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邊幾個大男人從陸濤家笑著離去,一人手上還喝著一瓶從陸濤家順來的健力寶時。

陸濤也已經來到了仁和堂的門口。

只是,當陸濤來到門口的時候,剛剛還在生產車間的周鐵樹,早就已經被叫到了幾個股東的身邊。

根本沒有時間去門口等陸濤。

而門口的幾個保安因為沒有接到上面的新命令,所以一直還秉守著昨天施凱的命令。

當看到陸濤的時候,他們眼神裡總歸是有一些異樣。

“你們的周鐵樹採購,讓我來送藥的。”陸濤來到門前,跟幾個保安說道。

他知道如果不報名字,保安應該是不會讓自己進去的,索性就開門見山了。

只是他低估了保安的敬業程度:“對不起,我們沒有接到可以讓你進去的命令,所以你不能進去。”

陸濤無語,忽然又想鑽一下空子,可以讓自己進去。便道:“那如果我是去買藥的呢?”

可那幾個保安明顯也不是小學生,他們像是看白痴一樣的看著陸濤,那無語的表情彷彿在說你看我們信嗎?這就是騙三歲小孩也騙不進。

見此情形,陸濤摸摸鼻子,尷尬地站在一邊,只能等周鐵樹來了。

大概過去了沒有五分鐘。

他就看見從門裡面出來了一大批人,前擁後簇的。

保安看到出來的人,也都連忙就挺直了腰板,站得如標槍一般的挺拔。

出來的,正是那些對今天的視察結果,極度滿意的股東們,還有一臉絕望和失望的施吉山。

陸濤也稍有興趣地看去,立馬就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周鐵樹。

此時的他,正站在其中一個白鬍子老者的身邊,臉上笑容滿面,手還被那老者緊緊的拉著。

“鐵樹啊,你好好幹,你這個採購做得是真不錯,當初那誰把你推薦上來,簡直就是伯樂識千里馬。”

老者說著,還欣慰地拍拍周鐵樹的手。又道:“回頭有機會,要是有合適的崗位,一定要優先考慮一下週鐵樹。”

後面的這句話,那老者是說給其餘的幾個股東聽的,意思這是我看中的人,你們給我識相點。

“是是是。”

除了施吉山,其餘的股東都是紛紛點頭贊同,畢竟周鐵樹的這一番操作,算是很大程度上的給他們這些人賺更多錢的機會了,有錢拿,啥都好說。

看到大家的表情,老者很是滿意,他還不忘記轉頭對施吉山也誇獎道:

“吉山,這次多虧了你叫我們過來看,不然我們都不知道原來這裡還有這樣好用的人才,你也要記一個大功。”

施吉山心裡是吃了黃連一樣,又不能說,只能苦澀地擺手說不敢,心中則是巴不得把周鐵樹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心的周鐵樹卻看到了正站在一邊尬等的陸濤。

心情舒暢的他,對陸濤自然也是更加的感激,當即招呼喊道:“陸濤兄弟,你來了啊,我在這裡!”

接著周鐵樹就朝老者示意了一下,鬆開手,直接走到陸濤的身邊,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提高了嗓門,大聲說道:“你怎麼在這裡站著,為什麼不進去坐著等我?”

聽到周鐵樹響亮的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來,看向陸濤這邊,好奇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幾個保安,見此情形,心中都是猛地一沉,叫苦不迭,施凱啊施凱,你特麼地害死我們了啊。

接下來他們聽到的話,讓他們心中更是絕望:

“哦,保安說不讓我進去,讓我在這等著你。”

陸濤知道周鐵樹其實也有一些是故意在這個時候問自己,頗有一種要幫自己出氣的意思,便如實的回答道。

周鐵樹立馬將怒目看向保安:“你們瞧瞧,你們這乾的都是什麼事情?!”

這時候,那幾個股東見狀也都走了過來,白鬍子老者好奇問道:“鐵樹,這是什麼情況?”

畢竟這是自己剛剛看上的人才,怎麼這麼快,人家就鬧不愉快了。

周鐵樹連忙將事情的前後經過跟幾個股東說了一下。

其中特別強調了昨天陸濤遇到施凱為難的事情,當然也強調了陸濤就是那個野生的絞股藍的供應商,還說陸濤只是一個農戶,不是二道販子。

瞬間,幾個股東臉都氣歪了。

這不是拿著他們的工資,不好好在崗工作,反而在為非作歹嗎,欺負老百姓嘛?

“你們幾個,給我過來!”白鬍子老者當即就對著門口的保安吼道。

等到保安過來,他指著剛才說話的周鐵樹問道:“剛才他說的可是實情!”

保安迫於幾方的威懾,根本就不敢騙人,又不敢得罪人,只能支支吾吾起來:“這個,那個......”

