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節是苗疆最重大的節日之一,是苗家人祈禱風調雨順、人壽年豐的大聚會,更是苗家青年男女藉機相識相知的相親盛會。

一大早,白家寨的族人們就換上了最隆重的節日盛裝,背酒捧笙,攜老帶幼,準備出發去花海山,迎接這盛大的節日。

苗族之人極其注重傳統。

尤其是花山節。

雲蓮家中,雲蓮等人都在為參加花山節前做好準備,精心打扮。

雲蓮穿著一身嶄新的苗裝,清眉秀目,美麗可人。

她才沐浴過,明晃晃的銀飾串成一個光澤璀璨的圓,綰住溼漉漉的長髮。

頭上、頸上、胸前、手腕處處都鑲嵌了銀飾,淡淡的銀輝,映得她肌膚晶瑩,面如美玉。

她腰間纏著一根潔白的玉帶,雖沒佩銀飾,卻在中間繡了一雙紅色的蝴蝶,活潑可愛。

雲蓮的絕美驚豔到了眾人,一旁的蕭鳳更是羨慕不已。

她雖然容貌出眾,但是那種氣質是偏向於幹練和英氣,心中也幻想過自己像普通的少女一樣,畫一個美美的妝容,跟心愛的人手牽手走在大街上……

可她是鳳凰!

北境讓人聞風喪膽的羅剎殺神!

“雲蓮妹妹真是美如謫仙啊,看來這次花山節會有不少阿哥來找你提親了啊。”

蕭鳳打趣道。

“鳳姐姐別笑雲蓮了,雲蓮哪有你美啊。”

雲蓮面色嬌羞,偷偷的看了蕭子寧一眼,可此刻蕭子寧表情並沒有太多驚豔,雲蓮內心有點失落。

“雲蓮,你們苗家女人穿苗服都要全是戴銀麼?”

蕭子寧好奇問道。

一旁的佈施大笑道:“子寧,你是不瞭解苗寨的風俗啊!我們苗人喜歡銀飾,因為它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純淨。”

卓瑪也笑道:“自打雲蓮一出生,我們就要省吃儉用,為她積攢銀子。”

“待到重大節曰和出嫁時,要把積攢多年的銀飾全部為她穿上,穿的越多越榮光,這是規矩!”

“只是苦了我們家雲蓮,這些年曰子不好過。”

“就給她添過一件銀鐲子,剩下的,都是她阿母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也沒幾件,寒酸的很!”

果不其然,細細觀察,雲蓮身佩的銀飾,大多已有磨損的痕跡,顯然是流傳多年了。

見父母眼眶紅、傷感不已,雲蓮急忙道:“阿爹,阿母,女兒不要銀圈、不要銀鐲。”

“就只希望您二老健康長壽,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雲蓮的話真摯感人,一家人抱在一起泣不成聲。

一旁的蕭鳳和蕭子寧也是感同身受,他們也想家人了。

“鳳姐姐,阿寧哥,這次一起去花海山,你們也穿上我們苗寨的苗服吧。”

雲蓮說道。

“我們就不穿了吧,沒穿過苗服怕會不習慣,直接過去就行。”

蕭子寧婉拒道。

“阿寧哥,這次去的話,你們一定要穿上苗服,以免讓其他族的人知道你們是外族人。”

“因為阿寧哥你知道的,苗寨比較排斥外族人,很對不起。”

雲蓮面色慚愧道。

“沒事,這點我理解。”

“既然這樣的話就穿吧,你家還有多的苗服嗎?”

蕭子寧問道,他也不想讓雲蓮一家在花山節的時候難堪。

“阿寧哥我家沒有新的苗服,但是你和鳳姐姐可以穿我阿母阿爸年輕時候的苗服,你看可以嗎?”

雲蓮問道。

“只要阿叔阿姨不介意,我們都沒問題。”

蕭子寧笑道。

“不介意,那是我和卓瑪年輕時在花山節那天穿的。”

“那天我跟卓瑪提親後,除了成親那天穿了,就再也沒穿過咯,一直放到現在,還真是懷念啊......”

佈施笑道,深情的望了一旁的卓瑪,輕輕牽住了她的手,卓瑪嬌羞一笑,猶如還是當初那個年輕羞澀的少女。

雲蓮分別帶蕭子寧和蕭鳳兩人到閣樓房間更換苗服,蕭子寧和蕭鳳分別穿上了佈施夫婦年輕時穿的苗服。

兩人身穿苗服下樓而來,甚是驚豔,雲蓮一家更是讚不絕口。

兩人身披繽紛絢麗的苗服,苗服上繡著一條條白線,雖然珍藏多年卻如新衣一般。

蕭子寧俊朗的模樣配上苗服更是顯得意氣風發、儀表堂堂。

蕭鳳穿著圓領開襟的窄袖麗衫,袖肘上繡著三道閃亮的銀邊,下著縐褶花裙,領邊、圍腰都以五色絲線鑲繡,映襯的她肌膚潔白如玉,晶彩靚麗。

頭上、頸間、胸前都戴著亮光閃閃的銀飾,手腕腳踝上的銀環玉鐲叮叮噹噹輕響,就彷彿動聽的山泉流水。

她柳眉紅唇,面帶彩霞,蓮步在山腰間緩緩挪動,顧盼間眼波流傳,脈脈生輝,就彷彿拂面的溫暖春風。

那充滿民族特色的苗裝,更凸顯出她成熟曼妙的美麗身材。

見小寧目光投來,她俏臉一紅。

她自己都沒有數過,究竟有幾年沒這樣梳妝打扮過了……

兩人身穿苗服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一對青梅竹馬的苗家青年男女,猶如一對天仙眷侶,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見眾人投來羨慕讚歎的眼光,蕭鳳心裡甚是甜蜜,而云蓮心裡卻是有些酸澀。

“可以啊子寧,跟阿叔年輕時一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阿鳳也如卓瑪年輕時那麼明眸皓齒,亭亭玉立!”

佈施打趣道,更是逗得眾人喜笑顏開。

白苗寨開始向花海山出發,由隆尊族長、于吉巫師、湯丘長老率在前頭,無論老女老少,所有族人在後緊緊跟隨,蕭子寧等人也緊隨其後。

山高坡陡,不易攀爬,白苗寨一行人卻行進甚快,看起來對此地情形極為熟悉。

行了小半截路程,前面便現出一條險峻的石道,狹窄的緊,那便是黑苗寨的入口,穿過黑苗寨是去花海山的必經之路。

黑苗寨旁高高的懸崖之巔上,用繩索吊起數百具棺木,雖歷經千百年,亦不見枯朽。

蕭子寧和蕭鳳兩人疑惑不解,好奇問道:“雲蓮,那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