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動的自然是楚姮玉帶領的“影閣”,他們負責情報的收集和處理,自然也負責清理其餘宗門的情報網,以對其餘宗門的滲透為主,並在適當的時機予以致命一擊。

楚姮玉給了一個指示,原先滲透在其餘宗門的“影閣”成員在瞬息間行動了,他們將手中的刀劍指向了那些以為他們是“自己人”的“自己人”,不久後,一個個宗門的線索被切斷。

當然,“影閣”的成員數量並不多,因此,也不過只是滲透了部分宗門,但即便如此,也足以隨時探知這些宗門聯合勢力的基本情況和發生的變化了。

“楚閣主已經切斷這些宗門聯合勢力的情報網,為我們爭取了大量時間,但並不代表他們無法發現,這只是時間問題,所以,在他們覺察之前,我們要儘快削弱他們的力量。”溫良看著楚姮玉、越寒淑幾人商量道。

“若讓他們之間更容易產生嫌隙,就應該從原先依附望月門的宗門入手,所以,我們應先集中力量,將其中的一個宗門徹底收服或者覆滅......越門......越閣主,以你對他們的瞭解,我們應該先從何處入手?”溫良看著越寒淑淡淡地問道。

“拜月門。”越寒淑沒有多做思考,隨後解釋道:“拜月門是最為接近望月門的宗門,無論是其修行的術法還是二者崇尚的神明以及奉行的文化,都極為相似,可以說,拜月門正是望月門的一個分支。”

“因此,若是它們為望月門復仇順理成章。”越寒淑眼神微動,語氣中流露出冰冷的殺意,“原本說應該是這樣,但,望月門受難,他們算是始作俑者之一,亦是第一個落井下石的,所以......”

“所以,選擇拜月門動手,既是麻痺他人,也是為自己報仇......”溫良淡淡一笑,道:“如此,便從拜月門入手,現在趁著門主道身尚拖延住摘星門的人,我們便去拜月門吧。”

眾人點了點頭,唰唰唰......皆是化作流光向著拜月門而去,楚姮玉則又帶著“影閣”成員去往了下一個地點。

由於情報網被切斷,拜月門的人並不知曉危機悄然來臨。

當拜月門的人發現異常時,溫良、越寒淑他們已經帶人包圍了拜月門,一切猶如神兵天降。一時間,拜月門眾人不知發生了何事。

溫良只是淡淡一笑,手一揮,身後蒼穹門的弟子們便喚出了“血衣傀儡”,這是血傀門的特色之一。

血衣傀儡提著剎那間黑刀殺向了拜月門的弟子。

見狀,拜月門弟子大聲喊道:“敵襲敵襲。”

“快,啟動護宗大陣!”

但事與願違,滲透在拜月門的“影閣”成員再次出手,將啟動護宗大陣的拜月門弟子瞬間屠殺乾淨,與此同時,溫良、越寒淑等人帶著蒼穹門弟子湧入了拜月門。

“殺,不要放走一個。”溫良淡淡開口。

蒼穹門弟子紛紛點頭,尤其是原望月門的人更是殺意縱橫,殺向了拜月門的弟子。

人數以及實力的碾壓,整個拜月門化作了單方面屠殺的屠宰場,很多拜月門弟子下跪求饒,但越寒淑眼神冰冷,沒有一絲同情,當時,他們追殺望月門逃難的弟子也不見手下留情,甚至以極為殘忍的手段將之她們殺害,這一筆筆血債,越寒淑一一為她們記住。

不久後,拜月門幾乎成了原望月門眾人的舞臺,溫良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吩咐其餘弟子去扒拉戰利品和找一些看起來完好的屍體帶回製作“血衣傀儡”。

一時間,殺聲、哭喊、哀求、咒罵聲不絕於耳,一個個拜月門弟子倒下。

拜月門中嘈雜的聲音亦是驚動了正在議事的拜月門門主以及拜月門眾長老,他們走出密室,卻看見了令他們終身難忘的畫面,整個拜月門血流成河,鮮紅染滿了地面,躺著一具又一具拜月門弟子的屍體。

隨後,他們又看見了為首的人正是望月門門主越寒淑,此刻,她已經殺紅了眼。

“越寒淑,你好狠的心!”拜月門門主看著滿地的屍體,心如刀絞,老淚縱橫。

“狠,也是被你們逼的。”越寒淑聲音冰冷地說道:“拜天都,你也會心疼?我殺你一些弟子就心疼成這樣,那望月門死去的眾人又該如何?”

“望月門的賤人也配與我拜月門相提並論?”拜月門門主拜天都眼神兇戾,冷聲道:“越寒淑,你既然送上門來,也省得我多費功夫了。”

“憑你?”越寒淑輕蔑地笑了笑。

“越寒淑,你還以為你是當初高高在上的望月門門主?”拜天都嘴角露出一絲戲謔:“若非以前忌憚你望月門的太上長老,我早就將你殺之取代了,你還真以為我不是你的對手?”

