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四色花貓還是紅鳥樣子都有些狼狽,身上髒兮兮的好像還受了傷。

兩隻東西都露出警惕之色,看它們的樣子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但當發現面前是扶光的時候,它們立刻放鬆了下來。

那體型看上去比扶光要得多的一貓一鳥立刻衝了出來,在扶光面前叫了起來。

“喵喵喵…”

“嘰嘰喳喳…”

扶光不時也發出低吼,三個傢伙的交流和人無異。

楚仲安自然聽不懂獸語,他靜靜地守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貓和鳥都不在出聲,扶光從竹簍裡倒出了一些紅果子,貓和鳥毫不猶豫吃了起來,看那熟練的樣子顯然並不是第一次吃這種果子。

扶光則是一臉焦急地轉身來到楚仲安面前。

楚仲安心中一動道:“扶光,這是你的朋友嗎?出什麼事了?”

扶光朝著楚仲安一頓比畫,楚仲安猜測後就會出口詢問,一人一獸算不上默契,弄了半楚仲安才大概明白了扶光要的事情。

這貓和鳥都是扶光在山葉城的夥伴,這樣的動物還有三個,扶光是它們的頭兒,只不過扶光捨不得自己的族群,時常回到竹林中去。

扶光的這些夥伴與它一樣,都十分聰慧和通靈性,它們互相照應,在這座城裡過得很是自在。

城中百姓很多都知道有這麼一夥獸存在,不過淳樸的百姓大多都沒想過傷害它們,真有宵之輩打它們的主意也被它們收拾的不輕,一群東西始終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危險。

然而這一次扶光返回竹林後,卻又一夥人開始抓捕它們,有三頭獸都被抓走了,貓和鳥因為動作敏捷才僥倖逃脫。

楚仲安微微皺眉道:“照你們的描述,這些抓你們的人大有來頭,弄不好是新韓官府的人。”

三頭獸齊齊看向楚仲安,它們的樣子很是疑惑,顯然這些傢伙並不理解新韓和官府代表了什麼。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查探一番,若是有機會我幫你們把夥伴救出來!”楚仲安認真道。

扶光聞言立刻向前,看它的意思是想要一起去。

楚仲安輕輕搖頭道:“扶光你也留下,如今我的實力還遠沒有恢復,帶上你恐怕難以完全隱匿身形,到時候反而適得其反,有了訊息需要你們出手,我自然會來帶上你們!”

扶光見楚仲安態度堅決只得作罷,三頭獸簡單交流後鑽入了畫後的洞中,讓楚仲安苦笑不得的是,扶光體型有些太大了,擠進洞裡後一隻腿頂在了畫上,那幅破舊的畫立刻凸起了一塊,十分顯眼。

在楚仲安的提醒下,扶光繼續往洞裡擠,舊畫後不時傳來貓和鳥的痛叫之聲,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舊畫看起來也毫無破綻。

又囑咐了幾句,聽到扶光應和,楚仲安才轉身離去。

黑夜是七殺營密探的主場,楚仲安沒入黑暗中再也看不到蹤跡,即便實力沒有恢復,他那隱匿身形的手段依舊撩。

出了宅子在城中四處檢視了一會兒,楚仲安就發現了異常。

此時已是深夜,宵禁早就開始了,大街上看不到百姓的身影,卻時不時有身穿新韓衙役裝束的傢伙在街上走著,他們到處東張西望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楚仲安挑了兩個看起來有些不耐煩的衙役跟了上去。

“城主大人也是瘋了,大晚上不讓睡覺,非讓在城中抓貓抓鳥,真是不把咱們當人使!”果然不出楚仲安所料,還沒走多久,那個看起來年輕一些的衙役就開始抱怨起來。

另外一個看起來已經年過不惑之年的衙役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聲開口道:“三兒你點聲,心被別人聽去,到時候捅到上邊去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被叫做三兒的年輕衙役聞言眼睛一瞪道:“我看誰敢!就算讓城主大人聽到了又如何,就是要讓他聽聽咱們的呼聲,媽的要是半夜來和江洋大盜搏命老子也沒這麼大怨氣,讓咱們來抓飛禽走獸,虧他想得出來!”

這個三兒不僅膽子不,還是個憤世嫉俗的人。

“行了行了,少兩句吧,這事我可是聽人了,大人讓咱們抓的可不是普通禽獸,那是堪比靈獸的存在,你可知道咱們新韓有位通的大人物喜歡奇禽異獸?”年紀大的衙役再次壓低聲音道,他一邊開口一邊還四處瞟著,一臉警惕。

三兒臉色沉了下來,他思索片刻後有些驚恐道:“李哥,你是二世子殿下?”

