癱軟在床上。

紀綱看著死去的趙明與盈盈,心頭有些懊惱,但事已發生,就已無退路,只好將劉明搬到床上,又用易燃之物覆蓋,點了一把火,翻窗離去。

回到家中的紀綱,拿著鐵鍬到了野外,挖了一個坑,不久之後,又搬來了一個麻袋。

坑,填平了。

翌日。

同鄉穆肅敲開了紀綱家的門,穆肅打扮的精神利落,身後一匹棗紅馬,馬上掛著一根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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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出發了,再不走,就不來及了。”

穆肅催促道。

紀綱告別家人,帶著行囊與長弓,牽馬而出,與穆肅緩緩離開宿安,一路之上,兩人言談甚歡,憧憬著不遠的武舉會試。

“我定能奪魁!”

紀綱桀驁地喊道,聲音傳盪開來。

穆肅哈哈大笑,回道:“莫要小看天下英雄,聽聞此番有不少厲害人物,比如原燕王護衛中的一名百戶,名為薛祿者,就極是厲害,在北平鄉試中成為武舉人。”

紀綱不屑地說道:“那又如何?我們還是山東武舉人,不管是誰,哪怕是天王老子,我都要拼出一個前程來。”

穆肅習慣了紀綱的脾氣,問道:“若我們中式,我想去邊塞看看,若能殺幾個胡虜,這一身武藝也沒有白費。你呢?”

紀綱眼眸中閃爍著極度渴望的光芒,道:“還用選,自然是大明安全域性!若他日我成為安全域性指揮史,誰還敢忤逆我?”

穆肅心頭一震,提醒道:“安全域性雖換了名字,行事收斂不少,但在我們眼裡,那就是錦衣衛,裡面黑暗的很,你可要想好了。”

紀綱揚鞭催馬,喊道:“要做,就做人上人!”

江西,吉安府。

三匹馬躍上山丘,看著遠處的山水。

黃貴下馬,用水囊打了水,遞給袁嶽,問道:“袁指揮史,留在南寧衛不好嗎?為何還要跑那麼遠,去參加京城的武會試。”

袁嶽接過水囊,喝了幾口水,然後遞給一旁的潘成,道:“一路上你問了幾次了,不想去就回廣西。”

黃貴哈哈一笑,拍了拍大腿,道:“我只是為我的腿抱怨兩聲。”

袁嶽看著東北方向,目光有些熱切。

張輔告訴自己,若想一輩子當個衛的指揮史,那就留在廣西。若想要進入大明中心,成為真正的將領,那就需要把握好機會,拿到大明開國以來第一次武舉考試的狀元!

張輔說得沒錯,人要有向上爬的心,才能離開自己現在的位置。

廣西的舞臺只有安南,那安南之後呢?不想提早下場,就需要換一個更大的舞臺。

“出發!”

袁嶽撥轉馬頭,經吉安城而不入,直奔南昌方向,逐漸接近京師……

幾乎在同時,在山海關砌牆的盛庸喊來了自己的兩個兒子瞿陶、瞿鬱,只說了一句話:“沒有中式,就不要回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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