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哪兒了?

金言捂著臉,莫名其妙地想著。剛剛自己推她那一下,彷彿推在了兩個軟綿綿圓溜溜的球狀物的地方......?

這特麼就解釋不清了。他臉上發熱,十分慚愧。剛想解釋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楊雪馨已經板著臉走開,坐在地上給她自己身上清理傷口。

剛剛在對戰的過程之中,她的身上同樣中了一刀,捱了兩到三棍,就是傷得不算太重罷了。

他抬眼四望,這片地方現在是一片狼籍。

半敞的商務車門前一名漢子背後被砍刀刺入,當場氣絕。

地上有兩輛撞得零落的摩托車,還沒有熄火,發動機還在緩緩地響著,刺鼻的未完全燃燒的汽油味充斥鼻翼。燈光不完全地照出兩條光柱。

另外五具屍體以各種死狀、各種姿態地躺在地上,血漬到處都有。

“這是最後的鬥爭,團起起來到明天......”手機鈴聲向了起來。

金言取出手機一看,來電名為梁銳的未接來電已經達到了十六個。剛剛自己雖然撥通了他的電話,但是還未來得及說話就一直在戰。梁銳莫名其妙地掛了電話,後來越想越不對勁,就給他回撥過來。

可不管怎麼回撥,金言就是不接電話。

他覺得可能遇上什麼事情了,金言越是不接,他就是越是回撥,直接現在,已經撥了十六個。

他按下了接聽鍵。

“你小子死啦!給我打個電話什麼也不說!直到現在才接!”梁銳怒道。

“沒死,離死也不遠了。”金言有氣無力地說。

“怎麼了?”梁銳大驚。

“訓練營到903國道之間,我們遇上了埋伏,趕快來救人。”金言說,“不知道對方後面還有沒有別的人,我們是已經沒有戰力了。”

“好,你們小心!萬事以保全自己為要!我馬上帶人過去!”梁銳急急地掛了電話,然後就開始搖人了。

金言在地上躺了約兩分鐘,感覺自己的氣力稍微恢復了一些,就用力地爬起來,把自己的橫刀和悶棍都收回在背上,又將兩枚覺厲針取下擦乾淨收好。

接著,他又一件一件地把死者們的武器收集在一起,又把那壯漢身上的異狼皮甲剝了,一股腦地放在楊雪馨面前。

“做什麼?”楊雪馨掩著鼻子,對這些物件上他人的氣息和血腥之氣略感厭惡地問。

“你家開異能者商場的,你還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錢啊。你有空間裝備的界石,把它們存起來,拿去賣,能有好大一筆收入。”金言說著,又去死者的屍體上和商務車上搜羅,從金項鍊、手錶、手機到錢包,各種值錢的東西一件也沒有放過。

手錶戴在自己手上,項鍊戴在自己脖子上,錢包什麼的都塞到了自己的各個口袋之中,塞得鼓鼓得像一個個口供都懷了孕。

楊雪馨冷眼旁觀,“你還說之前的雷江食府,像食腐動物的諧音,現在的你豈不是也完完全全的一個食腐動物?連死者的財物都不放過。”

“這都是我們的戰利品。”金言說,“我們傷成這樣,拿藥醫治要花錢吧,就當是醫藥費、誤工費。”

“醫藥費、誤工費......”楊雪馨無語。

“快收起來到你的界石空間裡,等會兒梁銳他們來到後,就不一定是我們的了。”金言指著地上的武器護甲說。

“我不放。”楊雪馨冷冷地說,“別人穿過的東西,別人使過的東西,上面的氣味,讓我覺得噁心。”

金言:......

真是大小姐脾氣,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驕氣?一會兒梁銳來了,都給你充公沒收。

“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的大小姐。”金言嘆了口氣,愁眉苦臉地坐在那些武器護甲前面。白天到異能者商場一轉悠,他是真正知道了這些異能者用具用品的貴重。其中只怕隨意一件,就都足夠老達叔在廢品收購站幹上兩年的純收入。

是否要當著她的面使用覺厲針針盒的儲存空間呢?那樣的話,就相當於在她的面前公開了自己的這個秘密了。晉凌可是告訴過自己要保密的啊。

兩個人都悶聲了下來。

一會兒,金言只聽楊雪馨咬牙說道:“你剛剛說,我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的大小姐,那我當的誰的家?”

金言:......

你當誰的家我哪管得著!我這是虛指好不好!只是說明一個道理!道理懂不?不是說你當的誰的家,而是這句話,它特麼的是一個道理!

楊雪馨見他不說話,自己運用異能力開啟腕上界石的空間,將那堆物品全部收入空間中去。

晉凌吁了口氣,“楊大小姐你終於開竅了。”

楊雪馨冷眼相看,“你剛剛戴在脖子手腕上的,還有你兜裡的東西,錢包手機什麼的,都拿出來。”

“不用。”金言連忙說道,“這些東西不大,我能裝得下。”

“我想,這些東西是我們二人共同的戰利品,所以它們賣的錢應該是我們平分。”楊雪馨咬牙道,“你說我不當家不知道柴火油鹽貴,那我就知道給你看!這些東西現在全由我保管變賣!到時候錢一人一半!”

金言直接傻眼,“可是......”

“沒什麼可是!等會梁隊過來,看見你身上這些,兜裡這些,會任由你拿走?我可是有界石空間的!”楊雪馨說。

金言鬱悶,完了,虧大發了。不該刺激她啊。

梁銳帶著人十五分鐘之後到了,看到慘烈的場面,人人盡皆無言。

在簡單問明情況之後,梁銳暴怒無比:“真是狗膽包天!一個小小的雷江市的建築公司,竟然也敢如此猖狂!真當我們天庭組織是吃乾飯的!”

“所有人,保護好現場!我這就通知雷江市市長和市警法局的人來!讓他們給一個說法!”

梁銳持續不斷地打著電話,在電話中他先後對雷江市警法局以及多個不同的高層人員發了脾氣。天雷小隊的幾名下屬和天雷院的保安們封鎖了現場,進行各種取證與記錄。

方玉瑩則給金言二人清理包紮傷口。

梁銳看了幾眼現場,又看了看金言二人身上的傷,馬上就發現了問題,“金言,死者手上的兇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