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霞島,滄源洞。

洞前的一條蜿蜒活水如玉帶一般被兩岸側峰硬生生夾在了中間,涓涓流水從開口出入,便是遠在飛舟之上也能聽見那湍急的流水之聲。

而這滄源洞亦是縹緲宗八大靈穴之一,非元嬰真人不可入住。

“徒兒叩見師父!”飛舟之上,王錚俯身一拜,神情十分焦急。

“嗯,事情辦得如何了?”

不久,水簾垂落的洞內便是傳來一道蒼邁的聲音。

王錚嘴角泛苦,咬著牙道:“徒兒有負師父重託,請師父賜死。”

“什麼?”那道蒼邁的聲音有些驚怒的質問:“這等小事都辦不成,留你何用?!”

話甫落,一股恐怖的吸力便是從洞內噴湧而出,而那飛舟之上的王錚整個人更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入了滄源洞內。

緊接著,王錚便是出現在一名兩鬢斑白,皺紋交錯的道人面前。

而王錚也未曾給自己作何辯解,只是納頭便拜,便是額頭破了皮,血液濺得一地,也不曾停歇。

見狀老道眼神中的寒意方才稍稍收斂,他扇動華美的道服佈下一道禁制,仰面冷聲道:“夠了,速速道來原委。”

聞言,王錚不由暗暗鬆了口氣,卻也不曾抬頭,低著眼眸以一種極為卑微的姿態,緩緩將內事府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道了一遍。

少頃,老道的眼眸虛眯了起來,有著難以揣度的低沉語調:“哦?便是道出了我靈霞島,此子也未曾妥協?”

王錚搖頭道:“他丹殿一向目中無人,便是一剛晉升的執事也未曾將我跟師父您放在眼中。”

老道冷笑道:“目中無人?如今江楓這個老傢伙已死,他那丹殿還有什麼資格叫囂?的確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

王錚大喜:“丹王隕落了?”

老道頷首。

“那師父要拿此人,豈不是易如反掌?”王錚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止不住了。

“噗啊!”誰知下一秒卻是有一道罡風直接打在了王錚的臉上,帶著一條血線他整個人倒飛了好幾米。

“蠢貨,若是我能出面,又豈會託你去辦此事?”老道面色驟冷,好一會後再是沉聲道:“本座為了追你那位好師叔,足足跨越了兩大州,如今元神未歸,尚需幾日消除他在我元神上留下的印記,若是貿然回宗,必然暴露。”

“本座的這道肉身也不能隨意離開法陣範圍。”

王錚捂著紅腫一片的臉頰,不敢有絲毫忤逆,憂心道:“可若是再拖延,徒兒恐那廝取了那兩個賤人體內的魔簡,屆時上報宗門,徒兒爛命一條倒也罷了,恐壞了師父的大計。”

老道卻不以為意:“哼,若無我魔門秘法,便是知道體內有異,也必然無法取出,強行取之,只會連人帶法自行銷燬。”

“難道就讓那小子逍遙法外?”王錚有些不甘心。

老道露出了一抹陰冷的笑容:“此事無需本座親自出手,便也能叫那目中無人的小兒死無葬身之地。”

“師父已經有了主意?”王錚大喜過望。

“今日宗門來報,渤海妖患之亂,需各大仙宗派人前去鎮壓,往日有江楓老兒護短,他那些徒子徒孫自然能夠好好在丹殿養尊處優,如今他這一去,盯著他丹殿的人數之不盡,你只需傳為師令,與那幾位接洽一下,便是能叫他有去無回。”

說著,老道便是翻手多出了一隻鏡囊:“此物,到時你只需交於那幾位負責人的手中,他們自會添上這豎子的名字。”

王錚頓時有些迫不及待:“是,徒兒這便去辦理。”

“慢!”

“師父還有何吩咐?”

緊接著王錚便見有一道黑影射來,他剛想閃躲,卻硬生生忍住了。

只是想象中的劇痛並未從臉上傳來,睜眼一看,卻是一樽小型玉瓶。

同時老道的聲音也是隨之傳來:“塗抹在臉上,可立即消除傷痕,莫要讓人生疑。”

這突如其來的關愛,讓得王錚一怔,心中暖流湧動,隨即恭恭敬敬的再是鞠了一躬:“多謝師父。”

“去吧。”

“徒兒告退。”

然而等王錚前腳剛離開洞府,老道那枯瘦的臉頰便是僵硬的蠕動了起來,一時間皮肉綻開,化作一條條血線對著暗處的人影纏繞而去。

“啊——”

便是在一陣痛苦哀嚎中,老道臉上的氣色變得越發紅潤,臉上的褶皺也變得逐漸平坦。

良久以後,望著王錚消失的方向聲音嘶啞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若不是等你化丹再來滋補本座肉身,豈能留你!”

……

斑駁的夜色下,閃現一道浮光掠影。

她身姿曼妙,在銀色的月光下緩緩倒映出那令人窒息的美態,那搖曳的樹枝迎風招展,彷彿是在歡迎她的到來,還有那不斷盪漾起微波的荷塘,更是將之組成說不盡的夜色成畫。

直到她來到一處寢臥門前,她那微喘的氣息這才稍稍減緩,雙頰浮現一抹紅潤的同時,將那豐盈的領口微微岔開些許,深吸一口氣,叩響了房門。

“叩叩!”

“是何人?”

不多時,房門內便傳來了蕭景升低沉而略帶磁性的聲音。

“蕭郞,是我。”

女子聲音微顫,在此般情境下顯得有些狼狽與心慌。

嘎吱!

房門很快被開啟了,而看到來人,蕭景升的目光便是忍不住的下移:“夫人,你這是……”

沒錯,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蕭景升垂涎已久……哦不,敬愛已久的丹王前夫人夏芷璇。

只不過此番對方來勢“洶洶”,便是沒有更多的語言,已是讓他心臟狂跳,喉嚨有些發緊。

蕭景升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但他的養氣功夫不錯,很快便調整了過來,明知故問道:“夫人不是在替長老守靈麼?不知尋我有何事?”

夏芷璇唇角微抿,雙手死死拽著衣角,強烈的羞恥心讓她忍不住將臉瞥向了一邊,羞赧道:“是采薇有些怕,讓我來尋你。”

“采薇?”蕭景升嘴角頓時露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確定害怕的不是你自己麼?

夏芷璇被對方看得很不好意思,輕咬著唇角道:“我也不好總是麻煩蕭郞,只是采薇經常道你故事講得精妙,便是欲向你討要精髓。”

“這……恐怕一時半會也講述不輕。”

蕭景升一臉為難。

夏芷璇也不知道對方真不懂,還是假裝不懂,事到如今,也只能放下全部的矜持:“還請蕭郞多多體諒妾身愛女之心,讓我入內叨嘮了。”

說話間,夏芷璇那兩節玉臂已經攀上了對方的腰身,抬起那絕色的容顏,嬌滴滴道:“可以嗎?”

嗅著對方身上那股沁人心脾的芳香,蕭景升不由長嘆一聲:“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既如此,今夜我定當將一生所學傾囊相授!”

“夫人,等一下,你何故結衣?”

“還請蕭郞,往後善待我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