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千眉頭一皺,警惕的一回眼,卻見身後不遠處的半空之中,一個身影微微躺在雲層之上,望向頭頂之月。

魔族之地,日月奇特,根本就不說不上什麼,而非要加個形容詞的話,那麼恐怕也只有詭異。

這和,完全扯不上關係。

淡淡月光之下,她雖揹著身,但韓三千可以看見那身影是一身白衣,雖是微躺,但也蓋不住她絕世的奧妙身材以及一雙攝人心魂的修長美腿。

但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身影起碼可以讓韓三千的警惕至少放下一半。

是那個白衣高手的首領,白衣女子。

“閣下不應在宴中聽曲嗎?又怎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來賞月?”韓三千停身,不由問道。

“韓公子不一樣也來了這地方嗎?”她反問道。

韓三千啞然一笑:“哦,不過是出來透透氣罷了。”

“會見友人才是真吧?”她笑道。

此話一出,韓三千整個人是猛然一驚,難不成自己和銀甲之龍的會面已被她所洞知?而且,當下最為重要和惱火的一點是,方才他們的對話難道也被其盡收耳底了?

“韓公子不必緊張,本……小女子只不過看見你和一道影子上了天,至於去哪了,說什麼了,小女子一概不知,更無愛聽他人私語的癖好。”

她根本就沒有回頭看,但能在這時候說出這些,顯然是她猜到了韓三千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韓三千一笑:“倒也不是緊張,只是困惑罷了。”

“那韓公子也不必困惑。”她輕輕笑道:“韓公子既為友人來於此地,那麼小女子來到此地,也是為了友人。”

“哦?”一聽這話,韓三千四下張望,卻是不見人影,於是問道:“閣下的友人還未到達?”

“不,他到了。”

“到了?”韓三千眉頭一皺,以他自身的神識和感應能力而言,應當是絕無可能他發現不了有人靠近啊。

“小女子的友人,不就是韓公子嗎?”

話落,她緩緩起身,除掉自己頭上的斗笠,然後緩緩的轉了過來。

沒有了斗笠的遮掩,臉上她的面紗也完全除下,她絕世一般的容顏便在月光下直接呈現在了韓三千的面前。

“是你?”韓三千眉頭緊皺。

她微微一笑:“韓公子很是驚訝嗎?”

接著,她微微嘆了口氣:“我還當是公子應該早就猜出一二了呢。”

“看來,也不知是小女子太過高估公子,又還是自身太過理想化一些想法。”

韓三千聞言,震驚之餘微微不由苦笑:“是韓某人著實想法狹隘,料所為及。”

“說句真心話,如果姑娘不親自現出真身,韓某即便再想三天三夜,也絕然不會想到出手幫我的神秘白衣高手們,竟然會是你們。”

“是啊,在韓公子的眼裡,首先一點應當是看不起小女子等人的,所以自然在關鍵時刻並不會想到是我們,不是嗎?”

“至於第二點,也很簡單,在韓公子的眼裡,我們應當是敵人,或者退一萬步說也絕非是同類人,不產生衝突便已是最好,更不必談什麼幫忙了。”

話落,韓三千並不想否認,她說的確實是如此。

“那看來,韓某人是小肚雞腸了,這裡,韓某先行道歉。”

韓三千還沒鞠禮道歉,她卻抬手打斷:“韓公子,不必如此,其實你猜的一點沒錯。”

韓三千猛然抬頭,不解的望著她。

“我們是敵人,甚至可以這樣說,我們之仇應當是見面便是兵戎,絕無任何和平的可能性,所以,韓公子不必為自己的猜測感到愧疚。”

“那閣下還要幫我?”韓三千話落,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不對,無奈一笑道:“抱歉,我應該稱您為,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