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桑,你這小小的一枚針,是要拿來搞......”

定光賢太一句話沒說完,就聽尖銳刺穿的破空之聲傳來。他本能地揮刀一斬,就見一枚梅花針被削為兩截,掉落地上。

他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作,臉上無光。一枚小小的梅花針,竟然讓自己如此警惕甚至全力以赴的一刀。看來自己是被這小子擊殺長宗我部志也以及近來的名頭唬住了。

“金桑你......”他剛要再說些什麼,又聽兩聲細微的破空之聲再度傳來。

“雷切二”刀光一閃,兩枚梅花針被斬斷,掉落在地。這回定光賢太學乖了,只出了三成的力。

然後又是一撥梅花針襲來,這回是四枚。

繼而是八枚、十六枚、三十二枚.......

到數十枚梅花針一起襲來的時候,即使是定光賢太再自大,也不好正面硬剛,改變了以刀削切的方式,變為躲閃。他的身形、步法都十分迅捷,斜地裡往其它方向閃身,就可以躲開一大片。

“定光先生,面對這小小的飛針都要如此狼狽地躲閃,實在是太不優雅了。三流刀就是三流刀。咯咯。”金言繼續嬌弱無力地倚在欄杆上,捂嘴嬌笑。

定光賢太怒目相視。

附近擂臺上的裁判員同相怒目相視,然後軟軟地倒了下去。在他的身上,從上到下中了不下五枚梅花針。針上塗有麻藥,強力麻藥。

全場觀眾大譁。從開賽以來到現在也有好多天了,裁判中招倒地還是頭一回見。這些裁判員亦是異能者,實力都在4級以上,一般的攻擊只要不是衝著他們去的,基本上都能躲開。

“針上有毒!”定光賢太這一驚非同小可,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被這成片的飛針刺中。

“比賽暫停!”東北角上的副裁判員吹響哨子,示意比賽暫停。

裁判組人員以及醫護人員趕緊上了擂臺,檢視主裁判員的情況。

“針上有毒?是什麼毒?趕緊把解藥拿出來。”副裁判員面色不善地盯著金言。

“裁判先生說笑了,怎麼可能有毒?是麻藥,強力麻藥而已。沒有解藥,一會兒藥勁過去了,就恢復正常。”金言笑道,“這個賽前,我也向組委會和裁判組報備過的。”

裁判組經過商議,這事也怪不得雙方戰鬥的選手,唯有自認倒黴,在擂臺上主持裁判本就是容易被波及。於是副主裁判員接替了主裁判員的職責。

比賽繼續。

金言左手繼續划動,隨著划動,一層層一層層密密麻麻的梅花針出現在他的手邊,隨著手上的動作,緩緩浮動,就如同一片海潮。

這份精微的控制能力引起場內外的陣陣驚呼。席間不再有人嘲笑或鄙薄金言的武器只是細小的飛針了。

一枚或幾枚飛針或者可以鄙薄,可若是幾百枚,幾千枚呢。

這回裁判員們有所準備了,紛紛全力運起異能力護在體表,準備應對意外來襲的飛針。

定光賢太這回學乖了,體表四周亦全力凝結著異能力的護盾,準備防禦。

然而,金言並不急於再發動攻勢,他緩緩地抬起了右手,五指輕微划動。頓時,一片瑩藍之色湧現在了右手附近,並以右手為中心,緩緩遊動。

觀眾席再度響起了一片驚呼之聲。

“那是什麼!”有人叫道。

“好像是毒霧!”有人說道。

“不!還是針!更多的針!更細小的針!”有眼尖者發現了玄機。

“譁!”觀眾們大譁。

主持臺上的各方勢力首領們不由得面面相覷。他們基本上早就知道金言擅使飛針。可擅使飛針,與這樣輕易駕馭兩片成千上萬枚飛針組成的針雲針雨,是完全兩個概念!

“這小子......”汪小強看向梁銳,聲音中亦充滿了不可置信。

“不瞞總隊長,我也是頭一次見他如此施為。”梁銳苦笑一聲。

“他這些伎倆,不是學自天雷院?”汪小強說。

“不。多年前在天雷院時,我就知道他喜好使用飛針。他在針上的苦修,甚至要強於東唐橫刀刀法。”梁銳說道,“我只是沒想到,他已經修煉到了這等地步。這種控針之法,控制這成千上萬的飛針,可太難了。”

“他看來有很多事情,瞞著你這位上官啊。”汪小強別有意味地說。

“這很正常,我壓箱底的東西,也不能輕易讓人知道。”梁銳為金言開脫。

另一端,方月青微微笑了:“有點意思。我終於知道,組織長為什麼對這小子,還有他的父母如此有興趣了。”

場中,金言雙手各自一揚,原先浮動在左右兩手附近的成千上萬枚梅花針和毫藍針,瞬時如兩片不同顏色的細雨一般,一左一右地砸向定光賢太!

同時,七枚顏色各異的覺厲針,在兩片針雨的掩護之下,混雜於其中,在兩片針雨交界之地的正方向,亦飛射而去!

這種同時控制成千上萬針雨的功夫,傾盡了他近乎全部的心力!

擂臺內外,各方觀眾,同時變色!

好瑰麗的招數!

定光賢太無法,根本無從躲避,只得從自已的界石空間中取出一面圓盾,全力持著,死死地擋在身前。同時,他全身的異能力傾數而出,形成護體之力,防護著各個方向。

瞬時之間,無數的梅花針、毫藍針飄潑大雨一般地砸在了圓盾之上。另有更多的針雨從圓盾兩側砸入,一層層地扎入他的護體異能力之上。

定光賢太就成了一頭渾身針毛的野獸一般,藍色和黑色的針停在護體異能力之上,總體呈現人形,針上反射的光芒,使之格外妖異。

“這個暴櫻的傢伙,他竟然,竟然扛住了?”看臺上,王海喃喃地說。

“這是拼盡全身的異能力護著身體,就算擋住了針雨,後續戰力也要大打折扣的。”盧哲說道,“何況,他未必擋得住針雨。”

“沒擋住?”白芷奇道,“這不是全擋住了嗎?那些針停留在他的體表,沒有刺入他的身體,也未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盧哲雖然異能力和修煉不如她,但見多識廣,眼力勁強。

他已經敏銳地察覺到,有幾點異樣的彩色飛針,從萬千針雨之中,突破了進去,刺穿了定光賢太的護體異能力。

沒錯,就是刺穿了。

彷彿是為了驗證他的話一般,定光賢太的身前瞬時爆出多處異樣的光芒。於此同時,這位“菊隱”組織的青年強者,神色大變,臉龐劇扭,突然發出一陣陣震天的痛撥出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