這可是把白鬍子老者給惹毛了,他怒道:“我在這裡,你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誰敢找你們麻煩?”

見這大人物生氣了,幾個保安只好紛紛點頭:“是,是,是施凱說這個人是個騙子,讓我們這麼做的。”

白鬍子老者點點頭,不氣反笑了:“哈哈哈,說這個給我們提供質量上乘草藥的是騙子,那他施凱是什麼?去個人,把他叫過來!”

施吉山已經急得滿頭大汗了,但是見這位這麼生氣,根本不敢插嘴啊,只好在心中祈禱,一會施凱不要胡說八道就好。

最好就是施凱一個人承擔下來。

很快,戰戰兢兢的施凱就被帶到了幾個股東的面前。

眼見事情已經敗露,被白鬍子老者幾句恐嚇之下的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勇氣。

只是幾句話下來,他就把怎麼勾結絞股藍的供應商,怎麼阻攔陸濤的種種都給交代了出來。

完全沒有顧及後面那施吉山對他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的。

聞言以後,白鬍子老者拍拍周鐵樹的肩膀,感慨道:“鐵樹,你受委屈了。這一次的事情,我幫你做主!”

說完,就沉聲喝道:“進去,今天就召開股東大會,我覺得要好好的重整一下我們仁和堂的紀律了!有些老鼠屎,該清理的,要清理一下!”

不過在走前,他還是吩咐周鐵樹:“你就好好的接待這個供應商,不能虧待了他,價格能給高一點,就給高一點,畢竟如果沒有好的草藥,就沒有好的藥品!”

後面他們股東大會具體會決定什麼事情,施凱會遭遇到什麼下場,陸濤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看著周鐵樹的滿面春風,就可以基本斷定,這件事情之中,他應該會是最為得利的那個。

“陸濤兄弟,走,我們進去,幫你過一下秤。”周鐵樹送走領導,立馬招呼保安幫忙把兩袋子的絞股藍抬進去。

保安因為剛才的時候,現在額頭上還冒著冷汗,見周鐵樹叫他們,都是鉚足了勁,別說兩袋,就是兩百袋,他們也是甘心去抬的。

一稱,總共是113斤。

周鐵樹直接捨近求遠,砍了一手好價,按120斤,給了陸濤600元。

“陸濤兄弟,要不要一起留下來吃個飯?”做完這些以後,周鐵樹熱情邀請道。

陸濤連連搖頭:“不用了。”

現在已經有了這麼賺錢的方法,他一定要想辦法,早一點的把錢湊齊,去還掉朱麻子那邊的錢。

而且,陸濤也想到了,靠自己挖總歸是不夠的,來錢也太慢了,還要辛苦蘇雨晴跟自己一起挖。

也是時候,發動村子裡人,讓他們挖,自己收一下了。

所以他要急著回去,一方面把這600元給蘇雨晴看一下,讓她高興高興,另一個方面可以早點開始發動村民去挖。

很快,在外面又小小的採購了一番的陸濤。

拎著各種大包小包,激動地趕回了大源村。

可一進家門,陸濤就感覺家裡的氛圍有些不對勁。

這個時候,蘇雨晴應該還在和陸思甜吃中飯才對,怎麼廚房一個人都沒有呢?

“雨晴,你猜猜我賣那些草藥,賺到了多少錢!”

陸濤一邊欣喜的說著,一邊放下手上的東西,來到臥室找他們。

然而,進來以後,卻看到蘇雨晴正抱著陸思甜在臥室裡的床上坐著。

蘇雨晴的臉上,眼淚也是不要錢一般的嘩啦呼啦流著。

看到陸濤的時候,她的眼淚流的就更加的洶湧了。

甚至地上都已經滴了大大的兩灘水漬。

陸思甜此時正也是滿眼驚恐,淚水弄得蘇雨晴的衣服都溼了一大灘。

看得陸濤都感覺心中都有些心疼。

連忙上前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是有誰欺負你們了嗎?”

重生以後,陸濤就沒有見過蘇雨晴和陸思甜什麼時候哭的這麼悽慘的。也更是見不得這個場景。

蘇雨晴抬頭看了一眼陸濤。

這一剎那,陸濤居然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無窮的冷漠和絕望,就好像一個將要上斷頭臺的人一樣。

陸濤的心中猛的咯噔了一下,然後焦急的問道:“到底怎麼了?”

蘇雨晴有些冷笑著說道:

“怎麼了,呵呵,不是應該問你自己嘛?”

“怎麼還來問我了?”

陸濤徹底的急了,額頭上都開始滲出細密的汗水:“不是,到底怎麼了?”

眼見蘇雨晴不肯回答,他將目光轉向陸思甜。

“甜甜,你跟爸爸說,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蹲下身子,對著陸思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