說著,拜天都出手直取越寒淑,但下一刻,一根柺杖從天而降,直擊拜天都頭骨。

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響聲,拜天都的頭骨已經凹陷,腦漿四溢,他的身子硬生生倒下,且連神魂都在這一瞬間被擊碎。

從天而降的正是花婆婆。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拜月門的剩餘弟子和長老心頭俱顫,連門主都被一擊而殺,至於他們就更不必說了,所有人皆是手腳發軟地跪在了地上,不敢出一聲。

“寒淑,不要給敵人機會講太多廢話。”花婆婆看著越寒淑平靜地道:“很多時候往往便是因為此而中了敵人圈套。”

聞言,越寒淑點了點頭說道:“是,弟子謹記太上長老教誨。”

花婆婆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看了看跪著的拜月門的弟子和長老,隨後問道:“寒淑,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辦?”

“他們罪大惡極,全部殺了,一個不留。”越寒淑眼神殺機凜然地道。

花婆婆面無表情,只是又看了看正在走來的溫良問道:“溫副門主,你的意思是什麼?”

“啟稟太上長老。我的意思是不殺,反而讓他們成為我們的一部分力量。”溫良緩緩地開口。

“溫副門主,他們每個人的手上可是沾染著望月門弟子的血啊,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嗎?他們......”聽到溫良的話,越寒淑顯然有些急了。

“寒淑,你先聽聽溫副門主的理由。”花婆婆打斷了越寒淑的話。

“是這樣的。”溫良緩緩開口:“如今是百門大戰的白熱化階段,正值用人之際。他們是拜月門的人對拜月門熟悉,利用他們以便我們更容易地控制拜月門。加之楚姮玉的‘影閣’人數有限,很多具體的細節是無法探知明白,利用拜月門的這些人,可以使我們更好地瞭解其他宗門的資訊,甚至維護關係。”

頓了頓,溫良繼續說道:“最為關鍵的是,我們可以利用他們來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可是他們,他們殺了那麼多的望月門弟子,若是不殺他們,我怎麼對得起望月門死去的弟子?”越寒淑黛眉緊蹙。

“仇自然要報。”溫良淡淡地道:“但真正的仇人應該是摘星門、應天門這樣的巨頭宗門,其他宗門不過是按他們的指示辦事罷了。”

“我不殺他們,是為了計劃的完成,是為了成功分割他們之間的聯絡,讓他們心存嫌隙,使蒼穹門渡過危機,以至於減少犧牲。”溫良嘆了口氣:“如今的我們還遠遠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聽到溫良的話後,花婆婆點了點頭,道:“溫副門主所言極是,老身也是如此認為。”

“可是......”越寒淑還想說些什麼,但花婆婆打斷了她的話,道:“寒淑,不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報仇固然重要,但這世上有比報仇更為重要的事,那便是守候。”

“如今,我們既是蒼穹門的一份子,自然得一切為了蒼穹門,我們要做的首先便是守候,待守候了之後,我們可以再思報仇之事,否則,不光無法守候蒼穹們,連報仇都難。”花婆婆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一點,溫副門主表現得比你成熟,寒淑,你得向他學習啊......”

“是......”越寒淑看著跪著的拜月門眾人,極不甘心地點了點頭。

溫良揮了揮手,一個長老帶著蒼穹門的弟子便將拜月門剩餘的弟子與長老盡皆綁了起來,集中在了大殿門口,他們也沒有反抗,這倒是省了不少事,這些人便成了俘虜。

溫良又吩咐蒼穹門弟子將整個拜月門清洗了一番後,撐開了護宗大陣,隨後,溫良緩緩地道。

“我們原本應該沒有仇怨,但你們站錯了隊,你們殺害了諸多望月門弟子,因此,我們之間應該就是死敵,但如今,我願意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溫良打量了一番拜月門的俘虜,繼續道:“臣服我們,按我們的話去做,你們就能活,否則,下場你們知道,我們不介意將拜月門覆滅,相信我,做到這些我們輕而易舉。”

“你說的是真的嗎?還有,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拜月門俘虜之中一個長老思索了片刻後問道。

“我們是蒼穹門。”溫良淡淡地道:“是一個即將與這些聯合勢力進行戰爭的宗門。”

聞言,拜月門俘虜們微微一驚,他們都認為這一個名叫蒼穹門的宗門瘋了,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

看著拜月門俘虜的神情,溫良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摘星門的雷海是我們釋放的,應天門門主是我們擊退的,你們的情報網是我們滲透割斷的,還有,像與你們這樣的相似情報網,我們的人滲透了很多,現在的整個聯合勢力大機率就是一個瞎子,不可能來救你們。”

“你們可以懷疑,但是,若想活命,就得按我說得話去做。否則,我們可以找下一個宗門的人商量。”

“但與此同時,你們也就沒了價值。”溫良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容卻是如此可怕,令人不寒而慄。