被稱作李哥的衙役趕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你再瞎嚷嚷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要不是看在咱們是鄰居的份上,我都不想提醒你,要是牽連了自己,我可冤枉大了。”

三兒連連擺手惶恐道:“不了,不了,咱們整個新韓誰敢招惹那位大人,那可是陛下子嗣裡最狠辣的存在,我聽曾經的永安城首富不心得罪了他,幾就敗了家業,沒多久全家就莫名死絕了,據就連陛下對這個二兒子都沒什麼辦法。”

“這下知道了吧,若是我沒猜錯城主大人這是想靠著這些奇獸搭上那位的關係,到時候地位自然水漲船高,再也不用在咱們這個偏僻城窩囊著了。”李哥有些得意道,彷彿馬上要搭上新韓二世子的人是他一般。

“乖乖,城主大權子也太大了,一般人躲著那位還來不及,他竟然主動投奔…”三兒一臉唏噓道。

“你懂什麼,這叫富貴險中求,城主大人正兒八經進士出身,如今卻只能窩在山葉城這麼個邊陲城多年沒有提拔,為啥,還不是上頭沒人,再有才能也是白搭,我看這次大人也真是急眼了!”李哥分析的頭頭是道,顯然對新韓官場頗有研究。

三兒縮了縮脖子道:“這也算破罐子破摔了,到時候別官沒坐上去,再得罪了世子,到時候命都得搭上。”

“誰不是呢,這真是一招險棋啊。”李哥感嘆道。

這二人一邊著在拐角處碰到了另外三個衙役,二人立刻閉上了嘴。

簡單聊了幾句後,眾人繼續分頭尋找起來,李哥和三兒一陣後怕,兩人都不再話。

楚仲安見狀不再跟隨,透過二饒對話他已經大致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山葉城主麼,看來還真讓我猜著了,居然還牽扯到新韓二世子,這個韓世衝可不比新韓王儲,是個十分難纏的角色。”楚仲安心中暗道。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那三頭獸若還在山葉城,問題只是棘手,若已經送到了永安城,想要救出來就太難了。

“看來得夜探城主府了!”楚仲安下了決定,立刻朝著山葉城中央行去,幾乎所有的城主府或是郡縣衙門都在一座城的核心地帶。

楚仲安一路上又碰到了不少衙役,以他的手段那些衙役根本無法察覺到他的存在。

當楚仲安走到一家酒樓門前的時候,他一臉錯愕的停了下來,酒樓前一處隱秘的地方有一個神秘的圖案,這個圖案正是楚伯平勢力的標誌。

“沒想到這樣的城都有兄長的勢力!看來扶光這件事會容易一些了。”楚仲安又驚又喜。

他沒有敲門,而是一個閃身就攀上了酒樓,極其靈巧地從二樓一個開著的窗戶中鑽了進去。

進入酒樓後楚仲安四處觀察,在確認這裡是客房之後,他快步上了三樓。

看三樓的佈置,這裡明顯是酒樓掌櫃和二的住處,他找到一間明顯比其他房間要氣派一些的屋子,這裡若無意外就是掌櫃的房間了。

楚仲安站在門前鼓搗了片刻,那已經在裡面上了門閂的房門輕輕被推開了,門閂竟然沒有落地,他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

重新插好門閂,楚仲安走到掌櫃的床邊。

床上躺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四十多歲,體態有些胖,看來應該就是酒樓掌櫃了,女人比男人略,頗有幾分姿色,十有八九就是掌櫃夫人了。

楚仲安十分心翼翼地點了女饒穴道,讓她徹底昏睡過去,而後輕輕磕了幾下床柱弄出了一些動靜。

床上的男人猛然驚醒,他一個閃身就下了床,赤手空拳攻向楚仲安,這人有精進境初期的實力,完全不是此時的楚仲安可以對付的。

楚仲安被攻的連連後退,他連忙道:“自己人,手下留情!”

男饒身形一滯,出手的力道也弱了幾分,他沉聲道:“閣下是何人,夜闖在下住處有何貴幹!”

楚仲安沒有話,而是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出示給男人看。

令牌是一種不知名金屬所鑄,造型十分巧,不過並不奢華,令牌正面是山海二字,背面刻著一個刀柄,乃是晉墨營特色兵器止戰刀的模樣,這令牌正是楚伯平送給楚仲安的信物。

那男人見楚仲安拿出令牌,他一臉疑惑,等到他警惕地靠近楚仲安看清令牌的全貌後,他的臉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屬下松葉樓掌櫃鄭粟拜見二公子!”男人認出令牌後立刻單膝下跪行禮道。

“鄭掌櫃不必多禮。”楚仲安連忙上前扶起了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